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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後的併發症-3

Ch.3

      「黑尾前輩,可以放開我了吧。」本來摟在腰上的手已經在不知覺中移到了屁股上,月島伸手去捏黑尾的臉頰,明明就在生氣臉卻紅通通的。

      「這樣抱著很溫暖嘛阿月~」

      「很熱才對吧前輩──請快點、放手……」臀瓣被黑尾肆意的揉捏著,快感若有似無的在身體裡流竄著,月島咬著唇就怕不小心叫出聲。

      「我還不想放開阿。」不管月島推的有多大力,黑尾根本就不受影響,仍然把人摟的緊緊的。

      從剛剛幫黑尾擦汗開始,月島的情緒起伏就有點大。再加上黑尾老是突然親過來抱過來的,在掙扎的時候月島也忘記了自己沒吃早餐正是虛弱的狀態,一心只想著推開眼前的人,結果搞到現在他的視線開始有些模糊了。

      月島推拒的手漸漸的軟了下來,臉也靠上了黑尾的胸膛輕喘著氣。

      黑尾注意到月島的不對勁,他低頭一看,月島的臉色有些發白,呼吸也有些急促。

      「阿月?」

      「……前輩、放開……」

      「你都什麼樣子了還想著讓我放開?怎麼回事?」

      「……可能是……」

      「是什麼?」月島越說就越小聲,黑尾把耳朵湊了過去。

      「……餓了……」月島說完這一句後就直接閉上了眼,本來垂著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扯上了黑尾的褲子。

      黑尾彎下身單手穿過月島的膝下,另一手扶著他的背就把人橫抱了起來。

      「這傢伙搞什麼……沒吃早餐阿。」想到剛剛那一大堆激烈的比賽和懲罰,黑尾的表情就特別的難看。

      看來下次他還是不要在吃飯前對月島亂來的好,如果又害他像今天這樣空腹去練習那就糟糕了。

      黑尾本來想抱著月島回房間去休息,轉念一想就把月島抱回了體育館。意料之中的,當他一踏進體育館,各方就傳來了不同的驚叫聲。

      「黑尾──!你為什抱著月月!月月怎麼了阿──!」木兔第一個衝了過來,一停在兩人身前就湊到月島臉前東看西看的。

      「你給我安靜點。」黑尾直接踹了木兔一腳,然後繞過了他。

      「前輩你怎麼沒穿衣服啊?那個人沒事嗎?」列夫跟著夜久一起跑了過來,然後整個人都壓在夜久的身上。

      「列夫你給我放手。」夜久狠狠的捏了列夫一下,這種身高被鄙視的感覺實在令人很不爽。

      「很痛啊夜久前輩──」

      「列夫,從我身上滾下去!」

      「你們兩個吵死了啊。」

      「黑尾!」

      「唷,大地、菅原。」

      「月島怎麼了?」菅原伸手去碰了碰月島的額頭,確認體溫沒有異常後才安心了些。

      「黑尾,讓我來抱吧?」

      「不用,我來就好。」手伸到一半就被黑尾給避開,大地先是一愣,然後和菅原對看了一眼。

      菅原聳了聳肩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先把月島放下來吧?」伸手指向一旁的長椅。

      「恩,菅原,可以請你們經理拿條濕毛巾……」

      「……前輩……」

      話說到一半就感覺頭髮被人輕輕拉扯了一下,黑尾低下頭,懷中的月島正瞇著眼睛看著他。

      「阿月,怎麼了?」

      「……請放我下來……」

      雖然靠在黑尾的胸膛還滿舒服的,但是懸空的感覺讓月島有點不踏實。可能是因為頭暈吧,他總有自己快掉下去的錯覺。   

      「懸空難受了?」走到長椅邊把月島輕輕地放了下來,黑尾撐著他的腦袋沒鬆手,自己也跟著坐上長椅讓他把頭枕在自己腿上後才把手抽了出來。

      「黑。」

      「……研磨。」

      「……高個子怎麼了?」明明就是在問月島的情況,研磨的視線卻一直都在黑尾的臉上。

      「早飯沒吃,運動太激烈了。」黑尾說著的同時,潔子也把濕毛巾拿了過來。潔子本來要蹲下身替月島擦擦臉,結果毛巾直接被黑尾接了過去。

      「我來吧。」

      「……黑……」研磨看著黑尾溫柔地幫月島擦汗的樣子,輕輕的喚了他一聲。

      「嗯?」黑尾沒有看向研磨,他把月島的眼鏡拿了下來,細心的程度就和月島剛剛幫他擦汗時一樣。

      「……沒事。」研磨安靜了一會兒,到最後只吐出這兩個字。

      黑尾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抬起頭的時候,研磨已經被日向給拉走了。

      「前輩……」因為有濕毛巾蓋在臉上的關係,月島覺得比剛剛好受了很多。畢竟就枕在黑尾的腿上,剛剛他和研磨的對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感覺好一點了嗎阿月?」

