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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館01 人類服務生 第三章

●第三章●   

  

      當段芙瀧跟阿銀兩人邊走邊談的回到大廳時,卻看見伊冰兒優雅的叉著腿,坐在櫃檯內的高腳椅上,手上拿著一本最新時尚周刊,看那樣子倒是挺悠閒自在的。

      這時候,高掛在牆上的大時鐘發出一連串噹噹的聲響。

      「啊,差點忘了說!本館的營業時間是從午夜12點開始哦。」阿銀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的尋著鐘聲望去。

      「午夜12點?」不會吧?難道這裡還有額外的承接著特殊行業嗎?

      「嗯,只不過最近的客群似乎少了點──」看櫃檯小姐那悠閒的模樣,就可知道今夜還未有客人上門。

      「咦?」怎一說到客群,阿銀的臉色頓時顯得有些無奈。

      「不過我相信,未來多了妳幫忙,來客數也會跟著回來的!」瞧他這麼說,段芙瀧當下有種踏入黑店的感覺。

         該、該不會這裡真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地方?表面上說是提供住宿的旅館,私底下卻是從事著特殊地下性交易的地方?!

      「走吧!」阿銀拉起她的手朝大廳左邊走去,原來,在那裡暗藏著通往地下室的樓梯設計。

      「底下是開放式的用餐區──」

      當他們踏下最後一層階梯來到地下餐廳時,裡邊便傳來一句男孩的怒罵聲……

      「現在是怎樣?是不想吃?還是嫌難吃啊!」

      一名年紀約12~13歲大的小男孩,右手緊緊的勾抱著一隻黑色的大兔子,左手則是拿著金色大湯匙,往桌上的大碗公裡舀起一坨墨綠色的黏稠物體。

   「這可是我最新研發的美食耶,怎麼可以這麼不賞臉呀?快吃看看!」小男孩皺緊著眉頭,氣嘟嘟的看著那隻黑兔兔。

      只見黑兔兔死命的搖頭,緊閉著兔唇,紅潤的眼珠裡充滿著無奈。

      「凱凱,別在虐待歐娜了!」阿銀走向小男孩,大手一抓,輕而易舉的就將黑兔兔給救出來。

      「牠每次吃完你的特製美食後,都得抱著肚子,去找小妍報到呢!」

      阿銀輕輕撫著黑兔兔那兩長長的大耳朵,柔聲的道:「歐娜……可是我們黑館的吉祥物呢!」

      黑大兔那大又圓的紅眼珠充滿著感謝,頻頻的點頭,像似同意阿銀所說的話。

      「才不是,牠是我一個人的專屬玩物!」被呼作〝凱凱〞的小男孩輕哼了一聲,丟下手中的湯匙,伸出雙手將歐娜給奪了回來、並且緊緊的抱在懷裡。

      「哇!!好可愛的兔子哦。」一見到毛茸茸的動物,段芙瀧就會眼冒愛心的想伸手前去撫摸一番。

      「啊──!妳是誰呀!誰准妳碰我的歐娜。」

      段芙瀧的右手才輕撫一下那對兔耳朵,小男孩就像似見鬼般的大吼大叫著。

      「還有!牠才不是兔子呢!」不是兔子?那會是什麼?

      「原來牠叫歐娜呀!」她勾唇一笑,蹲著身子與小男孩胸前那隻黑兔兔同高,雙眸閃爍著光芒的道:「歐娜妳好,我是段芙瀧……」簡單的自我介紹完後,她還不忘的再次伸手撫了那毛茸茸的兔頭一下。

      「妳、妳竟然碰了牠的頭!妳、妳──」小男孩瞪大雙眼,氣到講話都結巴了起來。

      嗯?不能摸頭嗎?可是牠的頭毛茸茸的好可愛,就讓人會忍不住的想去摸呢。

      「氣死我啦!」小男孩氣得臉色漲紅、雙眸發火。

他鬆開黑兔兔,然後咬牙切齒的指著段芙瀧說著:「歐娜上!去把她咬的稀哩叭爛!」

      好不容易逃開小男孩的懷抱,歐娜一落地後便用兩隻腿站立著,接著嘟嘟的兔唇裂開一抹笑顏,厚實的兔掌向左右打開,做好預備姿勢,等待發號命令。

      「去吧!讓她見識見識妳的威力,哼哼!」小男孩雙手插在腰上,跩跩的抬高下巴,用著輕藐的眼神來觀看待會即將上演的,充滿血腥的獵殺行動。

      哼,這就是妳小看歐娜的下場!竟然說牠是隻兔子,還敢直摸牠的大頭!

