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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夜妖與迷路(上)

來到帝都的聖瑪麗亞女子學校,九尾妖狐,北暝緋月在自己身上施放了簡單的、隱藏身形的法術,並且收起自己的耳朵以及尾巴;避免湊巧遇到學生,就是不因自己狐妖身份而引發騷動,也避免因為自己容貌而有什麼麻煩。

她很清楚,自己天生魅惑的天賦絕對可以輕易迷倒那些人類的,或許可以靠魅惑讓他們不說出自己的事情,但總歸是麻煩。

她喜歡玩樂,但可討厭麻煩啊!

只是...這次的異聞發佈者,有一點不是很靠譜...怎麼就沒說是在這間學校的哪呢?這裡真是出乎意料的大,說是舊校舍可...舊校舍在哪?

她不禁感到有些不妙的發現自己似乎迷了路...

一清脆好聽的少女聲音從草叢那邊響起:「誰?」

嗯?似乎有人。

湊巧迷路到學生宿舍,而大概知道了舊校舍方位、正走在舊校舍路上的北暝緋月眨了眨絕美的銀紫色眼眸,看向草叢。

她不是很擔心自己被看到,反正還有一層隱藏身形的簡單法術嘛!

只是因為走動,加上這裡枯葉不少,被聽到聲音也是可能的。

她在自家中或者釋放完全力量形態時,會習慣不穿鞋子,但這個時候,她還是有穿著粉藍紫色坡跟包頭鞋的。

由於之前的明治維新,妖怪們也開始跟隨起流行,她看那些裝扮也挺不錯的,出門就乾脆也趕起流行了。

可眼前出現的,很明顯不是一個人。

這是一只雪白色、毛茸茸、形似小狗,十分可愛的小獸。牠大大的青色眼睛充滿著驚慌,擺出了戒備的動作...細心留意的話,牠還顫抖著。

北暝緋月愣了愣,身為上位妖的能力讓她一眼就看出了這是隻混血夢魘,似乎還不會控制自己身上力量的樣子,以她的能力很明顯的可以看到牠部分力量混亂的逸散。

看看牠身邊,似乎還有一些吃剩的食物殘骸...看來這次異聞的主角就是牠了吧?夢魘在控制不了自己力量時,會自然散發出符合牠當下情緒的力量。

在這種狀況下,受到牠害怕、不穩定的微弱力量影響,學生們自然就會放大牠進食的聲音,也會自動將周遭恐怖化...其實這裡除了暗了一些、靜了一些、亂了一些,也沒那麼恐怖的說。

牠相當的警戒,漸漸的向後退開,力量更加的不穩定,牠身邊四周的空氣似乎也有點兒扭曲虛幻化了!

只是牠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的樣子...

北暝緋月想了想,由於一眼看到這隻小獸便十分喜歡、也相當親近,所以決定幫牠。

不過看牠現在這樣,如果自己以這模樣靠近,大概有點困難...

思考片刻後,她便化為一隻半大小狐狸的模樣,在散去自己身上的偽裝後走了過去。

那是一隻極其漂亮也極為可愛的小狐狸,純銀白色、毛茸茸、極其柔順的毛皮看上去就讓人很想摸摸看,而那銀紫色的眼眸更是充滿靈性,讓人不禁受到她的吸引。

「是我。」一樣是那清冷幽柔、極為清澈悅耳的聲音,但是在看到她之後,乍聽之下會覺得有點微妙,因為這聲音實在太過於好聽了,好聽到會先聯想成一個傾城傾國的絕世美人。

不過看到是狐狸,大概也不會想太多...畢竟人家都說狐族多美人嘛!雖然是半大狐狸的模樣,不過也比較能想像了。

看到她和自己一樣由人變成了小動物,小獸一愣,難道她跟自己是一樣的?

「妳...妳和我是一樣的嗎?」小獸似乎因此放下了點警戒...人就是這樣,有了同病相憐的同伴,就會不自覺的親近過去,眼前的小獸同樣。

甚至連驚慌的感覺也退了不少,四周的扭曲也平伏了下來。

北暝緋月想了想:「要這麼說也可以,雖然也不完全算...我叫北暝緋月,妳呢?」

說著,便慢慢走近了那隻小獸些。

看到她靠近,小獸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怯怯的說:「我...我叫岑曉。你那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成了這樣子嗎?」

北暝緋月點點頭:「嗯,想不想變回來?你應該是第一次這樣吧?」

看到她的反應,她也就站在原地,沒再向前。

以她的反應來猜,估計是原本以為自己是人類的混血,在種族力量呈現的時候措手不及了吧?好好引導應該是沒問題的。

小獸岑曉雙眼一亮,驚喜的問:「妳有辦法讓我變回原形嗎?」

「嗯!不過得要妳配合,我只能告訴妳方法唷。」美麗的小狐狸眨了眨充滿靈性的眼眸,坐了下來,將銀白色的尾巴盤到身前。

「當然!」小獸愉悅的想靠近過去,但又突然卻步,有點遲疑的問:「你...真的可以讓我變回去嗎?不騙我?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嗎?」

