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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穿越時空重生

(繁)

恍恍惚惚一縷輕柔檀香撲鼻,忽遠忽近似現實又似飄渺,整個人昏昏沉沉要醒不醒,卻醒不來。

混混沌沌腦海,亂哄哄地還飄著周姨娘尖酸刺骨話,「還是平繡那ㄚ頭惹人疼,捷語那ㄚ頭心眼小愛算計,不夠格進咱姑蘇名府唐家,將來唐家要給平繡這ㄚ頭持家,鐵定不輸大奶奶您。」

她的心揪痛,痛得像被打上千萬個死結,親耳聽見這席話暗地中傷的話,叫人怎不心酸。

她到底礙著周姨娘啥了,她就看她這麼礙眼,說她心眼小、愛算計。不這麼聽見,她真不知周姨娘背後這麼指謫她,偏偏唐大夫人信了。不能待在唐家,無處可去,不如一了百了……怎了?她周姨娘也看不過去!

只是,為何她沒死?

檀香中她羸弱的睜開眼,環顧四周,冷冷清清,沒半個人影。房裡陳設簡單樸質,只有一張斑駁木桌,兩張四腳圓凳。

她試圖撐起身子下床,才想伸手扶床沿,又是一陣昏天暗地的頭暈目眩。何苦!沒了愛人,如此作孽自己,就算死了,爾崎也不會帶她遠走高飛。自古兒女姻緣皆為父母作主,不能忤逆,況且他又是延續唐家的唯一命脈,她不想做罪魁禍首,成為唐家眾所失之。

這到底是哪兒?

「隱秀、隱秀!」她用力嘶喊兩聲,全身骨頭隨之抽痛。這就是喪失理智,撞欄尋死的後果,真是,不死更折騰。

「隱秀,快來扶我一把。」她斜臥在床,一時半刻都沒人回應。隱秀為她寄居唐府,唐大夫人派給她的ㄚ鬟,她倆情同姊妹,不可能她病了沒來服侍她。

感覺這兒不似唐府,沒見過富麗堂皇的唐府哪個宅院長這般單調。還是她病了,他們將她送出唐府醫病?她畢竟寄人籬下,要死不活,誰要將她送去哪都可以。

感覺胸口悶疼,咳了數聲,依舊沒人進來,房裡空洞,冷氣直竄腳心,她打了個寒顫,目光搜了一下四周,沒見哪兒有衣衫可披下床。

「隱秀──」再喊幾聲都沒動靜。

這ㄚ頭去哪了?她懊喪無力的坐著,眼底一屋子陌生,四壁蕭然。

叫了這麼多聲,她的ㄚ鬟仍沒出現,一屋子冷清,她害怕地縮瑟了一下身子。「這是哪?這到底是哪裡?爾崎娶了平繡還不成,他們又將我弄到哪了?快來人,來人呀!」

「來了!來了!」一個長相娟秀ㄚ鬟急沖沖端了個碗推門而入,望了眼床褟上失魂落魄的秀顏,放下手上碗,盈盈而笑。「早上大夫說夫人今兒會醒,真醒了!廚房陳嬤嬤幫夫人燉了盅雞湯拿來,我剛去熱了,夫人趁熱喝了吧,喝了身子就會好些。」

翠玉笑著暗忖,拿雞湯進佛寺,不知會不會被佛祖責備。

她錯愕地望著眼前陌生女子問:「妳是誰?」進來的不是她ㄚ鬟,隱秀沒跟她過來這?

ㄚ鬟滿臉詫異,望著花凝人,「夫人,怎了?我是翠玉啊!」

「翠玉?」她納悶,「這是哪兒?」

「這裡是嚴華寺,夫人忘了,我們來這住過幾回。夫人命大,這回遇難,幸虧遇見淳厚師父把妳救了,不然……不然……」翠玉突然哽住,有所顧慮說不下話。

她家夫人昏迷兩個多月,好不容易醒來,這時,她不敢提老爺天年不遂之事,擔心夫人身子骨承受不住噩耗。

躺在床上變成花凝人的辛捷語,聽聞翠玉有說沒懂的話,頭疼欲裂,「我不是妳家夫人,也不知嚴華寺是哪,更不認識什麼淳厚師父,我到底在哪裡?我又是誰?」

翠玉愕然,「妳是我家夫人,花凝人啊!夫人……」

「花凝人?我叫花凝人?」她想不起來,愈想頭愈疼。怎可能?她記得自己叫辛捷語,並不姓花啊!

