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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3.暗潮洶湧的皇家早餐會(下)

    左右為難的心情讓人煩躁,腓力王下意識撫摸右手上的寶石戒指。餐桌左前方的隨扈很快注意到國王細微動作,他們有默契,只要腓力王覺得無趣想離開宴席,就會以撫摸寶石戒指當作暗示。隨扈一個眼神,站在國王右後方的禁衛隊副隊長驅身上前,以清晰語調說話。

    「陛下,麻煩請注意時間,您還有下個行程。」

    「啊,聊得太盡興都忘了我還有約呢。」隨扈的適時解圍讓他感到開心,這會腓力王帶著笑意直接起身。

    「嘉年華會才結束就有行程,陛下也太忙了吧。」蘿莉莎抬起美麗大眼睛語帶諷刺的說。

    「親愛的很抱歉了,妳陪大家慢慢聊吧。」腓力王當然不是沒聽懂,但仍執意避開兩個女人的戰爭。他在蘿莉莎夫人臉頰左右親了一下,接著在隨扈環繞下離開會場。

    蘿莉莎夫人目送著國王背影,冷哼一聲,再回頭卻對上對面傳來的冷冽目光。

    「蘿莉莎夫人,提醒妳,請不要把我父王的寬容當隨便。」視線對上的瞬間,里昂王子緊繃著臉冷冷說話。方才父王在自己不方便表態,現在父王離席了   自己當然是有話直說了。

    「再說我未婚妻身來就是高貴的公主,何須接受什麼禮儀指導?真正需要禮儀指導的人是妳!妳最應該重新跟老師學習,什麼場合該穿什麼衣服!」蘿莉莎夫人在弟弟妹妹面前袒胸露背的穿著,讓他看了很刺眼。里昂王子啪的一聲拍桌起身,直接拉著身旁的蕾莉絲公主離開。

    「里……里昂王子殿下,您這樣說話實在太失禮了……」王子的一席話,讓蘿莉莎夫人感到下不了臺階。

    「真正失禮的人是妳!搞清楚,想跟我們成為一家人,先去問禮儀官同不同意再來說!」他停下腳步回頭,鄙夷的視線直接掃過蘿莉莎夫人。

    「嗚……」那番羞辱的話讓蘿莉莎感到悲憤難耐,她掩著臉,憤怒與不甘的情緒讓她淚如雨下。

 

    法蘭西皇室有著鉅細靡遺又嚴謹的皇室規章,上至王子公主婚嫁,下至簡單的生活禮儀,每一條都清楚規範。多如牛毛的規定當然沒人能完全記得清,於是禮儀官就肩負起提醒與監督的職責。    

    一般宮廷官位皆是由國王指派,禮儀官的位置卻一直採世襲制。現今的禮儀官高齡八十,經歷過腓力王祖孫三代,基於尊敬,禮儀官說的話腓力王都很少違背。

    而皇室規章上明定;凡成為皇后的女子,必須是身份清白單純的貴族女子。結過婚又喪偶的自己,當然不符合這樣的條件。

    只是國王都已經結過三次婚,且兒女成群,結婚對象還僅限清純處女?奇怪的邏輯更顯得規定的愚腐可笑。於是就算國王願意,也很難用自由戀愛的理由,說服保守刻板的禮儀官。                

    永遠只能當情婦的難堪,居然讓里昂王子在眾人面前戳破,怎麼不讓人為之氣結!

    「夫人……別哭了,殿下年輕氣盛您千萬別放在心上,請讓我送您回房休息吧。」看到心愛的女人被欺負艾爾怎能容忍,他隨即離開妻子來到夫人身旁柔聲安慰。接著並扶著哭哭啼啼的夫人匆匆離開。

  

    他們離開後,剩餘的來賓們客套一番後,也各自鳥獸散。不一會諾大餐桌旁,只剩下馬丁領主跟坐在他正對面,艾爾特使的夫人蜜雪兒。

    馬丁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心中盤算著今天得去伯恩隊長家接妻子,還得想個好藉口解釋昨晚的事。妻子吵鬧好解決,但是伯恩隊長,可不是能隨便敷衍搪塞的人。

 

    該離開了,他沉著眉起身,動作卻在起身的瞬間又緩了下來。

    夫婿陪著蘿莉莎夫人離開,蜜雪兒沒有生氣,反而只是用淡漠眼神注視著餐桌上的百合花?這讓讓馬丁心裡掀起了一陣狐疑……

    突然多出來的時間,讓他有空能盯著眼前女人瞧。也因為多了舊情人這個身分,讓他對她更是注意。雖然年近四十,歲月並沒有在蜜雪兒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光滑潔淨的臉龐,襯著一雙溫柔藍眼睛,那個溫柔典雅的女人一如往昔,只是時間卻將他們分隔成,永遠也逗不在一起的兩個人。

    「夫婿都跟別的女人跑了,怎麼蜜雪兒夫人還能在這賞花,還真有閒情逸緻啊。」

     

    「……要是這一點小事都生氣,那應該氣不完吧。」她頓了半秒,垂下纖長眼睫幽幽說話。

    「所以妳都這樣放任?」他輕哼一聲冷笑。

    「馬丁領主,比起我,您是不是更應該管好自己的事。」再抬起頭,那雙柔情似水的眸子寫著無比堅定。

    「……」他猜的沒錯,她的婚姻生活和自己一樣宛如荒漠。他們同病相憐,彷彿離水的魚,只能絕望掙扎著渡過每一天。

    他沒有說話,手卻大膽的越過桌面緊緊握住纖纖玉手。

    他握住自己的瞬間心顫了一下。記憶仿佛回到多年前,那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裡,他們第一次在皇太后的楓丹白露花園裡巧遇。當時的馬丁還很年輕,眼神也沒如今的精光銳利,甚至他笑起來會露出一口潔淨白牙,看起來爽朗又略帶傻氣。

    此刻蜜雪兒抬起眼睛凝視著他,他永遠不會知道,是這個笑容,陪伴自己走過婚姻裡無數個寒冷冬夜。

    熟悉的溫柔讓她紅了眼框,遺憾身在宮廷的她沒能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傭人投射過來那些若有若無的目光,讓蜜雪兒迅速抽回手,然後在自己的侍女陪伴下默默離開。

    鳥語花香的花園宴席,金絲雀依舊在黃金鳥籠裡賣力高歌,優雅的百合兀自綻放著芬芳,卻難掩人潮散盡後的悲涼與落寞。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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