「涅,你自己要小心喔,別讓那群混蛋傷了你。」哥哥握著我的雙手,語氣充滿擔心。我點點頭,看向對面的人,不由得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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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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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出沈重的步伐,和烈蝕崖的人擦肩而過,就這樣,我第一次離開了幽夢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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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族各自接到了要交換的人,離開了邊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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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叫炎逆,你叫什麼?」一個男生靠過來,笑嘻嘻的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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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涅,叫我涅就行了。」我微笑的說,接著有個女生看到此景,就調侃說:「炎逆,你又在搭訕女孩子了!」炎逆很激動的反對了,引來了一陣嘻笑聲,讓炎逆的面色漲的很紅,我看到這樣的他,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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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有那麼恐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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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一個熟悉的聲音入耳,所後我就看到焰肆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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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們認識?」炎逆驚訝的看著我,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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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邊玩邊走,就這樣來到了烈蝕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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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蝕崖比幽夢谷活潑多了,雖然還不太習慣這種調調,但看著大家和平的嬉鬧玩樂著,我也跟著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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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肆站在我身邊,和前面的人聊天,應該不算聊天,之後好像在講重要的事,不知道怎麼扯到那裏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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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住哪裡?有五天喔。」炎逆看著我身旁的焰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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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我怎麼忘了呢!我要住哪裡啊?他們沒有事先安排嗎?現在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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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住哪裡?當然是和我一起啊!」焰肆毫不遲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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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毛病嗎?她女的ㄟ!孤男寡女的!」炎逆馬上往他頭上一敲,忿忿的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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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確實不好,不知道哥哥如果得知了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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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關係!老哥還有老姊他們一定部會介意的,至於老爸......唔,再想辦法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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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辦法?這說法有點......草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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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們都沒問過涅的意見啊!」一個女生指著焰肆批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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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嗎?」焰肆聽到這話,馬上轉頭看向我,接著一大堆目光也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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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男寡女的!還敢問我要不要!當然是不答應!不管有沒有和我們族裡的習俗碰在一起都一樣!男方怎麼能隨便向女方提出同居的要求?如果提出來不就是說喜歡對方嗎?接受了可是等於接受了男方的心意啊!這種東西可不能隨便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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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我跟女生一起住吧。」我堅定地看著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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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和我一起不好嗎?為什麼不和我一起住?」焰肆大受打擊,晃了一下又繼續追問。我略為思索一下,答道:「不是不好,但......」孤男寡女都還沒說出口,他就插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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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不好那就和我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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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微薄的反抗,但他依舊強勢的道:「和我一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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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吧。」我嘆了一口氣,終究沒辦法強勢的對著人,除了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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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肆在那邊狂歡著,一個女孩子走了過來,在我旁邊小聲說道:「如果他對你做了什麼事,和我說我幫你處理。」他頓了一下,又道:「對了,我叫頤伊。」我頷首一下,微笑的看著他,重新做了一次自我介紹,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很快就道部落的一間大豪宅前,停在大豪宅前面後,大家都歛去了笑容,他們沒了笑容以後,少了一分人情,卻多了一分暴戾,讓我有些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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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伊冷靜地站在大家前面,頗有領隊姿態的風範,語氣冰冷的下達每一道指令。焰肆拉著我走到前面,在5秒後,一堆人站在炎逆身後,我和焰肆則站在頤伊身後。頤伊下達最後一道指令,炎逆花了3分鐘來整隊,結束後,他們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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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等一下進去後,不管你看到什麼,那都是過去式了,別尖叫或逃跑喔。」頤伊細細地對我講解,但也只有叫我別亂叫和逃跑,雖然不太明白他的用意,但我還是點頭應了下來,接著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明顯不是對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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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覺得那裏面的東西對他來說太殘忍了,他會崩潰的。」焰肆聽完頤伊對他說的注意事項以後,皺眉反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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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我才認真地看待這件詭異的事情。先是亂叫或逃跑,後又說殘忍和崩潰,怎麼想都很奇怪,這裡面是有什麼會讓我崩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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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進去講啊!你爸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寧願不要對涅殘忍一下,也要把我推到刀下嗎?」頤伊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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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聽到了一個很奇的特詞,「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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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搔了搔自己的面頰,最後低下頭說了聲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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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深覺這個信息量太大了,我負荷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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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過了良久,我閉著的眼睛才再度打開,語氣堅定地說了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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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仔細想想,那是他爸,並不是他本人,我不該把他想成跟他爸一樣,雖然沒見過,但從剛剛的消息裏聽來,他爸好像是個很可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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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確定要進去?