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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 從頭開始

朋友,該兩肋插刀、同生死共患難、互相扶持……我們一直是這樣過來的。

不管受到任何痛苦我們都可以互相依靠、不背叛彼此……

但現在……

你是否依然記得那個約定呢?

八月的第一天清晨的太陽光,悄悄地透過窗簾的小縫鑽了進來,細碎微弱的光線灑落在床上的棉被繭上頭,床邊的電子鐘剛跳到七點整時,手機響出了一個震撼力十足的搖滾版圓舞曲。

真不想接,棉被繭扭了一下。

因為打來的是一個很惹人厭的女人,如果是個男人不管怎樣都會接,偏偏是個女的、個性還超級惹人厭、還是朋友……

為什麼自己會跟那種人當朋友呢?

惱人的鈴聲響了快要一分鐘了,小小的手伸出棉被外頭抓住手機,不甘願的滑開通話鍵後不是很開心的說:「不是歡樂法國之旅要拒接所有同性電話嗎?」

「唉呦~不要講話這種酸溜溜地話咩,人家已經回國囉,來小港接我吧~」電話另一頭的人不知害臊的做出不合理要求,不過這女人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如果她哪天不做這種合理要求她才該怕怕。

「想都別想,自己叫小黃。」小小的身體鑽出棉被外,開始準備上班的衣服,電話那頭傳來假哭的聲音:「嗚嗚~小可愛好過份,猶如白雪公主他媽的蛇蠍心腸,明明好久不見了。」

……

「妳出國的一個禮拜前我們見過面、吃過飯更別說聊了整晚的通霄!」從晚上八點聊到凌晨一點,好幾次都表示她很想睡了,但這女人就是會蹦出一個新話題來聊,最恐怖的是她居然還可以很有精神的去坐早班的飛機……

她開始懷疑這女人真的不是人了,可能是錢仙之類的東西,因為她很纏人。

「一個禮拜前跟現在無關,在說我有帶土產,妳不要嗎?」聽到好友愉快的這樣說著,腦中浮現那女人陰險的笑容。

「……但我今天真的很忙、要開會。」

「那……折衷吧,我自己到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店等妳,一起吃午餐囉,就這樣啦,啾.咪~」對方掛上電話,完全無視友人有沒有答應就自己做了決定,而且還裝什麼可愛……

話說回來……

她到底是以什麼心情跟這女人當了六年的朋友,而且還是懷著殺意在當的?

周欣雨,年二十四歲,剛大學畢業就馬上在電腦公司找到一份正職工作,以現在不景氣的環境她真的很幸運……如果某女人沒在她的求職路惡搞些有的沒有的話那才叫完美的幸運。

搖掉那段恐怖的回憶,今天可是需要充足的精神去面對那個天天都很歡樂的女人,不曉得這女人遇到什麼事情才會精神委靡不振。

刷完牙、換好衣服後便快速下樓去。

這時她父母親早就出門上班了,但會替她準備好早餐。

只是今天早餐旁邊躺的不是報紙而是一封滾著金邊的白色信封,很像邀請函的那種。

她咬著吐司,拆開信封後、拿出裡面的卡片,這是高中同學會的邀請函。

「嘖。」厭惡的掐爛那封信然後把剩下的吐司吃掉、上班。

一輛小黃緩緩的停在一棟企業大樓前,一個穿著長外套、短裙配上長軍靴的長髮女性下了車,她走到這棟大樓前張手大喊:「高雄市,我回來了。」喊那麼大聲那個小可愛應該有聽到吧?

進出大樓的人們對這個漂亮女性投以異樣眼光,心想這是打哪來的瘋子?

