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GPS的導航，車子很快地駛進了山區，而李昂與王筱恬的吵嘴不知何時已變成了三個人的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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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第三個人絕對不是我，因為我完全插不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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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的狀態就像是約好要去郊遊的大學生，根本不像是要去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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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車窗外那一排排不斷向後退的樹木，一邊卻納悶著：「我們到底要協助警方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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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片黑色落葉飄過車窗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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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違和感自我心底中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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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上有什麼不對，現在的天氣這麼冷，有枯葉很正常，可是那飄過我眼前的那片落葉是如此的黑，黑得讓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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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恬，停車。」李昂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看來不只我一個人注意到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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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或許是李昂難得用這種嚴肅的聲音說話，王筱恬雖然本能的反問一句，卻也減速將車子停往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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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李昂小心翼翼地降下車窗，一片漆黑如墨的葉片正夾在副駕駛座旁的後照鏡上，正當李昂欲伸手去拿時，恰巧吹來一陣冷風，那片樹葉瞬間被風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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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李昂情急之下向前一探，卻不料被繫在身上的安全帶所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那片黑葉就這樣在我們面前轉了個圈，直飛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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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只是一片葉子嘛……」王筱恬有些不耐煩地說：「有什麼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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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李昂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只是感覺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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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在那裡神經質了！」王筱恬沒好氣地說：「這種天氣，不掉樹葉才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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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我反而覺得李昂的看法比較正確。枯掉的樹葉應該不至於黑到這種程度才落下，那種黑，簡直可以和被燒成灰的紙錢相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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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用什麼方式讓這些落葉枯黑成這個樣子？」正當我心中提出這個疑問之際，耳中同時傳來梁雨歆的聲音：「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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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對向車道那一側的整排樹木全部凋零，黑褐色的樹枝上空空如也，只有那交錯的深色暗影，就像是無數被燒焦的骷髏朝著我們伸出魔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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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一道閃光劃過我的腦海，我轉頭朝著自己的車窗外望去，同樣是一排樹木，同樣是交錯的樹枝，然而，最大的不同卻是，在副駕駛座這一側的樹木上還掛有稀疏的嫩芽，彷彿在冬季過後，正努力的為下一年的生存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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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死氣沉沉，另一邊卻隱藏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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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局長要我們來。」坐在我前方的李昂說：「看來這個麻煩比我想得還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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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懂。」王筱恬再度發動車子一邊對李昂說：「快說給我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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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一起這麼久了，妳的觀察力怎麼還是沒進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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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李昂有些挑釁的語氣，王筱恬再度朝著李昂的左臂上面賞了一記粉拳，嗔道：「人家就是觀察力弱，怎樣？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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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還真打。」李昂身子靠向車門右手揉著自己的左臂裝做很誇張的樣子說：「救命啊！有人要謀殺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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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找死是不是？」王筱恬狠狠地在李昂的大腿上又是一掐，怒道：「後面有外人，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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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正經點。」李昂揉了揉自己的大腿說：「妳難道沒注意到另一邊的樹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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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一樣都光禿禿的一片。」我從後視鏡明顯的看見王筱恬嘟起嘴不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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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跟妳說過了嗎？」李昂嘆了一口氣，用一種有氣無力的語調說：「有類似的東西放在一起，妳要習慣去比較不同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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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教啊！你不想跟我說就算了。」王筱恬轉動方向盤說：「小歆，妳有感覺什麼奇怪的嗎？我看八成是這個臭傢伙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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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梁雨歆沉吟了一會說：「我也覺得怪怪的耶！筱恬姊姊，妳不覺得我們這邊的樹木有點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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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嗎？」王筱恬說：「我覺得兩邊都光禿禿的，都讓人覺得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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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有兩邊都光禿禿。」我很自然地接著說：「右邊的樹木雖然也沒什麼葉子，但至少還稱得上稀稀疏疏，而且有些樹枝的前端已經發綠色的嫩芽了，可是左邊的樹木是一整片黑，就像枯死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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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王筱恬略微減慢車速，朝著左右各看了幾眼，帶著有些訝異的語氣說：「真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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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妳懂了吧！」李昂得意洋洋的聲音馬上傳來：「就跟妳說要習慣去比較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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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來！」王筱恬啐了一口說：「一天到晚不正經的傢伙，就知道欺負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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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李昂大聲地說：「有眼睛的都知道是誰欺負誰好不好？我今天就被妳捏了幾次，不相信的話後面有兩個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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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什麼也沒看見喔！」梁雨歆邊笑邊將雙手遮在自己的眼睛前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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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沒、聽到沒……」王筱恬帶著笑意說：「小歆說的才是公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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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曉得妳們兩個是一個鼻孔出氣。」李昂說：「沒關係，我還有一個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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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感覺對方把注意力轉往我這邊了，我急忙撇清道：「我應該有保持沉默的權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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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才剛說完，梁雨歆和王筱恬立即「噗嗤」的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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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怎麼也站到這個小辣椒那邊去了」李昂氣急敗壞地說：「大哥，我們才第一天認識，幫幫忙，不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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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筱恬立刻補上了一句：「人家要保持中立，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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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你真笨耶！」梁雨歆笑呵呵地說：「他是我學弟，不用想也知道他會站在我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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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妳個梁雨歆，居然趁機拉我下水！