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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 正義之劍

暗之羽翼、血之獠牙,藉由黑色魔法誕生的魔法蝙蝠群聚飛舞,宛如從天而降的厄運來臨。

牠們穿越漫天黑煙而來,將兩名倚靠在路肩護欄的警察納入眼簾。

「哼,原來還沒死啊,這些臭條子。」

分裂成三十隻嗜血蝙蝠的黑色魔術師統一意識,改變了加速追上貨櫃車的想法,轉而撲向負傷在地的執法者。

在警車被紅色魔術師炸裂性登場破壞後,負責駕駛與副駕駛的兩名警察被坐在後座的警察給救了出來。

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在警車成為廢鐵瞬間肉體仍然受到不少傷害,包括擦傷、內出血還有骨折等令人暫時無法動彈的疼痛。

「我的天啊……這堆鬼玩意兒是什麼啊啊啊啊啊?」

第一個意識到危險降臨的警察除了張嘴大喊警告同伴外,熟練舉槍的動作也非常完美,若是一般歹徒肯定會遭到擊斃,沒有其他結果。

但這是現實。

而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就在身邊第二位警察隨警告聲跟著抬頭時,兩人同時被嗜血黑雲所籠罩了。

魔法蝙蝠沒有眼睛依靠超聲波來確認位置和感應血液流動,牠們驅體由純粹黑色構成、尖牙能刺穿人類皮膚,

「咿呀啊啊啊啊啊……」

伴隨淒厲哀嚎黑雲騰起,迅速地往前飛走,遺留下兩名警察變成乾屍倒臥在路肩,全身佈滿可怕尖細孔洞慘死。

「不、不會吧?」

在銀髮青年荷米斯之翼的幫助下,白鏡跟著伊古爾瞬移越過濃煙來到乾屍面前,她一見到屍體穿著的警用制服便訝異地蹲下、一臉不可置信。

「BOSS說過不要奪走警察性命的,」辮子女孩光是看見皮膚上成雙成對的孔洞就知道是誰的傑作,「但墨哥這一次是徹底違背命令了。」

「這倒是,」不知道是否從小開始被迫在社會底層打滾的關係,見過太多人性黑暗面的伊古爾儘管生性開朗,但對於人類生命的消逝並沒有太多感觸,「以前墨哥都會忍住不吸警察或是無辜民眾的血,但這回好像越界了。」

彷彿生命就跟裝飾用的花瓶一樣,綻放美麗的同時,卻也會在不小心的情況下摔落地面化為一地粉碎。

沒什麼好難過的。

不像白鏡,雖然是盜賊組織的一員,但對於生命還是有許多感慨。

「不僅僅是越界這麼簡單,伊古爾,」白鏡感傷地拿出智慧型手機,用照相功能把乾屍的模樣給拍了下來,當作黑色魔術師違背命令的證據,「BOSS心胸寬大、宅心仁厚,但對於自己定下的規矩可是很嚴厲的。」

「嗯嗯,沒錯。」

伊古爾毫不否認、十分同意地點點頭。

「要是被他知道墨哥做出這種事情……若是在不可避免的情況下誤殺了別人那還情有可原,」白鏡從不同角度拍攝照片,然後抓住伊古爾的手猛然站起,神情充滿鬥志,「但墨哥是用玩樂的心情虐殺這些警察的,這點絕對不可饒恕!」

「嗯啊,明顯違反了潘朵拉的規定,」銀髮青年就算手被女孩子抓住也沒有任何感覺,他被當成移動用的交通工具很久了,不論是被艾蓮娜還是白鏡握住手都是司空見慣的事,「那我們現在要先聯絡BOSS嗎?」

「不行,沒有時間了!」

白鏡催促伊古爾趕快使用天賦魔法趕路。

「當務之急是先救娜姐才對,伊古爾快點,帶我到娜姐身邊去!」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藍色魔術師和白色魔術師瞬間消失在乾屍面前,然後出現在一百公尺外後不見,就這樣忽隱忽現,每一次都移動至少一百公尺左右。

