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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夢與父親

"嗯?...."

林少志睜開眼時   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城市正中央

周圍的房舍傾頹毀壞   部分路面破裂得寸步難行

燃燒的氣味和惡臭味瀰漫在空氣中   啜泣聲與哀號聲在暗夜裡迴盪著

"這是哪裡..?"

他皺起眉頭走在街道上   路邊隨處可見破碎的機械零件和屍首

"高雄!?..."

他撿起一塊車牌   但發現這是將近三十年前的東西

"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少志著急地按著無線電   卻完全沒有反應

"混帳.."

他將無線電掛回腰際   並抽出手槍握在手裡

這時   不遠處傳來聲音   地面也微微震動著

林少志握緊槍枝   調整自己的呼吸

震動越來越大   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

接著   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街口

藍黑色機身   額頭閃耀金色光芒的V字和一雙綠色的寶石型雙眼   就如同自己的座機一般

最大的差別在於胸口並沒有火神砲   左肩有著G.P.的字樣

而它的右手掌此刻正握著一把軍刀   機體看來也較為高大

但那張臉龐林少志絕對不會認錯

"鋼彈...?"

突然間   那架鋼彈卻急速後退   撞倒一旁的大樓   下一瞬間   一道光束擊中地面   將柏油路擊出一個大洞

林少志抬起頭看   赫然發現空中正以光束機槍對著鋼彈的   正是一架警用的低空偵察機

"下一發不會再射偏了   你還是乖乖投降   我還能考慮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偵察機的擴音器裡傳出冷酷的聲音   但鋼彈卻打開頭部火神砲的蓋子   對著偵察機開始掃射

"好啊   你想做英雄   是吧?"

偵察機一動也不動地停在空中   任憑一發發的穿甲彈敲擊在機身上

"那根本不是偵察機..."

林少志看著   忽然瞭解到這件事   不禁瞪大了雙眼

"你以為只有你有資格駕馭【牠】嗎?"

擴音器持續傳出聲音   偵察機的機身開始晃動著

"好好看看吧..."

偵察機的機身開始展開並拋下部分零件   裝甲折疊著   漸漸出現人形的輪廓

偵察機變成MS的樣子   而林少志立刻知道他先前看過的戰鬥裝甲為什麼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因為這架機體就和那些裝甲長得一模一樣

銀色和黑色的機身   從輕巧的設計就知道適合快速戰鬥   而它的臉上也有著面罩

它將面罩折疊成V字後升到額頭   露出的卻是一雙血紅寶石型攝影機

地面上的兩台機體隔著安全島對峙著

"原本只要你交出這架機體就沒事的   偏偏你要.."

沒等它說完   鋼彈便揮出一劍   削去了它半張臉

但銀色機體也揮刀斬斷它的右腿   使它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混帳東西.."

銀色的機體的手臂扭曲著   手掌消失無蹤   整條手臂變成輕型光束砲

"竟敢傷了本大爺的機體   你好大的狗膽"

它舉起腳重重踩在鋼彈身上   將砲口對準駕駛艙

"再見啦   林東來"

"爸爸...?!"

砲口的光線如洪水般淹沒了四周   林少志也就此失去意識

"爸爸!!"

林少志大喊著醒來   他呆坐在床鋪上   發現只是一場夢罷了

他滿身大汗   更是頭痛欲裂

"阿斯匹靈"

他按著太陽穴說   一旁的桌子降下一塊桌面   過了幾秒鐘   桌面再度出現   這時多了幾顆藥丸和一杯水

林少志吞下藥丸   將杯裡的水一飲而盡再放回桌上

他看了一眼桌面上顯示的時間   閃爍的數字寫著凌晨四點

"搞什麼..."

他站起身走向浴室   想靠沖澡沖掉身上的黏膩感

走進浴室   他轉開水龍頭   任水柱沖刷在自己身上   他沖著水   夢境裡的畫面從腦海裡浮現

鋼彈

能變成MS形態的偵察機

父親

他百思不解   忿忿地捶了牆壁一拳

走出浴室   林少志坐在電視前擦著頭髮

電視上仍播放著千篇一律的新聞

他無聊地切換著頻道   最後索性關掉電視   開始舉起啞鈴

約莫半個小時後   林少志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用手勢啟動免持功能   邊舉著啞鈴邊通話

"喂?"

"小林啊   是我啦   開門開門"

擴音器裡傳出陳忠漢的聲音

"好"

林少志放下啞鈴   走到門口替他開門

"嘿嘿   以前我們唸書那邊的早餐   我很夠意思吧?"