那裏面對你來說真的很殘忍!」焰肆激動地說道,讓我嚇了一跳,沒想到他也會這樣,但他真的不在乎他同族的性命嗎?剛才頤伊說過的話我也有聽到,推到刀下應該是指處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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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對我也只是殘忍一下,但對頤伊來說可能就是死亡了,所以我覺得還是自己進去吧,謝謝你的好意了。」我苦笑了一下,說真的,他愈說我愈怕,只能希望他別再說下去了,要不然我可能真的會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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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肆抿了下嘴,只能不情不願的點頭,頤伊感動的衝我點頭無聲的道謝,我也只是扯了下嘴角蒙混過去,頤伊帶著我們走到了大門,亮出了一個牌子,門兩旁的侍衛行了個大禮,就放我們進去,當門一打開,我所看到了令我震驚不已,我整個人癱坐在門口,雙手摀住我已張大的嘴巴,雙眼瞪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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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旁有著展示櫃,玻璃被擦的都能映出站在玻璃前的身影,而櫃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櫃子裡的東西,裡面放的是幽族的眼球,被浸泡在藥水裡,一罐一罐的,載浮載沉的藍色眼珠子。還有一些獨立的櫃子,裡面放的是幽族完好無缺的屍體,保存在裡面,各種我族的人、物品,全都放在那些櫃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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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閉上你的眼睛別看,我帶著你走,抓著我的衣服其他的東西都不要碰,懂嗎?」焰肆馬上蹲下身,摀住我的眼睛,不讓我細看任何一樣東西,我微微的點頭,抓住他的衣服,閉上我的眼睛讓他為我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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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我走得非常不安穩,在門口的視覺衝擊太大,以至於閉上眼睛還會想像出那樣的畫面,我只能收緊抓住焰肆服裝的手,抿著的嘴和蒼白的臉色,無一不表示我的情況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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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感覺好像走了很久,焰肆停了下來,在我還沒睜眼時又叫我不要回頭,我點頭後睜開雙眼,焰肆就站在我面前,從他的眼神看來,他很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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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了解到了,哥哥當時為何會不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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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他們是多麼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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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沒看到真的都不知道,哥哥你也不說,只會說這一句,你要我怎麼明白呢?現在我看到了,了解到他們......不對,是他,是這麼的殘忍,這麼的惡趣味。而我也了解到,哥哥為何會這麼恨他們,他在戰場上,看著自己的戰友被虐殺,卻無力抵抗,只能盡力的逃回來吧......?只是猜測,他甚麼都不說,我就永遠不會知道,看來他瞞了我很多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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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坐在一張大皮椅上,他眼神掃過我們三人,最後停在我的身上,在那一剎那,他好像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讓我心中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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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來,和頤伊寒暄了幾句,又和焰肆問了一下我的事,而焰肆很乖的回答了,在我眼裡可能沒問題的回答,但在這位長老眼中可能大有問題,只因為沒有稱自己長老,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打了一巴掌,還訓斥一下焰肆,焰肆吐了一口血,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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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蹲下身關心他,想翻翻自己的口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結果還真的有一罐我沒見過的瓶子,那瓶子上面刻了幾行字──這是外面的東西,可以內服外用,你或焰肆可能會用到,尋幽炎靈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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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塞的?!更重要的是,我在走之前他有來嗎?!不過不得不感慨,這東西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趕緊幫焰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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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藥吃了。」我拔開罐子,從裡面倒出了顆黑壓壓的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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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肆乖乖的把藥吃了,但臉色還是有驚嚇之餘的慘白,看來他被嚇得不輕啊!不過不是同一家人嗎?不是應該會習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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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上名來,孩子。」長老那氣勢磅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身子僵了一下,頭也不回地答道:「希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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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拎到跟他同高的高度,打量著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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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了尋幽炎靈這個前車之鑒,我總覺得我的眼睛好像很明顯,讓大家一看就知道我是異瞳的人,不由得有些擔心,迅速的把頭低下,卻被他硬生生扳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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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劣種?!」他怒不可遏的吼道,接著直接把我給甩出去,背部撞到牆面,接著落地,他怒道:「該死的南鋅!竟然給我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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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門被大力地推開,一個有著一頭暗紅色頭髮的男生出現在門口,長老一見到他,耐著性子說道:「吾兒,你不知道我現在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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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知曉的,不過我已經沒什麼耐心了,而且又有件事不得不趕緊向您稟報,便擅自進來了。」他用著敬語,臉上卻沒有一絲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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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伊趁這個時候來到我身邊,一直低頭道歉,我強撐起自己的身體,動了一下,才發現沒什麼大礙,但剛才摔的那一聲有夠大的,讓我心有餘悸啊,我苦笑地看著他,說了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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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稱為劣種,雖然自己之前就有聽過,但到了現在也已經很久沒人這樣批評我了,不管是誰被這樣叫都會心情低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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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帶走他,他的安全有個麻煩的人保障,您就克制自己的慾望,別對她動手了。」男子指了我一下,但眼睛一直停留在長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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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的人?誰啊?啊!難不成是那時候尋幽炎靈說的那甚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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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可是這裡的長老,哪來的麻煩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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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別這麼快下......」他話還沒說完,一身紅的似火的男人從窗邊漫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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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襲啊,話別說的這麼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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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地獄中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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