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在風中向前疾行,身旁的樹也刮出沙沙聲。沒有人,這裡沒有人。他心想,但還是拄著樹枝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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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道該什麼時候才可以吃東西。望著這一片茫茫樹海,只能勉強撐著身子在樹旁,喝些水,看看後頭的軍隊是否趕上,除了這件事他不知道要做什麼。除了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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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什麼時候才能到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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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狼。先別動,陛下。」在軍隊中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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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君臨挾帶了極小部分的軍力,旗幟飄揚在夜的逆風裡,他一路沿著絲路來到南域。腳下不斷踏過的是士兵的血及屍體,只能移動著空洞疲憊的身軀,終於來到的是白河港,後方襲來的軍隊一直緊追著。風在身旁呼嘯著,而且猛地流入了他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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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有一個斯特洛大陸,我們先到那裡養傷吧,陛下。我們的軍隊已經撐不住了。」首相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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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看著自己沾滿血的雙手,被迫面對這個事實,他無法再面對大軍了。他心想。但是祖國的鄉音迴盪著,太后的話也在心中徘徊,「我寧死也會守住伊里城!」,他無法忘卻在伊里城的一切,他的臣民們與國家怎麼辦。況且,他的女兒還在太后那裡,她只有一歲而已,尚嗷嗷待哺的年紀就要面臨到這種痛苦,但因當時太過混亂,沒有辦法帶走她,而且若帶走她,只會降低他們的移動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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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共同打下的王國,要這樣拱手讓人嗎?首相,我們必須戰死在自己的國家上,就算全軍覆沒,聽聽我的話吧,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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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快速的前進,夜晚的寒冷與黑暗讓他感覺恐懼。他想起小時候被父王關進地下室的那種陰涼,雞皮疙瘩在他身上快速竄起,「我是誰,怎麼能這樣就放棄!」他記得自己答應過太后會回到伊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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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來不及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可能不久後,他們又要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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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邃的眼睛望著首相,彷彿時間停在這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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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那就動身吧,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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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行進聲充斥了夜晚寂靜的樹海,響亮的似乎讓原本圍繞在月亮旁的烏雲一轟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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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呢?伊里斯呢?」他怒吼,「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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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盔甲上沾染了許多血污,他身後帶領著龐大的軍力似乎也都是如此不堪,他抬起頭望著天空被矇朧的雲遮住的月亮和星星,便轉頭,「各位,這是我們一同打下的江山,我們回伊里城吧,不,現在改名為奧斯城。」他非常激動,起義成功,這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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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景物漸漸變模糊,一陣大霧在他們的前方突然出現,好像在慶祝他們的勝利般,又好像對戰爭悲鳴似的,而這樣的大霧也讓他們的行動必須暫停,他們選擇在梅城外幾里的林裡紮營。國王大道發出的光亮照耀森林,在森林裡的他們可以看見梅城巍峨的矗立著,而高掛在梅城上的太陽旗卻尚未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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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們明日就直接前往燕倫城吧,南域守護者已宣稱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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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怎麼還看見太陽旗掛在梅城牆上,很礙眼呢。而且不直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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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回去還太早了,陛下,不如現在規劃國家分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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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定呢,就交給你看著辦,情報總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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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天空,現在還在飄著雪,他舉起手,揮動空氣,也只有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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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恩,我們偵查到這裡就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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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他回應。「我們要回去報告有沒有野人出現在這附近,這麼點距離不算偵查,要擴大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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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這麼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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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黑牆外走著,今日可真是個冷天氣,但是他們似乎非常習慣這樣的天氣,因為在北方,無可避免的就是這樣的冷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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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斯,你有帶偵查杖嗎?可以先給我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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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個久遠的傳說,傳說在下雪時,千萬不要在夜晚走出黑牆,許多人都這樣跟他們說,但是他們是偵查員,夜晚的偵查員,無可避免的是他們絕對會遇到雪,因此這個傳說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這個傳說也從來沒被證實過,因為走出黑牆的人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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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裡積雪嚴重,走起路來格外顛簸,他們走到森林的中段時,確認沒有任何奇怪的蹤跡就遣返準備回城。