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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回 不是普通的笨蛋

      距離人類國家「悠曼德」的王都不遠處有個小村莊,和樂融融的氣氛完全看不出現在仍和魔族打仗,就在這樣的氣氛下一個外來者踏上這片土地,這是約有十八歲上下的少年,他有著一頭金髮和一雙碧綠色的雙眸,背上揹著一把劍,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左顧右盼感受著小村莊的熱鬧。

      突然,有個小女孩伸手拉了拉少年的衣襬,他低下頭看著小女孩,發現女孩一直盯著他繫在腰上的伙食袋。

      「肚子餓了嗎?」他朝女孩微微一笑。

      女孩點點頭,一隻手指碰著嘴唇,視線直直射向那袋食物。

      「那這個就給你吧,來。」少年將淺黃色的袋子交到女孩手上,女孩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小小的雙手捧著那袋食物,高興的對少年鞠躬,小心翼翼保護著食物袋跑開。

      少年朝著女孩離去的方向揮揮手,又順手幫了推車壞掉的婆婆幫東西搬回她家,幫小男孩拿回卡在樹上的氣球……一路上做了許多幫助人的事情後,少年心滿意足的回到旅店,摸了摸正咕嚕咕嚕地叫著的肚子。

      突然,一抹身影從二樓的窗戶衝出,踩了少年的頭後跳到另一座屋頂上,身手相當敏捷。

      少年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當成踏墊,旅店的人就先跑出來,氣喘吁吁的指著那抹身影離去的方向。

      「呼……抓住、那個小偷……呼……」

      「小偷?」少年雙眸一瞇,伸手握住背後的劍柄,一個轉身跟著躍上身影離去的屋頂。

      帕布瑞在屋頂間跳躍著,手裡拿著他剛才從旅店裡「順手」拿出來的麵包啃食,另一手拿著塗滿蜂蜜的匕首。

      從貧民窟離開大概有一個星期左右,原先帶出來的糧食早已吃完,木板上的內容他依舊沒找到答案,只好一路上邊旅行邊「進食」,照著爺爺的提示尋找答案,既然是國家象徵那去王都總沒錯吧?雖然他不知道王都在哪個方向,完全是憑直覺在走的。

      將塗滿蜂蜜的刀身往麵包上一抹,再放入口中咬,甜甜的味道瀰漫在口腔內,帕布瑞露出幸福的表情。

      啊啊,貧民窟裡的食物果然不是人吃的,他完全不打算回去吃那些發了霉長了蛆的鬼東西。

      「站住!」

      身後傳來沒聽過的吶喊聲,帕布瑞的速度也沒因此停下,僅僅轉個頭往後看,一個金髮少年正追趕著自己,手裡還拿著一把劍。

      誰啊……帕布瑞皺起眉,加快速度,打算把少年拋在後面。

      「叫你站住你沒聽到嗎?小偷!」

      明明都已經加快了,那聲音卻還是一開始聽到的音量,完全沒有變小。

      帕布瑞感到疑惑,再度往後看,發現和少年的距離完全沒有改變,對方依然已跟自己相仿的速度追趕著。

      總之先把人甩掉……雖然困惑,但帕布瑞還是以逃跑為優先,跳下屋頂後跑到大街上,而少年理所當然跟上去,尾隨在後進入人群。

      大約在人群內轉了幾回,帕布瑞順著人群的流動鑽進小巷子內,走幾步路確定人沒有繼續跟上來後鬆口氣,將最後一口麵包吃進肚子裡。

      「總算抓到你了。」

      那個聲音忽地出現在面前,手臂也被抓住,帕布瑞的生存警鈴大響,連忙抬起頭看向那名少年,另一邊握著匕首的手也跟著收緊。

      「你就是剛才從旅店裡跑出來的傢伙吧?快點跟我回去向店家道歉。」

      「……蛤?」帕布瑞被少年的話搞得一愣一愣,盯著他的臉打量著。

      這個人……在說什麼啊?

