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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家庭,破滅。之二

003.家庭,破滅(2)

現在的我,除了慌,腦袋一片空白。  

「砰!」一聲巨響,一瞬間,他昏倒了,正在洗碗的哥哥他昏倒了。

打了119,時間慢慢的流逝著,救護車過了三分鐘,終於來了,雖然只是微小的三分鐘,不過卻像墜入黑暗中感覺的,無助感,在三分鐘內在心底蔓延開來。

自己是多麼的脆弱不堪一擊。

當時的我,十二歲,在救護車上,我緊握著哥哥漸漸失溫的手心,打了五通電話給爸爸,每一通都是、害怕。

「爸,哥哥在家昏倒了,現在在救護車上。」

「浩怎麼了?快跟爸爸說!」

「現在還不知道,車上的護士說要再觀察。」

「好,如果有什麼事情,再打給我。」

「爸爸再見。」

「乖。」

救護車上的鳴笛聲,聽起來是多麼的刺耳。

「爸爸你可以來看哥哥嗎?」

「好,我會抽時間去的,現在到醫院了嗎?」

「還沒。」

「到醫院的話打給我。」

「嗯。」

彷彿在嘲笑我的慌張無助。

「爸你什麼時候能回來看?」

「再過一天我就回去看浩好嗎?大概是後天早上,我現在真的不行。」

「嗯,好,爸爸你明天一定要來喔。」

「我會去的。」

「拜拜。」

「嗯。」

「哥哥會不會有事?爸爸你後天一定要來喔。」

「哥哥不會有事的,他應該只是太累了。我會去的,妳乖,到了再打給我。」

「好。」

「爸爸,現在到醫院了,他們把哥哥抬下去了,我也要下去喔。」

「好,妳陪著哥哥,他們說有什麼事在跟爸爸講喔!」

「好。」

我掛斷最後一通電話,看著他們把哥哥抬下車,隨著他們越走快的腳步,我也放快了腳步,直直的往潔白走廊的盡頭。

接著,一堆醫生護士竊竊私語了幾句後進了一間病房,並把他移動更裡面的一個房間,說是他是貧血,先打點滴,等等再照X光和什麼的。

醫生叫我先出去,等到哥哥醒來時做完檢查後再叫我。

轉了轉把手,看了還是昏迷狀態的哥哥,嘆了一口氣便關上門,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看著走廊上走動的護士及家屬,等待他們出來。

他們始終還是不出來。

我不斷搓揉著雙手,站了又坐,坐了又站,反覆看著手上的銀製手錶。

終於,門開了,一位長相和藹的護士向我走來。

「妳是佐藤浩的妹妹嗎?」

「是、我是。」

「呃…妳哥哥已經被移到了108號病房,他已經醒了,他有話對妳說。」我從她臉上看出了些許的不安與尷尬。

怎麼了?

「好。」

她說完,便走了。

我跑到108號病房,仔細看了看門牌確認無誤,開了門,看到了吊著點滴的哥哥。

「妳來啦,有打給爸嗎?」

「有,他說後天會回來。」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哥哥,淡淡對我一笑。

「好,明天我和爸爸講話時,妳可以先出去嗎?」

「喔,什麼時候可以回家?」為什麼?

「明天再說摟!先睡吧,先睡這裡,已經十二點了啦。」他露出個微笑,非常僵硬的微笑,並伸出手,往我的方向揮了揮。

「嗯,晚安。」我走向門,關了病房裡的燈,再走回病床旁,睡了。

隔天一早,等我起來時,已經十點了。

我驚慌地看了哥哥,因為今天星期二,要上學。他好像醒了很久了,正在看小說。

「妳醒了嗎?學校我已經幫你請假了喔,兩天事假。」他笑著看著我。

「爸爸應該明天早上會過來吧?」我問。

「應該是,如果是的話差不多在準備行李機票了。」

「嗯,你早餐吃了沒?我去外面買。」

「還沒,妳去吧。」

我開了房門,到了醫院旁的便利商店,買了一個三明治和一個麵包,還有兩瓶豆漿,付了錢,請店員微波,便匆匆跑回病房。

「哥哥,你要三明治還是麵包?」

「麵包。」

「給,還有豆漿,熱過了。」

「謝摟。」

「嗯。」

看著他的樣子,我總覺得他一定有事瞞著我,這那麼多年的兄妹我可不是白當的,他有什麼事我都看的出來。

不過,有什麼事我不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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