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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葉的荷,不黃思如燈。

獻給,不屬於這些「人類」的存在們。—沒有人。

天空,一直是個湛藍的畫布,上頭有燦爛的黃色大火球致力的燃燒,加上幾朵如綿花糖似的蓬鬆白雲點綴著,又或是灰濛濛的一群灰色狂雲,憤怒哀傷的用力擰出許許多多的清澈又些霧濛的銀線,甚至伴隨著如龍般咆哮似的雷電聲響,在空中翻雲攪雨帶來狂大疾風和滔天大雨。

有時晴空萬里,有時翻天覆雨,反覆無常,這,就是天空。

頂樓,上頭的避雷針像要絞破天空般,破空而出。

在四周全是農田和不超過三層樓的建築中,顯得非常突兀。而這唯獨高聳的鋼筋水泥的高樓,算是這裡最高樓層代表,聽說天氣好還能看到玉山呢!

真的假的只有上去觀看的人知道,不過可以確認的是,經過這附近的人都會不經仰頭探望著它。

建築物最上端,一個人。

一個不是人。

鏡頭拉近,是一名少年。

無畏高樓上的強勁狂風,任由它吹襲早已亂到髮絲糾結的短髮,身上穿著較薄的長袖T恤,撘著深藍牛仔褲,細長的雙手無力的抓住邊緣,深怕下一步就榮耀的見主了。

若一般人看到,八成先自拍PO網按讚打卡在來個分享,最後才不知道是要打110還是119或者113後才說有人要跳樓自殺之類的。

但,少年沒跳樓,只是做了另一個另人想不透的行為。

當然,不是自拍PO文分享說:「我在頂端我超屌」之類的新總一億白癡化的行為來著。

而是,臉仰望天空並張開嘴巴。

沒錯,還張的大大的,像是要把炙熱火球和蓬鬆糖雲給吃了一樣。

在旁人眼裡,光是爬這麼高還不怕死這點來說,就非常「與眾不同」了,況且他在上頭啥都不做,只是朝天張大嘴,一張,就是一個半小時。正常人光這樣開大嘴不到五分鐘就酸的要死,何況像他那樣,下巴沒脫臼,嘴巴都合不起來了吧!

不過,他就是不理凡人世俗的有異眼光刺射,照常過他的「正常」生活。

在班上,他算是個自閉患者吧,不接觸人,不和人交談,不和人一同共處,沒有團體生活的觀念,正所謂「三不一沒有」的自閉心裡觀點。對於自閉患者來說,算是不公平,他們只是不容易敞開心胸,不擅長交際,不容易信任別人,而他們表達方式也不同,只是我們較無法理解他們要傳達訊息而已。

他們沒病,他們只是溝通和表達能力較欠缺和不同而已。

如同少年一樣,或許是想與這群認為和自己一樣就是對的,和自己不同的就是錯的「人類」生物遠一些吧!張著嘴,吃著「人類」永遠都無法理解的太陽或白雲。

縱使自己的父母、導師、鄰居們的極力怒斥、指責、勸告,也無法阻止他對遠離「人類」的強烈渴望。

「你可以不要每次都做一些另我們擔心的事好嗎?我們很忙還要來學校處理你的事,當我們吃飽太閒吼!」

「你是學生,你的本分就是認真讀書,以後就認真工作,若有什麼心事或問題,你可以去輔導室進行輔導呀!」

「你父母很辛苦,你不認真讀書,還天天惹事,枉費你父母辛辛苦苦從細漢時捏捏捏那麼大喔!」

這些話,總是在他腦中不斷衝撞著,久了久之,麻痺了。

麻痺了,對這些「人類」,他也沒啥好說,也沒必要說。

畢竟是「人」呀,可是狂妄自大的「人」。

因此,照常的,依舊爬上高樓頂端,張著嘴,享受一個人的美味「天空套餐」。

恩,今天是焗烤脆皮太陽加紅燒三層雲呀   !

哇!沒想到糖霜蓬鬆雲配火烤胡椒太陽如此美味。

新口味的焦糖雲布丁和草莓雲聖代一起吃超讚的!

每天,都有新菜色,每天都有新驚喜,不知不覺,這成了少年能在「人類」生活中存活下去的動力糧食了。

而今日,正是他值得紀念的一天。他不指望他的「人類」父母會幫助他慶祝,更別說他的「人類」同儕了。

今天,是他在這「人類」世界誕生的日子,他對於「人類」世界感到好感的,有慶祝生日,以及自己最愛的「天空套餐」而已。

雖然孤獨寂寞些,但還是另他非常開心,張大嘴,卻止不住他的燦爛笑容。

七彩蜂蜜海綿焦糖雲蛋糕正在天上等著他吃一口。在空氣中咬了一大口,恩,彷彿真的吃到綿密扎實的蛋糕,和香醇濃密的蜂蜜和焦糖無縫組合下的精密口感,好幸福啊!

正當他要在吃第二口時,一道從下往上的聲音叫住他。

「喂!樓上的,白雲好吃嗎?」

幾乎是用力扯著嗓子把聲音往上送。他原以為是附近鄰居還是學校的保全人員的叫斥著,但發現內容有異,便往下方看去。

出乎意料,在地面上那小到不行的身影,盡是最近因父親出差而剛轉來的同班同學,一名十分熱情友善如鄰家來的女孩子。

叫什麼,對他來說沒啥意義,畢竟他從不認真記「人類」的名字,又或者是不想記得,包括他自己的「人類」名字。

在他印象中,她是個長相清秀,五官精緻的陽光少女,他也能理解班上的「雄性人類」對她的狂烈追求。

「就像一群在孤島生存許久而無法洩慾的下半身直覺性動物突然發現一個唯一能發洩的容器一樣的情況吧!」她對著他講的第一句話,到現在他依舊還記得。

這使他對她有些好感,畢竟沒人想和他講話,甚至是異性。

所以在班上她是少年最深刻的特殊「人類」。

如今,這奇異的少女又在度出現了。

「喂!問你好不好吃你給我發呆?」少女似乎對於樓上的少年發呆無視自己的問題感到些許不爽。

「....」或許太久沒和人接觸溝通,導至他不知道要對少女說些什麼。

「還是不說?好,我自己上樓吃吃看!」或許對他的行為產生惱怒,少女執意爬上樓親自嚐嚐。

「...」這次他真的無言了,但也滿好奇少女要如何爬上這高樓,難到是和自己一樣直接徒手攀爬而上?另人好奇這答案。

接著少女就進入了大樓。而他開始算著,這大樓有十、十一層樓高,而在加上頂端也有半層樓高,七層樓做電梯即可,問題是在爬上這半層樓高的頂端這過程。

當他爬第三次時,才掌握技巧,才遠離了死亡一步。

差不多要一個半小時吧!或許連爬第一步都沒辦法吧,正當他在心中打好算盤後,一隻手出現在頂端邊緣。

「!」這隻細緻的手,卻讓他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我花了整整兩年才有辦法不到五分鐘爬上這高樓,而這少女竟然……

「快點…我沒…力啦!」,當少年還在驚訝中,少女似乎沒力氣,就快掉了下去。

然而,少年可不會眼睜睜看她掉下去,畢竟在怎麼孤僻,也不置於如此冷血,二話不說,立馬抓住少女的手要力的往後拉了上來。

因常常爬高樓,所以臂力指力都異於常人的少年,輕鬆的將少女拉了上來。

「呼…呼…差點就掉下成新鮮肉醬,真的好險…」少女拍了拍因為緊張不安而蹦蹦跳個不停的胸口。

「……」看了看少女,還滿神經大條的,但她到底是誰?怎麼有辦法不到五分鐘就爬了上來呀?

少年歪著頭觀察身旁這不可思議的少女,這少女有著鵝黃色的長髮,瀏海剪齊,一臉清秀,五官精緻,身材較嬌小玲瓏,整體來說算是個長相不錯的女孩子,而班上的「雄性人類」都以另類的稱呼叫她為「蘿莉」,恩,其實自己也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但感覺上好像滿適合她的。

少年發呆思緒大開,視線也就落在尷尬處,在少女穿的黑色長袖於胸口部位隆起處,持續盯著。

少年的缺點,就是在自我思緒大開下,自然的將所有感知連接全數切斷,因此會發生什麼他都不知道,包括視線的停留就是典型的例子。

「喂!就算我的在平,也用不著一直亂看吧!」少女發現少年的眼睛正亂注視自己的平坦胸部,不經雙頰漸漸紅暈了起來,並嬌斥著。

而少年因少女的斥責,才脫離自我思緒,這才發覺,自己又不小心闖了禍,心中不知如何是好時,少女又開了口。

「算了,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就一筆勾銷,如何?」少女坐穩了後,俏皮的一笑,看了看少年。

風聲蕭蕭,不斷的吹亂了少年和少女的頭髮,四周,只剩強風極速略過的呼嘯聲,什麼,都沒有。

有的,只有少女的嘴角,輕輕的,勾了上去。

什麼名字,都不重要,他也忘了自己的「人類」姓名,在此,他腦海中冒出了某年「人類」大人或小孩都在瘋的一款智慧型手機遊戲,叫什麼塔的,他自己也去玩玩看。雖說沒有比別人來的強,但也交了許多「朋友」,而他的暱稱就叫—「不橙思燈」。

雖然沒有特別涵義,但給人一種滿複雜的感覺,當初創時,就隨便把幾個字詞分開組合,就出現了「不橙思燈」。

少年鼓起勇氣,用稍微沙啞的喉嚨幾出一點點的微弱聲音說道:「叫…不橙…思燈…」

但因風太大,他微弱的聲音隨狂風消逝殘敗,使少女沒得聽清楚他所說的話。

「什麼?在說一次我沒聽到!」少女大力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聽清楚。

「我說…我叫不橙…思燈」

「蛤?你剛剛是不是有說什麼?」

「我叫不橙思燈…」

「什麼啦!大聲點!」

「我叫不橙思燈!」

「抱歉我還是聽不到啊!」

少年吸了一大口氣。

「我」

「叫」

「不」

「橙」

「思」

「燈」

「啦」

「幹」

「!」

不知是少女是故意捉弄還是真的沒聽到,少年將累積了數年的打壓的怨氣和壓力一口氣的往少女的身上大大的轟炸下去。

四周的強風似乎被不橙思燈突如其來的咆哮壓了下去   ,風聲緩和了。

「是嗎,那就叫我…」風,微浮吹起。

「黃荷。」

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第一次,他向別人說了個遊戲暱稱,而他也得到別人好像一樣都是遊戲名字的名字。

從來沒有,會和他一同爬上高樓,像白癡一般張大嘴仰望滿是白雲的擎天。

從來沒有,有人會和他一同上下學,一同坐在一旁吃營養午餐。

從來沒有,會和他一起嬉鬧,一起去以前大人們都禁止去的場所。

從來沒有,如此般的,快樂了。

從來沒有,而現在,卻有了。

原是一人,如今卻多了另一個人。

不在是一人,而是兩個人了。

今日,是認識黃荷的第二年了吧!