「夫人真什麼都忘了?」翠玉嚇住,焦急推開門,奔出去,大聲喊著:「不好了、不好了,淳厚師父,我家夫人什麼都忘了,怎辦啊?」

翠玉倉皇奔出,花凝人摸不著頭緒,壓根兒無法將所有事情拼湊,她當初只是撞破頭昏厥過去,為何來到這?

還是,她根本死了?

一柱香後,翠玉又匆匆進來,這回她臉龐笑容盡失,後面跟著一位穿袈裟、眉宇爾雅、年輕俊秀的和尚。

「夫人終於醒了,我佛慈悲,阿彌陀佛!」和尚合掌溫文道。

眼前和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使花凝人為之震懾,朱唇微啟,卻說不出話來──他就是那個令她萬念俱灰的人,他怎會在這?不!他怎會是個和尚?

「爾崎?」她從咽喉裡艱澀喊出這個名字,驚愕迷濛了如夜雙瞳。「你何時出家了?昨日我看你還好端端的在唐家,為何現在這兒?這兒又是哪兒?」

淳厚聞言劍眉微蹙,一臉困惑,原本高興她醒來了,現在又多蒙了一層憂慮。她似乎如翠玉所言……喪失記憶!?

「阿彌陀佛,溫夫人貴人多忘,貧僧淳厚,你我認識好些時候。妳與溫老爺幾度相偕來此膜拜,我與香燈師皆隨侍在側,妳也曾在此小住幾宿,難道不記得了?」淳厚耐心說著,卻從她瞳仁看見了更深邃的迷惘。

花凝人恍惚搖頭。她只知,他們青梅竹馬,感情甚篤,然而現在……

她眼前是個已經剃度的和尚!

見花凝人茫茫渺渺,淳厚再道:「先前我與徒兒至燕行山採藥,見夫人墜崖受傷,將妳帶回嚴華寺療傷。夫人昏迷有些時日,亦或是傷勢未癒,記不住以往,或等身體好些,也許會想起來。」

她依然頻頻搖頭,才不信他的天花亂墜,「你明明是爾崎,為何說不是?你既然已經出家,不用不認我啊!」

爾崎沒有孿生兄弟,眼前濃密慧黠的雙眉、深邃如潭的雙眼、稜線分明的唇、俊挺的鼻,無不是她深愛的爾崎。

「溫夫人,我真是淳厚,夫人健忘,嚴華寺您來過無數次了。」淳厚望著花凝人茫然企盼的眼神心慌意亂。他是出家人,可是這女子眼中充滿濃郁情愛,瞅著他的那一刻,像一盆火焰似乎要將他融化……這是怎回事?她是他已經見過幾次的溫夫人啊!為何她朦朧似霧的眼神使他定不下心?

花凝人忍住身上疼痛下床,撲過去淳厚跟前,激動的捉住他結實臂膀,迷濛淚眼含情的望著他炯然目光,「你不是跟平繡成親,為何又要出家?爾崎,你告訴我啊,為何你要娶的人是平繡,不是我?」

「溫夫人冷靜,趕緊回床休息。」淳厚心急地想扶激動的花凝人回床,心想她是受了刺激,才會只此躁動。

「我不是什麼溫夫人,我不是,我不是……」她嘶喊。這是怎回事?難道她來到另一個空間,為何她不是她,爾崎也不是爾崎了?

她不肯相信,死命捶打自己腦袋,要自己趕快記起到底發生何事。

淳厚嚇得趕緊捉牢她的手,「溫夫人妳冷靜,別傷了自己。」淳厚懷疑她滾落山崖傷了頭,遺忘過去的事,甚至出現幻想,懊惱著怎麼給她請大夫醫治。

「我如何冷靜,我不想怪你,你也不認識我了,教我如何冷靜得下來。爾崎,你回答我啊?」她失心逼問。淳厚卻不知該如何回應,他實在不懂她的話意。

「夫人受傷先養病,病好了,即可從夢靨中醒來。」此時脆如薄翼的花凝人,不同以往他所認識的花凝人那般剛毅,淳厚不敢大意多言再刺激她,擔心傷勢未癒的她又動了傷口。

翠玉跟淳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暫時安撫六神無主的花凝人,看她躺在床上稍微平靜下來,淳厚心才稍霽,過會才安心走了。

