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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越變人魚

在冷清的小巷子裡有一間不大的舊書店,那是有次想抄近路去上學時發現的,可能是因為老舊,所以有很多書是我從來沒看過的,因好奇心驅使而闖入這不可脫離的書海命運。

原本是當作打發時間隨手拿了本書來看,結果一看就無法停下來,宛如吸毒般沒辦法停止想繼續讀下去的欲望,因此我變成他們的老顧客,只要一有空便來這看書。

今天也一如往常的來到書店來挖寶,走到最後面的書架抬頭一望,在身高不及之處有本書吸住了我的目光,墊起腳尖,伸長手臂,努力的想拿到它,手往眼前的架子一個施力……慘!竟然忘了這是間老舊書店,已經被腐蝕的木質書架瞬間倒塌。

「嗚哇!」被眼前的書雨嚇得趕緊護著頭,一本本不算薄的書正毫不留情的砸了下來,被書面或書背砸到就算了,但是被書角攻擊到真的是痛到沒話說,終於等到書全掉完四周也漫起了層層灰塵。

「咳咳咳……果然是間老書店,痛!」才在抱怨時,又掉落本書正中我頭頂。

「好痛,真是的早掉晚掉幹嘛偏偏現在掉,還命中紅心呢。」碎碎唸著,拿起害我眼冒金星兇手。

舊式的厚書皮有著點點金線裝飾著,封面用藝術字寫著《美人魚》,左翻右找,似乎除了這三個字外就沒有其他的字,連作者出版社的資料都沒有,翻開書面,前面幾頁都是泛黃的牛皮紙,開頭的字體是用標楷體來撰寫。

「在廣闊的海洋底下,隱藏著無人知曉的美麗王國亞特蘭提亞,亞特蘭提亞是個人魚國度,許許多多的人魚在此居住生活著,當然也會有好奇心很重的人魚偷偷前往陸地,而前往的人魚都是一去且不再復返,因此人魚長輩個個對小人魚說,陸地是危險的,上面有用兩腳生活的生物名為人類,他們是壞人會將人魚抓去賣的壞蛋,如果不想被抓走就得乖乖聽話。

在亞特蘭提亞裡有位仁慈的國王,國王有七位人魚公主,其中最讓他既疼愛又頭疼的是年紀最小的公主--愛麗兒。」

內容只寫到小人魚公主的名字後就沒了,往後翻除了空白還是空白,彷彿是要自己撰寫般,輕摸著她的名字嘴裡小聲唸著,「愛麗兒……」

這一說就像打開鎖的鑰匙,一股強勁的拉力將我吸進書本中,視線漸漸模糊,雖然看不清楚但能感覺的到周圍有水聲,像是氣泡從水裡冒出來的咕嚕聲,不知是不是錯覺,有種就像置身在水裡的感覺,可是她不是應該在書店裡嗎?怎麼會……

「愛麗兒……」

愛麗兒?怎麼會聽到有人在叫這個名字?幻聽嗎?

「愛麗兒!」

「哇!」聲音就在耳邊大聲叫著,不禁讓我叫出聲來。

「妳哇什麼哇啊?我都叫妳好幾次了妳都不理我。」

眼前的人雙手插腰不高興的唸著,而她是位……不對,是條人魚!天啊,竟然是條人魚!她開口閉口叫著愛麗兒該不會就是我吧?

「怎麼,裝傻啊?妳今天做的事父親大人已經知道了,他讓妳快點去找他,聽到沒?」人魚姊姊對著我說,說完後就游走了。

魚都離開了,但我到現在沒回過神來。

現在是什麼狀況?為什麼好端端的就從書店變成海中?自己好像變成故事中的主角愛麗兒,而且還是條人魚!我的天……這也未免太誇張了吧!往自己身下看去果真看到一條漂亮的魚尾巴,不能置信的晃動兩下,尾鰭也跟著晃動兩下……

好吧,我信了。

看著那條魚尾,我有個問題,習慣用雙腿的我來說要怎麼用尾巴移動?