同時,也是她誕生的日子。

「原來,我的生日差你生日還要晚一天呀!」高樓上的狂風放肆的灌進兩人的單薄衣服中。

「…恩」害羞的搔搔頭,在和黃荷的不斷訓練,如今他可以講更多話,而且聲音也逐步變大聲了點。

原來,我和她差一天誕生的啊!難怪我們兩個還滿合的來耶。

或許我們都是一同來這「人類世界」執行某件神秘任務吧!

心中亂想,不禁噗哧一笑。

這一笑,讓黃荷摸不著頭緒,不斷的問不橙思燈到底在笑什麼。

而他只是看望一片湛藍的天空,嘴角往上勾起。

或許真的有可能喔!

不橙思燈得知了兩個消息。

一好一壞。

好的,是他的父母親要到外國出差去。

好像是他的父母在外國的子公司出現緊急狀況,需要立刻飛去了解情形。

一邊急忙的整理行李,一邊對他交代一堆事,像不要在亂跑啦,三餐記得吃啦,要準時上學不要遲到啦等等雜事,還不忘出門趕搭飛機時,給了他一個裝了兩萬多塊錢的老舊皮夾,這是他足足三個月的生活費。

沒錯,他的父母要出差三個月,若情況更嚴重的話,可能要半年才會回國。

這對不橙思燈來說,是個等超久的最佳大好機會。

但,總是不會在天天過年的。

黃荷的父母們剛從外國度假回來了。

而且正是他父母出差的那天。

而黃荷的父母得知她的寶貴女兒在她們出國時所幹的總總壞事全都知道了。

而且,也知道她常和另一個自閉兒天天鬼混,還爬高樓做一些危險的事。

當天,整個空盪盪只剩他一人的不橙思燈,家中的鐵門被硬生踹開。

原來,黃荷的父親是某地方的黑道老大,販毒暴力討債都有,甚至還官商勾結,使他成為這附近最有勢力的大毒瘤。

而這些事,也是從一個把他架起,不斷拿棒球棍打他的黑幫小弟口中知道的。

而黃荷的父親知道他和他的女兒混在一起,生怕自己寶貴女兒受到欺負或委屈,只好私下讓不橙思燈「消失」,在和辦案的警察隨便偽造死亡原因,找個專門火葬場燒一燒,而等他父母回來,一切的事情就安靜的落幕。

「誰叫他不識相的想把我的寶貴女兒,今晚做了他,並叫蕭仔拿去燒一燒,錢不會少給的。」一身半裸,露出油膩膩的三層肉的中年男子,還一手抓著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大胸部著。

「我什麼都沒有,有的就只有錢啦!哈哈!」

老大下了令,小弟們就趁夜月風高之下辦事去。

「幹老大真有病,女兒都大到可以給人騎了還在呵護!」

「拜托!如果我的寶貝女兒被一個自閉的搞了,不用說,我自個處理去」

「不管怎樣,今晚我們又要殺人啦!真羨慕蕭哥,不用動手動腳只要燒燒屍體就有錢拿,而且比我們來個多呀幹!」

「早看那肥佬不順眼,有老婆小孩還在外面叫女人給他壓,幹有一天篡了他的位,我一定要在他面前看我們怎麼玩他的女人和他的寶貴女兒,哼哼!」

「好啦小聲點,還是乖乖執行吧,或許這次做的不錯,還能升官哩!」

嗯嗯!,一致認同,這五六個黑幫混混,不斷的罵著自家那超肥的老頭,一邊往今晚要倒楣的傢伙住處走去。

到了用紅漆漆成的老舊鐵門,按了電鈴後,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緊握著手中的傢伙,等獵物上門的混混們,如狼似的撲上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的不橙思燈。

結果,就如同現在的樣子,被人架起,額頭流了滿地血,肋骨不知斷了幾根,雙手雙腳也被打的全是瘀青的狼狽樣,雙眼模糊的看著眼前這拿著自己皮夾數著裡頭千元大鈔的男子。

「好啦,把人放下啦!看在這二十張小朋友的面子,讓人家歇一歇啦!」一聲令下,不橙思燈被重重的扔在地板上,咳了血出來。

他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去開了門,馬上就五六人拿東西往他身上砸,後來昏了過去,又醒來時,自己以經被人架住,還不斷拿棒球棍啦鐵條往他身上招呼了過去。使他腦子不斷的在暈,估計輕微腦震盪躲不過去了,胸口也被打到好幾次,還他不斷咳出血,整個口腔鼻腔都有濃厚的血味,十分難受。

「老大!這整個大樓就只有這女的有在賣而已。」一個理光頭帶墨鏡的混混從外頭走了進來,而後頭則是一名畏畏縮縮,裝都還沒畫好的妙齡女子,明顯是光頭混混強押來這的。

「先去洗澡,記得快一點!」那名被叫老大的混混,是這次行動的小組長,人都叫他猴哥。

而妙齡女子一眼看到倒在地上,滿身是傷的不夜思燈。便知道發生什麼事,連忙嚇的衝進裡頭找浴室。

「好了,肖年仔,看你可憐,我就不在折磨你啦!」猴哥點起一根菸,走到倒在一旁,全身都是傷又無力爬起的不橙思燈,蹲了下來,抓住他的短髮把他拉了起來。

「兩個選擇,一是被我們亂棒打死,雖然耗時又耗力,但符合老大要我把你虐殺而死」猴哥看了看臉上滿是血漬的少年,「又或者…」猴哥從腰際裡拔出了一把手槍,輕輕壓者少年的太陽穴「我一顆子彈讓你安靜的上西天,但要是被老大發現,一定會殺了我。」朝著少年的臉吐了口煙氣,嗆著少年又咳了。

「若都不要,想要不害我們被老大拔了,而你又能沒痛苦的死掉的選擇是有的,那就是把你抬到最頂樓,在把你丟下去,能夠沒啥痛感而死,而摔成肉醬的你又能讓我放心交代,不是很棒嗎?」猴哥放下不橙思燈的頭,一屁股坐上沙發上,用戲謔的眼神睥睨著。

然而不橙思燈,什麼話都沒說,他只知道自己很痛,非常的。痛。

他知道,不管是被痛苦的打死還是一槍斃命,甚至,是被人丟下樓摔成爛泥而死。他今晚都要死。

但害怕,不是害怕死亡,而是黃荷得知自己的死是因為自己的黑道老爸所幹的,她要如何接受。

這樣,真正的受害者不是他,而是黃荷呀!

那是她一輩子無法抹滅的痛苦,一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是被自己的父親害死,她要怎麼辦,或許崩潰而自尋死路吧!

一想到黃荷在梁柱上綁好童軍繩,雙腳離地,整個人像斷了線的布娃娃隨風飄逸著,使的不橙思燈更加畏懼,不經落了幾滴眼淚。

滴答,淚珠滴落沾染到自己流的血液,他無法接受這種結局。

看到正在掉眼淚的少年,猴哥不經搖搖頭,這種場景見多了,大部份的人都只是不小心觸到他家老大的地雷,下場不是斷手斷腳,就是連命也賠上了。

有些人是你不能冒犯著,尤其是有錢有勢的人,更是犯不著。

碰著這種人,運氣好升官發財,若衰小,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猴哥正是幸運那一邊。

所以這種有錢有勢欺負一般老百姓的情形見多了。

原本還會愧疚,但看到對被害人仁慈而被自家老大開槍打死的令種情況時,也就不怎麼樣了。

在慢慢習慣後,也就麻痺了,麻痺了就沒有什麼愧疚不愧疚的事。

頂多就是能讓被害人安靜沒痛苦死去就盡量完成。

但若老大指定要死的很痛苦的話,最多只能燒點紙錢,讓死者好走些罷了。

而這少年的淚珠,也如同利刃般刺入找以麻痺許久的憐憫之心。但也只有一瞬間。

他早以秉持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原則幹到現在。

他從一開始入了這行,早已不可能全身而退,不是要幫老大揹黑鍋關到死,不然就是替老大擋子彈,衝往前線被亂槍打死,悲哀的橫屍街頭這兩種可能而已。

他的人生,早已沒有希望。

既然沒希望,只有爛命一條,還不如爛到底,總有一天,他會親手幹掉老大,自己在當老大,在幹壞事,在被自己的手下幹掉,了此終生。

所以,在他完成這事前,有什麼苦都要撐,決對不能現在草草死去,就算老大要他殺死還不會學走的小嬰兒,他都會狠心做下去。

因為,他想死個對的時間,對的身分。

或許這是他人生僅存的貪妄要求吧!

