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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CH2 女王登基、走向異端的人……(上)

      她的手裡,握著一塊水晶。紫色的水晶。

      深深地看著它,想要知道裡面有沒有血液流動;靠在耳邊細細地聽,想要知道有沒有跳動……但終究什麼也沒有。

      「恨我嗎?約森陛下。」薄唇輕啟,她又重複起相同的動作。

      然而與之對話也不會有任何回應,蒂薇歌面無表情地把水晶放回它的專屬架上。

      這是她在城堡裡的書房,牆上全擺放著各種顏色、形狀不同的水晶。

      至於那些佈滿牆壁的水晶,不是別的,正是歷代血族統治者的心。

      血族的心都是如同止水般平靜,可是歷代王者的心卻能修練到結為水晶的地步。

      成為水晶後的心能夠讓自己擁有對血液以外的味覺、能夠讓力量更加強大。

      她曾經非常嚮往能夠品嚐人間的美食。

      可是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抬手撫上自己的胸口,沒有跳動是理所當然的,取而代之的是從深處所散發的冰涼感。

      蒂薇歌的目光深沉了起來,這就是她努力打敗前任統治者所得到的東西──

×

      那天,她一如往常跑到人界的樹林中尋找凌汘狐的身影。

      左看右看,好不容易才在一叢翠綠的草叢中發現了白色蹤影。

      白得就連塵世喧囂也無法染色的身影。

      「凌汘狐!」她以極快的速度閃身到草叢面前,「今天是半原形呢!」

      話音剛落,就見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微微跳動。蓬蓬鬆鬆的,看來那是他的尾巴。

      那一抹白緩緩站直身子,微微側頭看向她。「蒂薇歌啊……」語氣聽來有些疲累。

      距離初識也已經過了一百年,現在他們也不再用那聽來有些彆扭的稱呼、而是直呼其名了。

      「耶?你怎麼啦?」蒂薇歌走近一步,仰頭看著凌汘狐無奈的臉龐。

      「因為妳又來了……」凌汘狐滄桑的說。

      聞言,蒂薇歌輕輕一笑。「嗯,我來不好嗎?」

      「每次帶妳去逛逛世間都玩得好累。」他擺了擺手,「而且我已經想不出來還能帶妳去哪玩了。」

      「原來我讓你很困擾啊。」她有些抱歉地苦笑,卻讓凌汘狐在一瞬間慌了。「不是啦!沒有這個意思哦。」純白的尾巴就像是個體一般搖了搖,「我只是沒有像妳那種每天都能精力充沛的才能。」

      蒂薇歌不解地把頭歪向一邊,「精力充沛的才能……?」

      「……這太複雜了,妳就當我是隻懶惰的狐仙吧。」覺得解釋起來會很麻煩的凌汘狐尷尬笑笑。

      感覺出對方似乎沒有想要繼續談論這個話題的樣子,蒂薇歌聳聳肩,隨後拉著凌汘狐跳到榕樹上。

      兩人坐在樹枝上,「其實我今天也沒有要去玩的意思。」蒂薇歌邊說邊向凌汘狐投以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麼?」凌汘狐對此感到些許意外,這可是她第一次主動決定不去人間逛逛呢。

      提出疑問後,只見蒂薇歌笑瞇瞇地抬手,指尖輕彈,一張紅色的紙憑空出現在兩人之間。

      說是紅色的紙好像不太對,因為凌汘狐嗅到了鮮血的味道。在他看來,這應該是染血紙吧?

      他想看看上頭寫了什麼,卻什麼也看不明白。

      「喂,我看不懂啊……」

      「啊?抱歉抱歉。」發現凌汘狐似乎很困擾的蒂薇歌不慌不忙地撫過紙的平面,下一瞬間,原本在紙上的黑色文字變成了金色的文字。

      她帶著歉意的笑容,說:「要是被發現就不用繼續下去了,所以我把文字全部顛倒。」

      然而她卻看見凌汘狐更加苦惱的神情。「這比剛才更難理解了……」

      這句話讓她定格了幾秒,「欸?」

      看著蒂薇歌呆掉的樣子,凌汘狐毫不留情地往她頭上狠狠敲下。「欸什麼欸?血族的文字我是看得懂嗎?要是看得懂我早就跟妳去當血族的一員啦!」

      「對、對吼!」宛如大夢初醒般,蒂薇歌慌慌張張的一掌朝紙張用力拍下,和剛才慢條斯理的樣子完全形成了反差。「狐族文字、狐族文字!」

      不過就算動作很慌亂,她的魔力也沒有因此而有任何偏差。文字自然地彎曲、變成了凌汘狐所隸屬的狐族的文字。

      「嗯,我看看。」凌汘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開始閱讀。

      蒂薇歌則是坐正等待他讀完的想法。看著他認真閱讀的樣子,她想起數十秒前他所說的話──

      『欸什麼欸?血族的文字我是看得懂嗎?要是看得懂我早就跟妳去當血族的一員啦!』

      這句話讓她感到些許安心。至少、讓她對於自己的計畫多了點信心。

      過了不知多久,凌汘狐讀完了、思考完畢了,才將視線移向蒂薇歌。

      視線一對上,蒂薇歌的內心便是一陣緊張。

      ──縱使她的心不會跳。

      「妳是認真的嗎?」注視了好半晌,凌汘狐才拋出一個問題。

      雖然他會這麼說讓蒂薇歌並不覺得意外,可是這件事太過瘋狂,她還是不自覺的心虛了起來。「對,我想……」

      「妳看看妳,這樣畏畏縮縮的,還想跟我談?」話音未落,凌汘狐便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語。