      看見黑兔兔用兩隻後腳在跑步,這景象確實讓段芙瀧嚇了一跳!

      這簡直比看見狗狗用兩隻腳走路還驚奇百倍!

      但這驚嚇效果只維持了三秒鐘,接著段芙瀧張開雙手,一臉興奮的主動向前等著牠來"抱抱"……

      小男孩看見她的笑容跟反應後,越想越奇怪!

      為什麼?怎麼會?她怎可能還笑的出來?難道她一點也不怕歐娜嗎?!

      就在小男孩懷疑的那瞬間,他竟然看見歐娜一臉期待又興奮的奔向她的懷抱?!

      等等--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歐娜──妳怎麼可以背叛我!」

      來不及了,當他這麼一喊時,黑兔兔早已經雙掌大開的投向段芙瀧的懷抱裡了。

      看到這一幕的阿銀不經的挑起眉,嘴角勾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哇!歐娜妳抱起來好舒服哦!」軟軟嫩嫩,全身毛茸茸的觸感真是舒服。

      此話就好像是故意,要講給那個臭脾氣、一臉跩樣的小男孩聽似的。

      「怎麼可能?!歐娜從來不給外人抱的呀……」果然,小男孩幾乎是氣到快要抓狂。

      他嘟起嘴,右腳用力的朝地板上一踱,接著直奔向前,想再一次將黑兔兔給搶抱回來。

      但不管他怎拉!怎扯!黑兔兔似乎就是不願離開段芙瀧的身上。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看著歐那張開兔掌緊抓著段芙瀧不放,就是不願回到小男孩的身邊。

      這時,一道火怒的眼眸對上段芙瀧,接著小男孩忿忿不平的開口道:「妳身上是不是有食物?!」

      什麼?食物?

      突然被他這突然的一問,段芙瀧偏著頭想了一下。

      啊!對了!今天在出門前,她還特地的把冰箱給搜刮一遍。

      好像就是那時候發現了一盒還未拆封過的巧克力糖,原本打算拿來當預備儲糧說。

      右手緩緩的摸到褲子的口袋內,然後掏出小小正方形的紙盒,裡面裝的正是雜牌的巧克力球。

      原來,那隻黑兔兔是因為嗅到她口袋裡的巧克力糖香味,所以才會打死都不願意下來,沒辦法!誰叫牠剛好就是這麼愛吃甜食,尤其是巧克力。

      「阿銀哥哥,那位看起來沒大腦又超級沒禮貌的女人是誰?」

      凱凱將那貪吃的黑兔兔緊抱在懷裡,抬高下巴,輕藐的眼眸直揪著段芙瀧。

      阿銀莞爾一笑,正想開口介紹時,段芙瀧卻搶先一步的自我介紹了起來。

      「我是段芙瀧,是這兒的新進員工。」

      她微勾揚起唇角,黑黑發亮的眼眸輕輕瞇起,接著反問道:「請問矮不隆冬的小鬼頭,你又是誰呢?」

      臭小鬼,沒大沒小的!竟然說她看起來沒大腦?真是欠打屁屁了。

      「妳、妳--妳竟然說我是矮不隆冬的小鬼頭!」

      哦哦!小鬼頭生氣了!小孩子就是這樣,三兩下的就被挑怒了。

   可是奇怪,他的眼珠子怎開始變色起來?還有他嘴裡那兩顆尖尖的虎牙怎好像變長了些?

      那憤怒炙熱的眼神彷彿想向前大咬她一口似的……      

      眼看情況不對,阿銀趕緊向前擋住凱凱的暴衝攻擊。

      「凱凱,瀧兒只是個純人類,不可以哦!」阿銀伸出手輕撫了撫凱凱的頭,那感覺就像在哄寵物般一樣!?