因此,他還是要結束少年的生命,只是死法的不同和選擇罷了。

用力的將菸扔在地上用腳捻熄,「等我做完,給個你自己覺得很好的答案吧!」這是猴哥最大的讓步,給了點時間讓少年貪婪的多呼吸這世界的空氣。

解開了皮帶,把褲子連內褲一同褪至在大腿,抓著剛洗完澡出來,還因恐懼而顫抖不停的娼妓的腰,掀開包覆著娼妓的浴巾,當眾交媾了起來。

在生硬的叫床聲和不時傳出的奇怪啪啪聲響外,混混們各各出去外頭抽菸把風,等待猴哥完事後看可不可以也來爽一下。

而全身重傷動彈不得的不橙思燈,在猴哥正用力的挺著下腰抽插時,不斷回想以前美好的回憶,如跑馬燈般的播映在腦海中。

第一次,自己過了生日。

第一次,自己成功爬上高樓。

第一次,自己吃了白雲糖霜

第一次,和一個不熟悉的少女在高樓上交換了名字。

第一次,和少女在高樓吃白雲。

第一次,和少女度過聖誕夜。

第一次,收到少女做的生日蛋糕。

第一次,向少女表白。

第一次,少女接受了他的表白。

總總的第一次,每一次,都是他朝向未知的領域一大步。

每一次,都是滿滿的回憶。

飽滿,裡頭全是甜蜜溫暖的蜜糖,包覆了滿滿的幸福。

隨著娼妓的蒸騰汁液與歡愉漸漸隨之高潮,猴哥用力在丹田附近的氣力全部洩出,回憶結束。

過了幾分鐘,猴哥拿起衛生紙擦呀擦,便點起一根菸,在從不橙思燈的皮夾中抽出三張千元大鈔,便示意要她穿好衣服,帶他外頭那些兄弟們去別的地方歡愉,錢在待會完事後在找他拿。

瞥思燈一眼,便知道猴哥接下來要幹的事,連清洗也沒有,急忙的穿起衣褲,跑到外頭叫那些混混們到某間汽車旅館辦事。

濃濃的尼古丁味道混雜著濃厚的鹹魚臭味和血液產生的鐵鏽味。

外頭的混混們鬧哄哄的走掉。只剩正穿起褲子抽著菸的猴哥和滿身是血趴在地上的不橙思燈。

不橙思燈知道,他的生命即將結束,自己終究無法體會和黃荷的第一次約會是什麼感覺。

只能,緩緩的把痛苦安靜的帶走,不留一絲痕跡。

「所以,選好答案了嗎?」猴哥兩指夾著燃燒中的香菸,緩緩的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槍,看著少年。

「…你的人都跑了,難不成你要用棒球棍打死我…」不橙思燈最終幾出了剩餘力氣,說出生前最後的一句話。

「也對,那就…」猴哥開了保險,將少年拉起靠在牆旁,「上路吧…」槍口輕輕抵住不橙思燈的太陽穴,眼看食指就要扣下板機,命運的子彈就要貫穿自己的腦袋瓜中。

噗滋,子彈貫穿了腦袋,白花花的腦漿爆出,向豆腐般砸在地上碎裂,而頭蓋骨也隨之噴射,高速的碎骨四射。

當然,那個被子彈貫穿腦袋的人,不是不橙思燈,而是猴哥。

猴哥身體倒在不橙思燈身上,腦漿的噁心味道貫入他的鼻腔,加上這倒人胃口的畫面,使的不橙思燈差點吐了出來。

而擊斃猴哥的人,是個帶著墨鏡的女人。

約二十幾歲,身穿OL服裝,俐落的短髮,和性感紅唇相稱下,稱托出女子的俐落精明的氣質。

而且,她的手指食指指著剛被轟掉腦袋的猴哥擊發處,如手槍狀般。

奇怪的是,女子的食指還冒出一道硝煙,裊裊上升。

那不是槍枝擊發子彈因高速射擊瞬間噴發出小量火藥,而且不管用水洗或肥皂都洗不掉的味道,怎麼,會在這女子食指冒煙。

況且也沒看到隱藏的槍枝,猴哥手上那把到現在死了還緊握著,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多了吸取這世界的空氣的時間了。

而女子看了看死去的猴哥後,不理還搞不懂怎麼回事的不橙思燈,一手把被爆頭的猴哥拉到一旁牆壁去。

之後,女子開始翻動猴哥身上的黑色防風外套,在裡頭翻出了一包香菸和一個彈夾。

女子也順便把猴哥還緊握著的手槍拿了下來,走往沙發那。

經過不橙思燈時,女子把手槍和彈夾扔給他。

不橙思燈還沒反應,就被槍和彈夾砸到胸口,撞擊到已短裂的肋骨部位,使他喉頭一甜,又吐了幾口血。

女子沒說什麼,只是把桌上的打火機拿起,點燃了香菸,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到底是誰?感覺不是普通人,該不會是九把刀的小說裡所寫的殺手?可是也不太像,這城市也開始出現很多「非人類」了。

不橙思燈望著邊抽菸邊開始把上衣制服脫掉的女子,接著,她脫了黑色窄裙。

「…」傻眼加無言了,不橙思燈完全無法反應,今晚給的衝擊太多了,彷彿在下個強大衝擊,自己因該撐不下去了,然而女子把衣服和窄裙啥的脫掉,只剩黑色蕾絲胸罩和水藍色白條紋的三角內褲,讓他名為理智的線斷掉。

女子不在意不橙思燈的視線停留,而是伸伸懶腰,做些像剛疲乏下班的上班族會做的運動,完後,吸了口燃燒到一半的菸,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不橙思燈看了看這奇怪女子,手指會冒煙,會在別人面前脫到只剩內衣內褲,還在有死人的空間抽菸看電視,然到不怕警察把她當作殺人犯嗎?

不橙思燈打量著,簡易短髮,雙眼皮,紅唇,大胸部,腹部似乎有肌肉線條,纖細的雙手,白皙的大腿,恩,若猴哥還在,看到這現象,馬上又硬了吧。

但是,她是怎麼不用槍把猴哥的腦子噴掉,是放出系的念彈?但沒看到或感覺到氣噴射的感覺,所以是怎樣,超想知道的。

強大的好奇心激出腎上腺素,瞬間血頓時止住了,疼痛感也減少很多,不橙思燈吐了口濁氣,不知黃荷還好嗎?真是的,……

「欸,你還能動嗎?」脫到只剩內衣褲的女子問著。

「…因該…可以」不橙思燈的體力稍些回復,使他較能行動。

女子看了看不橙思燈,便走了過去,一手拉起全身是傷的他,把他扶到沙拉上坐好。

「…謝謝。」不橙思燈不知要說什麼,只好謝了她救了自己一命。

「恩,從現在起,你必須聽我說話,我知道你心中有許疑問,我也大概想的到,所以我一次解釋清楚,但你不可插話,若還有疑問,你必須自己去尋找,了解嗎?」女子看了不橙思燈,一臉正經的說著,還不時抽了幾口菸來。

正當不橙思燈反射性想說好時,突然想到女子所說的話,便把話吞了下去,以點頭來表示OK。

接著女子又吸了口菸,便開始解說了。

「我叫銃姐,當然這不是我的本名,算是另種稱呼,而我今天來並不是救你,而是—殺了猴哥。」

女子比了比在牆壁旁,那個腦子爆掉的屍體,表示她的目標是猴哥,而不橙思燈點了點頭。

「這是老大派人,也就是我,來殺那男的。」

「據說是那位老大懷疑他和他大老婆有關係,所以要我殺了他。」女子敲了敲菸上頭的灰燼,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而不橙思燈則是沒啥反應,他似乎「習慣」這種事,什麼都沒想,只是靜靜的聽名叫銃姐的女子解釋。

「你因該心想我是殺手吧?」這點無可否認,不橙思燈點點頭。

「但我們不是,我們是另一種殺手形式,比較特殊,若要說差別的話…」銃姐微笑,把燒到剩菸屁股的菸扔在一旁,臉靠近不橙思燈,小聲說道:「我們是用特殊能力殺人的。」

「而這些人有些是受人委託殺人,有些是不得以要去維持和平而殺人。和殺手不同,我們都有超能力之類大的強大力量來殺人,而這些人被人稱為—」銃姐從她制服口袋中拿出一個類似警察手冊的玩意兒。「—暗獵者」。

暗獵者,乃是在第三界人中較被看不起的,有別勇敢的殺死萬邪之王的「殺殭人」,助人驅除邪物,治療與救濟貧苦有需求的人的「驅魔師」,守護與犧牲自我,世世代代保護古代陵墓或鎮守強大封印的「守陵官」又或著是幫些強大神明輔助的「御命使」,他們暗獵者這種把同為人類強制結束生命的工作,甚至還接受委託,為錢殺人的,另其於職業較看不起,而且,在古時,暗獵者還會接受委託殺同行的或其於第三界人,頓時暗獵者名譽掃地。

「不過現今已經命令不可殺同為第三界人或同業,違者殺之。」銃姐。

「而暗獵者最高協會千斬眾和殺殭人最高協會殺屍穢以及驅魔師的袚魔聖十字,守陵官的封柩鎖和御命使的神宗魂域的各大最高代表者簽訂了「第三界人合作聯盟關係條約」,示意要團結各其於第三界人,發揮所長,共同維護人類世界。」銃姐。

原本,在那時的暗獵者不叫暗獵者,是名為「神狩」的組織,在那時,驅魔師還未創立,他們的職業內容和驅魔師雷同,是個強大又維護弱小的光明正大的職業。

直到,一件可怕的事發生了。

在於第二次世界大戰,日軍偷襲珍珠港時,把這附近所封印的魔獸「八歧大蛇」給打破封印,而守護此地的守陵官也就當場被日軍自殺式的手法,連同飛機炸的粉碎。

而第三界人的政府也對日本警告並要求賠償與負起這場責任。但可惜的是,日本不聽勸告,不理會三界人政府,致使三界人政府已「三界人與二界人共同維護聯盟懲處條約制裁法」規定,與美國合作,要對日本進行制裁。

接著就是兩顆原子彈轟了長崎和廣島硬是結束二戰。

之後,雖說日本高層知道這是三界人政府的制裁,但毫無疑問的給他擺臉色。

所有該賠的該還的,日本都弄好了,只剩三界人政府還未有所賠償,以及正式的道歉。

日本裝漠然,要知道,三界人政府派出的人員接手處理八歧大蛇這爛攤子是非常耗費人員和經費,要不是有其於守陵官的幫忙之下,恐怕這事沒完沒了,但日本給的回應卻是—依舊漠然。

能拖就盡量拖,天曉得三界政府給的賠償天價他們日本啥時還的完,所以要讓時間帶過一切。

忍無可忍的第三界人政府,決定發動第二次制裁,而這次不和其於國家合手,直接由他們發動攻擊。

地鐵下的沙林毒氣死了13個人便是他們幹的。

但要執行這種相當恐怖攻擊的計畫,必須要有一群人做壞人。

而這主意,就悄悄盯上「神狩」。

這就是神狩成了殺人接單的集團「暗獵者」的原因了,而驅魔師就此出現。

銃姐說了一大串,有一大半全被不橙思燈省略帶過。

「講太多廢話了,我直接切入主題」接著銃姐拉了拉快掉下去的內衣肩帶後,又繼續說。

「你的身上,有著和我們第三界人的味道」銃姐非常認真的看著不橙思燈滿臉是血的臉,還逐漸靠近他的臉旁。

聞到微微的清淡體香,兩顆碩大的玉兔由上而下的畫面開始充滿了不橙思燈的視野。

不知怎麼辦而尷尬的他只好猛點頭轉移視線。

「雖然你不太適合成為暗獵者,但以後因該是個傑出的第三界人」話完,銃姐把丟在沙發上亂七八糟的OL制服一件件的穿回,使的不橙思燈鬆了口氣,褲襠終於不在腫脹難受了。

對不橙思燈來說,鬆了一口氣還有一件事,就是被第三人界的人認同為一樣的第三界人。對於這社會依舊迷茫,依舊格格不入,無法融入「人類團體」中,使他對自己的身分產生很大的疑惑。