      「我好很多了。」

      「阿月,以後練習前一定要吃東西。」說著就往月島頭上彈了一下,月島疼的蹙起眉,心裡不滿地想著今天沒吃到早餐還不都是你的錯。

      「睡一下,半小時之後起來吃午餐。」

      「前輩,如果你有事情要處理,就請快去吧。」雖然月島沒把話說清楚,可是黑尾明白,月島說的是研磨的事情。

      「也是,的確該去處理一下。」

      頭被黑尾輕輕地捧起來放在椅子上時,月島抿起了唇。明明就是他自己要黑尾去的,心裡卻盡是不舒坦的感覺。

      「等那邊的事情處理好後,就輪到你了喔。」

      「……什麼?」月島從掀開的毛巾縫中看到了黑尾那雙細長的眼睛,他眼裡那難得的認真,讓月島一時之間傻了。

      「總之,」沒有正面回答月島的疑惑,黑尾站起了身,「先讓你安心了再說吧。」

      「我、……並沒有擔心什麼……」月島說著的同時,黑尾也已經走得越來越遠了。月島就看著他走到研磨的身前比了比體育館的外面,然後兩人一同走了出去。

      雖然嘴上說沒有擔心什麼……但腳卻有些騷動,想要跟出去看看。月島把蓋在臉上的毛巾拿了開來,扶著牆坐起了身。

      「月島,還好嗎?」菅原坐到月島的眼前,關心的問。

      「我好很多了,前輩。」

      「反正上午最後一場比賽也打完了,如果還想休息的話沒關係喔。」

      「不用了前輩。」

      「……」在和月島說話的過程中,菅原很輕易就發現了他的注意力並不集中。一直瞄向門口的小眼神,還有停不下搓揉動作的雙手,都出賣了他現在的心神不寧。

      菅原確認了月島的臉色好了不少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些零錢遞給他,「那,可以麻煩你去幫我買瓶水嗎?」

      「……好的前輩。」月島接過了零錢,站起身的時候在菅原身旁停了一下,「……謝謝前輩。」說完後就出去了。

      「喂──怎麼還叫月月去買東西呢──」不知道何時圍過來的木兔指著菅原嚷著,赤葦拉下了他的手,「木兔前輩,希望你稍微有點眼力。」

      「菅。」

      「……雖然不知道那三個人發生了什麼事情啦……不過可愛的小學弟在煩惱,怎麼可以不管他呢?」菅原也不知道月島出去後會看到或聽到什麼,但是他看得出來月島的著急。

      憑月島那股倔強怎麼可能拉下臉直接跟出去,竟然如此,他就只好出手幫忙了。

      大地拍了拍菅原的背,「有時候真的覺得讓你操太多心了。」

      「別在意別在意~我可是很樂在其中的喔。」看著菅原臉上那個笑容,大地也跟著笑了。

      好像從加入排球社以來就是這樣呢,如果菅原在身邊,就會莫名得安心啊。

     

      借著幫菅原買水這個藉口,月島出了體育館後就開始尋找黑尾和研磨的身影。其實他不想表現得這麼急躁的,但有時候情緒上來了怎麼擋也擋不住。

      「……在哪裡……」

      「黑,你想說什麼?」月島才叨唸了句,就聽見研磨的聲音從轉角的地方傳了過來。月島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見的是黑尾和研磨面對面的樣子。

      他一下就縮回了身子,然後靠著牆坐了下來。

      「研磨,應該是你有話想說,不是嗎?」黑尾的聲音聽在月島耳裡有些無奈,他在轉角看不到他們的動作,可是,他猜測黑尾可能正揉著研磨的頭髮。

      「……我沒有。」

      「研磨,這是唯一一次機會了。」

      「……」

      「因為是他准許我來把事情解決的,所以,我把他當作唯一一次能跟你說開的機會。」黑尾雖然沒有明說那個「他」究竟是誰,但月島知道,那個人就是自己。

      月島抱住了弓起了膝蓋,把臉埋了進去。

      他實在搞不懂黑尾鐵朗這個人。

      明明就是別的學校的前輩,可是,卻在無意之中靠近了自己。而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牢牢地抓住了。

      從一開始對他的抗拒、到後來漸漸地接受,又到現在學會了迎合……心境上的轉變是如何的,他這個當事人再清楚不過。

      可是,僅僅是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沒有用的。

      他看不透黑尾鐵朗這個人,他不知道那張總是掛著笑得面具下,藏著的是怎樣的想法。

      對他做的一切都是認真的嗎?