打開門   陳忠漢穿著制服   拎著兩袋早餐笑嘻嘻地走進屋裡

"不錯嘛   你家裡還滿乾淨的"

陳忠漢把食物放在茶几上   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誰跟你一樣   叫你掃個地囉哩八唆一大堆   搞到當年室友剩下我一個"

林少志說著   白了他一眼

"嘿嘿   你這麼賢慧的室友還真難得咧"

"損友就是你這種人"

"彼此彼此啦"

陳忠漢將吸管插進杯裡   做出敬酒的動作

"對了   你怎麼會突然跑來五甲這裡?"

林少志喝了一口豆漿問道

"我看你昨天好像不太對勁   想說來看看你有沒有怎麼樣   要不要替你收屍什麼的"

林少志沒有回答   只給了他一個中指   感激他的關心

"好啦   我剛巡邏到附近就過來看看啦"

"媽的   擅離職守   爛警察"

說著   林少志往陳忠漢肚子上揍了一拳

"至少我不會像某人一樣在戰鬥訓練的時候打量教官的屁股吧?"

陳忠漢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記肘擊

"你想對一個鬍子像鋼刷的大老粗有意思我也沒意見啦.."

就這樣   兩個大男生像孩子一樣在沙發上打鬧著

"講認真的     你說的戰鬥裝甲     我找到一些資料了"

陳忠漢鬆開扣住林少志脖子的手臂   拿出口袋裡的手機

"喔?"

"就是這個"

陳忠漢拿起啃到一半的燒餅油條   手機螢幕上顯示著一張飛機的照片

白色的塗裝和特殊的三角形機身設計   林少志一眼便認了出來

"SS-A信鴿式偵察機   怎麼了嗎?"

"錯   看清楚一點"

陳忠漢打開電視   比了一個手勢   同樣的畫面立刻顯示在電視螢幕上   但畫面十分模糊

"提高解析度"

林少志對著電視說著   影像開始慢慢變得清晰

而原本看似是白色的機身   實際上卻是銀色

機翼上的番號寫著

[S.P.   0]

與林少志夢裡的機體簡直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型號?"

林少志皺著眉頭問著

"嘿   我也不知道"

陳忠漢聳聳肩

"但這張照片可是我在局裡總伺服器的幽靈硬碟找到的"

"你還真有種"

"我一開始也覺得是信鴿式   但

你看這個"

陳忠漢說著   換了一張照片

正是在林少志夢裡將鋼彈擊毀的機體

林少志看著照片   不禁握緊了雙拳

"居然有可變形成MS形態的偵察機   至少警方從來都沒有開發過   也許是被凍結的計畫吧   誰知道"

說完   陳忠漢看看手錶   站起身走向門口

"好啦   我要回我的狗窩睡大頭覺啦   下禮拜見啦"

"我今天會和隊上的兄弟們開會討論這件事   你好好休息吧"

陳忠漢背對著他揮揮手   走出門外

"好吧..該上班了"

林少志把垃圾扔進垃圾桶裡   走進臥室裡更衣

十分鐘後   林少志穿著整齊的警裝走進電梯

他摸摸全身的口袋   確認該帶的東西都帶著了

他拿出皮夾   卻意外掉出一張舊照片

那是一個男人   膝上坐著一個孩子

男人身上的警察制服十分筆挺   臉孔卻被一塊暗褐色的污漬蓋住

"爸爸.."

他看著照片   試著在記憶裡搜索著父親的容貌

但林少志從沒看過他   家裡就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僅存的這一張也汙損難辨

林少志只知道他的名字   和他在別人口裡是如何英勇的一名警察

"唉.."

他將照片收進皮夾   將它塞回口袋裡

電梯降到地下室   林少志走出電梯   拿出手機按了個鈕   地下室一角便傳來引擎發動聲   過了幾秒   他的車自動開到他面前停下

他伸手拉開車門   空調的溫度有些冷   一頂警帽端正地擱在副駕駛座上

林少志坐進車裡   繫上安全帶   拾起帽子戴上

"出發"

電腦設定好路線   汽車自動開出停車場   向著警局開去

半小時後   汽車在警局前停下   林少志走下車   關上門走進警局裡   汽車便自動開進停車格裡

"早啊   李爾王"

林少志對著坐在執勤臺前的男子   他戴著眼鏡

桌上擺著一本莎翁全集

"不好笑"

李爾看了他一眼   闔上手裡的書

"你之前的報告呢?   拖夠久了吧?"