如今,等同放下懸問,放鬆的坦承自己的身份,原來是第三界人呀!難怪我和別人不同。

而一旁的銃姐,也沒有對不橙思燈的莫名冷靜而去懊惱,因為她也是差不多這年齡時,從另個陌生人口中得知自己和別人不同,她也沒太驚訝或怎樣,只是像鬆了一口氣般。

或許相同吧,若正常人時,還要一段時間的消化或準備才能夠「上路」,拜得師傅並努力成為第三界人類。

第三界人類的各各職業裡,剛入門的新第三界人是需要拜師的,看是要加入哪個職業,就拜怎樣的師傅。

然而,銃姐在告訴不橙思燈他是三界人時,她就一定要成為他的師傅。這是歷代規定。

銃姐非常厭惡麻煩,能快解決就解決,然而,現在也不必等待他恢復思緒,超快速的。

對銃姐來說,這根本是撿到寶。

穿好衣服後,正要起身帶不橙思燈到「入口」那去時,電話鈴聲響起。

從口袋拿出接聽後,換來了錯愕的訊息。

「神屍最後背叛,殺了與我們合作的黃荷,目前正在往妳那方向逃逸,請嚴加注意。」淡淡的無任何情感的男聲傳入銃姐的耳中,如雷貫耳的狠狠刺入腦中。

錯愕,混亂,但這些表情出現不到一秒的時間,立刻掩蓋了起來。

電話剩嘟嘟的掛斷聲音,銃姐緩緩轉了頭看了不橙思燈。

剛剛的男聲聲音略大,使的不橙思燈聽到了。

而且他很清楚聽到了「殺了與我們合作的黃荷」這段話,深深的刻印在腦中。

全身顫抖了起來,心,好像被一手用力的擰住,痛苦全擱在喉頭說不出,全身瞬間無力發軟,黃荷被殺了?被個叫啥屍的殺了?

不斷的在心中回問自我,他好不容易有了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而自己心中愛的人卻死了?

才得一物,又失一物。

無法接受,完完全全無法接受!

但是他沒有氣的像動漫主角一樣的狂爆氣在用超大威能轟爆邪惡大魔頭。

沒有,只是靜靜的,忍耐著胸口和頭部的傷痛,緩緩的站了起來。

要爆氣,要威能,要放大絕,先到事發地點去吧!畢竟活的見人,死的見屍。

目前,不橙思燈只能如此想了,用著他自身超高EQ壓制隨時都會暴走的情緒,吐了口濁氣,看了眼前那名奇異女子。

銃姐感到憤怒也愧疚,神屍是他另個徒兒,但他沒想到他竟然背叛她,而且還帶走了個無辜的生命。這是她史料未及的地方。

憤怒的將手機擰爆,同時像不橙思燈含頷低頭說了聲:「對不起。」

她知道那個自願當臥底的活潑少女是眼前這位滿是傷的少年最愛的人。

「告訴妳喔小銃姐,今天不橙他在高樓上向我表白了耶,妳都不知道我等那木頭說那句話不知多久了。」在車上,黃荷興衝衝向銃姐敘說不橙思燈怎麼向她告白,當時他怎麼緊張又有點害羞什麼什麼的,全部細節都在講一遍,途中還笑的花枝亂顫,銃姐莞爾著。

「妳很期待吧?」

「對呀!畢竟這是我人生第一次約會哩!」

到如今,她還依然記得少女說完那句話時,給她那非常燦爛的笑容。

很幸福,但現在卻被自個徒兒打的破碎。

雖然不是自己造成,但身為神屍的師傅,她也需負起一半的責任。

她等不橙思燈的回應,看要怎麼給予什麼懲罰或是難聽惡毒的咒罵,她都願意承受。

但不橙思燈只是看了銃姐一眼便開口問:「那個叫啥屍的會往這逃?」。

似乎不敢怠慢,銃姐立刻回答:「浩君說神屍目前往我們這方向逃去。」

「他的特徵有什麼?」不帶任何情感,冷冷語氣,和剛剛的不橙思燈不同,他的憤怒和恨意逐步佔領他的理智思考。

銃姐不知道他想幹麻,但她從口袋中拿出有點皺掉的相片,遞給了不橙思燈。

照片上頭有一男一女,而背景是在海攤。男的是個笑的靦腆,有個病態的短髮少年,赤裸上半身,穿著藍白色海攤褲和黃色夾腳拖,而另一旁則是比少年高一顆頭的少女,留著長髮,穿著黑色比基尼,打赤腳,笑的很燦爛,還一手抓著少年的頭往她的胸部抵著,一手比YA,非常的活力青春。

當然,照片裡,是銃姐剛通過「試煉」後,第一次收了徒弟的青春十九歲。一旁的少年則是她的徒弟,也就是殺了黃荷正叛逃的神屍。

銃姐還記得,那是有一次,她的師傅,也就是神屍的師公,目前轉職當上殺屍穢公認最強的長老—屍鬼一瞬來找她第一次收的徒弟神屍,並賜予神屍一個強大力量,他老人家將他自個發明的咒術「屍移」傳授給神屍,為了慶祝神屍獲得新的強大力量,找了浩君陪同去海邊玩樂,還記得那是她最快樂的時光,但過了之後,神屍的行為越來越詭異,使她有時會覺得神屍在也回不到當時天真又有點害羞的神屍了。

如今,果真回不來了。

不橙思燈指了指照片裡頭中的少年,又看了看銃姐,示意問道神屍是這個少年?

「沒錯,他是神屍,目前擁有我師傅也就是屍鬼一瞬所發明的咒術—屍移」

「雖然我是不太了解屍移是什麼術法,但根據浩君的猜測和分析,屍移因該是將殭屍的身體某部位接上自己身上,在利用屍體部位微小的能量,用另種術已屍體部位為容器,吸收自然能量,並釋放出來,非常強大。」

「但浩君說屍鬼一瞬教給神屍的因該是後來改良的弱化版本」銃姐說了神屍的能力,但卻突然想到,不橙思燈還沒受過正是訓練,還沒有能量或特殊技能,跟他講這些幹麻?

正想問不橙思燈他問這些要做啥時,她看到不橙思燈的右手,右手除了遍布瘀青外,出現十字架的圖騰。

圖騰上有著密密麻麻的細小古代文字而排列成十字架形狀,並發出湛藍透澈的藍光,而且逐步擴散。

原來如此,力量因憤怒恨意提前激發,看那十字架圖騰,只有驅魔師正式任職才會出現的圖騰。

「還有一點,希望妳認真聽清楚。」依舊冷冷的,不橙思燈看了銃姐,並把照片用力一握。

「就算他是妳徒弟,也請妳別阻礙我。」照片被不橙思燈用力一握,頓時皺巴巴的,而他就隨手丟在地上,不顧銃姐的任何表情,便往那紅鐵門走了出去。

「殺人還命,天經地義。」話落,門關上,只剩銃姐和死很久開始發臭的猴哥。

「就算你沒說,我自己也會親自殺死他呀……」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銃姐喃喃自語的,今天剛好是那一天。

歷代暗獵者所傳承的,骯髒殘忍的,那一天,那件事。

深吸了口氣,不知接下來該怎辦的銃姐,看著猴哥那慘樣的屍首,沉思著。

不橙思燈的胸口很悶。

不知道是怎麼了,他感覺到自身有道暖流不斷充斥著,隨著全身血管流遍著,所有感官知覺全都放大,一直有力量湧現,除此之外,他的胸口依舊悶悶的。

雖然他的肋骨斷裂許多,但那種的是痛,而不是悶。

很奇怪,但也沒太久可奇怪。

在陰暗的巷口前,一家便利商店的外頭,一個人。

鬼鬼祟祟,似乎想躲避什麼,不斷用自身帽T的帽子遮掩自己的面容。

看了看兩旁,確認沒問題後,便偷偷摸摸的朝不橙思燈所在巷子闖了進來。

巷子內唯一一根路燈,不斷閃爍著,飛蛾在旁圍繞。

右手的十字架圖騰藍光激起,滾燙灼熱的感覺遍布全身。

雙目往眼前不斷朝這的人看著。

看著,即將成為比猴哥還要糟糕的破碎屍體。

剩下什麼的,沒了。

腦子空白,啥都沒有,也沒意義。

雙腳重重的往柏油路一踏。雙手握緊拳頭。

接著,整個世界像把照片調成負片的色彩,漸漸扭曲。

在不橙思燈仍有意識前,耳中只剩這聲…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當銃姐趕到時,現場滿目瘡痍。

巷子內兩旁住家的圍牆全被轟了一個洞一個洞,像被數千枚飛彈轟炸過般似的。

巷內最深處,牆壁廢墟裡,一名睜大眼睛的人,坐躺在內。

原是帽T的衣服從正中央腹部的位置爆開,連同腹部中的五臟六腑大腸小腸黏在一起全化為肉醬。

血水和污穢全數隨之流滿了廢墟石堆中,發出陣陣惡臭。

嘴巴張的大大的,還冒著煙。

雙手被分離原體硬生生插入轟爆的牆壁。

沒人知道剛剛發生什麼事,沒人出來查看,沒人報警,什麼都,沒有。

一切,都非常寧靜,一道不存在的風,吹飄了銃姐的短髮,以及,那非常驚訝又錯愕的臉龐。

烏雲照月,陰風四起。

只見另一旁完好如初的牆上,用鮮紅的液體寫上,隨著時間逐漸消褪水痕,但,卻在銃姐腦中硬生生的貫穿,烙印上去,揮之不去。

路燈終於啪滋一聲,熄滅。

少年將鐵門關起時,最後的一句話———

吹著涼風,雙手上頭沾滿紅色液體,隨路滴落在瀝青鋪成的道路。

滴答,滴答,在毫無人煙的地方回應著。

依稀聞的到那傢伙的血味,骯髒又噁心的味道。

胸口依舊悶悶的,無解般的沉重的壓下,讓不橙思燈快無法呼吸下去了。

「哈哈,你就是那臭婊子的小狼狗啊!她給你多少呀!不然你怎麼還對她乖乖搖著尾巴!」一大半牙齒全被充滿憤怒和靈力的拳頭轟掉一大半,神屍用他已經殘破不戡的身體勉強站立著,還不忘用嘴巴攻擊不橙思燈。