感受到他人異樣眼光的女性,轉頭瞪著那些人說:「一直死盯著人看很沒禮貌。」

夏子軒,是個特異獨行者,雖然樣貌美麗,沒表情時還有一種冷酷感,但因為言行舉止太過於異常,所以從正值青春年華的高中開始就沒有過什麼男朋友這種東西,甚至到大學也沒有任何男性感對她有任何好感。

「還有一小時半,先喝咖啡、咖啡~」夏子軒踏著愉快的步伐走進蓋在企業大樓下的一家咖啡店。

走進店內,涼涼的冷氣撲了過來,她開心的走向櫃台看了菜單說:「我要……黑咖啡、黑咖啡、黑咖啡。」

「好的,一杯黑咖啡……」

「什麼一杯,我說了三次所以是三杯才對。」夏子軒托著下巴晃著三根手指頭說道,心想怎麼會有人把這麼簡單的算術給算錯。

「呃……好的,三杯黑咖啡,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嗎?」女店員眼前的顧客從托著下巴到慢慢變成趴在櫃台上,讓她有種想打電話報警的衝動,而且這位客人還用一種說不出來的討厭感在盯著她看。

明明是在看著自己,但感覺卻不是在看你……被看穿一切的感覺。

過了半晌,夏子軒緩緩開口說:「唔……那種男人不要也罷,不尊重女性意願的男人未來都會家暴的。而且妳很漂亮,有必要眷戀一棵樹嗎?」她實在不懂有些男人明明在婚前就已經表示出我人格很有問題的態度,但偏偏就是會有女人抱著我能改變他的心態要跟這男人在一起,這些女性多半都是家境好、美麗動人、溫柔體貼、聰明賢慧……然後遇上愛情就會變白癡。

到底是這些女人是耶穌在世還是想當耶穌,居然把同情心氾濫的相當徹底,這種案例她在大學就看過好多個了,沒想到畢業後的現在眼前又出現一個。

啊,難道這是她的長期飯票,所以是她打擾人家的計畫了。

「妳在……說什麼?」女店員害怕的退後兩步,因為她男朋友……

「妳聽聽就算了,三百拿去不用找了。」放了三張鈔票在桌上然後轉身走人,走了幾步她轉頭過來說:「我想小三的年紀應該是個未成年高中生,就十六、十七歲那邊。」還是好心提醒她吧,不太想看到同樣身為女性的人被騙。

說完給店員提醒後就自己隨便找的地方窩、玩起自己的手機,沉浸在遊戲音樂的世界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桌上多了三杯黑咖啡,杯壁上的水珠已經在桌上積出小小的水灘,夏子軒按下暫停鍵後,拿起一杯咖啡一飲而盡,抹了嘴巴一下要繼續玩時,肩膀被人戳兩下。

轉頭一看是沒見過的兩名女性,其中一個帶著歉意的笑容說:「妳是……周欣雨的朋友沒錯吧,我好幾次看到妳們一起在逛百貨公司。」

一聽到女性口中那個她耐玩的友人之名,夏子軒笑了一下說:「是啊,妳們是……」連自我介紹都沒有就說在哪看到她,怎麼會有這麼沒禮貌的人?

「我們是她的高中朋……同學,可不可以跟妳打聽一件事情?」女性的手指不安的摳著手拿包,眼妝也明顯過厚,只有一種狀況才會需要濃厚的眼妝。

但重點在於這些人的身分是周欣雨的高中同學,那她是否該拒絕?

等人等得有點無聊,先自己找點樂子好了。

「請坐,這個給妳們喝。」她指了眼前的座位,然後將兩杯咖啡推給她們。

在不認識的女性坐定後,她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臉都皺成一團。

夏子軒笑了一下,毫無歉意的表示:「忘記跟妳們說那個沒有加糖。」這就當作幫小可愛報復之前的不公吧。

其中一名女性咳了一下,放下杯子開口問:「我們以前的高中班級要辦一場同學會,想知道……」

「她不會去的。」

「什麼?」

「小可愛不會去你們的什麼高中同學會,原因在清楚不過。」清楚到如果還需要外人說明的話這些人就是白目。

兩名女性尷尬的互看一眼,另一名勉強擠出笑容說:「可是這場同學會的主辦人是她,至少邀請函上是這樣子寫的。」她把一封滾金邊的白色信封丟在桌上,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看著桌上的信封,夏子軒不削的冷哼:「現在刻印章都不需要本人了。」她賞了白癡眼神給眼前兩位大概沒動過腦的小姐。

