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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黑白沙漠狐耽美稿件大募集

囚獸(全)

內有血腥暴力和一點情色描述,敏感者請勿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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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生命就只是這麼一回事了。

死神的輓歌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響起,帶了點歡愉,又有些無奈,溫柔地在耳邊輕唱,那可能像一陣風,輕輕刮過了你的耳旁。

少女哼著荒腔走板的曲調,甩動著手上的緞帶,邊緣處有些脫線了,這是時常被粗魯使用的痕跡,少女總說那是歲月的刻痕,就像女人臉上的皺紋一樣不可避免。

寒冷的月光下,略顯荒涼的蒼白路燈,交錯照耀在一個臥倒在地的男人身上,彷彿舞台上被聚焦的灰姑娘,哀傷地哭訴著命運多舛與世事無常──當然,這是少女的安排。

哎呀,要找個有路燈又沒有人煙的地方可不容易。

她是偉大的送行者,死亡是一門藝術,可以無聲無息地就被抹去活著的一切,也可以轟轟烈烈讓全世界都知道,而她,屬於前者的劊子手,這是沒辦法避免的,總得有人來當那個死神不是嗎?

她的愛人老是在耳旁對她說:『我的親愛的,妳是多麼的獨一無二啊,看看妳這美麗的手指,這是上帝選中妳的象徵,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指,這是對死者至高無上的敬意,用這雙手慢慢磨滅去生命的跡象,不是很美好嗎?』

沒錯,這就是上帝的旨意,她就是上帝揀選中的死神,要為上帝除去一切不該存在的生命。

雪紡紗的粉色短裙在黑夜中搖曳著,如一朵幽暗不明的花朵,在深黑當中輕輕綻放。

※※※

「奈奈,妳英文習作寫好了嗎?」一個綁著高馬尾的女高中生雙手合十,一臉拜託地對著少女說道。

被暱稱為奈奈的顏景奈嘆了口氣,撐在臉頰的手從抽屜中抽出了英文習題本,遞給了同學。「下不為例喔,被抓到我就慘了。」

「知道知道,我會故意寫錯一些地方的啦。」接過本子,女同學笑著說道。

看著同學在空中一蕩一蕩的馬尾,顏景奈手指不自覺滑過了繫在書包上、有了毛邊的紫色長緞帶。

「妳那個護身符也太舊了吧?」坐在她隔壁的男同學說。「第一次看有人拿那種東西當護身符,超詭異欸妳。」

顏景奈笑了笑。「它可是我最重要的精神寄託呢。」

「誇張。」男同學哼了聲。

顏景奈並沒有對男同學略顯失禮的言語感到憤怒,只是搓揉一下緞帶,像是撫摸自己最親密的寵物一般溫柔。

『我親愛的孩子啊,再多一點、再多一點,這樣子還不夠的,這個世界的害蟲還那麼那麼多,妳怎麼能如此怠惰呢。』

少女恍神了,耳邊彷彿傳來了這樣的低語,她撫摸著緞帶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她隨即收束心神,上課的鐘聲響起,她半垂著頭,甜蜜地微笑著。

一日過去,與過往的每天並沒有什麼不同,如同日出日落,年復一年,這個規律從不曾改變,身為人,一生其實已經被社會規範、父母期望、道德倫理所束縛,只能重覆著幾乎每人都一樣的進程:

出生→上幼稚園→國小→國中→高中→大學/研究所→就業→找個好男人→生孩子→等退休→等死。

出生到死亡,以這樣的表格來看,真是無聊透頂,每個人只會抱怨社會、抱怨東抱怨西,卻從來沒想過讓自己的生命更不同一點。

例如信仰上帝。

信仰神、聆聽神的教誨,聽祂溫柔的呢喃,在祂那性感而美好的嗓音中高潮,去做神所希望妳做的事情。

這是唯一讓自己和別人不同的辦法,也是她得天獨厚的地方。

顏景奈踏在每一日都要走的街道上,心裡充滿優越感地想著。

※※※

夜晚究竟是邪惡,還是溫柔呢?