轟——的一聲,神屍整個人又撞破某戶人家的圍牆,喉頭一甜,又吐了幾口黑血。

拳頭又一緊,上頭所沾到的鮮血頓時蒸騰成血氣,兩眼空洞著,如無魂無魄的屍體毫無目的的走著。

「你知道嗎?那婊子被我騎的時候,叫床聲不輸發情的母狗,哈哈,沒戴套操到我都快燃燒啦哈哈哈!」

轟——的一聲,彷彿無視這句話,靈力包覆拳頭的威力又把神屍轟進另個牆中,拳頭依舊抵著這被神屍經過法術硬化的腹部。

他什麼都沒聽到,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必須知道她的遺體在哪?還有要去找蕭哥這人。

身上衣物染了一大片血漬與汙垢,衣角還滴落凝聚成珠的黑血。

滴答,滴答。

「有種殺了我哈哈,現在那婊子死了,你沒的插嗎?哈哈,知道銃姐吧!那賤女人就送你免費——」話未完,抵在比鋼鐵還硬的腹部上,靈力灌注拳頭,用力的往前邁了一步。

牆壁龜裂,拳頭深入腹部中。

「哈哈哈你就撿我不要的啦哈哈哈幹——」轟———的一聲,牆壁爆碎,一塊又一塊的混泥土碎塊噴射四起,拳頭依舊沒能轟入神屍的腹部中,只是讓他又吐了幾口血。

從神屍的衣服找到了張爛掉的紙條,沾滿血漬,上頭還有因匆促而寫的歪七扭八的阿拉伯數字。

類似一組電話號碼,除了用斷水的藍筆斷斷續續所寫下,其於什麼就沒有標記了。

無神的從口袋中拿出受到自己反作用力的衝擊而螢幕出現不規則裂痕的手機,按下這紙條上的號碼。

「哈哈…咳…咳咳…媽的接我這招!」神屍受了這一頓鳥氣,凝聚全身最後的靈力,灌入他的「兩手」,如黑色芒星般朝不橙思燈殺去。

那兩手並不是神屍的,而是他用「屍移」將兩隻殭屍的手裝在切斷的兩手。

而殭屍的手為容器,並依照屍體部位的體質,在來吸收並爆發出不同的自然能量。剛好神屍這兩屍手所可吸收的自然能量為「火燄」和「鋼鐵」。

兩手做虎爪,火燄與鋼鐵互相旋轉朝不橙思燈殺去。

感受到強大炙熱感正燃燒著他的皮膚,鋼鐵帶來的強勁罡風掃震他的每個毛細孔。

但他沒有退卻,反而一手握拳,啪啪的骨骼聲響,靈力和拳風朝那兩手硬闖過去。

唰—————!

那兩手,霸道的兩手,一拳靈力和拳風化成的旋轉刀刃,砍斷並重重插入牆中。

神屍瞪大雙眼看著兩手斷裂處,鮮血不斷流出,深的看到斷裂的手臂骨頭。

不橙思燈又握緊拳頭,全身肌肉繃緊,如上膛的子彈般,瞄準了腹部。

神屍什麼話都未說,剩下的只有瞪大眼睛   ,親耳聽到自己的腹部被拳頭搗進去的噗滋聲。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衝擊貫穿腹部,然而又原處在來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無數次……

牆壁不斷的龜裂、爆碎、轟入、在龜裂、爆碎、轟入…不斷重複不斷重複著,直到靈力耗盡,十字架圖騰的藍光漸漸不在強烈而是萎縮時,才停止衝擊。

而神屍的五臟六腑全成肉醬,眼睛暴脹,嘴張了大還冒著陣陣黑煙。

用了最後的力量,用他的血,刻劃在一面完整的牆上。

「殺人還命,天經地義」

完後,晃呀晃的,走了。

一切都非常的寧靜,非常的,安靜。

電話播出,接聽的是一名男聲。

低沉帶點沙啞,是名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

不橙思燈說了說是否有名為黃荷的女性遺體在哪?

而男子只回了:「第二殯葬館」後便隨即掛斷。

電話只剩嘟嘟聲,不橙思燈看了看手上的紙條和手機,便又一抬頭,望向如無盡頭的黑暗道路,雙腳採在路上更加踏實。

什麼都沒有,只剩衣角那血珠隨快跑而起的氣流不斷滴落,發出了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浩君在蕭哥的吩咐下,在殯葬館外頭等著人。

浩君身穿中國古代的深藍色長袍加白色的馬褂,頭束髮,以及拿著比他還高還長的青色刀鞘,是把超長的武士刀。

沒人理解他幹麻穿長袍馬掛,還佩帶不合長理的超長武士刀,只能說,第三世界的怪人太多了,見怪不怪了。

而浩君有著清秀的臉龐,頗有讀書人的秀氣,而他的身材也不是非常壯碩,骨架也沒很大,尤其身穿古裝,根本是個溫儒如雅,飽讀詩書的秀才。

但現實上,他不是什麼秀氣的秀才,而是曾任於狩月眾的強大高手,他手持的那把超長武士刀,也是曾經斬下無數人頭顱的強大凶器。

儘管狩月眾因一役,宣佈瓦解後,成了無民,殺氣未減。

而在某些際遇下,他就接受蕭哥的僱用,成了第二殯葬館的保安了。

至於蕭哥,沒人知道他有何來歷,背後有誰撐台,不管是黑白兩道,或是特殊部門和第三界人政府,都不敢動他。

他就在某鄉鎮的陰暗角落,開了一間老舊的殯葬館,在此維生。

而這殯葬館也成了黑道的最佳處理場。

不法殺掉的人啦啥的屍體,在這只要有一定的金額,他蕭哥保證燒的乾乾淨淨,並保守秘密,使博得黑道的深受愛用。

但有時也會接些一般的案子,做個全套高級卻不收錢的服務,算是他為做了太多壞事的補償,回饋社會大眾的另種方式。

而在從燒薰貔的消息得知神屍叛變,還殺了黃荷時,浩君第一時間通知銃姐警告她神屍往她的方向逃去。

浩君通知完後,立刻和燒薰貔把黃荷的遺體移送到第二殯葬館,用冰櫃暫時保存,在等銃姐之後的命令。

但就在不橙思燈暴走殘殺神屍時,銃姐又撥了一通電話給了浩君。

「是浩君迪迪嗎?」帶了愧疚的聲調,銃姐像個不安的小貓般,縮在沙發上。

「恩,怎?」簡短又平淡的男聲,這是浩君的另個特色。

「真是的,你還是一樣,對我非常冷淡耶浩君迪迪。」若這句話在平時說起,對浩君來說,無疑是騷擾,而且是曖昧十足的性騷擾,但,今日的口氣有氣無力的感覺,令浩君感到有異狀。

「出事?」浩君握緊青色刀鞘,氣氛凝重起來。

「現在才要擔心我,你也太木頭了吧!時間多過了耶」銃姐不安的用手指敲著沙發,又看了看發黑的猴哥。

「講重點」浩君有些不悅,每次只要有重要的事時,銃姐都和他一直廢話,使他很煩,非常的煩。

「好啦別生氣啦,我說重點啦」聽到手機另一頭帶了點不悅的語氣,銃姐也就不在廢話,直切入主題了。

「就是…神屍不是殺了黃荷嗎?而我在殺了猴哥時發現了一名被猴哥抓來的少年。」

「而少年卻是黃荷口中的不橙思燈,也就是黃荷的小男友,不橙思燈聽到黃荷被神屍殺死了,很生氣的跑去打神屍。」

「然後就是,黃荷的遺體因該在第二殯葬館吧。」銃姐。

「嗯。」浩君點點頭,看著外頭一隻像狗又像獅子的動物朝他跑了過來。

「我想,你的能力,因該…」銃姐起了身,把死很久的猴哥拖去裡頭的小房間,並一手拿手機一手把屍體扔進ㄧ個茶色的衣櫥內。

「嗯,我已指引,剩於的,看他造化了。」浩君把向他走來不知是狗還是獅子的小動物一手抓起,看了看。

「嗯。」銃姐離開小房間,跑去浴室中用肩膀夾著手機。「還有蕭哥那…」轉開水龍頭,裡頭的水緩緩流出。

「我會幫忙的,別擔心。」浩君堅定的語氣,使銃姐感到信任和保證,必竟兩人認識了將近五百年了。

「剩下的,就託付於你囉,浩君。」

「嗯。」

接著,銃姐的手機只剩掛掉的嘟嘟聲,她一手將手機丟進馬桶,並把水龍頭開到最大,開始不斷的洗臉洗臉,整個瀏海,衣服全被潑的都是。

「神屍…你為什麼…」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那頭髮濕了,妝都糊的女人。

她覺得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煩好啊啊啊啊!

無疑的,自己的負面情緒就快爆炸了,她很想殺人,殺死那死肥豬,要不是他,或許今天只是正常的在燒烤店和神屍浩君狂吃烤肉吃到吐了。

要不是他,就不會這樣了。

雙眼逐漸充血,這是銃姐快撐不住時的現象。

在她心中只剩這話:「我想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殺人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雙手緊擰著洗手台,修細白皙的手臂暴出青筋,陶瓷做的洗手台也開始產生嗶嗶剝剝的聲音,數道蜘蛛網似的裂痕爆出。

「啊——」一道尖銳的尖叫聲從外頭傳出。是從小房間那兒傳出。接著一大群腳步聲和低沉叫喝聲傳出。

原來是那群剛嫖完的猴哥手下和被抓來的娼妓,因為完事後,一同回來找猴哥準備回去交差。

而此時的娼妓回來找猴哥要錢,找不著,跑去裡頭的小房間,結果一看,一個腦袋爆開,還有些白色腦汁殘留的屍首,不禁大叫,她認得出來,那是猴哥。

肥財佬的手下猴哥,被人爆頭而亡。

而隨後的黑道混混也發現猴哥屍首,二話不說,拔槍的拿刀的所有傢伙全搬了出來,開始警戒四周。

而銃姐聽到那些聲響,所幸的關起水龍頭,笑了笑。

「總算…」一用力,洗臉台整組爆開,陶瓷碎片像免錢般噴灑,並發出巨大聲響。「找到理由,光明正大的殺人理由!」外頭混混們聽到浴室中的聲響,槍全對準浴室的廉價塑膠門,隨時給予兇手致命一擊!