兩名女性的臉色明顯看得出來已經很不開心了,就這麼經不起別人的否定嗎?真想知道她們是怎麼找工作的。

夏子軒聳聳肩膀,不在乎的拿起信封把玩著說:「就算是小可愛辦的,妳們有必要這麼的……害怕嗎?」

從剛剛就一直像在套她話一樣想問出什麼來,但套話技巧又不好,而且又很明顯又再害怕,她好像以前有幾位完全沒交情的大學同學在做心理治療師,把她們推過去應該很好玩。

就在夏子軒想著亂七八糟的無聊整人計畫時,眼前的女性站起來不是很開心的說:「總、總之,我們是不會去同學會的,叫她少做這種無聊事情,當心我告死她。」她推著另一名女性離開,還不忘記回眸一瞪。

「呆瓜富二代……」夏子軒撇撇嘴的看著那兩個女人風風火火離去的風景,明明跟小可愛都是藝術學校出身的,怎麼氣質卻差了好大一節。

她搖搖頭,轉頭看回自己的手時小聲驚呼:「糟糕,信她們沒拿回去。」該死,等等該不會回頭告她侵占之類的吧?這年頭的富二代可真的是不順眼的都可以告。

一時手滑,信封掉到地上,裡面的信件掉了出來。

「奇怪了?」夏子軒撿起已經半開的邀請卡,發現裡面居然半個字都沒有。

還說什麼邀請人是小可愛,一個字都沒有哪來三個字的人名。

難道這是────

「國家寶藏!」快去找檸檬跟吹風機。

在快要兩點時,有個國二生那般的身高的女性走進咖啡店,她左右看了一下,在店內的角落看到有個女人把背部當屁股用,該不會已經睡著了吧?

她走過去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說:「睡著了喔?」

夏子軒轉頭看著這位畢業以來就沒改變過可愛樣貌的女性,這副樣子用兒童票都不會有人有意見吧?

「點三杯咖啡可以睡覺,那叫兩份餐點不就可以定居?」

「別鬧了……」看著友人笑的一臉無所謂的笑容,她知這女人打算幹這件事情。

在對方坐定後,夏子軒拿起放在腳邊的紙袋遞給她說:「妳的土產,十一月份妳去日本要買土產回來時,我要上次那個好吃的麻糬。」

「喔,知道啦。」她隨口硬了一聲,從紙袋裡拿出一個雕工精細的木盒,看到這個木盒,整個不祥預感全都湧出來。

把木盒打開後她立刻腦部整個大當機,過了幾秒後她冷冷的問:「……妳送我陳年紅酒。」該死,這到底多少錢!

「聽說對女生身體很好,尤其是四肢冰冷的。」尤其她的可愛朋友又是坐辦公室的,一定沒有常常運動,所以更需要紅酒補身體。

周欣雨滿臉黑線只想把酒瓶敲破去捅死那個買了一瓶可能破百萬的紅酒還笑的一臉得意、對錢無感的渾蛋。

「那個……我知道妳很會賺錢,但我們又不是上流社會的名媛,所以下次請妳買正常的東西。」這女人明知道她喜歡風景照還有小公仔之類的東西,有時候常常覺得她是故意不買的。

夏子軒不懂周欣雨到底在抱怨什麼,買瓶酒還得看身份嗎?

所以坐豪華郵輪出遊得跟大富豪有關係才能坐嗎?

