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沒有你的地方思念你，很寂寞。可是我留下來了，因為——這裡有你。」我指著左心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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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有妳的地方思念妳，更寂寞。因為就是妳站在我面前，我卻不在妳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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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著你的左心房，而我，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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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式咖啡是你最愛的。有點苦澀，卻把整個內室香的聞不見除此之外的任何味道。我不太會品咖啡，即使我的工作真的是個煮咖啡的，但別忘了我只是個工讀生，嗯，小小的工讀生。每次他忘情自顧自地喝著咖啡時，我總是喜歡就在一旁看我的書，有時候是小說，有時候是詩集。曾經有個誰形容過這個畫面，也只評點了兩個字——和諧，而他只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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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朋友」們常常找上門，陌恩在時她們就想盡辦法要與他「談笑風生」，不在時便回復自然的「喝咖啡，聊是非」。聊誰的？當然是陌恩的，我哪還有什麼八卦可聊？大多就是說說最近哪個女客人又迷上他啦，說他氣質非凡，對女孩子又溫柔又體貼什麼的，好吧，我承認我聽完除了肉麻以外什麼感想也沒有。「女朋友」們曾問我，怎麼我都不喜歡陌恩嗎？他脾氣是那樣好，又那樣好看。我卻打了個冷顫，什麼也沒說，只是慘慘的回了它們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就此他們便不敢再問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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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不喜歡他？也許只是熟到都能摸透了他今天內褲穿什麼顏色了吧，所以，倒也習慣了就是有著這麼一個人，習慣不動心。陌恩也常常說我怎麼就不交個男朋友給他看看呢，我就只是訕訕的回他：「要是我也有了男人，你失戀誰讓你拽著哭，誰陪你喝酒啊？」我看的見他眼底的那份笑，我也笑了，雖然我分不太清楚那是嘲笑還是發自真心的笑，反正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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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總像是配件一樣襯在臉上，很難看出真的情緒，可是，我就是知道。有次，我還記得是他十七歲那年，也是我十七歲那年，頂樓的午餐時間。他什麼也沒拿卻仍是照舊的到頂樓來，我看著他的臉，說不出原因，就是有股莫名的感受，覺得你不對勁。我放下便當，走到他面前，他還是笑，只是不像平常那樣愛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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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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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哭丟臉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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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不覺得。」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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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不是不能愛了，只是……不愛了。」我還記得那時候我什麼表情也無，就是靜靜地盯著他。那個她是我認識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放下真心的女孩。只是，他們太過相似，而女孩，比他更殘忍些、更無情些，愛情沒錯，只是，愛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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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還是沒有哭，只是告訴我，他不愛了，再也不了。擁抱我的力氣比平常更多一些，多脆弱一些。他說，如果愛一個人要讓心受那麼重的傷，那麼寧可不要了。他想珍惜他的心，我知道，真的就只是這樣而已，誰都是自私的，當跌倒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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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坐在沙發上假寐的他，我忽然覺得他的確不再是五年前的他。再也無法，也不願在別人面前露出一絲脆弱的模樣，即使再痛，還是那副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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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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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說：「妳自己不也是麼？我知道的，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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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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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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