啪啪的兩聲,銃姐的筋骨以不科學的方式,正在縮收,如槍一般。

喀洽,上膛。

銃姐的右手緩緩舉起,原是正常的手臂,竟縮收到只有一半,而她對準了門,拳頭竟滾燙火紅起來,銃姐莞爾。

接著,強大的氣勢,空氣開始劈里啪啦起來。

嗶嗶剝剝,嗶嗶剝剝,嗶嗶剝剝

嗶嗶剝剝,嗶嗶剝剝,嗶嗶剝剝

氣勢磅礡,無人可擋。

強大靈力灌入手臂臂骨中,如大炮般的轟了出去,強大的威力與銃姐大聲怒吼一氣爆出,敵千軍萬馬,如予破壞神一般,毀天滅地。

「拳—銃—!」

浩君掛掉手機後,吐了口濁氣。

一切盡是命運的安排呀!

所以,浩君才在外頭等著人,或許「指引」已經把少年帶來。

握著手上這把超長的武士刀,這刀名為「十三使」,他的青色刀鞘上,每一段距離,就有一段像竹子的節,但形狀是長條菱形狀,顏色為白,與青色刀鞘相稱,正反兩面各一個為一節,數一數共有十三節。

而裡頭的刀身和刀鞘一樣有十三節,但沒人看過,也沒人看過完整刀身上的十三節。傳說每開一節出刀鞘,靈力和刀氣都更上一倍,而浩君最多開過兩節。是把傳說之刃。

而這比一個成人高過好幾頭的武士刀,則是一名擁有「鬼菲」之稱的天才冷兵器之神匠—米菲所打造而成的十大詭譎武器排名為四的冷兵器之一。

也因此,有好刀,有好刀法,使浩君也是名用刀高手。

而在一旁屁顛屁顛走著的不狗不獅的動物正是浩君所收服的寵物,名叫「燒薰貔」的小傢伙。

有著全身蓬鬆的黃色毛髮,兩顆眼睛大大的轉呀轉,而奇特的是,牠的頭有一圈像釋迦的圓形黃褐色的東西,像奶油獅一樣,而牠的身形像普通寵物犬的大小,四肢腳腳底各有粉紅的肉球,尖銳的黑爪收攏起來,吐著舌頭,臉有著獅子加狗在除於二的樣貌。

別看牠小小一隻,牠原是看守魔界穢封舊址的魔獸,因在魔界最強者也是創界者,因情墮入為魔,卻因而成佛,人人尊畏之,名為「魔佛」的帶領下,要與當時未成地獄閻羅諸神的率領者,一心想毀滅天庭從新建立的狂神「東嶽大帝」一起會合滅天庭,破凡間,雖最後其於領域的強者鎮壓後,一切平復,但穢封舊址也被破壞殆盡,而牠受了不少傷,脫離天庭,最後遇上浩君,成了牠的寵物和助手了。

浩君將牠抱起,蓬鬆的毛髮另小女生為之瘋狂,有著天然呆的面容,舌頭吐了出來還在流口水。

真是說不盡的萌呀!

「你,調皮,去,自個玩去,但別貪玩,有異狀,立刻回報。」說完,浩君把燒薰貔放下,拍了拍牠的小小屁股,讓牠用四肢短小的腳,屁顛屁顛的跑去附近玩去。

因那次大戰,使燒薰貔受重傷,只好讓原本有一座山的大小身體,硬是縮水成寵物犬大小,而牠原是會說話,也可化成人形,只是大戰受損的能量太多,只好維持現今的形式,在浩君身旁吸取日月精華,療癒自身。

浩君看呀看,在他的不遠處那兒有一名身影。

這附近路燈的狀態不好,照明不足,而這四周都是田野,只有他們這是殯葬館,所以毛骨悚然的氣氛不輸任何地方,附近居民也不敢靠近,會來的,大部份都是黑道所要幹下一些見不得人的骯髒事。

所以用膝蓋想也知道,那身影是誰了。

搖搖晃晃的,一路滴落著血水,迷迷糊糊的往前邁進,不橙思燈不知道那男聲說的第二殯葬館是在哪?但似乎冥冥之中,有股力量正牽引著,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覺醒之後的他,依稀感覺到,那道強大的引導,並非自然。

而是有人用這力量牽引,使他緩緩的,來到目的地。

微弱的光芒刺激著他的雙目,他睜開半開的眼睛,看到了一個非常老舊,發出黃光的看板,上頭寫著「第二殯葬館」。

到了嗎?是這裡吧,內心想著,不橙思燈晃了晃,走往那有些破舊的建築。

而在走到門口前不遠處,有個身穿長袍馬掛、腰際還插了個超長武士刀的男子站在那。

「……」說不出什麼話,不橙思燈似乎知道自己已經到了。

但剛剛和神屍那戰時,因為還不是會操控自身靈力,所以憤怒一起,胡亂放出靈力下,導致體力流失太快,要不是他的意志和那股力量的幫忙下,他早已倒在路旁,不醒人事了。

此時的他,得知到達殯儀館後,意志削減,倒下了。

「麻煩……」浩君只好嘆口氣,一手把少年扛了起來,帶進殯葬館裡。

迷迷糊糊,搖搖晃晃,彷彿像一場奇異詭譎的夢,夢到自己是不同於這些「人類」的身分,夢到自己有超能力,夢見自己愛的人死了,夢見自己殺人報仇了。

好長的夢呀,但卻醒不來,身體上所受的種種痛苦,各種傷痕與疲勞全在身上發作。讓他知道,這不是夢。

黃荷死了,是真的。

自己殺人了,是真的。

但,他不想面對,希望是夢,只是一場惡夢。

緊閉的雙眼,酸酸的。

臉上,有點濕濕的。

「所以你要為她償還這孽債?」

「畢竟,我也有一半責任,在者,讓人欠的人情,今日就剛好還清。」

「好吧,那女孩在X32001號櫃,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

他聽的不是很清楚,他的知覺緩緩恢復,他感覺到自己躺在冰冰的東西上,但四肢不知怎麼了,無法自我控制,全癱軟無力了。

「是她嗎?那女孩?」

「沒錯,你有辦法嗎?」

「是可以啦,但這要看她對活下去的意志夠強才有辦法,畢竟我的能力不是真正復活呀」

「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要注意的…」

完全聽不懂那交談聲所說的內容,他只想爬起來,但怎麼出力,就像鬼壓床一樣,動彈不得。

「我的能力是把她生前所執著的,恨的全激發出,使靈體脫逃六道輪迴,達成復活,但思緒情感和記憶就不知是否和身前為同,你也知道,我這是用詛咒把她的靈體硬是帶回,所以不能百分之百確定……」

「好,那就試試看,死馬當活馬醫了。」

「嗯,那就開始吧…」

接著,不橙思燈被強大光源刺射下,緩緩睜開雙眼。

一股微風愜意的迎向他的臉,裡頭參雜了些許屍臭和血鏽味,卻止不住那發酸的兩罩子,熱流緩慢的滾落下來,又被風給吹了乾涸。

一切都那麼真實,像昨日剛發生般。

擦了擦自個有點滄桑的臉龐,有點濕。

「喂!別以為本小姐神通廣大,你這後頭支援的就可以摸魚!」

在眼前,那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可是又帶點美國西部的味道。

嬌叱的聲源,是在他眼前,那名穿著紅暗色系的歌德服裝,金髮綁兩條馬尾,拿著一把暗紅的傘柄刃正砍殺那些莫名噁心的殭屍著。

若在發呆下去,肯定挨著少女一頓罵,立馬從背上拿下一把弓,趕往少女那支援。

而金髮少女不斷把眼前的殭屍一隻隻砍下腦袋,像收割高麗菜般,迅速熟練。

而他也把那做工精細的銀製長弓架好姿態,利用靈力造出了一條淡藍色的弓弦,拉滿,瞄準。

此時少女瞬間如彈跳球般雙腳躍起,傘柄刃握直,並連人開始高速旋轉般。

而他瞄準好後,弦上凝聚出一把藍螢透明的箭矢,直直往少女射去。

疾速破空,在空氣中撕裂一聲,藍螢色的長影如流星般射去。

少女的轉速愈來愈快,像顆陀螺似的。

而箭矢在射向少女時,少女的高速旋轉所產生風壓和氣流把筆直的箭矢緩緩導向少女,並跟少女一同旋轉起來。

接著少女瞬間用自己的靈力將靈箭分解,並附著在傘柄刃上。

「懲戒.萌殺圓舞曲!」話落,傘柄刃一分為二,二變四,四變六,高速旋轉的少女停止後,緩慢降落,分裂的傘柄刃讓她劃出一道完美的圓,而一道又一道的藍螢劍氣爆出,隨著分裂的刀刃殘影增加,不斷將四周的殭屍貫穿成肉串,鮮血和腦漿四處炸裂噴發。少女停止攻擊,鮮豔的暗紅歌德服,在下稱托出少女那暴力又優美的獵殺。

「你可以不要老是動不動就發呆?這樣我會很困擾!」金髮少女一邊嬌叱著,一邊從口袋中拿出有些暗淡沾有血跡的手帕,並開始擦拭傘柄刃上的血液。

「妳也不要老是亂取些怪招式名,什麼萌殺呀?有夠腦的…」他也不甘示弱的回嘴了,因為眼前的金髮少女,雖說一臉白皙幼嫩的樣子只有15、16歲,但那身體內的靈魂和心智年齡應為20幾歲的成熟女人了,卻天天只喊:「我是個穿著歌德服的神之蘿莉」。

若是只喊蘿莉那還好,但她像發神經般不斷重複強調:「是歌德蘿莉的神,叫神之歌德蘿莉!」,天殺的蘿莉也有分穿歌德服的,還有神的位階哩!

「喂!還敢在我面前發呆?找死呀!」接著,胯下一陣劇痛,啊!蛋蛋差點破掉啊!

雙腳夾緊,不斷弓起身並一直跳,明顯的那招撩陰腳非常的「火力十足」。

我懷疑那身體內不是她,絕對是掉包,絕對是!

