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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清清非清清

「大夫人,奴婢聽大小姐房裡的鵑兒說,大小姐睡了三日,清醒之後整個人都變了呢。」

漾著濃濃脂粉香氣的房裡,隱約透著一股清淡的茶香,而執茶之手陡然緊握,已生出細紋的眼眸怒火叢生。

怎麼?難道是藥下得不夠多?都怪那下藥的丫頭沒用,手抖個老半天,一帖藥抖去了一半,難怪那蹄子才睡了幾天,好好的沒事。

「怎麼個變法?」懦弱如蟲子,變來變去還能怎麼變?難不成是變醜了?

「大小姐變得比較......有個性了,前陣子金兒去給大小姐送飯,因為飯菜是涼的,所以挨了一巴掌呢。」

她聽到時也是驚訝萬分,之前送去的飯不管是涼是餿,大小姐只會淚潸潸的接過,任由奴婢們打壓取笑,怎麼今兒個就換了脾性?

甩巴掌?!白夫人瞇細眸子,這丫頭啥時這麼潑辣,連膳房的奴婢都敢打?「來人,我這就去大小姐的院子一趟。」

她倒是要看看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微風徐徐,慕清清正無聊的發慌,剛穿越過來,什麼都不熟,也不曉得幹嘛,只能嗑嗑瓜子喝喝茶。

古代小姐的生活就這麼無趣嗎?記得她看的穿越小說,哪個女主角有像她這般無聊的,都嘛美男成堆,走到哪都能豔遇。

正當她垂眸想要小睡一下時,卻被匆匆忙忙地打斷:「小、小姐!大夫人帶著奴婢正朝著咱們院落走過來呢!怎麼辦?」

咦?傳說中那個尖酸刻薄的大夫人來了嗎?正好,她無聊得發慌,可以來跟她過幾招,順便下馬威。

「緊張什麼?愛來就給她來,本小姐無聊得很,有個人來鬥鬥嘴也挺不錯的,不是嗎?」啜了一口茶,嗯......是碧螺春,甜甜的。

奇怪,小姐怎麼不怕大夫人了?明明之前都會害怕地到處轉,甚至把自己塞進衣櫃裡,怎麼一覺醒來就變得這麼多咧?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

綠兒拿著裝著點心的盤子,盯著慕清清看。

劈啦!竹製的門被狠狠推開,前頭是一名貌美的丫鬟,後面則是一名美婦人。

徐娘半老,點點細紋掩不住風情,只是眼裡的狠戾和無情讓人看了就害怕,怪不得以前見她就躲。

不過她現在是重生後的慕清清,這才嚇不倒她,不過就是個老太婆嘛。

「清清見過大娘,大娘安好。」起身隨意福了一福,低頭正好看見白夫人的繡鞋,鑲金嵌玉的,真闊氣呢。

「嗯......我今天聽別的丫頭說了,妳打了給妳送飯的金兒,此事當真?」她無視慕清清的請安,直接挑了張椅子坐下,伸手就是讓奴婢倒茶。

這女人...「大娘明鑑,清清打人是有原因的。誰讓她給清清送涼飯呢?要是給其他貴客看見咱們慕府大小姐吃這般膳食,慕家還有臉面可言嗎?不知情的人哪,還以為是您虐待我呢。所以清清認為,金兒是該打。」

一番話講得有道裡,又無聲無息地打了大夫人一巴掌,服侍他們倆的人都明白,大夫人差人送涼飯餿飯,就是虐待大小姐呢。

「嗯......大小姐說的聽見沒?以後不准再忽悠下去了,否則休怪我無情。」這小蹄子不簡單,變是變了許多,敢這麼諷她。

「謝大娘關切,對了!大娘您這麼直接就坐下喝茶,難道不怕這茶水......」

這話嚇得白夫人嘴裡的一口茶沒吞著,反倒是嗆著了,咳個老半天,精緻的妝粉也因臉部扭曲而撲簌簌掉落,整個人成了四不像,醜極了。

「大娘別急,清清是說呢,怕這茶水有灰塵,喝了對身體不好,怎麼大娘就嗆著了?」她人畜無害的笑著,可這笑容在白夫人眼裡就是一根針,扎得她生疼。

「真是多謝妳啊,那妳好生休息,我先走了。」這話幾乎是咬牙說出的,真是什麼樣的娘就有怎樣的孩子,這丫頭多像當年那個賤人。

白夫人走得急,所以沒聽見在她沒多久,清清院落裡傳出來的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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