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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五、選擇的結果

      「好,那妳詳細地說明一下事發經過吧。」

      於是我又從頭回想了一次,將因為火勢太大而改道、突然接到無線電的驚愕、幸好沒人受傷的喜悅通通都再回想述說了一次。

      「好了,那麻煩妳先出去稍等,我跟另外兩位討論一下要對你們做什麼樣的懲處。」

      我點點頭,臉上盡是一片黯淡,有可能離開成為我生活一部份的工作真是讓我頗為難過。

      心裡還是渴望著能繼續留下來的啊……到底為什麼遇到這種衰事的是我?

      走出辦公室,發現爸爸已然坐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點……呆滯?跟他站在軌道上的表情好像,給我一種魂魄不在身體內的感覺。

      沒有多慮地就走過去偎著他坐下,「爸,經理有跟你說什麼嗎?」

      依然一臉出神,沒有反應。

      「爸?」

      「筱希、伯父,你們都出來了?」我正打算再叫喚一聲時車掌也出來了。

      再轉過頭去看父親時他卻已經回復平常模樣,可以跟只聽我談過、剛見面沒多久的車掌談天自如。彷彿剛剛的一切是我自己的幻覺。

      內心不是沒有疑惑,只是不敢去想、不願去想是爸爸的身體出了問題。也許是今天經過差點天人永隔的時刻,內心自動不願往壞的方面去想。   

      而呆坐在休息室的我們被通知明天會以電話通知,說是內部意見不一。秘書和組長極力要求讓我們三個都留下來;經理卻不認同,認為爸爸一點都不配合。需要再多加討論。

      內心是滿滿的想問車掌到底說了些什麼,但看他一臉勞累便也放棄問這些問題了,一天內發生這麼多事大家的確都需要好好休息。

      但爸爸不配合?怎麼可能?他……做了什麼?

      「爸──你怎麼又在發呆了?」回家洗完澡後發現眼前的男人精神狀況再度不濟,對於我所說的話完全沒有反應。

      「喔喔妳在叫我嗎?剛剛太累了走神了。」待我喚到了第五聲,爸爸才終於是有了反應。

      「這樣啊,那你要不要先去睡?燈我來關就好了。」

      躺坐在沙發上滑著手機,突然間看到朋友分享了有關「腦癇症」的資料:「原來發呆竟也會是腦癇症的一種!我一直以為只有口吐白沫跟抽搐而以耶!」

      腦癇症就是癲癇,其實我也一直都這麼以為。

      看到這種症狀立刻點進去看網頁,「人會失去知覺,通常不會跌倒、也不會抽搐。常發病於兒童。」因為看到常見於兒童,我便也沒有放太多的心思在這上面。

      繼續往下看:「病因可能是肝病或是腎病。」

      看到這裡我才想到應該找時間帶爸爸去做健康檢查了,他因為常常抽菸導致肝和腎都不太好。

      回到房間,雖然對於明天的結果有忐忑、有不安,但因為身體的累遠遠超過,我當晚幾乎是沾枕即睡。

      隔天一早終於是接到了公司的電話,公司的決定是──

      開除父親,因為他站在軌道上不走是最為嚴重的部分,我和車掌可以留下,但必須賠償列車上每位乘客五百元。

      我還要寫一份報告書。

      五百乘兩百……這數目真可觀,但幸好我還有工作。

      硬是從為數不多的存款裡、跟爸爸借的跟車掌負擔的湊到了十萬,但這個月內不會有我的班次。

      默默安慰自己,看開一點,留職停薪嘛!剛好也可以帶爸爸去檢查。

      列車事件新聞鬧得沸沸揚揚,但幾天之後卻也瞬間消失無蹤。而該列車上的乘客也並沒有刻意刁難,頤指氣使要有額外的補償措施。

      而車掌則是自己選擇離職,根據最近一次與他通電話,他說「在之前就已經想轉換軌道了啦,工作也已經找好了。」

      祝福他囉!

      一星期後的現在回想起來,心態也改變了,從當下的後悔到現在的幸好我當初做了這決定。

      也許這並不是最美好的結尾,但至少我努力過、努力將它做到我所能做到的最好。

      而今天也會接到爸爸的健康報告,上星期帶爸爸去做了核磁共振,一次全身性檢查。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

      「爸,我們去看身體檢查報告囉!」他最近發呆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希望真的只是他太累啊。

      「好,我吃個腸胃藥。」不只越來越常發呆,還常常喊著肚子疼。

      在車上時,爸對我說了句:「筱希啊,如果檢查出來是什麼不治之症,我不要醫治了,我只想待在熟悉的地方陪著熟悉的人緩緩離世。」

      我先是錯愕,不知道爸為什麼會講出這種話。

      之後我們為了這件事爭執了好一會兒,我堅持要賭那微小的機率,但爸卻只跟我說:「妳想看我安心死去還是痛苦死去?」

      爾後又陷入一片寂靜。但我內心早已有選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檢查出來的結果竟然是晴天霹靂的──

      肝癌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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