      「什麼!?」一聽到她是人類,凱凱身上那股凶狠的怒氣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錯愕驚訝的表情。

      〝咚〞的一聲,凱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大步向前。

      他睜大雙眼,深褐色的瞳孔速閃過一圈紫光,猛用力的盯著段芙瀧瞧……那表情就像在仔細觀察一隻列入保育等級的珍貴動物似的。

      「哇賽!真的是純人類耶……那個,可不可以……跟我握個手?」

      凱凱莫名的情緒轉變真是讓段芙瀧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過這小鬼頭臉紅害羞的模樣還真是可愛極了!

      段芙瀧輕扯紅唇,微笑的伸出手:「初次見面,你好!小弟弟。」

   看這小鬼頭濃眉大眼、細皮嫩肉、紅唇齒白的模樣,就知道以後長大絕對會是個大帥哥。

      只是那容易爆衝、沒禮貌的脾氣是該要好好的管教一下。

      「YAS!長這麼大,我終於跟地球上的純人類有了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啦!」凱凱超興奮的歡呼著,一臉高興到快飛上天去似的。

      有沒有那麼誇張?只不過是跟個長相普通、身材適中,路上隨便一抓,比比皆是的平凡女孩握個小手而已……

      看他歡呼成這樣,真會讓人以為他剛剛是跟哪個當紅的國際女巨星握手了咧?!

      還有,單單握手就被他講成親密接觸?那如果是抱抱、親親咧?不就進階成為〝限制級接觸〞囉?

      「阿銀……他沒事吧?」她有些擔心的拉了拉阿銀的衣角。

      看著小男孩高興的抱起黑兔兔,並且不停的在地上轉圈歡呼,甚至還好幾次把那黑兔兔給拋上空去,進行著高難度得空中翻轉表演。

      段芙瀧不經替那隻可憐的黑兔兔叫不捨,心疼牠怎會有著一個情緒變化如此可怕的小主人呢?

      「凱凱他第一次來到地球,所以對於純人類世界相對的也比較好奇一點。」

         第一次來到地球?!

         那也就是間接著說明他們所居住的地方不是地球囉!

         那麼他們究竟是從哪個星球來的呢?

      「原來是這樣子……」雖然段芙瀧很好奇,但她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我知道妳在好奇些什麼,我們確實來自於不同的星球,或許在妳們的眼裡,我們可以稱的上外星人也說不定!」

      瞧她那抹極為好奇又不敢追問的表情,阿銀貼心的附加解釋。

      「外星人?!你、你不是天使嗎?怎會是外星人呢?」對,在段芙瀧的眼裡,阿銀就是那聖潔高尚的天使化身。

      「哈哈哈,妳要這麼認為也是可以,反正都一樣啊!」阿銀搖頭輕笑的轉身走進廚房,打開一旁鑲金鐵製的大冰箱櫃。

      「要喝些什麼?可樂、牛奶還是果汁?」

      「可樂!」凱凱鬆開手放下歐娜,嘻皮笑臉的搶先的回答。

         可憐的黑兔兔就連在一旁乖乖的吃巧克力,也會莫名的遭殃。

         連續好幾次的空中花式翻轉,把兔兔的胃都給攪翻了,在確定安全落地後,黑兔兔苦著臉,趕緊用兔掌摀著嘴巴一路奔往洗手台去……

      「牛奶,謝謝!」她看著歐娜一臉痛苦的直奔跑走,忍不住擔心的問著:「歐娜沒事吧?好像很難受似的……」

      「姊姊,妳放心!歐娜每次都這樣,吃完甜食後都一定會跑去吐出來……」

      哎唷!這小鬼頭怎突然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竟然稱呼她為姊姊?

      這跟剛剛稱她為〝看起來沒大腦又超級沒禮貌的老女人〞,那一個氣勢囂張,一臉跩氣的小鬼是同一個人嗎?

      「什麼?那怎不跟我說,早知道就不要給牠吃了……」既然知道牠一吃甜食就會吐,那剛剛怎不阻止呢!這樣看起來好像她是罪魁禍首一樣。      

      阿銀拿著三罐飲料從廚房區轉了出來,直拋了一瓶可樂給凱凱,接著走到段芙瀧的身旁,遞了一瓶牛奶給她。

      「歐娜只要一看到甜食就會克制不住,如果不給牠吃──」阿銀停頓了一下,輕搖著頭,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那後果只會更嚴重。」   

      後果會更嚴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看著他的笑容帶著一絲詭異氣息,冷不防的,段芙瀧的全身開始泛起雞皮疙瘩來,雖然她很好奇,但想想還是算了不要多問,有些事還是寧願不知道的比較好。

      凱凱轉開瓶蓋口,仰頭灌下一大口,一臉滿足的打個氣隔後接著道:「姊姊──」

突如其來的輕聲柔喚,讓段芙瀧剛剛冒起的疙瘩瞬間掉滿地,還差點把剛喝下去的牛奶給噴了出來呢!