驟然,在他們回城時,雪勢愈下愈大,搭配著夜晚的風,似乎可以把黑牆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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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也是最恐怖的一次暴雪,對新上任的他們兩人來說,他們完全沒有遇過這種情況,暴雪來的又快又急,伴隨著呼嘯聲,在森林裡顯得格外令人恐懼。榮恩利用庫斯給他的偵查杖把擋在榮恩前方的積雪掃開,而庫斯靜悄悄的跟在他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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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恩,跟你說過別走那麼遠,我們要趕快回黑牆才行,雪愈下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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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恩聽見了一種聲音,尖尖的,非常刺耳,他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聲音,像對死亡的呼喚聲,死者的悲鳴聲,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情緒。而這樣的聲音一直持續著,他們每移動一步榮恩就會聽到這種刺耳聲音,刮著他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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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聽見嗎?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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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什麼?榮恩,你想太多了吧,我們要走快點。」庫斯滿腦子都是想要回去黑牆,沒有時間再顧慮什麼東西,他揪起他的領子,試圖讓自己能溫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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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聽錯。」榮恩豎起耳朵,「你快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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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了。」庫斯回應後,榮恩一眨眼往後看,庫斯在他後方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榮恩看著地上的雪越積越多,他的雪靴內也進了不少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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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斯,你在前面嗎?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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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恩又猛地想起了那個傳說,走出黑牆的人難逃一死。他望著愈下愈大的雪,愈感無助,他努力的想要拖著雪往前行,但力不從心。他蹲坐在雪中,擁抱自己的身體使體溫保持,他的眼前漸漸模糊,好像快要倒下,但又在眼前看見庫斯的影子飄過,這是幻覺,絕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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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又快又急,榮恩突然就感覺全身僵硬,無法動彈,像被石化一般,但他還能思考……在他的耳邊突然聽到了一個歌謠,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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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開你的步伐,總能找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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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腳步聲,卻換不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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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偵查員,拿著杖抬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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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黑暗、踏入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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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等著他們,招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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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千年以前,諾克斯人帶著先民們來到了這片土地,原先先民們只是流蕩在海間小島的群族,一次出航發現了一個跟以前來比大許多倍的大陸,剛看見時,先民們驚訝道,「泣書啞。」因見到這無比美麗的大陸而感到惶恐,但仍心存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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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斯人似乎也是剛尋找到這塊寶地,先民觀察到諾克斯人似乎擁有魔法,但是非常隱密,他們甚至不讓人知道他們擁有這種魔力,他們沉浸在自然世界中,與大自然共存。孰料先民們非常渴望得到這種力量,於是原先和諾克斯人分享這大陸的情況戛然停止,浮現出忌妒與仇恨,沒有人願意退一步,於是各自發動了大小不一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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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就此展開,雙雙都已兩敗俱傷,但是擁有魔法的諾克斯人隱藏在永凍地帶,先民們步步進逼,以為諾克斯人是節節敗退,於是輕敵了,他們攻進永凍地帶,諾克斯人隨即展開猛攻,他們利用自身控制自然的力量,驅動了凍土融化,先民們困在泥沼中,不利於行,諾克斯人利用這點,群體撲向先民的軍隊。然而,其中一名諾克斯的的將領突然使用了魔法使得凍土再度凝固,其餘的諾克斯人沒有注意到這點,隨著凍土凝固,諾克斯人和先民的軍隊都損失了大半,那位諾克斯將領驅動了冰山,沒有人知道為何只是一名將領就能控制冰山,冰山倒向諾克斯人的軍隊,先民見狀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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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民就此贏得勝利,但是沒有人知道為何那位將領要背叛自己的族群,殘餘的諾克斯人逃往北方更冷的永凍地帶,而那位將領卻在冰山倒下後不知去向,許多人認為他是被壓死的,也有一些人認為他與剩下的諾克斯人一同逃回北方了,但沒有任何人親眼看過他的存在,連屍體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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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民建立了國家,正式稱呼這塊大陸為「維多利亞大陸」,推派出了一名首領名為月牙,在他的管理下,國家漸漸變為一統制度,當然有人反抗,但是月牙解決事的唯一方法就是戰爭,他親自率軍參戰,總是使得軍心大幅提升,在他認為,似乎在他身上沒有任何敗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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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是這樣走了下去,但一統制度反而帶動了宮中大臣們了貪污腐敗,這整個大陸最有錢的地方莫過於一塊位於中間的君臨,其餘地方貧困,土地貧瘠,民不聊生的模樣,讓目前已經為第三任統治者的人──劍刃從夢中醒來,突然懷疑這個統治方法根本是個大錯誤,他馬上進行改革,將國家分成了好幾個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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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東域、南域漸漸誕生了,還有近海管理區(即現今龍印城)、沙漠地帶、西域等也在這時候慢慢的照順序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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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又是個大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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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卡索羅啞。」只留下這句話在平民階級間流傳,他們都認為這句話是唯一能救贖他們的咒語,是召喚諾克斯人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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