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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1.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來,十兔子問他為什麼哭?九兔子哭著說五兔子一去不回來!

      「十兔子!十兔子!」少年邊跑邊叫道,身懷喜悅,白皙臉蛋因此染上淡紅。他開心的兩隻杏眼都瞇成了彎月,可愛模樣令人動容。

      院中,一少年立於廊間,他雙手置於背,如墨青絲垂於腰側,襯得一身青藍袍子更為顯眼。似是想到什麼,神色有些迷茫,眼看似望著院中豎立的柳樹,思緒卻是飄移。少年狹長鳳眼下一顆紅色淚痣,使得他看著嫵媚,卻又不失冷冽。

      直到聽見院外逐漸加大的呼喊,他才收回思緒,在看清那一跨步跳到院中的身影時,本帶些警戒的冷冽鳳眼竟是溫柔瞇起,似乎剛剛只是錯覺,「九兔子,怎麼了?那麼開心。」

      九兔子樣起笑容,一步做兩步地抱住了十兔子,喘著氣又樂呵呵地笑著。本因這突然的擁抱弄得有些訝異,但十兔子卻很快地勾起了唇角,望向懷中人兒的眼帶著寵溺,抬起手替九兔子撫背順氣,直到他的氣息平復,他才收起手。

      「聽說你又升官了,恭喜你!」離開他的懷抱,九兔子握住十兔子的手祝賀道,卻沒注意到他的身型一頓,面色也有些僵硬,但他還是很快的微勾起唇捏了捏九兔子的鼻,笑道:「你消息倒是靈通!早晨的消息你現在就知道了。」

      「嘿嘿……」九兔子笑,雙眸中帶著藏不住的興奮,他拽起十兔子的手搖晃起來,「吶吶,不只你有好事喔!」模樣有如在跟十兔子撒嬌,雖然九兔子外表看起來才十五十六,但實際上,他已是弱冠之年,比十兔子大了一歲。

      寵溺一笑,十兔子稍無奈的望著他,好看的肉色唇微微一抿,問道:「什麼好事?」

      「嘿嘿嘿……」又是一笑,但臉上多了抹淡紅,他再次抱住十兔子,才開口道:「我跟五兔子在一起了!」到最後還透出一絲甜蜜,他似開心似害羞地輕搖起身軀,連帶著十兔子也跟著晃起來,卻因此錯過十兔子面上的錯愕。

      「你能相信嗎?我真的跟小五在一起了!你能相信嗎?那個小五耶……」九兔子將頭深埋進十兔子頸窩,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但還是聽得出裡頭的不可置信。

      好久好久以前,好像是他九歲的時候吧,也會像這樣抱住十兔子像他撒嬌,他們自幼便相識,雖然爹娘都說他太孩子性,要他拿出做哥哥的架式。但是從以前開始,都是十兔子在照顧他,他跌倒,一定是十兔子安慰他幫他上藥,好像十兔子才是哥哥,他是弟弟,他總覺得在十兔子懷裡可以很安心……

      不過漸漸長大後,這樣的擁抱便越來越少了,一方面是因為他真的長大了,開始會跟十兔子賭氣,另一方面是因為十兔子在十三歲那年便因天資聰穎而被召進宮,之後便跟著皇宮裡的大文官教導至今。

      他本便聰慧,加上優良的教育,成就更是非凡,即得皇上賞識,才會年紀輕輕,便在朝廷中舉足輕重……想到此,九兔子懊惱的皺皺眉頭,十兔子總用他追不上的速度在成長著,連小五,也是大名鼎鼎的大將軍,在民間的名聲不比十兔子低,這樣兩個人,身旁的他卻僅僅是個普通小民……他倆的位置,是他永遠追不上的……

      九兔子重重嘆了口氣,發現抱著的十兔子身體僵硬,抬起頭,見他神色怪異,便搖了搖他,奇怪問道:「十兔子,你怎麼了?」

      十兔子這才回過神,表情卻不是很好,他勾起唇角微笑,但眼卻胡亂眨著,氣息微亂。良久,才沙啞的吐出一句:「什……什麼時候?」看九兔子面露不解,又吱吱唔唔開口:「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兩道眉緊緊揪在一塊,語氣中更是不著痕跡的藏著幾絲苦意。