他望向金髮少女,雖說很多地方都有些不同,像個性、情緒、嗜好和記憶全都不太一樣。

但卻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還能給他來這招,算是活力十足。

雖說有些記憶全都忘了,但那也好,讓她忘記以前一些不好的、痛苦的回憶。

哪像他,必須將這些回憶帶著,直到死後才可放下。

有時,也滿羨慕她的天真和忘卻一切痛苦記憶。

年近20幾末,要步入30初的他,依舊忘了自己真正的名字。

只知道,他那時,和一個女孩在高樓初次邂逅的時後,他向她說的名字。

如風隨曳,飄盪四處。

「算了,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就一筆勾銷,如何?」少女坐穩了後,俏皮的一笑,看了看少年。

少年鼓起勇氣,用稍微沙啞的喉嚨幾出一點點的微弱聲音說道:「叫…不橙…思燈…」

不橙思燈,這是當初他對那少女所說的名字。

「是嗎,那就叫我…」風,微浮吹起。

「黃荷。」

「前方五百公里處,一波殭屍大軍正往此地前進,注意,裡頭有巴爾馬A級重型基因變體殭屍,在重複一次……」從不橙思燈的口袋中傳出了類似警告的女聲,不橙思燈拿出,那是一隻智慧型手機。

他目前的職業雖是驅魔師,但都被她抓去獵殺殭屍,接些A級單子,一點都沒有驅魔師的樣子。

「哼!別以為我失憶了就可騙我,不橙思燈是我的僕人,哪是什麼爛驅魔師,哼!」少女這段話惹的眾驅魔師不滿,不過大驅魔師費南多卻破例,讓不橙思燈擁有驅魔師身分,也同時擁有殺殭人的特權。

這是史上第一位有驅魔師和殺殭人雙重身分的第三界人。

也因此,他也就和她一起去世界各地跑,順便殺殭屍。

而最近他和她一同加入名叫「銀耀之神」的殺殭人公會,在聽別人說時才知道,原來自己加入的公會非常不得了。在屍千刀排行榜上,它是大部份的殺殭人最想加入的第一名最強的公會。

據說銀耀之神中的會長乃是傳承到所羅門王第三百二十一代的繼承者,擁有召喚驅使那七十二惡魔的能力,是個最新崛起的新人。

與銀耀之神同盟的是名叫「鬼菲喵的咧」的小公會,會長米菲是個天才冷兵器工匠,有許許多多的人,他們的冷兵器大多是找米菲拜託而量身打造的。但這以後話,暫且不提。

總而言之,他和她搭檔成了個殺殭人。

看著眼前一大片遼闊的草原,屍血味隨遠風竄進不橙思燈的鼻腔。

「來了!」把手機放回口袋後,架好弓,隨時戒備。

「不用你說!」少女回了嘴後,帥氣的把手帕隨意一扔,舉起銳利的傘柄刃,準備迎擊。

接著,遠方地平線,一群黑色物體全朝這衝了過來。

「吼吼吼吼吼——!」有些沙啞的鬼叫聲傳出,那是一群斷手斷腳,腸子內臟全曝露在外,走起路來像小兒麻痺一扭一扭的殭屍跑了過來。

而且不是一隻,是一整群如屍海般朝他們撲了過來!

像跑百米一樣,不管是手少一隻,還是缺一條腿,連腦袋瓜快從脖子上掉下的也在衝,男女老少都一樣。

「靠!是吃興奮劑喔!」不橙思燈急忙把弦拉滿,而這此造的弦有六條。

一把巨大無比的靈箭成形,並往空中用力一射。

「第六弦.圓舞曲!」箭矢往天空射下後,突然爆裂開來,數萬點藍光如暴雨落下。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那如雨的數萬隻箭矢全轟在殭屍群上,頓時哀號遍野,血水肆意爆碎,使殭屍大軍的前進速度緩下。

「怒濤.萌殺武鬥!」少女在圓舞曲落下時,也握緊傘柄刃,用不可思議的速度一邊閃避箭雨,一邊砍殺那些搞不清楚狀況的殭屍們。

唰唰唰唰唰唰唰———

刀刃將一顆顆的殭屍腦袋全都砍下,一道道鮮血如噴水池般全都洩出,頓時天空染上一片血色薄霧。

就當他們肆意獵殺殭屍群時,一個怒吼使他們全都停止動作。

「吼—!」

那聲音是從殭屍大軍後頭爆出,震耳欲聾。

「怎麼回事?」不橙思燈看了看,發現了一個異樣。

在那群殭屍大軍後頭,一個足足有三層樓大的黑影,一步步的接近。

那是巴爾馬。A級重型基因變體殭屍,是一種將達叔的進化體「殘暴達叔」和「殘暴雷比亞」進行基因整合,並在於2014的非洲公開,並進行大屠殺測試,提供一些地下對生化兵器有興趣的客人們,不過目前基因株本體還未進行分裂,所以只有一隻。

在擁有殘暴達叔的龐大身軀與強大防禦力和殘暴雷比亞的強大攻擊能力,是個非常強的基因變體殭屍。

在不橙思燈眼前,是身長三層樓高,體型肥胖,但手和腳細長又強壯,頭小,而全身佈滿類似寄生蟲的東西,並不斷扭動,而全身體色藍紫色,並在手腳繫上足有成人臂膀的鐵鏈,不斷發出「沙沙」聲。

它開始揮動那細長和佈滿些寄生蟲的藍斑屍手,上頭尖銳發黑的超長爪子不停揮舞,而它那如昆蟲般的六隻複眼組成的眼睛不斷轉動,正對焦著。

媽咪咪的,看到那些不停蠕動的長條物,還敢打嗎?根本就給他贏了一半,所以如果是我或一般人因該會「戰略性撤退」的,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呀!但難免有些例外——

「不橙思燈!你還發呆!快支援啦——!」啊啊就是在說妳這白目啦!我還沒說什麼妳就把人家的一隻複眼給刺破了,妳以為是在捅處逼—逼—(消音)嗎?在白目點試試看啊!

不橙思燈心中咒罵,但也不忘趕緊掩護少女,不斷衝進屍海內,將些未死透的殭屍用弓柄捶打,以便快速進入射擊範圍內。

而少女的那一下把巴爾馬惹火了,不停用像電台無訊號時的沙沙雜音般的低吼示威,還把幾隻幫忙的小殭屍給踩成肉醬。

少女則不斷怒嗔,不斷用傘柄刃挑逗作勢攻擊來誘迫巴爾馬發動攻擊。

巴爾馬也就毫不留情的,一拳重重的往她身上轟去。

轟的一聲,草原泥地被打出了一個大洞,而少女則巧妙的避開這一擊,並舉直傘柄刃,直直衝向巴爾馬,準備反擊。

巴爾馬看到少女又朝自己攻了過來,便惱怒的隨即亂吼幾聲,又一拳朝她打了下去。

不橙思燈看到,立即造出一條淡藍螢色弓弦,朝巴爾馬的手臂射出一箭。

就在巴爾馬的拳頭往少女一打,少女便靈巧的躍上那細長的手臂上,而不橙思燈的急速靈箭也往手臂關節處射入。

「第一弦.奏鳴曲!」那原本只有一般箭矢大小的靈箭在刺入關節時突然爆炸,整個關節被轟出一道巨大血洞,鮮血如火山爆發般四射。

巴爾馬痛苦的大吼,便要縮回手臂,但手臂知覺瞬間消失,被刺瞎剩五對複眼對焦才發現,他的手臂整肢飛離了身體。

「裁決.萌殺狩魂—!」少女邪氣的一笑,原來在靈箭在他手臂轟出一個洞,注意力轉移時,她就在手臂上用詭異的招式把他的整肢手臂硬生生砍斷,頓時裡頭的半節骨骼露出,鮮血不停流出,而在那切口外面佈滿一圈發著黃光的古代文字。

「吼——!」這一吼,使那些殘存趕來支援的小殭屍們全停止攻擊,全退到巴爾馬後頭好幾十呎,看來他想獨自解決這兩隻可惡的人類。

而巴爾馬在被斬斷的手臂肩膀處凝聚氣力,使肩頭腫了起來,像什麼東西要從切口爆出。

不過就在哪像便秘般的不停使力,但啥事都沒發生。

巴爾馬不知為何,正也茫然,手臂為何無法在生?

沒錯,巴爾馬擁有再生能力,而那是雷克斯博士所幹的好事。只要不傷到再生核心,便可無限再生。

但目前讓巴爾馬困惑的是,為什麼斷掉的手無法再生?

「哈哈,別把殺殭人當傻瓜,既然這鬼東西曾在非洲出現,我何嘗不知他的特殊能力?」吐了吐舌頭,便用那蔥指比了比巴爾馬的切口外圍那發光的符籙。

「而本小姐的萌殺狩魂正帶有強大禁錮能力,所以在用力也不會再生。」少女的傘柄刃指著巴爾馬,輕佻一笑。

「以狩魂之神為之名,那手,我收下了。」

「吼———!」

似乎知道手臂無法再生是少女幹的好事,便來個強大嘶吼,那細長的雙腳爆出一條條青筋,突然暴衝而來。

同時一道暗紅色身影呼嘯而過,直衝巴爾馬,那是少女。

「咆嘯.萌殺蒨狂—!」傘柄刃挺直,少女憤而往前衝去,頓時一道又一道的暗紅血氣從少女的歌德服爆出,並纏繞外身,形成一個透明的外殼,如張牙舞爪的兇惡猛獸般要撕裂巴爾馬一般。

不橙思燈看的心驚膽戰,雖說他很相信少女的,但面對比她大有好幾倍的巴爾馬,不免有些掛心。

想呀想,便橫下心,舉起沒有弦的弓,把靈力化為細為絲,並交纏成強而有力的弦。

數一數,共造出四根淡藍螢色弓弦。

就在巴爾馬用剩存的左手弓起,準備橫身撞擊少女。而少女的暗紅外殼也發出撕裂咆嘯,要將巴爾馬的另條手臂也咬下來時。

弦拉滿,瞄準。

而就要互相撞擊時,兩方的風壓四衝,如利刃般把草原上的雜草全如剃掉,並露出光禿禿的地面;在旁的殭屍們也個個被吹的四散,強大的勁風使不橙思燈無法準確瞄準。

咬牙一忍,雙眼緊閉,一切就相信命運了!