很快地,瞬間移動的速度漸漸追上吸血蝙蝠飛行的速度,拼命狩獵貨櫃車的墨當然也發現了自己已成為獵物之一。

「哼,不愧是潘朵拉的最速方塊,」感受到後方愈來愈近的兩人血液流動脈絡,黑色魔術師不禁抱怨道:「還真的帶著梅花來了。」

吸血蝙蝠用力拍打翼膜不斷加速,但再怎麼快能維持時速八十公里已達極限。

然而還沒有開上高速公路的貨櫃車時速礙於法規不能高於六十公里,漸漸逼近的墨已經能隱隱約約感受到遠處貨櫃車駕駛、貨櫃上頭兩名人類的存在。

而正與魔術師戰鬥的艾蓮娜,就在貨櫃上方展開激烈攻防,完全沒有餘余去注意組織內部發生的叛變。

「混蛋東西!」

火焰融合高溫炸裂,在艾蓮娜一拳鎚在地板的時候噴出許多火花!

雖說是地板,但其實是特殊金屬製成的貨櫃外殼,承受了紅色魔術師暴躁攻擊後卻一點損傷也沒有。

另外,躲過艾蓮娜暴怒一擊的男子輕身如燕,躍至靠近車頭的位置壓低姿態站穩潔白腳步。

其一襲白色西裝非常亮眼,就連領帶也是雪白的。

綁著馬尾的白西裝男子英俊臉龐更勝過雜誌模特兒,乾淨臉蛋找不到半點鬍渣,他左手擺在腰後,右手輕鬆握著金光閃閃的西洋劍指向紅色魔術師。

「紅色魔術師艾蓮娜小姐,身份是盜賊組織潘朵拉的隊長,今年27歲未婚,喜歡的東西是焦糖瑪奇朵咖啡,討厭的東西是……」

「混帳!把我的個資唸出來幹嘛?」艾蓮娜一聽見對手講話就火冒三丈,氣得直跳腳,「你不知道擅自洩露個人資料是違法的嗎?」

被當面罵『混帳』的馬尾帥哥不但不生氣,反而微笑以對,就像是服務至上的超標職業態度。

「那妳知道襲擊警察、搶奪財物是違法的嗎?」馬尾帥哥以一身白馬王子姿態溫柔對艾蓮娜說道:「還有飆車也是哦。」

「我們可是聞名維克國的盜賊集團,早就對法律不屑一顧了,你說這麼多廢話幹嘛?還是省下口水來打上一架比較實在!」

紅色魔術師雙手腕部至手掌都被火焰包覆,像個玩火的街頭藝人一點兒都不怕會被火給燙到。

「這麼蠻橫不講理呀,」馬尾帥哥始終保持著西洋劍裡的備戰狀態,一旦對手展開攻擊他便能以最快速度反擊,比起主動進攻,他反擊的能力更加強大,「不過傲嬌的女孩倒是不令人討厭,請問艾蓮娜小姐有男朋友嗎?」

「關你屁事!」

拳頭挾帶罵聲而來!

「喝啊!」

馬尾帥哥腳步輕盈,對於紅色魔術師霸道至極的火拳一點兒都不害怕,在身形轉換自如的閃躲下來到她後方,並且以劍尖回刺一記回馬槍。

拳頭被閃過的艾蓮娜髒話連篇,但也沒有因此疏忽大意,揮出左拳打向左後方,跟西洋劍的劍尖碰撞在一起!