      即使覺得十兔子的表現很是怪異,九兔子愣了愣後,仍是淺淺微笑,回答了問題,「前日。」想起前日場景,白皙臉頰浮起一道淡紅。

      說完,十兔子又是一震,但這次更是輕微發抖了起來,眼中也劃過一道陰霾,他深深吸了兩口氣,才將身體中擁出的怒意壓下,但眼中仍帶著不可忽視的恨意。

      九兔子望著眼前對他來說很是陌生的十兔子,正想開口詢問,卻被身後一道叫喊止住了聲。

      「九兒。」剛毅的,卻帶著一絲柔情。九兔子驚喜的轉身,一看到那高大俊逸的男人,便馬上展起笑顏,「小五!」來人竟是五兔子!九兔子放開懷抱十兔子的手轉而奔向他。

      五兔子並沒忽視剛剛九兔子抱著十兔子那幕,輕輕的攬起跑來的九兔子,眼卻筆直望向輕微顫抖的十兔子,看似笑著,但真正的情緒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本為將軍,個性本就稍嫌暴躁,只有面對九兔子時,才會斂下,因此,他從未在他面前發過一次脾性,對他永遠是寵著慣著。

      用頭蹭了蹭五兔子的胸膛,九兔子才抬起頭,「你怎麼來了?我剛和十兔子說我們的事呢。」他本就不高,在五兔子懷中,顯得更是嬌小。

      帶著些微薄繭的大手撫上九兔子面頰,寵溺的以指肚蹭了蹭,又拍拍他的頭,這才開口道:「看你不在家,就知道你定往這跑報消息了。」看九兔子有些心虛的模樣,五兔子又笑道:「皇上讓我和十兔子交代些事,乖,你先回去,我有帶了你愛吃的桂花糕。」眼角注意到十兔子在聽見『皇上』一詞時臉上不小心透出的慌恐。

      乖巧點了點頭,九兔子望向與平常相差甚大的十兔子,關心的望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只是他不知道,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背後那兩人才將目光收回。

      轉頭望向五兔子,十兔子深吸了口氣,轉身便要走,五兔子這才開口:「前日之事……」「住嘴。」十兔子突然轉頭看向他,面帶冷淡,如果不是他眼中無法忽視的恨意,定會以為他並不在意。

      微愣,想起剛剛他與九兒的擁抱與九兒放開手時他臉上的落寞,五兔子微微抿唇,問道:「你是在恨哪件事?是恨皇上寵幸你之事……」不意外的看到十兔子臉色一白,他又緩緩開口:「亦或……是恨我與九兒在一起?」

      身軀輕輕戰慄著,有如在寒風中蕭瑟的柳葉,十兔子握緊拳,漂亮的鳳眼此時佈滿血絲。他咬緊牙關,緩緩吐道:「你滾!」身後是層層寒意,單薄的身軀此刻更顯瘦弱,與面前的五兔子形成對比。

      直直地望著即將崩潰的十兔子,五兔子緩緩問道:「你很愛九兒,對嗎?」沒等他回答,他又再度開口:「但九兒愛我,我也愛他。」

   「而你,已是皇上的人,又要如何去愛他?」那一字一句重重敲擊著十兔子的心房,五兔子說得緩慢,像是要打擊他,但望著他的眼卻多了抹同情。

      再也聽不下去,十兔子撐著有些發軟的身子,伸出手指向大門,「滾!」眼中的恨意更是不加掩飾,彷彿五兔子再不離開,他便會架起刀子拚命。

      也不再出言逼迫,五兔子輕嘆息,便轉身走向大門,離開了。

      十兔子望著那高大的身影,拳頭越發攎緊,直到滲出了血,點點滴在他腳旁,他才放開,臉上是深深的陰霾。突然,他眼中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十兔子輕勾唇角,但那笑冰得足夠令人直顫。拿出絲綢包覆起傷口,十兔子望向地,用腳尖將那血跡盡擦而去後,這才轉身回屋。

      空氣中,似乎仍瀰漫著那絲淡淡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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