先用雙手撐起身體,再努力的擺動著尾巴,啪的一聲與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這次乾脆不起來直接晃動,雖然有前進一點,但是有種自己是某種爬蟲類的錯覺,既然上下晃動不行,那試著左右動好了,魚尾巴動的十分好看卻沒有實際用途,自己依然坐在原地發愣。

「啊啊!煩死了,到底要怎麼動啦!」煩躁的搔著長髮仰頭大喊。

「吵死了,閉上嘴。」從貝殼裝飾的門口游進了另一條人魚姊姊,剛剛那位是黑長髮的冷艷型,那現在這位金髮大波浪的就是所謂的妖艷型了,她伸手就拉起坐在地上的我,也不問我的意願就拉著游出去。我倒是挺好奇她們頭髮是去哪裡染哪裡燙的,一直待在水中依然保持它的顏色和捲翹度。

剛剛還不會前進的我,在她的帶領下馬上就會游了,原來只要將上半身往前傾,再用魚尾往要前進的反方向擺動就好,難怪剛怎麼試都失敗,原來訣竅也不過如此嘛!

當還在得意學會游泳時,拉著我的人魚姊姊已經停下來,被帶到像是皇宮的大殿,旁邊有著同樣是人魚的侍衛,在正前方有個寶座,上面坐著白髮蒼蒼卻不失威嚴的大叔,頭上帶著皇冠可見他就是亞特蘭提亞的領袖,也是愛麗兒的父親波塞頓國王。

「父親大人,我把她帶來了。」放掉拉著的手,人魚姊姊對他說。

「好,妳可以出去玩了。」波塞頓洪亮的聲音響起,渾厚的嗓音在空曠的大堂上環繞。

「太棒了!」得到許可的人魚姊姊開心的游走,留下我和被她稱為父親大人的人魚對望。

他不開口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更別提剛從穿越到這裡且不久前才學會用尾巴的我,既然波塞頓不說話我也剛好來觀察這皇宮。

用石柱雕成的建築,有著珊瑚和貝殼作裝飾,還有用水草編織成的簾子,這些都是我那時代不會出現的樣式,如果有賣這系列的物品應該會變成一種夏日潮流吧?

「咳,我說愛麗兒啊。」在我觀察差不多時,他終於說話了。

「什麼事?」聽一開始黑長髮人魚姊姊說的,在我還沒穿越來前這身體的主人似乎闖了什麼禍,然後現在被她爸發現,所以是指我要代替她被挨罵的意思嗎?我運氣還真衰。

「我知道最近都沒陪妳讓妳很寂寞,但是妳也不能那樣惡作劇啊。」波塞頓皺起眉頭,一臉無奈的對我說。

「呃,我做了什麼事嗎?」這不是裝傻,是真的不知道啊!

波塞頓大力的拍著寶座的手把,生氣的吼,「愛麗兒妳平時胡鬧就算了,竟然還不認錯!我可沒記得把妳教成這樣!」

「對不起。」雖然不曉得她到底做了什麼,反正先道歉就對了。

那句話過說完後大堂一陣寂靜。

怎、怎麼了?為什麼他的嘴張那麼大?下巴脫臼也不是這種脫法。

「來,過來。」他向我招了招手,我也聽話的游過去,一靠近他馬上伸手摸上額頭,「奇怪,也沒發燒怎麼會道歉呢?」

不好!要是被發現不是本人可能就人頭不保,更慘的還是生不如死加上滿清十大酷刑……海底應該不會有滿清的酷刑,總之,以先找個藉口再說。

「我剛睡醒所以腦筋還轉不太過來,啊哈哈哈……」媽咪啊,這種爛藉口誰會相信嘛,起碼也說個失憶都比睡昏強,不知道現在改口還來不來得及?

「原來是這樣,好了好了,妳果然是沒睡好,再去回去睡一下吧。」波塞頓釋懷的笑著,推我回房間也就是剛剛穿越來的那間。

……這樣也行?愣著看他把我帶回房間後,吩咐聲好好休息就離開,難道愛麗兒道個歉是天下紅雨、海水結冰的奇蹟事件?