金屬遇上高溫,最終下場就是融化殆盡。

西洋劍也不例外。

被熔解至剩半截的西洋劍抽回手邊,馬尾帥哥略為傻眼的表情只出現三秒鐘,便在紅色魔術師轉頭多次揮拳進攻下換回微笑神情。

「怎麼這麼會躲!你是膽小鬼來著嗎?不敢跟我正面比拼算什麼男人!」

拳拳高溫、招招致命,只要挨上艾蓮娜的火焰拳頭不論什麼東西都會被熔解掉,更何況是脆弱不堪的人類肉體。

所以馬尾帥哥小心翼翼不被火拳碰到,幾次死神逼近的驚險剎那都被巧妙步伐給旋轉閃開。

「艾蓮娜小姐,不正面回答的話,在下就當妳是默認了。」

馬尾帥哥再度拉開雙方安全距離後,繼續開口說話。

「煩死人了你!到底要我說什麼啊?」

「既然妳沒有男朋友的話,在下誠心想要向妳推薦一人。」

「是哪個找死的混蛋?」

「就是在下。」

「……」

無言以對的艾蓮娜快受不了敵人的瘋言瘋語,急著打倒敵人的她每次出拳攻擊都被躲開,連對方一根寒毛都碰不到,覺得自己根本就像在跟鬼魅戰鬥毫無結果。

個性剛烈的艾蓮娜學習過拳擊、喜歡拳擊,對於使用拳頭如此激烈又直接的戰鬥方式感到愉悅。

加上天賦魔法『煉獄火』能夠讓雙手纏燒火焰產生高溫,兇狠拳頭與火焰的完美結合,不論什麼樣的對手看見後都會害怕。

是的,他們應該感到害怕。

因為老娘這雙拳頭是無敵的!

堅信自己雙拳威力的艾蓮娜沒有鬆懈敵人的攻擊,她一直尋找能夠打中對方的機會,哪怕只有一瞬間。

哪怕只有一拳。

只要一拳,只要一拳就夠了!

一拳就足以打爛眼前這個混蛋的欠揍表情。

「一名好的紳士是不會強迫淑女的,在下可以給妳時間考慮考慮,」馬尾帥哥整理衣冠儀容之後,微微向紅色魔術師鞠躬示好,「啊、對了,在下一直沒時間自我介紹,真是失禮,妳可以稱呼在下為『正義之劍』麥德爾。」

麥德爾……

這傢伙就是維克國向魔法協法聘請的魔術師嗎?

四周似乎也沒有看見他的同夥,難不成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該死的東西,維克國防部部長也太小看我們潘朵拉了吧,竟然以為只靠魔法協會派來的一名魔術師就足以阻止我們!

愈想愈氣的艾蓮娜眼睛都快要噴出火焰來,她冒出青筋的大陽穴汗流不止,全身皮膚早已沾滿汗水,這也是艾蓮娜使用天賦魔法的小小不便之處。

雖然火焰不會燙到自己,但汗如雨下的體質得在每次戰鬥後大量補足水份才行。

至少不只一次,艾蓮娜在劇烈戰鬥後進入脫水狀態就醫,這也讓艾蓮娜學會戰鬥時要學會收放自如,而不是不考慮後果的拼命猛衝。

「麥什麼的混蛋,我勸你最好趕快夾著尾巴逃跑,」忽然將兩手火焰熄滅的紅色魔術師改變了策略,雙手叉腰說道:「等到我們夥伴到齊,你可是一點勝算也沒有。」

「哦,夥伴嗎?」

麥德爾不僅僅穿著一整套白西裝,就連手掌也是戴著潔白手套,看上去就像是個重度潔癖患者。

他聽見紅色魔術師的恫嚇後沒有絲毫畏懼,一派輕鬆道。

「有夥伴是好事呢,要好好珍惜哦,根據資料顯示,妳的夥伴共三名,分別是黑桃墨、梅花白鏡還有方塊伊古爾,我沒漏掉誰吧?」

麥德爾將西洋劍隨手一拋,宛如變魔術一樣右手往前一舉的時候,完好如初的金色西洋劍又出現在手上了。

「紅心小姐艾蓮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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