自古到今無數的文人藝術家對夜晚下了許多不同的註解,有唯美浪漫的描述、有陰沉邪惡的敘說,無論哪一種,都是對夜晚的延伸想像,或許我們可以這麼說,那都是夜的本質,只是看的面向不同而有所差異。

夜就像一個多變的女子,映射在每個人眼中各有不同。

可以是溫柔體貼的閨秀,也可以是個蕩婦。

少女穿著一件緊身的皮褲,套著白色的上衣,燈光下透出了豔紅的內衣色澤,她替自己抹上口紅。

走在小巷子內,她手指輕輕纏繞著紫色緞帶。

一個少年對她吹了聲口哨。

少女回過頭看他,嘴角勾著誘惑的笑容。

少年嘿嘿地笑著,大步朝她走去。

「要不要一起玩啊?我知道有個地方不錯喔。」

「什麼地方?」

「嗯,會讓妳快樂的地方,器具很多喔。」

少女微笑著,伸手勾住少年的脖子。「是嗎?」

「喂喂,還在外面欸,妳有這麼急嗎?」話雖如此,他的手卻開始不規矩地揉掐著少女的臀部,下腹部猥瑣地往前頂了頂。

少女依舊微笑著,甚至笑得更甜美了。

蒼白的路燈在她眼中是那樣溫柔,抹著鮮艷指甲油的手指把玩著一支針筒。「是蠻急的,好想要喔。」她嘟著嘴。

在少年心急地想壓下自己嘴唇的時候,那針筒插進了少年頸處。

「好想要殺死你喔。」少女這麼說著。

少年緩緩滑倒,他驚恐地瞪著美麗的女孩,眼中有著恐懼、疑惑、錯愕、焦慮種種種種情緒,像是打翻了各種調味料的一鍋亂七八糟料理。

少女伸手撫摸著少年的臉頰。「不要怪人家喔,這是神的旨意。」她如此說,在少年寫滿拒絕阻止的眼神中,將長長的絲帶纏繞上少年的頸處。

「神愛你。」少女說著。

燈光下,影子凌亂地掙動著,從抽動到像熄火的汽車,越來越緩慢、越來越遲鈍,最後停了下來,劃上了終止符。

少女咯咯地笑著。

她收起了緞帶,正要站起身,卻發現巷子口站了個人,她瞇起眼,覺得有些不妙。「被看到了。」她略顯煩惱地說著。「多殺一個,不知道祂會不會生氣呢。」自言自語著,她緩緩走上前。

「妳、妳剛剛殺人?」少年顫抖著聲音說道。

「你都看到了不是嗎?」少女撥了撥長髮。「現在你打算怎麼樣?報警抓我?還是……想拿這個當把柄威脅我?」說著,她緩緩撩起自己的上衣,雪白的腹部沒有絲毫的贅肉。

「妳離我遠一點!」少年大退一步。

「覺得害怕?」少女微笑,脫下了上衣。「要不要試試看呢?沒有試過怎麼知道喜不喜歡呢?」

※※※

生活的平淡無味,比白開水還要讓人厭惡。

起碼白開水還可以加鹽加糖,不介意還可以加胡椒粉,生活可沒辦法,你沒辦法做出什麼突破,因為規範就在那邊,想有一點點的越界,那都可能觸犯了天大的禁忌,很可能被打上犯罪、邪惡、壞孩子等等的標籤,從此生活在異樣的眼光當中。

「阿曦,你也太沒精神了吧……」鄰家少女,又稱青梅竹馬的林若菁叉著手。「太誇張了你,你就沒什麼想做的、可以讓你消耗時間的事情嗎?」

「沒有。」

少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沒錯,沒有。

從出生到現在,完全找不到生活的重心,他就像蒲公英種子,風往哪邊吹,他就往哪邊去,老爸老媽怎麼說,他就怎麼做,法律怎麼規定,他就怎麼做,是個一事無成,可是又奉公守法的十七歲少年。

「那就去嘗試啊!多試一些東西總會找到突破點的嘛!」

「就沒興趣啊。」少年如此說。

「喂,你一點青春的氣息都沒有耶。」

「唉,我就是個老頭啊。」

少女毫不手軟地狠K了一下他的腦袋。「去!給我找一個你喜歡做的事情!看是畫圖啦、寫作啦,不然紙雕也不錯啊,還是你喜歡攝影?」

少女說的這些,都是她自己喜歡的。

「啊夠了夠了,妳少煩我,看要幹嘛幹嘛去,妳想去深山種香菇我都不反對,不要煩我。」

少女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他。「你媽啦,我幹嘛去深山種香菇?」

「我阿知。」少年趴在桌上,懶洋洋的,比趴趴熊還多了幾分慵懶的氣息。

少女哼了聲,鄙視地瞪了眼少年,轉身走了。

看著少女青春的肉體、青春的腳步、青春的馬尾……一切一切都寫明了她是個對生活充滿熱忱、好奇,是個樂觀進取的孩子,反觀自己,就是她的完全對立面,懶散、無所事事、對一切沒有任何好奇心,得過且過的一個人。

他也不是自己想這樣的,也想找個可以託付精神的事情來做,就算是打電動也好,起碼不會讓他覺得一分一秒都是那麼無聊,感覺人生要走到盡頭還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