她假裝有點受傷的低聲抱怨:「沒事把物品分高低級之分者才無聊,那種無聊就跟硬要把人分成白人、黑人與黃人的種族歧視一樣。」都是人在用的東西,不該有什麼身分的人才可以買、才可以用。

付得出代價、承受得起後果,都能獲得使用權。

「算了,妳這個人什麼都正常,獨唯思想不太正常。」打從認識夏子軒第二天起就放棄矯正她那種不知道怎麼長出來的奇怪思想。

你要說不對也不是、說正確又違反重小養成根深蒂固的價值觀。

「我肚子餓了,叫餐吧……」周欣雨正要舉手叫餐時,夏子軒立刻說道:「我點好了,妳吃蔬菜燉飯,我吃海鮮義大利麵。」

「……妳又知道我想吃燉飯了。」

「妳每次來這家餐廳都點這道,還有妳最近一直在吃義大利麵也該吃膩了,至少妳的FB上面PO了義大利麵好噁心之類的字句。」她人就算出國可是還是很關心好友的動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好友覺得義大利麵好噁心還要去拍照?

過沒幾分鐘,服務生送上餐點後,夏子軒說聲我開動了馬上就快速捲起麵來吃,畢竟咖啡會讓人肚子餓,而且剛剛還喝掉三杯。

吃到一半,夏子軒突然想到什麼,停下用餐動作問:「妳最近是不是有個高中同學會?」

「……妳怎麼知道?」她知道這女人的專長就是觀察力很強,外加大學又是唸心理學系,而且心理分析的能力不輸給專家……因為曾經把一個專家給搞瘋。

重點是她如果能把人家的活動給分析出來也太……

現在開始考慮跟她絕交不知道會不會太遲了?

看著友人臉色從鐵青到泛白,不用想也知道這位小可愛想到哪邊去了,夏子軒無奈嘆口氣托著下巴無力解釋:「大概在十一點多時遇到了妳兩位好有禮貌的高中同學打聽妳的事情。附註,真的是好.有.禮.貌。」刻意把最後四個字加上重音,表達自己很不喜歡那兩位小姐的態度。

周欣雨停了半晌後,緩緩的開口:「……她們還活著嗎?」

……

……

「如果在路上沒有因為精神緊張來個闖紅燈大冒險而被拖板車撞死或油罐車輾過的話,我想應該還活著……我對那種處於崩潰邊緣的人沒興趣好嗎!」夏子軒哼了一聲,因為自己一點都不想去玩那種精神極度脆弱的人,那兩個女人也不知道在怕什麼,精神狀態非常差,那種狀態在繼續一個禮拜很快就可以“自瘋為亡”。

「妳又在她們身上看到什麼?」

「眼神失焦、睡眠不足、說話時不時摸手臂或摸頭髮,另一個狀況一樣但火氣卻大的嚇人,我是指口臭。到底有什麼是求是讓人害怕而且自己無法處理還無法求助他人?」這個問題她也只是說說而已,因為她不有好心腸去幫助那兩個沒禮貌的人。

「這樣喔……」周欣雨心中生出一絲的擔心,考慮要不要去她的高中同學會,可是光想到她的高中生活就實在是……

「想去就去,反正妳也幫不上她們的忙。」夏子軒戳起最後一團麵吃掉後,抹抹嘴巴繼續說:「那些人很明白欠妳太多了,所以不管妳怎麼釋出善意他們都無法接受。但至少妳仁至義盡、互不相欠……等等,妳本來就不欠他們了。」

聽著對方的廢話,周欣雨完全明白友人在打什麼主義,所以她直接說:「妳想知道下集內容就直說,別拐彎抹角。」就是很希望她去高中同學會看有沒有人發瘋,繞那麼大的圈幹麻?

