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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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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藍色的火焰點紅了我的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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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的吸了口煙，讓尼古丁快速進入大腦後，才認清到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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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受了誰的影響啊。」這句話所指的，是我因為衝動而決定接手海倫以及尤菲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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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局長很快的幫我駁回了上頭的命令，並開始處理所謂的後續接手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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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就這樣呆滯的坐在了監牢探視區的椅子上，看著那道隨時有可能會打開的鐵門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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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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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多久後，厚重的鐵門磨擦著生鏽的金屬，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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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獄卒走出來的，正是凱倫以及尤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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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見我坐在這抽著煙，尤菲就很興奮的向我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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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跑到一半，她就被海倫給拉住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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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菲!我不是跟你說過不可以靠近陌生人嗎。」海倫用著像媽媽一樣的口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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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是叔叔不是救了我們嗎?」尤菲瞪大著她的雙眼，似乎很不能認同海倫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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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叔叔......」我用很小的聲音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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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樣沒錯，我也很感謝他救了我們，但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放鬆對他的戒心啊。」海倫對我還是非常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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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姐姐真奇怪，明明該說謝謝的是我們。」尤菲嘟起了嘴，跟姐姐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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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把手上的煙按進了煙灰缸內熄掉後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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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抱持著滿滿敵意的海倫馬上就把尤菲護到了她的身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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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自我介紹吧，我是保羅 哈里斯，職位是高階警探。」說實話，我也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介紹的，所以我也就把姓名與工作職稱告訴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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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海倫 茱莉亞，她是我妹妹尤菲 茱莉亞。」海倫只簡單的告訴了我名字，其他一概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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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我常去看你們的表演。老實說，今晚也買了票準備去看的。」我從包包中拿出了入場的票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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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叔叔喜歡看我們的表演嗎。」尤菲從海倫身後探出了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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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只要有空我就會買票進場。還有，我不是叔叔啦，我今年也才二十歲。」一邊回答著問題，一邊也糾正著尤菲對我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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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類型呢。」尤菲掙脫了海倫的控制，很迅速的跑到了我的身邊來，看似對我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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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菲.......」拿自己妹妹沒辦法的，正是一旁的海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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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喜劇、默劇還有歌劇我都很喜歡。」面對情緒如此高漲的尤菲，我其實有些不知道怎麼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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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真的嗎!這些我跟姐姐跟很擅長呢。改天我可以單獨表演給你看喔!」才一下子，就發展成了尤菲要替我辦個人表演會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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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海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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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尤菲。不要太興奮了。」海倫把尤菲慢慢的帶開了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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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時才獲得了一種解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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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海倫點點了頭，但她卻很不領情的將臉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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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短時間內要消除她對我的戒心是不太可能的。對她來說，只是把尤菲帶離我這危險因素的身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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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有那麼容易獲取信任啊，我在心中默默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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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看來你們也已經好好認識完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局長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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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讓您多了這麼多麻煩事。」我向局長致了意，畢竟我是臨時才決定接收她們的，想必很多麻煩的流程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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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麼，其實我早就猜到你會接收她們了，所以相關文件早就準備妥當，就等你說出口了。」局長如此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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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當然這些事情我完全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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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從警校畢業的時候就跟著我了，以為我會不了解你這小鬼嗎?哈哈哈。」局長就這樣混著豪爽的笑聲回答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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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您的面前我真的毫無隱私啊。」我低下頭，慚愧的笑了，這一笑充滿了對局長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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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小心點，知道的吧。」我從局長手中接過隨行官證件、兩副手銬以及電擊開關時，他順口提醒了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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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開始，我正式成為了她們的隨行官，她們的一切行為都將由我管控，以及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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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仍然是一名警官，只不過是多了隨行官的工作內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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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尤菲跟海倫在沒有外宿許可的時候還是得待在警署的收容設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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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裏比牢房好多了，有獨立的衛浴跟寢室，還有約四坪大的個人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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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會議加上後續手續的處理，拖了很長的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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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菲的表演是在晚上的八點，考慮到行車距離以及準備時間，現在出發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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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好吧。