手拉滿弦,四把靈箭四射而出。

而巴爾馬和少女就要互相撞擊時,巴爾馬的速度不知未何開始減弱。

少女發現此異樣時,便加速速度,不管如何,這是個天大時機。

巴爾馬也感覺有東西附著在身上,那五對複眼對焦看向自己。

「第四弦.鎮魂曲——」四道靈箭分別插入巴爾馬的左手、雙腳和頭部,在箭矢前端變幻成像釣魚鉤子般,使他若要拔出時會反鉤裡頭的肌肉,不易拔除。

而箭的尾端化為一個圓圈,上頭繫上了超長的淡藍螢色的鎖鏈。

四條鎖鏈的源頭全繫在不橙思燈的右手上。

鎖鏈開始繃緊,並將巴爾馬用反方向拉扯回來。

但巴爾馬如此龐然大物,急速衝斥下,想要拉住他非常困難,不橙思燈好幾次都要被跟著拉走。

「好戲在後頭呢!看我的,鎮魂曲—反封!」一聲斥喝下,雙腳都因為拉扯下都陷進大地裡的不橙思燈,將鎖鏈用力打在大地上,為圈的陣法浮現,鎖鏈像生根般入了大地。

巴爾馬正要拔掉他身上的箭矢時,雙腳繃緊,動彈不得。

正不知怎麼回事時,少女的攻擊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女大聲嬌斥,那外殼撲上巴爾馬的右手,傘柄刃一砍,硬生生的砍了下,血肉飛離。

「吼吼吼吼啊啊啊——!」

椎心泣血般的痛苦火辣辣的漫延了巴爾馬全身,使他震天怒吼。

而少女不放過機會,回頭又直直往巴爾馬的腹部刺去。

正想巴爾馬因該必死無疑時,轟的一聲,使他傻住了。

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那人,正是少女。

「黃荷———!」

嘶吼,憤怒,不橙思燈趕緊衝下黃荷那。

原來,正當黃荷要在給予巴爾馬致命一擊時,巴爾馬的右手因沒有強制封印,導致突然再生,便瞬間用那右手一拳把黃荷轟飛。

不橙思燈發現黃荷時,全身像散掉般,全身一動也不動的,腹部胸口全凹陷成一個大洞,血水接而流出,使他開始著急,急忙拿出醫療箱要對黃荷進行緊急包紮。

此時的鎖鏈被巴爾馬扯斷,而左手上的封印逐漸消逝,使的巴爾馬立即再生出左手。

眼淚滴滴落下,雙手不停顫抖。

無法接受,這種結局他無法接受!

明明已經答應,一定不會在失去妳,但是……

巴爾馬又弓起身,突然暴衝,直直朝不橙思燈那俯衝。

明明就答應過了,明明……

都是我,一次次的無法保護妳,一次次在自己面前死去……

不橙思燈怒吼,眼淚鼻涕全數流出,瞳孔從湛藍逐而轉紅。

都是我…都是我…。

「哈哈,你就是那臭婊子的小狼狗啊!她給你多少呀!不然你怎麼還對她乖乖搖著尾巴!」

痛苦的說不出話,想要嘔出什麼,卻無法嘔出什麼。

「你知道嗎?那婊子被我騎的時候,叫床聲不輸發情的母狗,哈哈,沒戴套操到我都快燃燒啦哈哈哈!」

雙手指甲用力抓著臉龐,劃出一條條血痕。

「有種殺了我哈哈,現在那婊子死了,你沒的插嗎?哈哈,知道銃姐吧!那賤女人就送你免費——」

如昔日的夢魘般,重新攏聚在不橙思燈的腦袋上,緩緩的,慢慢的滲入。

「哈哈哈你就撿我不要的啦哈哈哈幹——」

巴爾馬就快撞上不橙思燈,但不橙思燈的身心靈全被恐懼給佔領,眼淚不停滴落,全身顫抖不停。

「神屍最後背叛,殺了與我們合作的黃荷,目前正在往妳那逃逸,請嚴加注意。」

快點…誰都好…快…停止啊…

強大風壓過境,巴爾馬就要撞上了,但,不橙思燈無法動作。

神屍最後背叛,殺了與我們合作的黃荷。

快…不要在說了…快停止啊…

殺了與我們合作的黃荷。

不橙思燈將耳朵弄壟了,卻還是無法停止。

殺了與我們合作的黃荷。也就是…………

無法接受,理智已經崩潰無法挽回,也無法挽回那句話。

那句事實的話。

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黃荷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高樓,夜晚風聲四周吹起,兩人的衣服全都發出啪啪的聲響。

在黃荷被某位叫上官詛咒的暗獵者用了奇怪的力量給復活後,已過了三年了。

個性不同,嗜好不同,什麼都換了,只有那軀體那樣貌依舊為黃荷。

穿著歌德服,拿著由一位名叫米菲的冷兵器工匠所獨特專做的傘柄刃,遙望夜晚的星空。

神之歌德蘿莉,這是她自取的名字,而不橙思燈私下仍叫她黃荷,她也聳聳肩,說:「好像似曾聽過……」。

兩人望著那夜空,星光閃爍著。

抱著膝,雪白的大腿展露出來,綁的兩條馬尾隨風晃動,眼睛眨呀眨的。

「我好像有來過這,而且還和一人不知是誰一起來…」她眨動眼睛,那眼睫毛長長彎彎的勾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望向不橙思燈。

而不橙思燈只是隨口說了:「是嗎」之類的乎弄過去。

夜風蕭蕭,兩人依舊看著天空,發呆著。

許許多多想說的話語,在此時卻在不橙思燈的喉中哽住,不知要說什麼,只好保持沉默。

而她也非常茫然,腦袋非常混亂,好像有話要對不橙思燈說,但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兩人依舊維持尷尬氣氛。

後來,連不橙思燈也搞不清楚時,神之歌德蘿莉…不,是黃荷已經在他懷中,嬌喘著。

細嫩的臉蛋,不時撲鼻而來的體香不停刺激不橙思燈,那嬌喘的呼吸聲,那害羞低頜的樣貌,誘人想入非非。

「改日……我的驅魔師學業完成後,我們……就找個清淨的地方,過完這一生吧…」

「嗯。」黃荷像貓兒捲曲了般,頭靠在不橙思燈的胸膛上。

「然後…我們在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兒…不,是要生一堆小娃兒…」

「討…厭啦…」嬌嗔著,使不橙思燈酥軟到心坎裡。

不知過了幾時,風聲不在響起。

不橙思燈在她耳朵細細說著。

而她伸出了小拇指,並和不橙思燈打了個勾勾。

「永遠都要在一起哊。」

「嗯,永遠都要——」

在一起。

殘破不堪,身體有一半都碎爛了吧?湯湯水水都流出來了,整個下半身全沒知覺了,咳了幾聲,喉頭一甜,又吐了幾口血。

巴爾馬似乎不知去向,自己的意識隨時消失。

看來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哈哈。

又咳了幾口血,雙手緩緩撐地,爬到黃荷身旁。

看了一旁雙眼緊閉,無任何血色的黃荷,不橙思燈憐惜的擦拭了她臉上沾滿的血漬,撫摸她的細長金髮。

轉身直躺,看著天空,上頭的白雲正飄散著。

呵呵,我真的累了,不管是在「人類世界」還是「第三界人」,全都夠了。

夠了,累了,該回家啦。

「也感謝…您的…見…證」

眼前一片模糊,太陽光直射,使的視線看不清楚,但,在直覺上,因是她吧?

「然…後,到…浩君…師父…那,會幫您…說…聲…好。」

水滴落在那滄桑的臉旁,雙眼輕輕閉上,手緊握著她,這樣,我就滿足了。

「再…見啦…師母…」

風隨而飄揚,使她的短髮飄逸,這次,換她的臉上。

濕濕的。

將最後一快泥土蓋上那十指緊扣的雙手後,她披上黑色皮質大衣,走了。

拳頭不時發出啪啪的骨骼聲。腳步越踩越重。

「巴爾馬是那雷克斯的產物?很好很好…」

「我銃姐第一個先殺他!」

「你來啦!」少女依舊穿著歌德服,金髮,雙馬尾和那燦爛的笑容。

「嗯,我回來了。」低聲沉厚的嗓音帶了點磁性。

「我想去上次那很高的塔,叫什麼琴的……」嘟著嘴,矮了男子一個頭的少女正撒嬌著。

「嗯,但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師傅,不知道他老人家還好嗎?」

「蛤?可是人家想先看……」嬌嗔著,顯得率真可愛的雙馬尾不停晃呀晃的。

「琴房高塔,我一定會帶妳去,只是現在先聽我的。」

「可是……」少女想反駁時,那唇,被男子重重的一印。

許多痛苦,許多酸澀,許多甜蜜等許許多多的感覺全都翻湧而上。

不存在的風吹乾了臉頰。

兩個人,兩張臉。

濕濕的,卻也,溫溫的。

我們,最終沒能成「一般人」,我們依舊是「異類」

坦蕩蕩,不為世俗拘束;想吃飯就吃飯,想睡覺就睡覺,想大便就大便,想做愛就做愛,有何羞恥。

因為「你們」訂的規矩,誰知道是否正確,每人都有資格懷疑我們的「規範」我們的「道德」,而不是一概否認,連思考也沒有,盡做些填鴨式教學。

把一群人關在一個水泥空間,便用那自以為是的道理要求那群人硬生生強記在腦袋中。

只會說的很好聽,做起來卻笑死人。

自認為自己是對的,所以牴觸自己的,全為否定的、錯誤的?

就算是對的,你也只是強行將「異類」轉換成自我認定的「正常人」。

說人是群居動物?說白點,就是將所有人統一,全為「正常人」、「普通人」。

生是異類,死也是異類。

千古不變其之定義也。

對吧!

在一片血紅彼岸花所佈滿的花岸,在那裡頭,兩朵荷。

橙色花瓣展露而出,不黃,思如燈。

隨風展翼,如天上那雲朵,自由自在。

曇花一現,浮生半載。

橙葉的荷,不黃思如燈(end)

小小後記:

嗯…在撇人完成此作,前後花費的時間不知多少,當然,在不知第幾個禮拜日時,我猛然爆氣,馬馬虎虎的混過去。

在不橙思燈聽到黃荷被殺的反應和銃姐的反應的那段,算是作者懶惰而混最兇的地方,還請見諒啊啊(踹!)

當初想到靈感時,是坐在7—11裡頭的位置,吃著新國民便當時,猛然從窗戶外看到對面的樓頂時,一名老人在那吞雲吐霧,靈感就蹦了出來。

而其中的沙林毒氣那事本人未考證完全,所以若有不對地方還請提出來喔!

接著要找7—11那長的滿清秀的女店員結帳了。

接下來因該會寫另個故事吧!而這些故事也會有些連結,還請期待。

By-沒有人(nobo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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