啊,他多想下一秒就躺進棺材內,被宣告死亡,這樣就不用過這種無聊的生活了。

轉世投胎當個不會思考不需要負擔什麼的香菇該多好。

晚上去吃個握壽司好了,反正老爸老媽也不在。

少年這麼想著。

少年──劉和曦起身,拎起書包,鎖上了教室的門,告別這個只剩他這個可憐值日生打掃的教室。

和式料理店的老板娘他已經很熟了,因為父母工作時常外食的緣故,他和附近的餐館都混的很熟,在老闆娘熱情的招待下,不小心多花了一百五十元。

摸著有些撐肚皮,打了個飽嗝,拎起書包回家。

夜色朦朧,在並未完全都市化的地區,夜晚還是很浪漫的,起碼沒有太多的車輛、霓虹,還有高樓大廈,天空還沒被完全切割。

不能想像天空只剩平方公尺來計算的那種環境,多無聊啊。

踏著閒散的步伐,他這麼想著。

正當他要轉個彎拐進巷子內時,聽到了少女的聲音。

『好想要喔。』

甜膩得讓人酥麻的嗓音,劉和曦忍不住頓下腳步。

然後一切發生得那麼詭異,宛如你看到一個背影美麗苗條的女人,結果轉過頭來卻長了九個腦袋一樣可怕,感覺像是要打野戰的兩個人,居然男的被女的勒死了。

黑寡婦是少年唯一對少女的評價。

那雪白的腹部讓人一點慾望也沒有,可是他卻邁不開腿,眼睛死死瞪著那包裹在紅色胸罩下的肉色。

他沒有性慾,可是卻深深震撼著。

對女人的肉體、以及死亡。

那個連臉都沒看清楚的死屍,影子掙動的畫面,冶豔如火的少女,宛如一場華麗的盛宴。

「要不要試試看呢?沒有試過怎麼知道喜不喜歡呢?」

當少女這麼說時,他腦子像是通電一般,閃過了些什麼。

他像是掙脫了頸圈的惡犬,猛然撲上,他抓住少女的腦袋,狠狠往地上一摜。

對付一隻猛獸,想讓牠臣服,首先要先去掉牠的爪牙。

少年直覺地想著,看著少女半暈過去的模樣,他抓過少女手邊的緞帶,將她的手纏繞束縛,他可沒忘了剛剛這女的是怎麼殺人的。

想著,他強脫下少女的褲子。撕毀了她的內褲。

少女還保有絲毫的清醒,此刻她似乎理解了即將面臨什麼,驚恐地蹬動著腿,少年給了她一巴掌。

「妳不是說試試看的嗎?」

「神不會原諒你的!」

「妳等等就會去陪伴妳的神了。」少年這麼說,解開褲頭。

看著身下少女痛苦的模樣,鮮血的味道,火熱而緊致的束縛,慾望與破壞,少女不若外表的淫蕩,似乎是個處女,當然,這個處女可能是沒被男人用過,不代表沒自己玩過。

一個清秀漂亮的女孩子,活生生的肉體,會叫會哭會求饒到奄奄一息,她的肉體從緊繃顫抖到慢慢鬆懈,少年低喘了一聲,鬆開了緊掐在少女脖子上的手。

退開了身體,他跌坐在一旁粗喘著。

看著自己的手,在看少女翻著白眼的臉龐,他似乎掌握到了什麼。

不知道誰說過,悲劇就是將一切美好從你眼前毀滅,毀滅可能太嚴重了,或許該稱破壞,就像是象徵文化歷史的古蹟,被砲火轟炸毀壞一般,最後剩下的斷壁殘垣,後人可能為此哀傷憑弔,認為這是野蠻粗俗的行為。

但只有少數人才能體會到,將一個美好完全毀滅殆盡的喜悅。

少年哼著聲,他覺得找到了。

將一個好好的東西慢慢毀滅,看她掙扎騰動,最後慢慢沒有了的快感,他喜歡這個感覺。

這麼想著,他從書包中拿出了美工刀,舔了舔嘴唇,他刺進了少女的腹部,這個平坦雪白的肌膚,血珠子慢慢滲了出來。

劃開。

一刀一刀,宛如作畫一般,少年享受著破壞的愉悅,亦陶醉在此當中。

雖然很想繼續玩下去,可是還是要避免被人看到才好,這個小死巷平常是他躲起來抽煙的地方,兩邊都是廢棄的屋子,根本沒人會注意到,在這邊幹甚麼壞事大概也沒人知道。

拿出打火機,點燃了少女的衣物,他不小心射了,最好的湮滅證據的方法就是一把火燒光光。

這麼想著,他打理一下自己衣服,退出了巷子,沒多久,他看見火焰燒起,他才安心離去。

這是一個夢吧?

他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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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有點重(笑)

這本來是要和朋友玩的接龍,結果...她放我鴿子了=_=

我只好把他拿來當短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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