首先應該是要讓尤菲能夠趕上今晚的表演。所以我們準備出發吧。」整理思緒後，我開始了第一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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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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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就穿這樣嗎?」不是我對服裝有什麼意見，只是她們兩個身上所穿著的衣物未免太過於單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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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菲只穿著一件粉紅色的連衣裙，海倫則是白色襯衫加牛仔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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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衣服跟她們很配是沒錯，不過外頭可是一片冰天雪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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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稍微等我一下。」我迅速的離開了探視區，來到了警用備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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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堆積著灰塵的密封紙箱中拿出了兩間新的警用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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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升上高階警探前，必須穿著制服的時候，真心覺得這外套是偉大的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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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保暖，衣服的厚度也可以用來防止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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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抱著兩件厚重的衣物回到了海倫跟尤菲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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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吧，外面很冷的。」我將手中的衣物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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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大的外套!」尤菲很高興的把外套接了過去，並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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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以嗎?」海倫對我還是有些不信任，怯生生的看著自己手上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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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反正放在倉庫也只會積灰塵。而且要是你們感冒了，對表演也會有影響，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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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謝謝你。」海倫在道謝的時候，嘴唇微微的揚起，臉上也輕染上了一絲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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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也只有一瞬間而已，下一秒她又擺出了一副對我厭惡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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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啊......。」輕嘆了一口氣，對變化無常的女人心而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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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她們來到了停車場，準備要上車出發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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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兩個卻將雙手握拳併攏伸到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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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這是......?」我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這麼做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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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規定我們外出乘車的時候必須銬上手銬。」海倫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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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嗎。」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會特意分發給我兩副手銬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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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滿不想看到她們銬上手銬的樣子的，但是規定就是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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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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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想起的是發生在昨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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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們會殺害那名隨行官呢，是蓄意謀殺還是單純只是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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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又為什麼殺害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老師還有收養他們的孤兒院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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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也在交付我證件時特別提醒了我注意點，那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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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車開在雪白的道路上慢速前進著，我的腦海裡滿是尋不著答案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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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當面向她們提問，她們也不會願意告訴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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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警官先生。」海倫從後座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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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保羅就可以了，大家都是這麼叫的。」我一邊開著車，一邊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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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那麼保羅先生，能不能請你在去劇場前先帶我們到一個地方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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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們時間範圍允許的話，是可以。不過是要去哪裡呢?」我並沒有拒絕，因為這其實也是在工作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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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從昨晚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能不能找間餐廳讓我們.......」海倫的話越說越小聲，感覺我就是會否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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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會趕不上的吧。」這其實不是我的意願，我也挺想讓她們好好吃個飯，消除一下緊張，畢竟她們才剛路過了鬼門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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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去餐廳的話，就必須顧慮到用餐時間，還有出菜的速度，尤其考慮到有些餐廳出菜特別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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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從照後鏡望去，海倫的神情感到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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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們不嫌棄速食的話，我倒是可以順道載你們過去。」不過至少讓我償還一點心中的罪惡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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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那就麻煩你了。」海倫的表情瞬間由傷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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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得來速買完餐點後，我把兩個紙袋從前座交到了後座，並繼續開車前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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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菲，要拿好喔。」海倫小心翼翼的將漢堡交到了尤菲的手中叮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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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要飲料。啊!」