…………………………………

(简)  

恍恍惚惚一缕轻柔檀香扑鼻,忽远忽近似现实又似飘渺,整个人昏昏沉沉要醒不醒,却醒不来。

混混沌沌脑海,乱哄哄地还飘着周姨娘尖酸刺骨话,「还是平绣那ㄚ头惹人疼,捷语那ㄚ头心眼小爱算计,不够格进咱姑苏名府唐家,将来唐家要给平绣这ㄚ头持家,铁定不输大奶奶您。」

她的心揪痛,痛得像被打上千万个死结,亲耳听见这席话暗地中伤的话,叫人怎不心酸。

她到底碍着周姨娘啥了,她就看她这么碍眼,说她心眼小、爱算计。不这么听见,她真不知周姨娘背后这么指谪她,偏偏唐大夫人信了。不能待在唐家,无处可去,不如一了百了……怎了?她周姨娘也看不过去!

只是,为何她没死?

檀香中她羸弱的睁开眼,环顾四周,冷冷清清,没半个人影。房里陈设简单朴质,只有一张斑驳木桌,两张四脚圆凳。

她试图撑起身子下床,才想伸手扶床沿,又是一阵昏天暗地的头晕目眩。何苦!没了爱人,如此作孽自己,就算死了,尔崎也不会带她远走高飞。自古儿女姻缘皆为父母作主,不能忤逆,况且他又是延续唐家的唯一命脉,她不想做罪魁祸首,成为唐家众所失之。

这到底是哪儿?

「隐秀、隐秀!」她用力嘶喊两声,全身骨头随之抽痛。这就是丧失理智,撞栏寻死的后果,真是,不死更折腾。

「隐秀,快来扶我一把。」她斜卧在床,一时半刻都没人响应。隐秀为她寄居唐府,唐大夫人派给她的ㄚ鬟,她俩情同姊妹,不可能她病了没来服侍她。

感觉这儿不似唐府,没见过富丽堂皇的唐府哪个宅院长这般单调。还是她病了,他们将她送出唐府医病?她毕竟寄人篱下,要死不活,谁要将她送去哪都可以。

感觉胸口闷疼,咳了数声,依旧没人进来,房里空洞,冷气直窜脚心,她打了个寒颤,目光搜了一下四周,没见哪儿有衣衫可披下床。

「隐秀──」再喊几声都没动静。

这ㄚ头去哪了?她懊丧无力的坐着,眼底一屋子陌生,四壁萧然。

叫了这么多声,她的ㄚ鬟仍没出现,一屋子冷清,她害怕地缩瑟了一下身子。「这是哪?这到底是哪里?尔崎娶了平绣还不成,他们又将我弄到哪了?快来人,来人呀!」

「来了!来了!」一个长相娟秀ㄚ鬟急冲冲端了个碗推门而入,望了眼床褟上失魂落魄的秀颜,放下手上碗,盈盈而笑。「早上大夫说夫人今儿会醒,真醒了!厨房陈嬷嬷帮夫人炖了盅鸡汤拿来,我刚去热了,夫人趁热喝了吧,喝了身子就会好些。」

翠玉笑着暗忖,拿鸡汤进佛寺,不知会不会被佛祖责备。

她错愕地望着眼前陌生女子问:「妳是谁?」进来的不是她ㄚ鬟,隐秀没跟她过来这?

ㄚ鬟满脸诧异,望着花凝人,「夫人,怎了?我是翠玉啊!」

「翠玉?」她纳闷,「这是哪儿?」

「这里是严华寺,夫人忘了,我们来这住过几回。夫人命大,这回遇难,幸亏遇见淳厚师父把妳救了,不然……不然……」翠玉突然哽住,有所顾虑说不下话。

她家夫人昏迷两个多月,好不容易醒来,这时,她不敢提老爷天年不遂之事,担心夫人身子骨承受不住噩耗。

躺在床上变成花凝人的辛捷语,听闻翠玉有说没懂的话,头疼欲裂,「我不是妳家夫人,也不知严华寺是哪,更不认识什么淳厚师父,我到底在哪里?我又是谁?」

翠玉愕然,「妳是我家夫人,花凝人啊!夫人……」

「花凝人?我叫花凝人?」她想不起来,愈想头愈疼。怎可能?她记得自己叫辛捷语,并不姓花啊!