"好啦   知道了"

林少志說著   溜進會議室裡

"隊長您早"

正在飲水機前泡著咖啡的女孩子   卻是隊上唯一使用與她纖細外型一點都不相稱的重型機體的機槍手

"早啊   小梅"

林少志笑著點點頭

"我才是小梅   她是小琳"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女子轉過身來看著他   兩人端正的臉孔   清澈的嗓音和烏黑的長髮如出一轍   但..

"你這白痴"

個性倒是剛好相反

"抱歉   抱歉"

他連忙道歉

辦公室裡還坐著其他兩名隊員   似乎已經習慣這種吵吵鬧鬧的氣氛了

"好啦   開會吧"

林少志按下桌上的按鈕   將帽子掛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玻璃瞬間轉黑之後換成全白的畫面   接著開始播放著投影片

螢幕上是當天行動時拍攝的畫面   可以清楚看見向著鏡頭開火的戰鬥裝甲和提著自動步槍的人員    

"你們現在看到的疑似是漢威公司的實驗型戰鬥裝   也就是我們收繳在證物室的那些"

說著   他換到下一張   是裝甲的特寫照

"可以看到這些關節部件是重新設計過   可以有效提升靈活性和速度"

"隊長   那頭盔的設計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

坐在一旁的劉克欽說道

他是隊上的雷達手   有著極好的聽力和近距離戰鬥能力   尤其擅長格鬥術   這一點從他精壯的身材不難看出來

"不   應該說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正式使用過這種設計"

林少志轉頭過來看著他

"不是一樣的意思嗎?"

"你們先看看這個"

畫面再度切換   出現的是早上陳忠漢給他看的機體

"隊長   這是..?"

劉克欽看著照片   皺起眉頭

"沒錯   可變式MS/MA"

"那明明是信鴿式   但變形後卻和那些裝甲..."

"這架機體早在三十年前就出現了   但我們卻看都沒看過"

"三十年!?"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沒錯   你們看右邊這張照片是我們所使用的   去年才正式服役的信鴿式和獵鷹式   都能明顯看見使用的進氣口有做過更改   但這架機體所裝備的是舊型零件"

"但是信鴿式是我們警方特別訂製的   不是應該都由我們監控著?   管理部門找死嗎?"

陸倩梅翹起二娘腿   老大不高興地說著

"總之   這件事先別走漏風聲   以免不測"

林少志關上投影片   將帽子從架上取下

"隊長   會議室裡有監視設備   你應該知道吧?"

坐在會議室一角   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子說道

他是第二狙擊手   張世宗   但平常但都是進行林少志戰鬥時的掩護工作

"放心   有人處理"

林少志瞄了一眼坐在會議室外正快速操作著電腦設備的李爾   他頭也不回地對林少志比了個中指   繼續敲擊鍵盤

這時   陸倩玲按著隱形式耳機   蹙著眉頭走到林少志身旁

"隊長   有員警回報舊高屏溪一帶的工寮有戰鬥用MS出現   數量尚不確定   但同仁表示需要支援"

"怎麼又有MS?   不管了   全部人著裝   三分鐘內出動!!"

林少志一行人跑進樓梯間   按下藏在牆壁上的按鈕   一扇門便滑了開來   門後是一座機庫   停放著七MS和幾架偵察機等警用裝備

他們爬上樓梯   跑到各自的機體面前

"啟動"

林少志說著   駕駛艙門隨之打開

林少志跳進座位   關上艙蓋的同時   螢幕閃過幾個字   便切換成外界的樣子

"這裡是1號機和林少志   以我為隊長機   僚機請回答"

"這裡是2號和劉克欽   隨時出擊"

"3號機   陸倩梅   給老娘快一點"

"4號機   陸倩玲   已備便完畢"

"5號   張世宗   準備好了"

"6號機和李爾   林少志你這次最好給我交報告啊"

"城市作戰系統啟動     所有機能正常   鳳凰小隊出擊!"

機體的推進背包噴著熊熊火光   固定架鬆開的同時     六架機體同時從發射架彈出   升至空中

地面小組的卡車鳴著警笛從一旁的地下停車場衝出   偵察機和迷你戰機也隨之升空

"這裡是鳳凰小隊   本隊將開始獨立行動   已和各單位傳送通信頻率   指揮官請確認"

林少志調整著面板上的參數   並按下面前的一個按鈕

寶石狀的眼型攝影機閃過一道綠色光芒     額頭的天線展開降下成面罩將臉龐蓋住   並露出巨大的狙擊用鏡頭

"已確認   行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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