在傳東西的時候，尤菲不小心把薯條掉了幾根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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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樣的情況，我也不能就放著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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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一個適合臨停的街旁，我拉了手煞車，解開安全帶，開了車門，下了車，並打開了後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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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對不起。弄髒了地板。」我一開門後，海倫就將尤菲護到了她的懷中，深怕我會對她們做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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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比起那個，你們兩個都把手伸出來。」我嘆了口氣後，命令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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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海倫跟尤菲似乎沒有意會到我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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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車外面很冷啊!」我一個人站在飄著雪的車外，身子一直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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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這麼一喊，她們兩個才把手慢慢的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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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開了她們的手銬，並放在她們的座位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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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吧。」沒等她們回答，我就關上了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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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駕駛座上繼續開著車，在這白雪紛飛的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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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說我信任他們，只是我不想讓她們連吃個飯都受到拘束或是飽受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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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說，隨行官與犯人是必須互相體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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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警方來說，雖然只是一個工作，但我們所負擔的是一個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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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不是把他們當作異類，犯罪者來看，而是當作朋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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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最重要的是......我車的地毯剛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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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大約一個小時五十分鐘的車程，我們來到了莫爾奇大戲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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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來幾次都覺得很華麗呢......。」我看著天花板上的大理石雕刻自言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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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站在舞台上看還真是第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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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台下望去，則是一萬餘個座位由低向高一層層的往上排列，還有兩側的貴賓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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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兩個都是在這樣的氣氛以及壓力下表演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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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是什麼?」我注意到天花板上的刻紋中，透出了金黃色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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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不要傻站在舞台上，給我下來!」但突然被一個像是負責人的中年大叔給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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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不起!」我馬上從台上躲回了後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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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不好，因為我是隨行官才能跟著尤菲來到後台的，要是因為在舞台上閒晃被人趕出去，會連累到尤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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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趕緊走下階梯，退回到了工作人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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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打算找個地方坐著休息的，但是到處都在忙，就我一個人坐著好像很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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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先生!」正當我還在思考該怎麼辦的時候，聽到了有人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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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海倫，她那一百七十三公分的身高在人群中特別顯眼，所以我一下就找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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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嗎?」這是我第一個反應，因為我不覺得我跟海倫的關係好到讓她來找我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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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樣的，只是尤菲剛好在複習台詞，我不想打擾她於是出來了。」但是結果卻和我想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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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今天晚上要表演的只有尤菲，所以海倫就只是單純陪著妹妹來表演，也不用特別繃緊著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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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今天的事情，謝謝你。」海倫靠上了和我相同牆壁，站在我身旁約兩個人寬的地方，在這樣的距離談話，剛剛好只有兩人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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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大概是外套跟手銬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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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的，這也是工作。」我習慣性的拿了根香煙，準備往口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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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台是禁煙的喔，保羅先生!」不過卻被海倫給阻止了，但從她的口吻中已經沒有先前那樣充滿敵意的語氣了，只多了一層少女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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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把煙放回了煙盒內，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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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昨天晚上.......。」本來是想把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但又覺得現在氣氛好不容易變得好一些了，我又硬生生的把話吞回了肚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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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因為我們的名氣而接近我們、利用我們，也有些人想把我們據為己有，每天生活在大人的陰影以及欲望下，我不想就這樣被人當成傀儡。」海倫突然開始自言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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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要自主獨立，就必須有相應的力量，擁有推翻身邊常理的力量。」海倫的語氣非常的平淡，像是敘述事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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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殺了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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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海倫轉過頭來對我淺淺的一笑，那笑容背後的意義我無法參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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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單單只是為了保護心愛之物。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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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愛之物嗎......?，對於海倫來說她所剩能珍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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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菲嗎?」我說出了猜想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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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海倫只用了微笑來回應我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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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在哪?