      她輕咳了幾聲,拍拍胸口順順氣的道:「嗯──怎了?」   

      凱凱雙眸泛著光芒,一臉期待的問著:「姊姊,妳會做菜嗎?」

      「做菜?」如果是簡單的煎煎荷包蛋、煮泡麵、煮水餃這算嗎?

看見凱凱那期待的神情,她偏著頭想了一下:「嗯,一點點吧!」

      雖然說她不常下廚,嗯──應該是說她會開火通常都只是為了煮泡麵,但這應該也是算會做菜吧!畢竟她在煮泡麵的時候也都會額外的加點蔬菜之類的。   

      「那妳可不可以教我?人類世界的食材……好難搞哦!」

      就像糖跟鹽他始終分不清楚,這不是他味覺有問題,而是他生長的地方從來沒有這類東西,還有好多好多新東西需要重新適應。

      「這──」該答應嗎?難道她要教這小鬼頭如何煮泡麵嗎?

      「拜託啦,姊姊──」沒想到小男孩也懂得使用撒嬌絕招說:「要不然教我一道料理就好了,拜託啦!!這位漂亮的姊姊──」

      看著他一直苦苦哀求,段芙瀧雙手環抱在胸,沉下眸、思考了三秒鐘後,抬頭,露出一抹微笑接著道:「嗯,好吧!」

      「耶!太棒啦──」

      「那我來教你一道最基本的入學料理吧!」看來,只好使出自己最拿手的一道,先簡單的應付應付他囉。

      段芙瀧臉上掛著自信洋溢的笑容,朝阿銀眨了眨眼,接著邁步直往廚房區內走去。

      「是什麼?是什麼?」凱凱雙眸閃耀著期待光芒,直跟在她的身後走進廚房內。

      「那就是──〝雞蛋料理〞。」

      阿銀則是從頭到尾的靠站在一旁,薄透紅的唇角大勾揚起、碧綠色雙眸直視著他們倆的互動。

      看來,這次的打賭似乎贏的機率大多了,這女孩果然是特別的不一樣呢!

      不過說也奇怪,阿銀不是要帶她來這看小惡魔的嗎?怎到最後會變成是雞蛋料理咧?!

   ○      

      沒想到,光是那在簡單不過的荷包蛋、蔥仔蛋、蒸蛋、水煮蛋等基本的蛋料理,就可以讓那矮不隆冬的可愛小鬼頭對她如此崇拜,段芙瀧簡直是樂壞了。

      從廚房內端出一道道的雞蛋料理,同一種食材,用了4種不一樣的烹飪方式,做出了4道不同口感的雞蛋料理,好讓他們進行試吃活動。

      「這是油煎荷包蛋、水煮蛋、火炒蔥仔蛋、還有最後一道蒸蛋料理。」她一盤一盤的介紹起,先由那盤呈現完美外型的荷包蛋開始,接著到一盤軟嫩如白豆腐般的蒸蛋作為結束。

      「哇賽!好像好好吃的樣子……」

      凱凱拿起湯匙朝荷包蛋那進攻著,而阿銀則是拿起筷子朝蔥仔蛋那夾去。

      段芙瀧睜大雙眼,直揪著他們兩個表情看,雙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握緊拳頭的道著:「怎麼樣,好吃嗎?」

      在怎說,這是她第一次下廚煮東西給外人吃呢!難免心理上會有些緊張,不!應該是說非常緊張。

      「噁,好油哦!」沒禮貌的小鬼頭,咬沒幾口後便全部吐了出來,接著趕緊拿起桌上的茶水起來漱口。

      「好油?」段芙瀧蹙起眉頭,一臉苦惱的咬著下嘴唇,難道是油放太多了嗎?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親自嚐了一下,接著一股濃郁的油味在嘴裡擴散開來,強忍住想吐的衝動,有難色的訕笑著道:「不油啊!這樣剛剛好,可能是你還不太習慣我們的口味吧……」