      蒂薇歌一怔。

      凌汘狐沒有因此停止接下來要說的話,他嚴肅的抓著那張染血紙。「這是妳的計畫,只有妳知道自己是不是紙上談兵、鬧著玩的,如果妳只是玩膩了人界的東西所以想找刺激的事情來做,那妳還是放棄好了。」嚴肅的話說完,他幽幽地嘆了口氣,語氣忽然轉為柔和:「我只是妳的助力,不能替妳決定任何事。妳是妳,我是我。」

      氣氛太過沉重,但這是蒂薇歌早已預想到的景況。

      她咬牙,直視凌汘狐。「我要把血族的現任統治者打下來。」說這句話的同時,她的眼神不知不覺地銳利起來。

      大概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吧?看起來就像是飢餓許久的猛獸。

      深深地望著蒂薇歌,凌汘狐終是露出那溫和的笑容。

      「我會成為妳的助力。」

      「說起來,妳為什麼突然想稱王?」

      凌汘狐手裡握著一卷書,緩步行走於林中。

      跟在後頭的蒂薇歌則跟個小弟一樣畏畏縮縮。「這是因為……」

      「妳給我振作一點啊!」回頭便見蒂薇歌表現出的孬樣,凌汘狐忍無可忍地把手上那卷書摔到對方身上。

      「唔哇啊!大哥息怒!」蒂薇歌慌忙接住飛過來的書卷,確認沒有破損後稍稍鬆了口氣。隨後露出哀怨的表情說:「不是嘛、血族的規矩從來不是推翻帝王啊!」

      「那妳就當第一個推翻帝王的人啊!」

      「說得簡單做起來很難好嗎?」蒂薇歌對於凌汘狐那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有點傻眼,「之所以沒有出現帝王被推翻的例子,原因不疑有他,就是歷代王者的實力個個都堅不可摧呀!」

      凌汘狐抬手抵著下巴,認真詢問:「那你們血族多久換一次帝王?」

      「一直到當代帝王死去。」她毫不遲疑地說。

      得到這個答案,凌汘狐嘴角微微抽搐。這樣一定要等很久吧……

      「死了之後是怎麼選出繼承者的?應該不是來自家族的傳承吧?」

      既然答應她要幫忙打下帝王之位,那麼他就有義務要了解這些事情。

      蒂薇歌也不嫌麻煩,仔細地解釋道:「城堡裡的執行官會選出二十名血族進行武力上的決戰,選出前五強,接著必須與已故的上任帝王的心產生共鳴,才能稱王。」

      「這二十名要怎麼選啊?!」凌汘狐非常疑惑,再怎麼說也太難了吧?況且如果選到不想稱王的人該怎麼辦?

      「在這之前當然是用試煉選出來的啊……你在這方面意外地有點傻呢。」蒂薇歌露出玩味的笑,在接收到凌汘狐不滿的視線後才收回不正經的態度,繼續說明:「想稱王的血族無數,但王者不能是孱弱的;因此在前兩關只有實力才能證明自己。」

      凌汘狐點點頭,繼續追問:「再來是妳剛才說的,『與已故的上任帝王的心產生共鳴』是什麼意思?」

      他發現血族的規矩很複雜,至少比他們狐族複雜多了……原本他以為魔界的種族都是沒有規矩的一群兇獸呢。

      「凌汘狐問得好!這可是最重要的一關啊!」蒂薇歌猛地拍了一下凌汘狐的背,下一秒又僵硬的縮回手。這舉動實在是讓凌汘狐有點憂心啊……

      「談論到這個話題妳就跟個孬種一樣。妳到底在怕什麼……」凌汘狐無奈地喃喃。

      「因、因為你沒見識過現任帝王的恐怖。」蒂薇歌默默地抬手抹去額上的冷汗,接著回歸正題。

      「當代帝王死後會被自己最為信任的部下挖出心臟,而一路贏到前五強的血族必須與當代帝王的心相互感應魔力,若頻率相同,那麼王位就是你的。」

      「如果不只一個頻率相同呢?」

      「那就選震動比較大的。」

      「一樣大呢?」

      「不要問這麼多啦!」蒂薇歌惱羞成怒。

      這讓凌汘狐笑開了,但他還是想把最後一個問題問完。「我說啊、把挖出來的心臟捧來捧去不是有點噁心嗎?」

      下一秒,他看見蒂薇歌露出充滿神采的眼神。

      「告訴你哦,血族歷代成為王者的人啊──」嘴角微微揚起,她露出一抹驕傲的笑。

      「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他們把自己的心修練成了水晶。」

      ──他看見她眼中隱含的崇拜。

      凌汘狐告訴她,他要回狐族找族長談一談,也許能得到什麼好的建議。

      所以蒂薇歌今天一個人在人界的小鎮中行走。

      她的魔力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弱小,可以自己掩飾與人類的不同之處、可以憑自己的力量闖蕩於人世。

      但是她依舊會和凌汘狐一起走過每一個角落。

      大概是不想要自己一個人吧?雖然這麼做會讓凌汘狐造成很大的困擾,可她還是需要他伴在身邊。

      至於原因嘛……不必多說,自然是剛到人間的日子裡被人類攻擊的事件。

      人界和她以為的似乎不太一樣。真要比起來,人類也真的很兇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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