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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初入門派

          他們在瀑布和雲的交界處停了下來,女子素手一翻,一塊碧綠色的玉牌出現在掌中,她把玉牌往上一扔,掐了幾個指訣,玉牌便一路往上飛入雲內,無形的波動自玉牌不見之處往下掃蕩,雲朵被牽引著緩緩轉動,形成了一股漩渦,漩渦中心逐漸生成一個黑白分明的太極圖案,跟漩渦成反向緩緩轉動著。

          見狀,他們催動飛劍,直往太極圖飛去,直覺快要撞上時,于瑾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鳴溪則睜大了眼看著太極圖宛如虛影一般拂面而過。

          映入眼簾的依然是直入天上雲端的瀑布,而他們腳下則是一片氤氳水氣,不時翻滾波動著。

          「這瀑布名蒼穹,據說源頭位在仙界,一路直傾而下,穿過人間上界和下界,也是人間上下界結界較薄弱的地方,一般我們到下界去都是從這裡。」男子見于瑾四處打量,對他解說道。「這結界將大部分靈氣留在上界,你有沒有覺得呼吸起來很舒服?」

          于瑾點點頭,懷中的鳴溪抽了抽小鼻子,靈氣怎樣她是不知道,不過呼吸起來空氣很新鮮倒是真的,比農村田園生活時聞起來的空氣還新鮮。

          蒼穹瀑布自仙界發源,隨著水流而帶入人間界的靈氣非常濃郁,水滲入土中,溫養了附近好幾個山頭的靈脈,而那些靈脈被修仙門派佔領成了根據地,像這樣的瀑布在人界還有好幾個。

          至於門派為何不在瀑布處安家,是因為瀑布有時會有落雷發生,方圓百里之內皆有可能降雷,一道雷就能讓一個元嬰修士受重傷,連化神期的修士也不敢打包票能安然無傷的接下這道雷,更何況落雷一發生是一道又一道,足足九道才肯罷休,試問誰敢把門派建在這裡,不是活該招雷劈嗎?雖然落雷不定時間,還好在落雷之前都會有預兆,把握時間離開的話並不會被傷到。

正是因為這個小缺陷,靈氣如此濃郁的瀑布處不僅沒有門派,也不封鎖,隨意別人來去。

          「接下來速度會快些。」男子體貼的放了個小護罩在于瑾身上,一催飛劍,同他的師妹一樣急速掠過空中。

          飛了一刻鐘左右,他們便在一處山谷中停了下來,舉目望去一片綠意,生機盎然,看不出有人活動的痕跡。

          「這裡便是我們天機門的山門了,只要配著門派玉牌,便可進入。」男子指指掛在腰間的白色玉牌說道,牽起了于瑾的手往前走。

          眼前的景色如霧氣一般模糊了一下,便不再是一片野生樹叢,而是一塊書著「天機門」三個大字的高聳牌樓和直直往山上而去的白色階梯。

        「你初入門派,需自力爬上這靜心百梯,到了盡頭自有外門弟子會指引你。」男子說著鬆開牽著于瑾的手,和女子一同御劍而去。

          于瑾看著兩道身影消失在遠處,和懷中的小黑貓對視了一眼,認命的開始爬階梯。鳴溪從他懷中跳下來,陪著他一起爬階梯。

          靜心百梯如其名,足足有百階,他們一路往上爬,儘管累得氣喘吁吁,三不五時還停下來休息,可越往上,因為未知的未來而恐懼不安或是興奮不已的躁動心情逐漸平和下來。

          滿身大汗的征服了靜心百梯,盡頭是一座比底下牌樓更為高大有氣勢的紅木大門,門的兩側站著兩名穿著同款白色衣衫的男修士,只在細處飾有不一樣的刺繡圖案。

          「進去照著路走就看的見仕事堂了,自去吧。」左邊的修士朝門內一比,看見跟在于瑾身邊的小黑貓時略顯驚訝的揚了揚眉。

          于瑾道了謝,邁開步伐,眼前一條灰色石板鋪就的小徑朝樹林裡蜿蜒而去,透過林木間的縫隙,可以看見有好幾棟房舍在裡面。

          踏進掛著仕事堂匾額的屋中,只見面積不大的室內只有櫃檯佔據了後邊的位置,其後坐著一位正打著算盤的老者,四周的牆壁上密密麻麻的掛滿了手掌長度的木製小吊牌。

          「是師叔交代過的新進弟子吧?過來告訴我你的名字。」老者頭也不抬的說,抓起手邊一塊木牌丟入底下的竹簍中。

          「是,我叫風于瑾,師……叔?」于瑾不太確定的說。

          推開算盤並拿過一塊白色玉牌的老者聞言笑了笑。「我乃煉氣期的修為,可當不起一聲師叔,喊劉管事便是。」

          于瑾乖乖的改口,看著老者對玉牌掐了幾個指訣,一團白色的光暈便自他的指間生成,沒入玉牌中,隨後又向于瑾要求刺破指尖將血抹到玉牌上,直至鮮紅消失在玉牌上,才將其用水藍色的繩結串好,遞給于瑾。

          「這是身分玉牌,且收好了,你在門派中不可一日無它,接下來你自去雜事坊領取弟子分例,不知道路的話,門口有地圖。」

          門外的地圖畫的很詳盡,于瑾在雜事坊領到了一套白色的外門弟子制服和兩塊下品靈石、一本入門的煉氣法訣和一套鋪蓋。一名和管事同樣姓劉的師姐劉玉瑩帶著他到弟子暫居的宿舍去。

          「師弟,你剛入門,首要任務就是在一個月內引氣入體,如果一個月後你尚未完成,就會被送回家。」劉玉瑩說著推開房間的門,裡面空間不大,只擺了張單人小床和書桌椅,看來簡陋的很。「這一個月不會安排差事給你,你可以把握時間去授課堂聽課,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問那裡駐堂的師兄師姐,生活上還有問題的話,再來雜事坊。」

          送走劉玉瑩後,于瑾摸了下床板發現纖塵不染,便把床鋪好,帶著鳴溪找到飯堂,這天折騰了這麼久,他們早就就餓又累。

          飯堂站崗的中年師兄見于瑾身後跟著個小尾巴,說:「咦,師弟,那是你的寵物嗎?好像不是靈獸呢?」

          「嗯,牠和我一起從下界來的。」

          「那你可要看好牠了,在這裡一隻一階的小老鼠也能輕易殺了牠。」

          「呃,好的,師兄。」

          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于瑾摸著對餐盤中的紅燒肉雙眼放光的小黑貓的後頸,說:「你也聽到了,別亂跑喔!」

          自覺兩輩子加起來已經二十七、擁有足夠判斷力照顧好自己的鳴溪隨便喵了兩聲當回答,緊盯著餐盤中的肉。一般貓咪喜歡吃什麼或怎麼生活的她是不知道,但是鳴溪自覺自己的喜好和習慣並沒因為變成貓而改變,喜歡吃的東西還是欲罷不能,該睡睡,該吃吃,該洗洗,啥都沒耽誤。

          吃飽喝足後,又問了地方洗好澡,他們回到了房間。

          房裡沒有燭火一類的物品,在黑暗中,于瑾抱著鳴溪坐在床上,微濕的長髮披散在肩上。直至此時,他才有空閒去想今天發生的事情,畢竟只是八歲的孩子,陡然離開了熟悉的家,想家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只有你陪我……」他蹭了蹭處於昏昏欲睡狀態的小貓的頭頂,往旁邊一歪倒在床上。

          這一夜于瑾睡得並不好,被緊抱著的鳴溪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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