算了,不去想那種想破頭也不會明白的事情,現在除了知道自己是名為愛麗兒的主角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曉得,雖然美人魚的故事讀了不下上百遍,但親身體驗倒是頭一遭,是不是把故事演到跟王子過的幸福快樂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反正也沒頭緒,那就先以這個為目標吧!

要讓王子注意到,最先就是要有漂亮的臉蛋和不差的身材,不奢求這年紀最小的公主身材能有多好,但至少有A罩杯就行了。摸摸自己的腰,軟軟的沒有多餘贅肉算是合格,再看看胸前勉強算是有荷包蛋的等級,還可以幸好身材還算標緻,那臉呢?

游到鏡子前,先忽略為什麼海中會有像白雪公主裡壞皇后的魔鏡,看著鏡中的自己,皮膚白皙剔透、眼睛又大又水汪、樱桃般的小嘴和淡粉色的臉頰,直順的桃紅長髮隨水波飄逸,這絕對能讓王子愛上自己,臉的優勢完全彌補掉身材的缺點。

好!接下來只要救起掉入海裡的王子就行了。

「妳覺得小妹怪怪的嗎?」

當我還在照鏡子時,聽到有人這樣問,進到人家身體裡不被懷疑才奇怪,於是作賊心虛的我,發現聲音就在門外便悄悄地躲在門邊偷聽,希望可以聽到有用的資料。

「我經過大堂竟然聽到她道歉耶!她竟然會道歉!」

「而且平時惡作劇第一時間就會躲起來,這次竟然乖乖地跟著三姊去找父親大人。」

「真的假的?」

「剛才她在鏡子前看著自己,很久。」

「她不是最討厭照鏡子嗎?」

「而且平常最愛頂嘴的她,竟然乖乖被罵。」

「好奇怪,感覺就不像她一樣。」

「可是妳不覺得她這轉變其實不壞呢。」

「難道是突然轉性?」

「如果變得很乖、很有禮貌、很安靜又注意儀容,這種小妹還真不錯。」

「就是說。」

聽到這裡,她們聲音也遠了,聽那些話可以知道以前的愛麗兒很調皮、愛頂嘴、不愛美、不道歉,雖然有被她們懷疑,可是之前的表現卻沒有被討厭,所以不用特地假裝原本的她,只要當自己就可以了吧?

不被懷疑後放下警戒,想起故事的進展,一直待在這裡故事不會繼續,所以還是要先出去晃晃,就算沒發生事情先熟悉環境也好。

四處張望,確認附近都沒有其他人或魚在,正是偷溜的大好機會!

房間有窗子的好處在於隨時逃跑還沒有人發現,不過也要窗夠大而且重點沒有地心引力!從先探出頭再來肩膀,穿越幾乎沒有的胸和腰,人魚最寬大的臀部也驚險越過,逃離房間就這麼簡單成功。

偷溜出皇宮後到處都看的見人魚,高矮胖瘦、美醜普遍、老人小孩通通有,雖然早已知道這是個人魚國度,但真的親眼看到到處都是人魚還真的會被嚇到。

在海底不知道要怎麼分早上和晚上,周圍依然是深藍色海水,抬頭望也不見海面,不過預估現在應該是下午吧?不然也不會那麼多魚在。

先離開魚群後開始往上方游去,首先就是要確定陸地上的時間和天氣,沒記錯的話,王子是因為暴風雨而落海,如果現在不是暴風雨那就只能繼續等了。

海水的顏色漸漸變淡,這表示我離海面越來越近,終於游出水面,看見蔚藍的天空中有金黃色的太陽照耀著,不時有幾隻海鷗飛過,這晴空萬里的好天氣根本就不可能是暴風雨,那就表示不是現在還要繼續等。

「據說從這就能看到王子的城堡,在哪呀?」轉了一百八十度終於看到像是陸地的東西,不過因為距離過遠所以看不太清楚,悄悄的向陸地前進。

在還沒穿越來前,書的開頭有提到過去的人魚都不復返,所以不能掉以輕心,不然還沒見到王子就先變成生魚片大餐,我當然沒笨到直接游進出海港,繞了大半圈從有礁岩的沙岸偷窺,沙灘後面有白色城牆,牆後的建築應該就是王子的城堡,偷偷爬上一塊礁石想看牆內風光,但無奈城牆有一人之高,不能站著的我不管如何身高就是不夠,失望的準備下去……慘,我動不了了!