我現在真想給他往北邊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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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轉移話題：「真沒想到這一排枯樹，居然跟GPS規劃的路線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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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歆，我才不會讓妳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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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真的覺得不太對勁了……」王筱恬帶著有些疑惑的語氣說：「李昂，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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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的原因有很多啊！」李昂依舊嘻皮笑臉的說：「給我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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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跩什麼跩！」王筱恬輕輕拍了李昂肩膀一下，說：「小歆的學弟，你能跟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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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搖搖頭說：「只靠著樹葉，我無法確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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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僅憑著一排枯樹就要說出是哪裡不對勁，的確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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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又追加了一句：「預設立場可能會讓自己的判斷和事實越差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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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啦！」王筱恬說：「不要看我們是警察就那麼嚴肅嘛！你沒看到小歆和我們聊得多開心，反正到達現場大概還有十分鐘，你就當是閒聊，不然一個人在那邊悶著，不無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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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位被李昂稱為「小辣椒」的女人也有細膩的一面，我如果還在那邊計較被某人「拗」掉的假期未免就變得有些小家子氣了，於是我說：「其實這一路下來，我能確定的也只有一件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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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王筱恬說：「趕快跟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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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可能有點不禮貌……」我略停了一下說：「我想李警官的左眼可能有問題，如果不是失明的話，應該就是弱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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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我才剛說完話的同時，只聽見一聲刺耳的機器聲，卻是原本在開車的王筱恬錯踩剎車，造成整台車突然的緊急剎車，坐在後座的我和梁雨歆受到慣性作用的影響，差一點撞上了前座的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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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李昂的聲音瞬間提高說：「妳想殺人啊！現在車上有四條人命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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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被嚇到了嘛！」王筱恬帶著委屈的語氣地說：「你這麼凶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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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的嗎？」梁雨歆似乎沒受到前面那兩人的影響，急著追問道：「李昂，你的左眼真的……那個，看不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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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沒有出聲，過了一會，我隱約可以透過前座的縫隙看見他點了點頭，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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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會猜了吧？」王筱恬說道：「這件事除了他自己就只有我和他的眼科醫生知道而已，我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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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不是用猜的……」我將自己所觀察到的現象整理道：「首先，李警官的手錶掛在右手，一般人通常是掛在左手，雖然這不能代表什麼，不過後來他上車拿飲料來喝的時候，還刻意將自己的臉轉過去，才拿起來喝，這就有點奇怪了，正常人應該可以用眼角餘光就能判斷位置了，用不著把整個臉轉過去，這兩點連起來隱約可以說他的眼睛有某些問題，然而，讓我真正能下判斷的卻是剛剛學姊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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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梁雨歆有些不解的望著我，同時纖細的右手食指也比著自己滿臉狐疑地說：「我說過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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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妳發現左邊那整排枯掉的樹，讓我下了判斷。」我說：「因為我之前沒什麼注意妳們那邊的窗外發生什麼事，不過李警官卻不一樣，他一路上和妳們有說有笑，大部分的視野是朝著前方，前座不管是駕駛座或副駕駛座，都可以透過擋風玻璃看到外面，以他的觀察力卻沒有立刻發現這個狀況，反而先看到右邊飄來的枯葉，這就讓我確定了他的左眼有問題，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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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次是當事者說話了，李昂說：「你說的我都想像得到，難道我還有什麼地方露了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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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算露餡。」我笑著說：「我只是覺得，你自己應該很想開車，只不過受到了某些限制，所以才讓自己的女朋友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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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李昂嘆了口氣說：「你真是我的知音啊！如果不是之前撞車被這小辣椒發現我的左眼看不太清楚，今天一定是我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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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為你好！」王筱恬嬌喝道：「不然你要是發生什麼意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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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笑的，說笑的！」李昂一邊打哈哈一邊側過腦袋望著王筱恬有些鼓起的腮幫子，突然唱道：「妳是我的眼，帶我領略四季的變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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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啦！」聽到蕭煌奇的名曲，王筱恬的語氣瞬間軟了下來，有些彆扭地說：「這裡還有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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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看不見王筱恬的表情，不過從她的整個發紅的耳根倒不難想像，她的臉現在應該也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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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拐過兩個彎，一個不算陌生的畫面映入我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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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所到的地方，某些旅遊節目也曾報過，這裡應該已經算是彰化了，而這附近雖然沒什麼熱鬧的夜市或繁華的百貨公司，但卻有一個村子努力經營的果園，同時也有著幾家小有名氣的民宿，專門讓一些都市人在休假時可以到此放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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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有點曝光率的地方出人命，難怪連刑事局都要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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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附近的道路越來越小，王筱恬讓我們下車後，又倒車退出去找停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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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將剛剛從車內置物箱所拿出了兩個識別證遞給我們，我看了看這識別證，在以警徽為底的上頭印著「中華民國刑事局特約人員」的字樣，右下角處有個刑事局的鋼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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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東西有點簡陋又很難看，不過卻是貨真價實的！」李昂伸了伸懶腰，有些懶洋洋地說道：「為了設計這個東西，我可是花了三個多小時才搞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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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梁雨歆一邊在自己的西裝外套上別上識別證一邊面有難色地問道：「那兩個人今天會不會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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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意外的話一定會。」李昂露出一臉壞笑地說：「這有什麼不好，這兩個傢伙可是妳的頭號粉絲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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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我會很困擾啊！」梁雨歆的雙眉倏地皺了起來，然後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說：「學弟，等一下如果看到有人騷擾你學姊，記得趕快過來把我帶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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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妳拐我來的目的居然是這個！我還以為會發生什麼性命攸關的狀況，放心不下才跟來的，搞了老半天，妳居然是要我來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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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差點沒暈倒，這已經不是用「無言」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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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我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梁雨歆沒給我多想的時間，又哀求著說：「好啦！幫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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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除了一邊嘆氣一邊點頭，還能有什麼選擇呢？早上才被她整過一次，我還是認命點，趕快幫她把事情處理完趕快回台北放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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