      果然是剛剛太擔心荷包蛋的外型了,因為怕油太少它會沾鍋不好翻面,所以一個不小心就倒了太多油。

      在只能靠自己找台階下了,於是她轉頭看向阿銀接著問:「怎樣?炒蛋好吃嗎?」

      只見他雙眉皺成川字型,拿起一旁的面紙輕遮在自己的嘴巴前道著:「可能是我還不習慣人類的口味……」

      很明顯的,他這是在說客套話,畢竟他來這世界生活也好一陣子了。

      不會吧!難道又是太油嗎?

      她努努嘴,一臉不相信的再次提起筷子,朝著金黃色的蔥仔蛋那夾去,軟嫩的炒蛋一入嫣紅的檀口內,一陣強烈的鹹味隨之而散了開來,這次她在也忍不住,急忙拿起一旁的衛生紙,摀在嘴前,將那塊鹹死人不要命的蛋皮給吐了出來。

      天呀!這下糗大了,連自己做的東西吃了都想吐……看來她的廚藝真的是有待加強。

      段芙瀧愁眉苦臉外加害羞尷尬到不行的低頭道著:「對不起,那個--我好像放太多鹽巴了。」

      阿銀若有所思的看著桌上的食物,搖搖頭、放下手中的筷子說著:「沒關係,反正我找妳來──並不是要妳來擔任黑館主廚的。」這話是在安慰她嗎?怎反倒有一種鬆口氣的感覺。

      沒錯!阿銀確實是大鬆了一口氣,好險這次店長大人要聘請的人類員工,沒有特別指明說要有一身好廚藝,要不然這下真的會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凱凱接連剝著第二顆水煮蛋,吃得津津有味的說:「這個我喜歡!白白嫩嫩的好好吃哦。」

      他將蛋殼輕輕的從蛋白身上剝離後,在將圓滑的水煮蛋給一分為二,接著把裡面的蛋黃給挖了出來,轉遞給剛從洗手間回來的黑兔兔。

      原來他說的喜歡,指的是喜歡吃蛋白的部分,而那乾澀無比的蛋黃就理所當然的轉遞給歐娜。從這方面看起來,他們倆的相處模式,就像一般常見母子關係的互動,通常小孩挑食所剩的東西,最後都會跑到媽媽的肚子裡去。      

      看來4道料理裡面最成功的就是水煮蛋,在來就是那味道淡了一點的清蒸蛋。至於荷包蛋跟蔥仔蛋簡直是失敗的失敗!               

      段芙瀧垂頭喪氣,將那根本嚥不下口的恐怖蛋料理,一一收回廚房裡。

      「那個--阿銀,我可以把這些拿去餵小貓咪吃嗎?」反正也吃不下,那就拌點魚肉片,拿去餵剛剛那隻可憐的小紅貓吧。

      「貓咪?」

      「就是大門口旁的那隻紅毛小貓咪。」

      原來是在說那隻紅毛妖物,阿銀沉眸想了一下。

      凱凱倒是一臉興奮的跑到她的身旁問著:「哪裡有貓咪?我也要去看看!」

      這小鬼頭老早就想看看屬於這地球上的小寵物,到底有沒有哪裡比較特別不一樣的?!

      阿銀抬起碧眸,對著段芙瀧微笑點頭的道著:「嗯,那就拿去餵牠吧……」      

      他心想,或許那隻妖貓會喜歡這口味特鹹的食物也說不定!

      「那──我可不可以再加點魚肉片呢?」剛剛看大冰箱裡看見好多新鮮的食材,其中又有一塊高級的鮪魚肚肉放在那,小切個幾塊應該沒關係吧?

      「這個,你就得問問他囉!」阿銀指著她身旁那位小男孩說著:「畢竟,廚房是他的管區。」

      凱凱露出一抹自信洋溢的笑容,拍拍胸口,一副沒問題的說著:「沒關係,姊姊!妳需要什麼儘管拿,有事我負責!」

      「真的嗎?那太棒了!」一聽到他的允許,段芙瀧難掩臉上的喜悅,接著便轉身打開大冰箱,端出那高級肥美的鮪魚肚,進行著生魚切片的行動。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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