「嘿嘿……」夏子軒比出拇指。

「真不曉得妳是怎樣的人?」已經當了六年的朋友了,可是有時候還會覺得自己根本不了解眼前的人,因為對方有時候會活像的異界生物一樣,整個亂七八糟又莫名其妙。

夏子軒笑了一下,靠在椅背上說:「不就是個反社會人格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補充:「至少心理系的教授一致認同。」

夏子軒,身高一百七十八的帥氣型美女,而周欣雨活像一隻小鵪鶉那樣的可愛……這是某個渾蛋女人的第一印象。

兩人是不同科系,但卻同寢室。

這女人在女宿的迎新會活動時,因為某位濃妝學姐倚老賣老、仗勢欺人的關係,夏子軒二話不說就去把那會學姐毀容……其實不過是拿了一桶有一公升的卸妝油去潑那位濃妝學姐,濃妝隨著卸妝油溶掉有多恐怖可以自行想像。

但比起她的帥氣又無解的行徑,她更好奇那一公升的卸妝油是去哪生出來的,至今依然是個謎。

雖然夏子軒行為異常,但在跟她聊過之後發現講話是非常風趣、幽默的人,非常有學問又很有原則,其實是個好相處的人,那時同寢的其餘二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但在大三時,夏子軒在某一堂課上搞瘋了一個算是有點名氣的教授,但其實周欣雨打從心底認為那個教授根本是活該,因為這位教授有誇張的宗教信仰,甚至會對學生進行若有似無感的那種宗教恐嚇。有一名女學生被嚇到不行了,夏子軒當時冷著一張臉走到台下去,恐怖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只是像閒聊般的說了幾句話就把教授不愉快回憶通通引出來,還讓教授尿失禁、精神崩潰,這就是夏子軒的天賦,可以讀取人心。

但大家那時並沒有發現天才般的喜悅,而是各個想遠離這個能讀取人心的惡魔,那時夏子軒就都是一個人,還好大三了大家都在忙實習,但報告一個人做也夠嗆了,所以回寢室常常看到某人低氣壓的在趕報告。

不過她卻沒有因此後悔自己所做過的事情,她不認為自己有錯。

這件事情到最後整個女宿都知道,其餘兩人紛紛搬出去住,寧願住高價位的新宿也不要跟夏子軒同房,最後只剩她跟夏子軒一起住,但對方卻沒有表示出難過或受傷的表情。而且心理系教授還找上周欣雨,說夏子軒是反社會人格者、很危險,但她卻不覺得,因為夏子軒從來沒有私心去傷害過任何人,這是她所看到的。

雖然手段偏激、想法很有問題,但卻沒有去傷害過無辜的人。

但她覺得事主因該為自己說話才是,當她這樣跟夏子軒抱怨時,對方只是笑笑什麼也沒說。

夏子軒就這樣一個人直到畢業。

所以……反社會人格的定義在哪裡,她目前依然不懂。

而那位事主總是會這樣告訴她:「就像我這樣。」

她根本沒打算解釋對吧,有時候真得覺得這女人把專業用錯地方,因為她根本沒有什麼反社會人格,一切都起於她懶得解釋,難道她學心理學的專業就是要讓大家誤會她嗎!

「小雨,下次叫子軒不要買那麼貴的禮物,這個很難回送。」一名挽著包包頭的婦女手拿那瓶名貴紅酒,低頭看著網頁上的紅酒型錄,原來她手上這瓶已經喊價到一百九十萬了,她是周欣雨的母親,大學財經系的教授。

「才不要,要是用說的就有用的話,教授根本沒必要怕她兩年。」更別說已經畢業的現在偶爾還會接到教授的關心電話,最令人抓狂的是,那個起禍者還當笑話在看。

而且還自己開賭局下注看教授會關心幾年、自得其樂的下注二十年!

果然該去把一百九十萬的紅酒拿來當兇器用才對。

「既然她回來了,怎麼沒叫她來我們家吃飯,跟她說這次西洋棋我已經想好招數了,不會輸她。」在一旁研究棋盤的父親,笑的一臉勢在必行的樣子,因為已經好幾次輸給女兒的好友了。

「說過了,今天難得的拒絕了,她說改天再比、今天有工作。」不然平常都會自動自發的厚著臉皮到人家的家裡蹭飯吃,不過話說回來,不曾聽她提過自己家裡的事情。

「對吼,她是SOHO族,工作很自由。小雨妳要不要學她?」父親闔上西洋棋棋步教學的書本轉頭問著那個曾經有陣子在抱怨自己朋友票槽跳太大的女兒,說什麼哪有心理系的跑去做設計之類的話。

「……不要。」大腦自動跳出某人以前輩的身分對她說三道四的欠扁態度。

這女人以為她的程式技術還有電腦繪圖是誰教出來的啊!