北暝緋月點點頭,看了看她後道:「妳應該原本都是人類型態吧?其實妳是妖與人的混血,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只要好好引導就能變回去了。

至於騙妳...老實說沒有必要,我可是九尾狐唷!以我的身份根本沒必要騙妳,單純因為我覺得妳很可愛,看起來很順眼,我很喜歡所以才幫妳的。」

說著,她站起身,背後的尾巴也慢慢顯化,變為九條,在月光下閃爍著美麗的光澤,讓這一幕美得有些如夢似幻。

說到最後,她眸中的神色閃爍著狡黠,眼神看起來是那樣的純淨、清澈、古靈精怪而充滿魅力。

她那樣理所當然的姿態,就好像說因為她看她順眼,所以幫忙她就如同今天天氣很好一般、本該如此的樣子。

雖然是半大狐狸的樣子,但這一幕卻沒有任何違和,反而相當的唯美和諧。

妖怪...我居然有妖怪的血統?小獸岑曉有點吃驚,但又沒有不相信;因為她都變這樣了,眼前也有一隻,加上她原本就看的見不少古怪的東西,所以對這答案也接受的了,只是心情有點複雜而已!

對於剛才的懷疑,岑曉一臉無辜的眨眨大眼睛說:「沒辦法~因為有些妖怪會吃人的嘛!我總要保護好自己...」她有點兒可憐兮兮的上前蹭了蹭緋月。

的確有不少妖怪愛誘惑食物上門。

以前岑曉也遇到過幾次,但幸好都沒多大問題發生。

北暝緋月笑了笑,似乎不討厭她的接近,這以她的性子來說其實是有些難得的,看得出來她確實跟小獸很投緣。

傳說中,九尾狐大多是些優雅美麗、強大的存在,給人的感覺通常是有點距離感的,但眼前的這隻似乎因為對她感覺親近,所以態度相當友善。

「我可不吃人的喔!就算半妖也一樣,通常狀況下我只吃天地靈氣。」她瞇了瞇銀紫色的眼眸,露出一絲厭惡噁心的神色:「想到要吃人的內臟什麼的我就覺得噁心,反正我又不靠邪法修煉,所以不屑去吃人。」

她恰如其份的表現出了屬於九尾狐自己的原則與高傲,身為妖怪食物鏈中頂端的九尾妖狐,有這樣的態度倒也正常。

畢竟傳聞中,那些高端的妖怪都有些自己的規矩跟脾氣的嘛!哪怕眼前這隻看起來一副無害又很可愛的模樣,但總歸是九尾狐,否則也不會說因為是九尾狐所以不會騙她、擺明覺得騙她沒多少好處了。