「我忘了魚是離不開水的啊!好熱。」似乎在這礁石上待太久,水分被蒸發了不少,我想在過不久就會變成這世界唯一一條人魚乾了。

「救命啊……附近有沒有好心的人幫個忙,這裡有條魚快變成乾了……」虛弱的求救著,不過想也知道在這大熱天怎麼可能會有人在啊?完了,視線開始模糊了……我的結局竟然死的這麼慘……

「唔……」緩緩睜開眼,眼前不是熱辣辣的陽光而是把大洋傘,躺的地方不是礁石上也沒有被曬成魚乾,而是在半海水半沙坑的凹洞中,看這凹洞似乎是有人特意挖才會形成的,但是誰呢?

「嗨,妳醒啦。」有個男子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咦?」順著聲音望去,是名有著黑短髮的爽朗男子看似二十初頭,對於童話來說正是他們所為的英俊王子的榜樣,可惜對我這種十五歲少女心來說,比較喜歡更成熟一點差不多三四十左右的大叔,所以抱歉啦!你不是我的菜。

「我剛看妳昏在礁石上,又是條人魚就猜妳是缺水才昏倒的。」男子好心的遞了杯水。

「謝謝。」接過杯子,兩三口就把它解決掉。

雖然很感謝他救了我,但是故事裡不應該會出現這一段,所以不能跟他有太多的交集,不然故事會因此改變的,必須要想辦法快點脫身。

「原來妳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人魚是不會說話的種族呢!」聽到我跟他道謝,男子開心的說。

心裡唸著自己不能回答他,不能跟他講話,不能繼續理他,可是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什麼也不說就離開好像很沒禮貌,但是了解太多又怕改變故事走向,真是的……

「妳怎麼不說話了?」男子看著我問,怕可能又脫水而再遞了杯水來。

搖搖頭。我不渴但是不能跟你說話,那裝啞巴好了,可是剛才有道謝過所以沒辦法裝,那到底該怎麼辦?

「妳要是不說話,我就把妳賣去給人口販子,人魚的價錢可是很高的。」男子突然變成壞蛋的臉奸笑著看著我的魚尾。

「別、別把我賣出去!」沒變魚乾已經謝天謝地,你再把我賣走那豈不是變調童話了?

在威脅之下終於開口,男子的臉變回一開始的爽朗青年樣,「果然會說話嘛。」

唉,遇人不淑啊!正為自己的爛運氣嘆氣時他又說話了。

「妳叫什麼名字?啊,我先自我介紹好了,我叫艾力克。」不顧我理不理,他就開始介紹了起來。

「……兒。」

「什麼?」

「我說我叫愛麗兒。」

「愛麗兒,這名字很好聽啊。」

看他明明一副好人的模樣,為什麼有種不要接近他的感覺?艾力克不像是什麼壞人啊,但就是有某種直覺要我不要靠近他,好像他上一秒好心的救人,下一秒就會操刀砍我的樣子,可以說是笑面虎吧?現在我在童話裡耶,怎麼可能出現這麼腹黑的人,果然是我想太多了啦。

「那個,我可能要回去了,出來太久我怕家人會擔心。」先離開再慢慢想那奇怪的感覺是什麼。

「那明天差不多同樣這時間再來吧。」沒有阻撓我走,艾力克反倒又自行約定了起來。

「我不知道明天有沒有辦法來……」

「我說,就這樣約好了,再見。」艾力克打斷我的話,說完他轉身就離開。

「喂!我真的不知道嘛!」對著他大喊,結果他連頭都沒轉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種後悔認識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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