「好了,可以開飯了。」母親將最後一道菜放上桌後,周欣雨和父親一同前往餐桌,三人坐定後雙手合十說:「我開動了。」

這個有點日式的習慣是夏子軒帶進她家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這樣作後她母親更樂於煮菜,以前明明不愛自己親自下廚的。

「對了,妳的大學教授今天又打電話給我了,問妳最近好不好。」聽到母親這樣說,在旁的父親立刻噴笑:「我看這樣好了,明年乾脆舉辦妳的二十五歲大壽,通知大家妳還活著。」不然每個人打電話只是為了問他女兒是否還健在真的有點煩人。

「……大壽是表示長壽的意思。」她這個活不到人生一半的人用什麼大壽。

「對妳教授而言妳真的很長壽了,因為子軒的關係。」母親說完後跟父親笑成一團,周欣雨翻個白眼低聲罵:「煩耶你們……」

她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所以知道子軒當初惹出來的事情,而她父母意外的沒跟學校教授同一陣線,卻意外的站在子軒這邊,因為他們不認為子軒是那些教授說的反社會人格者,也因為她父母在所以子軒才沒有被退學。

問題來了,當初都要被弄到退學的人,卻都沒有看到那女人的家人出面,這真的很奇怪,而那女人很理所當然笑著說:「因為我是成年人了,父母當然不管我了。」

當下有股淡淡的哀傷,但看到那女人的笑臉又哀傷不出來。

「我吃飽了,先上去工作了。」周欣雨快速將碗筷收拾好上樓去後,打開房間的大燈後,看到自己的書桌立刻愣住,有個不該出現的東西出現在自己桌上,例如……早上被她捏爛的滾金邊信封。

樓下傳來父母愉快的閒聊聲,她呆呆的站在自己房間門口想著,難道是又寄第二封信來,然後父親或母親把信拿到她房間?

不對,她父母親不會做這種事情。

而且不會有人連著兩天寄同一封邀請函吧?

就在她疑惑要不要去拆信封時,旁邊的家用電話響了起來,她繼續盯著信然後伸手拿起在旁的電話:「喂,哪位?」

『……』

她等了有人一陣子,但電話那頭卻沒有任何聲音,連變態的呼吸聲都沒有。

「哈囉?有人在嗎?」床頭的電子鐘顯示出七點十二分,哪有人這麼早就在打騷擾電話,但不管在何時接到這種電話都是笑不出來的。

『…………嗶……嗶……嗶……』電話那頭傳出電子儀器的嗶嗶聲,如此耳熟的節奏加上還有一種像在壓縮空氣的聲音,不舒服的感覺從背後蔓延開來,她知道她該掛電話,可是又覺得想繼續聽下去。

「……你是誰?」

『……我……』在一氣聲中她聽到一個微弱的人聲,有人在說話。

在這個像要消失的微弱聲音出現後立刻安靜,連令人心煩的電子聲都消失了,心想可能是對方把電話給掛了,就正要掛上電話時,話筒立刻傳來恐怖又淒厲的慘叫:『啊啊啊啊─────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慘叫聲加上求救聲不斷重話筒傳出甚至在走廊回響,周欣雨嚇的把電話丟開,想跑下樓去時,因為太過驚慌腳一個打結就這麼直接滾下一樓。

樓下的人亂成一團,而掉在二樓樓梯口的電話響著沉重的嘟嘟聲,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這支電話旁邊站了一個人。

妳……忘記那個約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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