      還是……一時興起?

      「黑……喜歡那個高個子嗎?」研磨並沒有多說些什麼,他就是像往常一樣面無表情的這麼問著。那樣無謂的態度,就好像他正訴說的不是一件和自己相關的事情一樣。

      「研磨,只想知道這個嗎?」

      黑尾並沒有正面回答研磨的問題,這樣的反應讓月島不自覺就緊張了起來。如果等下黑尾的回答是否定的,那他該怎麼辦?如果這種莫名的情感被否定掉了……他要怎麼收拾才好?

      「……我只想,知道這個。」

      「是嗎……」然後,月島就聽不見聲音了。

      坐在原地等了好久也沒聽見兩人再說些什麼,月島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探出頭一看才發現兩人早就已經不見了。

      月島握著零錢的手漸漸的鬆了開來,零錢摔落地面的清脆聲在耳邊響起。

      結果他什麼都沒聽見。

      最重要的那個答覆……他居然沒有聽見。

      「……可惡、哇!」

      「可惡什麼?是誰讓你跑出來的?」一下被人摟著腰拉進懷裡,月島一抬起頭就看見那雙細長的眼睛。

      「黑尾前輩……」月島眨了眨眼睛,想不通剛剛還在另一邊的黑尾是什麼時候繞過來的。

      「你在做什麼?」

      「我、我出來、幫菅原學長買水。」

      「叫一個這麼不舒服的後輩出來買水?」黑尾的語調突然低沉了不少,月島見他眼裡充斥著不滿,緊張地揮舞著手。

      「不、不是的,是因為我──」

      「你?」

      「……沒、沒有。」月島不知道該怎麼跟黑尾解釋,他總不可能直接告訴黑尾,菅原是看他坐立不安,所以才給他這一個理由出來的。

      「有什麼不敢告訴我的?」

      「黑尾前輩、請放手……」下巴一被捏住月島就緊張了起來,剛剛因為緊張,完全忘記自己還被抱在懷中。

      「阿月,說嘛。」

      「真的、真的沒事……就是、出來買個水,順便走一走。」

      「說謊的話,要懲罰喔。」

      「什──」黑尾的吻總是來得這麼突然、這麼粗魯。月島不禁開始替自己嘴上的傷口擔心,如果繼續讓黑尾隨心所欲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好。

      「真的不說?」

      「……真的沒事……唔、前輩……」

      「你不說,我就親到你說為止。」

      「請不要這樣、唔嗯、嗯……」因為每說一句話就會被黑尾親吻一次,月島乾脆就閉上嘴不回應。      

      誰知道這樣換來的是一個更深、更久、而且更粗魯的吻。

      月島仰著脖子承受他的吻,本來緊咬得牙齒也被黑尾輕易的撬開。他的雙手都被黑尾緊緊圈住,就算想要推拒也沒有辦法。

      「唔……哈啊……」黑尾一直吻到月島都覺得難受了才肯停下,月島大口大口的吸著氣,腦袋暈暈的就往他胸膛靠過去。   

      「阿月。」

      「……」

      「這就當作給我的獎勵吧。」

      「前輩有什麼值得獎勵的嗎……」

      「值得阿月獎勵的事情太多囉。」黑尾親了親月島的額,然後彎下身準備要抱他。

      「前輩!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又頭暈了嗎?我抱你回去。」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著急地拉開了和黑尾的距離,月島就怕他又把自己當個女人一樣抱起來。

      黑尾勾著唇,「阿月害羞了~」上揚的尾音讓月島十分不悅。

      「請前輩不要開玩笑了。」月島掉頭就往體育館走,黑尾雙手插在口袋裡跟著他,「阿月,所以你果然不是出來買水的嘛~」一句話就讓月島紅了耳根。

      他根本完全忘記這件事情……零錢都丟在地上呢。

      「阿月阿月。」

      「前輩有什麼事情嗎?」不是很情願地扭過頭看著黑尾,月島因為尷尬臉色有些奇怪。

      「阿月,給我個獎勵吧。」

      「前輩剛剛不是……」

      「就一個。」打斷了月島的話,黑尾在月島身前蹲下,然後由下往上看著他,輕輕拉著他的手。

      月島就看著黑尾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的手指被他給扣住了。

      「……」月島實在搞不清楚他們兩個到底算什麼,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想吻他。

     

      在一陣寂靜之後,黑尾感覺到唇上傳來了另外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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