「夫人真什么都忘了?」翠玉吓住,焦急推开门,奔出去,大声喊着:「不好了、不好了,淳厚师父,我家夫人什么都忘了,怎办啊?」

翠玉仓皇奔出,花凝人摸不着头绪,压根儿无法将所有事情拼凑,她当初只是撞破头昏厥过去,为何来到这?

还是,她根本死了?

一柱香后,翠玉又匆匆进来,这回她脸庞笑容尽失,后面跟着一位穿袈裟、眉宇尔雅、年轻俊秀的和尚。

「夫人终于醒了,我佛慈悲,阿弥陀佛!」和尚合掌温文道。

眼前和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使花凝人为之震慑,朱唇微启,却说不出话来──他就是那个令她万念俱灰的人,他怎会在这?不!他怎会是个和尚?

「尔崎?」她从咽喉里艰涩喊出这个名字,惊愕迷蒙了如夜双瞳。「你何时出家了?昨日我看你还好端端的在唐家,为何现在这儿?这儿又是哪儿?」

淳厚闻言剑眉微蹙,一脸困惑,原本高兴她醒来了,现在又多蒙了一层忧虑。她似乎如翠玉所言……丧失记忆!?

「阿弥陀佛,温夫人贵人多忘,贫僧淳厚,你我认识好些时候。妳与温老爷几度相偕来此膜拜,我与香灯师皆随侍在侧,妳也曾在此小住几宿,难道不记得了?」淳厚耐心说着,却从她瞳仁看见了更深邃的迷惘。

花凝人恍惚摇头。她只知,他们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然而现在……

她眼前是个已经剃度的和尚!

见花凝人茫茫渺渺,淳厚再道:「先前我与徒儿至燕行山采药,见夫人坠崖受伤,将妳带回严华寺疗伤。夫人昏迷有些时日,亦或是伤势未愈,记不住以往,或等身体好些,也许会想起来。」

她依然频频摇头,才不信他的天花乱坠,「你明明是尔崎,为何说不是?你既然已经出家,不用不认我啊!」

尔崎没有孪生兄弟,眼前浓密慧黠的双眉、深邃如潭的双眼、棱线分明的唇、俊挺的鼻,无不是她深爱的尔崎。

「温夫人,我真是淳厚,夫人健忘,严华寺您来过无数次了。」淳厚望着花凝人茫然企盼的眼神心慌意乱。他是出家人,可是这女子眼中充满浓郁情爱,瞅着他的那一刻,像一盆火焰似乎要将他融化……这是怎回事?她是他已经见过几次的温夫人啊!为何她朦胧似雾的眼神使他定不下心?

花凝人忍住身上疼痛下床,扑过去淳厚跟前,激动的捉住他结实臂膀,迷蒙泪眼含情的望着他炯然目光,「你不是跟平绣成亲,为何又要出家?尔崎,你告诉我啊,为何你要娶的人是平绣,不是我?」

「温夫人冷静,赶紧回床休息。」淳厚心急地想扶激动的花凝人回床,心想她是受了刺激,才会只此躁动。

「我不是什么温夫人,我不是,我不是……」她嘶喊。这是怎回事?难道她来到另一个空间,为何她不是她,尔崎也不是尔崎了?

她不肯相信,死命捶打自己脑袋,要自己赶快记起到底发生何事。

淳厚吓得赶紧捉牢她的手,「温夫人妳冷静,别伤了自己。」淳厚怀疑她滚落山崖伤了头,遗忘过去的事,甚至出现幻想,懊恼着怎么给她请大夫医治。

「我如何冷静,我不想怪你,你也不认识我了,教我如何冷静得下来。尔崎,你回答我啊?」她失心逼问。淳厚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实在不懂她的话意。

「夫人受伤先养病,病好了,即可从梦靥中醒来。」此时脆如薄翼的花凝人,不同以往他所认识的花凝人那般刚毅,淳厚不敢大意多言再刺激她,担心伤势未愈的她又动了伤口。

翠玉跟淳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暂时安抚六神无主的花凝人,看她躺在床上稍微平静下来,淳厚心才稍霁,过会才安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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