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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姊妹and兄弟》

站在導師室門口,我注意到裡面有一處站著4、5個學生,圍繞著一位老師的座位,他們的頭都低低的,安安分分聽著老師講的話,背在後面的手不斷的搓揉。

「報告!」我講得不算大聲,但是夠讓導師室所有人都聽到了。

那一群人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看著我,我的身體僵了一下,雖然他們的眼神沒再帶著怒意,可是我內心懼怕著他們這麼看著我。

「玉安,過來吧!」導師對我招了招手。

每一個步伐都要花比平常多一倍的力氣踏出,我的指甲壓著手掌心,痛感使我能減緩一點點的緊張。

「凌嵐已經跟我說了,不用緊張。」老師也走進我,微蹲到能跟我對上眼的高度「剛剛班上同學都太衝動了,沒有釐清事情就罵人,但是他們已經知道事實,也很後悔了,讓他們跟你道歉好嗎?」

見我還是沒表示什麼,她轉頭對著後面的同學招手,看著導師手勢,紛紛圍了過來。

「對不起,剛剛罵你...」一個男生對我九十度敬禮,讓我有些驚嚇。

「對不起!」

「我說得太過分了,對不起!」

「陳玉安,抱歉。」

「老師也說對不起,那時候老師應該在班上的。」

「沒關係...」大家都道了歉,我也回應了,感覺心裡的一大塊石頭終於放下了。

但是這些同學中沒有張玲蘭。

為了不耽誤第一節上課太多時間,導師就放人回去教室了,除了我。

「玉安,凌嵐他在保健室,你去看一下他吧!下去一樓,往左手邊走,學務處旁邊就是保健室了。」

「好!」原來他在保健室,剛剛摔的那一跤很嚴重吧。

為什麼那時候要發脾氣?真是的!為什麼我總是要在事後才後悔,其實他也算很好相處的人。

「報告!」我對著護士阿姨喊「阿姨,我找一年10班,張玲蘭同學。」

「喔~他在床上休息,你是陳玉安對吧?在這邊簽名一下。」護士阿姨拿給我出入單,這樣是為了清楚學生來保健室的次數,所以不管有沒有受傷一定要填。

我接過出入單,看著最後一個紀錄的簽名”張凌嵐”,原來這才是他的名字啊...

簽完單子,我往病床走去,深呼吸了一下,拉開布簾往裡頭探。

「欸?」我看到”一坨東西”,躲在被子裡扭動。

往前試著要將被子翻開來,可是有力道把被子整個抓住了,所以我花更大的力氣扯,一拉一扯幾分鐘過去了,我還是沒成功把棉被掀開來,我開始火大了。

「啊!」我抓著被子,用整個身體的重量用力往後拉,雖然差點跌倒,但是我最後還是勉強站穩了。

把整張被子從床上扒下來,我看到一個男生手抱著頭,趴在床上,屁股嘛...好像有包著某樣東西,鼓得讓人不注意也難,看著他的樣子好像是受到了很嚴重的打擊,身體不斷的在顫抖。

「我說你在幹嘛?我有這麼可怕嗎?」我無奈地苦笑。

「哇!」他抬起頭看到我,臉瞬間泛紅的像蘋果,我竟然會覺得男生可愛?!

「別過來!哎呀!啊啊...」看起來他的屁股承受不了他這麼大的動作,導致他尖叫連連。

所以他就乖乖趴回去原來的位子,安分了一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屁啊!到底是誰害的?」他面對枕頭在跟我對話。

「你到底怎麼摔的?屁股要露出來了啦!」我想他的制服褲拉鍊是沒有關好的,可能是因為屁股有塞東西所以暫時鬆開吧!

「天啊!你是不是女生啊!看著男生的屁股很爽喔?被子還我啦!」

「現在才知道我女的!」我把被子遞給他,他二話不說地就搶回去了。「所以你屁股到底塞了什麼?」

「色女!」

「我自己看喔?」我將手往他身上移,我只是想用來威脅威脅他。

「我說...我說!」他用手摀住屁股。

『刷!』突然簾子再度被拉開,探頭的是一位斜劉海的男生。

「呃...抱歉打擾了,你們繼續啊...」他尷尬的看著我跟張凌嵐,我們的動作也定格住了。

『刷!』他又把簾子快速的關上。

這傢伙客串啊!莫名其妙。

「凱子,今天床沒位子了啦!」我聽見護士阿姨這樣跟那位男生說。

「不早說喔!」

跳過突如其來的亂入,我們才發現這動作真的不能看,我立馬站直。

「尿布...」

「啊?」我有沒有聽錯?

「護士阿姨要我穿...尿布!」講完,他把頭整個埋進枕頭裡。

「哈哈哈哈哈哈哈!為...為...什麼?」我勉勉強強止住笑意,用僅剩的氣聲問道。

「我怎麼知道!懷疑她根本是個密醫!」抬起頭,他鼓起嘴激動的說。

「張凌嵐,很適合你啊!」根本是個小鬼(雖然我也是)。

「不叫我小嵐了?」

「你該不會喜歡我這樣叫你吧?」我皺著眉頭。

「朋友只有你這樣叫我,沒關係的。」我感覺得到他在傻笑。

「我只缺姊妹。」

「我可以當啊!正好我也缺兄弟。」意思是要我當你兄弟?

於是我們就這樣成了朋友,我發現他真的是一個很聒噪的人,一個男生可以在你耳邊碎碎唸到你發瘋,這功力不一般啊!我又開始後悔我的決定。

「你不要超過這條線!」加上教室的座位是併攏的,他的聲音不斷鑽進我的耳朵,於是我用粉筆畫出了我與他的”楚河漢界”,而且把我的”領土”故意畫得比他還大。

這樣的孽緣一直持續到了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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