      「沒聽到嗎?跟我回去道歉,把你偷走的東西還回去,好好說明的話店家一定也會諒解,不需要用偷竊的方式滿足需求。」

      話說到此,帕布瑞明白了一件事──這個人應該不是普通的笨蛋。

      好吧,既然不是普通的笨蛋,就要用應付笨蛋的方式打發他走。

      「你不用擔心,害怕的話我陪著你回去便是……」

      「我說小哥啊。」帕布瑞拍了拍仍在滔滔不絕的少年肩膀,「你說的那些我不是不懂,只是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嗯?你果然也有什麼苦衷吧?別緊張,告訴我,我會替你想想辦法的。」

      「果然」……?帕布瑞瞇起雙眸,他從爺爺那裏了解到外面的世界有種人叫做「正義感過剩」的笨蛋,天真地以為世界上每個人都能除惡從良,總是自以為是的幫助他人,是個相當麻煩的存在。

      今天他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麻煩,而這個麻煩似乎會讓事情變得有趣許多。

      「是這樣的……我身無分文,而且已經餓三天了,再不吃點東西的話會完蛋的。」他垂下頭,裝模作樣得擦拭眼角。

      「這樣啊……現在正值戰亂,會有飢民出現也是難免……我身上還有些錢,不如你拿去買點東西吃如何?」少年輕輕拍著帕布瑞的背,邊掏出自己的錢袋。

      見狀,帕布瑞勾起嘴角。

      「謝謝你了,小哥,我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的!」言下之意:真是愚蠢的傢伙,這麼輕鬆就能騙到還是頭一遭。

      少年點點頭,看上去十分滿意。

      悄悄收起匕首,帕布瑞將錢袋接過後放進懷裡,點點頭道聲謝後正打算開溜,卻又被少年捉住手腕。

      「……那個、我……」

      「先等一下,走之前要先好好和店家道歉才可以,我陪你去,走吧!」

      「別擔心,我會過去的,不需要你陪著……」

      「不行,我不去的話他肯定會刁難你的,而且這一點也不麻煩,放心吧。」

      麻煩的是你好不!帕布瑞在心底咆哮。

      「好了,我們走吧。」

      「……」把手放開別拖著我啊死偽善者!

      經過一番拉扯,帕布瑞最終還是被壓到旅店老闆面前道歉,但老闆完全不領情,氣呼呼地奪過帕布瑞的錢袋,他只好看著得來不易白花花的銀兩離他而去,旁邊的少年還非常開心的讚賞老闆「不計較」。

      「錢……我的錢……食物……」

      「好了,這樣一來事情就解決了。」少年摸摸帕布瑞垂下的腦袋瓜,意示讚賞和鼓勵,接著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雙手一拍,「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帕布瑞以慢動作轉頭看向少年,一臉「這傢伙又在說什麼鬼話」的表情,但顯然顏面表情並沒有傳達給對方知道。

      「我叫布萊德,是為了要去王都而來到這裡的。」

      「你要去王都嗎?」帕布瑞眼睛一亮。

      「是啊,國王在召集勇者,我想去試試看。」

      「勇者……?」好熟悉的名詞。

      「就是這個,你看。」

      布萊德指著插在路中央的一塊木板,上面寫到:

      「注意!各位國民,由於近日魔族猖獗,國王決定召集新勇者來討伐魔王,如果你認為你能夠勝任者,請在以下日期來到皇宮報到!」

      在這串文字的最底下還印著類似太陽的符號,那跟帕布瑞在貧民窟看到的一模一樣,他忍不住湊過去多看幾眼,伸手摸上那塊木板。

      材質也和那塊木板一樣,難道說這塊木板跟吸引到他的那一塊是一樣的內容?

      當然,帕布瑞看不懂上面的內容,只能由布萊德作為翻譯。

      「你也想去王都看看嗎?依你的身手應該可以通過測試。」布萊德握住帕布瑞的雙手,雙眸閃閃發亮的看著他。

      「呃……」老實講,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被這種人纏上,是因為他行為不良需要監視?不,肯定是因為這傢伙太閒了。

      帕布瑞又看相那塊木板,吞了口水,輕輕勾起嘴角。

      「……的確是有去的打算。」

      「真的嗎?太好了!那就這麼定了……啊對,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怎麼稱呼?」

      「帕布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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