畢竟再怎麼說,她現在也就是一個剛覺醒的半妖,似乎也確實沒什麼值得高高在上的九尾狐騙的。

岑曉眨眨眼睛,十分好奇的問:「我就是你說的半妖嗎?那我是什麼妖怪的孩子?」

北暝緋月點點頭,想了想:「我想應該是夢魘跟人類的孩子吧!妳的力量跟部分特徵滿符合的。」

「夢魘?那不是做惡夢醒不過來的意思嗎?是怎麼樣的妖怪?」岑曉不是很理解的歪歪頭。

「嗯...類似擅長跟夢、幻術有關的一種妖怪,就像夢魘一樣,所以叫夢魘;也有一個說法是因為這種妖怪會讓人做惡夢醒不過來,所以叫夢魘。

夢魘的型態不太一定,原本的夢魘有的需要吸食精氣或者吞食夢境,有的會直接掠奪、有的會跟人契約交換。」北暝緋月想了想,耐心的解釋道。

「對了,因為妳是混血,按照現在的力量表現來看,應該可以像人類一樣生活,也可以像夢魘一樣生活,未必一定要吸食精氣或吞食夢境。」

小獸一臉厭惡的說:「我才不要吸食那捨什麼精氣呢!我寧可吃蛋糕和烤肉!」

想了想,便好奇的問:「這描述不就是夢魔嗎?可傳說中的夢魔不就是貘嗎?怎麼我會變成這個熊樣子?」

說著便抱起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模樣十分的可愛。

北暝緋月微微一笑,或許一般人很難相信動物能有表情,但她的表情相當鮮明而充滿靈性。

「夢魘跟夢貘還是不太一樣的,夢魘算比較偏向西方體系,像是天使、魔鬼、吸血鬼都算西方體系,夢貘則是東方日本體系的。」

岑曉一愣,一臉委屈的說:「那為什麼我會變這模樣?書中的夢魔不是這模樣的。。。」

「相由心生,可能妳的本能認為這最適合妳吧?」小狐狸歪了歪頭想了想,這模樣怎麼看怎麼可愛。

岑曉一臉無辜的說:「那怎麼樣能變回原形~?教我嘛~~!」說著便蹭蹭小狐狸,兩只萌物蹭在一起,怎麼看怎麼可愛。

或許是因為遭遇跟眼前這隻小狐狸給她的感覺很親近的關係,再加上直覺與她的解釋很符合道理,所以岑曉對她很快的便沒有什麼堤防。

北暝緋月微微一笑,點點頭:「很簡單,只要使用“意念”就可以了。」

「意念?」岑曉歪歪頭,想了想問:「是不是只要我劇烈想著我要變回原形就可以?」

北暝緋月點點頭,露出狡黠的笑容:「嗯!聰明,不過還要記得冷靜專注些,如果像之前那樣害怕,想著可能失敗,那可是不會成功的喔!要對自己有自信。」

「嗯…」岑曉閉上眼睛,想著我一定行的...我要變回人形...漸漸的牠身上發起光來,漸漸的扭曲拉長...變成了一個身穿藍色校服,青蔥色飄逸秀髮,揚逸著青春活潑可人氣息,活脫脫的小美人兒。

容貌俏麗可愛,皮膚雪白嬌嫩,臉容精緻的如同陶瓷娃娃一般,她張開了那雙美麗若星的明眸,眸中的狡黠光亮可從中看的出她也不是個安份的。

她左看看右看看,驚喜的說:「哇~我真變回來了!」

北暝緋月笑了點點頭:「妳學得很快嘛!看來很有天份喔!」

這下岑曉很是得意了:「呵呵~當然!我可是個天才呢!」如果還是剛才那般的話,尾巴已經在搖了吧?

就在這時,聽到了人聲:「那邊好像發光欵?」

「。。。該、該不會是傳聞是真的吧?」

「你們真膽小!我們來這不就是為了探險嘛!」

岑曉一愣,靈機一觸,馬上抱起北暝緋月,故意大聲說:「還不讓我抓到你!你這小頑皮,不見了幾天讓我多擔心啊?要不是聽說這裡有吃東西的聲音也不知道你在這裡呢!」

接著看到三個小女生走了過來,看到岑曉似乎有點吃驚:「學姐?您怎麼在這裡呢?」

岑曉呵呵一笑說:「因為找這小傢伙囉!」

「哇!好可愛!」

「是學姐養的嗎?」

「什麼嘛!原來這就是異聞的真相?」

「這小東西這麼可愛,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怕成那樣子。。。」

岑曉呵呵一笑說:「就是說啊!不過也多虧了那異聞不然我怎麼找回牠?對了,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們也別探險了吧?早些回家比較好喔!我也準備回去了。」

那些小女生原本還想多問一點,逗玩一下北暝緋月,但聽到岑曉這麼說,不禁有點尷尬,也不阻攔下去。

「那學姐,我們不阻礙您了,路上小心哦!」

「學姐再見。」

小獸微笑著對她們揮揮手說再見,便急忙抱著北暝緋月離開。

邊抱著急步走,邊好奇的問:「北暝緋月,能告訴我更多關於夢魘和妖怪的事嗎?對了!為了答謝妳,我下回帶些點心給妳吧?妳住那?我可以去找妳玩嗎?」

她的雙眼不停的閃爍著,似乎對於這些事很感興趣。

而剛剛便配合的瞬間變回一條尾巴、乖乖裝寵物裝無辜的小狐狸點點頭,欣然應允道:「好啊,我住處比較遠,不然我在這附近的山上建一座別宮好了!這樣也方便連絡。」

「呵呵~好啊!那找你玩也方便了!對了!我可以叫你暝月嗎?感覺這麼叫比較特別呢!」

北暝緋月點點頭:「好啊,那我叫妳小獸吧?因為第一次見面時你是小獸的模樣嘛。」

岑曉笑彎了眼說:「好啊!暝月~就這麼叫吧!」

「嗯!妳要不要先帶我去妳家看看?等等順便弄一下邀請儀式,我就可以隨時去找妳了唷!」她歪了歪頭,很是愉悅的笑道。

「至於我的身份,可以跟妳家人說是朋友暫時借放的寵物喔!」

岑曉點點頭,和北暝緋月笑著邊走邊聊。。。夕陽影照著她們漸漸拉長的影子,影子中可看的到九條尾巴和有點兒散亂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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