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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歌

「夏,發什麼呆?」

冰炎曲起手指,輕敲夏碎的頭。

夏碎很少會在學習的時候分心。

應該說,從來沒有過。

自從夏碎回一趟藥師寺家之後,就常常會陷入放空的狀態。

要不是因為他就是少主,冰炎真的會以為他被捲入當家爭奪戰的陰謀詭計中。

被下藥之類的。

「吶,冰炎,」從放空中回神,夏碎望著冰炎,一臉嚴肅,「你聽過日本的詩吟嗎?」

「聽過。」

話到此,冰炎等待著夏碎接下來的話。

「我在想,如果唱成一首咒歌,會不會變成一種攻擊?」

「…」

「因為詩吟的那種腔調,感覺就可以注入力量藉以發動攻擊。」夏碎見冰炎沉默了,趕緊補充自己的想法。

「本來想要自己研發的,可是好像需要借助一點天生的力量?」

然後靜靜等待冰炎理清思緒。

「……或許真的可以。」

冰炎血紅的眸帶著一絲笑意,看向夏碎,

「我們來創造一個,只有你能用的攻擊。」

「數量太多了吧!」我不停地朝各方開槍,但鬼族卻始終沒有減少的跡象。

「可惡,難道是情報有誤?」千冬歲一臉不悅,手上拉弓的動作沒有停過。

我看向不遠處那一黑一紫的身影,長槍和鞭子配合得天衣無縫。

感覺看著,就很有信心。

但是信心是一回事,殺不完又是一回事啊啊!

「夏。」學長莫名其妙地喊夏碎學長。

「好。」夏碎學長沒有猶豫地點頭了。

感覺好像要幹什麼危險的事,我默默地讓自己靠近學長。

反正在學長身邊最安全!

學長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背對著夏碎學長。

吾名夏碎       君名冰炎

以吾之聲       以君之名

普天王土皆我所用

舉世精靈聽我命令     」

從夏碎學長的祭咒面具底下傳出有點妖媚的歌聲,慢慢的,很悠長的,甚至帶了點哭腔。

隨著夏碎學長一句句的以日文詠唱,周圍的空氣產生一點變化。

像是凝滯了一樣,變得沉悶,難呼吸。

然後就是悶熱感,伴隨著一種極度的寒。

學長的嘴角勾起笑容。

鬼族突然開始扭曲,扭曲,然後像是被擠壓扭轉一般,被捏爆的感覺,一隻隻陣亡。

「……呃?」我看著周遭,一瞬間所有鬼族都只剩下被捏爆的殘骸。

「效果蠻好的。」學長滿意地對夏碎學長說。

「我才要說,還沒正式對實驗品試用過,你就敢在學弟們在場的時候用。」夏碎學長拿下面具,淡淡地瞅了學長一眼,但嘴角的笑意毫無保留。

「反正我們在,他們死不了。」

學長!可以拿人命開玩笑嗎!!

「冰炎,」夏碎學長嘆了口氣,看起來有要繼續唸下去的感覺。

「我是對你,對我們有信心。」

「唔…」

學長一句話,堵住了夏碎學長要出口的碎念。

不過我說,你們兩個這樣公然放閃好嗎?

沒看到某人的弟弟已經臉色發白了?

「吃飯。」學長沒有看向我們,逕自開了移送陣。

「褚,你們不來?」夏碎學長站到學長身邊,笑著看向我。

「啊,千冬歲!走吧!」

「…」

「如果你也一起唱,效果應該會更好。」

夜風徐徐,冰炎和夏碎坐在陽台看書,夏碎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這是給你的招,讓你能使用我的能力。」

「我知道,」夏碎笑了,這是一個很完美的證明。

證明他是冰炎認可的搭檔,唯一可以站在他身邊,甚至讓他願意出借力量的搭檔。

「如果能夠創造一個我們兩個特有的招呢?」

「你打算開課出書是不是?」冰炎白了對方一眼。

「或許可以安排到退休生活裏。」

「……」

「說到退休,吶,以後我回去藥師寺當家的時候,你會不會想念我?」

「啊?」話鋒急轉,雖然夏碎常常很跳痛的發問,但這次冰炎壓根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問。

「總有一天,我必須卸下公會的職務,回去主持藥師寺家吧,儘管家主目前仍健在。」夏碎低垂眼簾,想到要放下守護冰炎身後的這個職責,左心房隱隱作痛。

「這個位子不換人的,會去把你拖出來出任務,頻率不會太低。」冰炎冷哼一聲。

夏碎勾起唇角。

沒有說出口,但冰炎總能知道他糾結的是什麼,然後適當地安撫他。

這樣的默契,這樣的情感,怎捨得放下。

隨著年齡增長,夏碎頻繁地回去藥師寺家處理家族的事物。

這一趟,回去了整整一個月。

「這是什麼?」夏碎剛踏入冰炎的房間,就拿到一張薄薄的紙。

「咒歌。」冰炎簡單回答。

「…你還記得。」夏碎笑了,此時雖然疲憊,但內心何等滿足。

幾年前的那個夜晚,他開玩笑地想要一首只有他們兩人能用的咒歌。

幾年後的今天,冰炎仍然記得當初他以開玩笑的語氣,說出的小小的願望。

「明天的任務就來用看看吧!」夏碎珍惜地將紙收起來。

僅看一眼,他已經牢牢記在心裡。

「隨你。」

冰炎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嘴角卻微微上揚。

花開     蝶滿枝   

我等歌唱的天空彼端

遠段流動雲朵的另一側

越過海洋   橫渡彩虹

要將一曲   唱入君心

這滿溢而出的思念

在總有一天會醒來的夢境之處

盼我等能相視而笑

我等在此       交織成篇       』

——————

<後記>

這篇是在聽了一首我很喜歡的歌之後的產物。

從以前就覺得,日本的詩吟好像帶著某種神秘的力量,前幾天滑fb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我很喜歡的coser發一張照片,是夏碎和冰炎正在討論符咒的畫面,引發了我生出此篇的靈感

可能有點凌亂,因為我太急於表達,希望我內心那種冰夏兩人簡單的一舉一動卻帶著濃濃情感與信任的感覺能好好傳達出來。

最後那首咒歌就是我喜歡的一首詩吟。

日本有一個樂團叫   和樂器樂團,主唱以詩吟融合現代西洋樂器—爵士鼓、吉他、貝斯以及和樂器—三味線、古箏、尺八來詮釋,這首歌的歌詞我真的很喜歡,以下附上完整版歌詞及MV連結。

<曉之弦>

花    開けば    蝶    枝に    満う

花開     蝶滿枝   

我ら歌う    空の彼方で

我等歌唱的天空彼端

遥か長く    雲の向こうで

遠段流動雲朵的另一側

海を越えて    虹を渡て

越過海洋   橫渡彩虹

君に    届くように

要將一曲   唱入君心

堰を切って    溢れる思い

這滿溢而出的思念

何時か覚める   夢の居場所で

在總有一天會醒來的夢境之處

笑い合って    いられる様に

盼我等能相視而笑

重ね    紡いでゆく

我等在此交織成篇

https://youtu.be/fcucbhJ-O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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