要開演了喔，過來幫我看一看服裝嘛。」尤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她正在呼喚著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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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海倫撐起了身體，高揮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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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保羅先生，跟你說了那麼多奇怪的事情，我先去找尤菲了。」海倫就這樣把我丟下，跑向了尤菲的所在處，留下的只有我腦袋中更多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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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整，演出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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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這樣的，女主角是一個小國的公主，擁有絕倫的美色，以及高人一等的才智，周遭列強國家的國王都想要讓女主角成為自己的王妃，於是展開了場一發不可收拾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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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就是在描述公主如何運用自己的智慧以及美色，去挑撥、唆使各個國王為她打仗賣命，最終讓自己的國家存活下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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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在其他地方已經看過了很多次，不過這次是那個著名的尤菲主演，也是首次演出這部戲，所以我也買了票，打算看看不同的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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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為什麼我必須在後台看表演啊.......。」我正坐在後台的椅子上，盯著一個約二十吋的小銀幕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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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不買票了，那張票可是花了我四分之一個月的薪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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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不好意思，保羅先生明明買了票，卻讓你待在這。其實你可以不用理我的。」而一切的罪魁禍首就坐在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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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工作......。」自己的責任要自己承擔，這才是男人。雖然是這樣講，但心裡恨不得丟下任務立刻衝到台下去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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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就繼續坐在了後台用著小小的銀幕看著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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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到一半的時候，也大概是戲劇快到高潮的前段時，我察覺了劇場內有些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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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先生，不覺得有點熱嗎?」海倫好像也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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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哪裡的發動機壞了嗎?」我看了看四周，工作人員似乎也正在尋找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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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內配有冷暖氣，雖然在這個季節裡通常會開著暖氣，不過室溫至少爬升到了三十度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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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還在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戲劇迎來了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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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父王，成功了!成功了!納里斯王國也被推翻了。」公主一路的跑進了父王的寢室，就是為了告訴父親這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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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愛女啊......你成功了，不虧是我的女兒啊......。」國王用虛弱的聲音，不斷的稱讚著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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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以......父王會好起來的吧，會跟我一起看看這新世界的吧。」公主輕跪在了床邊，眼前是躺在病床上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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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納里斯國王死前，得知了公主的計謀，但面對亡國已經是早晚的事，為了報復只好派出了刺客，想毒殺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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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薇亞，我的女兒啊，這麼多的苦難，這麼多的煎熬，本來應該是由我承受的，我卻把職責都推到了你的身上，實在是對不起你了。」國王用手輕撫著莉薇亞的頭，滿臉歉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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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樣的事......沒有那樣的事......。」莉薇亞握住了父親的雙手，臉頰上滑下了斗大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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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這樣的女兒，真的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也是因為這樣，上天正在懲罰讓你身陷於戰爭的紛亂中的我啊。」國王望著天花板上神明的畫像，自言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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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說，孩兒......」莉薇亞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國王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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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薇亞，父親永遠都視你為驕傲，所以希望你能帶著我的驕傲，堅強的活下去。在那個沒有父親的世界裡。」或許是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國王想把該說的話在最後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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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不會的，父親絕對會好起來的，我們明明約好了，要一起看看新世界的。」止不住的眼淚，隨著地心引力而落下。她緊緊握住了父親的手，像是一放開就會失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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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最後也沒能遵守與你...的...約定.......。」語畢，莉薇亞的雙手失去了原本支撐的力量，國王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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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莉薇亞把頭低在床前，聲淚俱下的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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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打在了公主的身上，舞台上方也飄落了銀色的細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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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們有準備那種紙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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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增加的特效吧。」我偶然聽到了後面的工作人員私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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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也不在意，不過正當我專心看著銀幕的時候，發覺有水滴落在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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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用手沾了點觀察，發現好像不是一般的水，金色且有點不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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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鼻子前面一聞，我馬上就知道這液體的真面目是什麼了，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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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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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的直覺告訴我種種跡象都是有事情要發生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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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熱的暖氣、多出的紙片以及天花板的油，把各種線索整理後，我瞬間想出了一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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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還沒結束，我就逕自衝上了舞台，連海倫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跑到了尤菲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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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菲~!」連煞車都來不及，我就用身體跟衣物包覆住了尤菲，硬是把她拉開了那堆飄落的紙片，我也因為作用力讓頭撞上了舞台旁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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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看到的最後畫面是，火光四起的天花板，還有尖叫的群眾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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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我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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