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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故人?

      有了新裝備,絳雪用身上剩餘的銀兩像藥店買下許多回血丹和回靈丹,從背包中掏出增加移動速度的疾風符,往腳上一拍,瞬間來到位於村北的近雀平原。那裡是狼群和強盜的分布地,由於怪物密集度較高,對於不像她這種操作好的玩家是個危險的地方,除了路經此地,大概沒有新手會想要在此待上太久,因此當她放眼望去,除了怪物和草,就是身旁的這幾顆樹。

      絳雪等級低,這些怪物的主動攻擊範圍相對較廣,只是稍微走個幾步,即有幾名強盜揮舞著半銹的刀跟上來。他們的速度並不快,但狼可不一樣,絳雪小心翼翼地避開狼群,引著四個強盜到不重生怪的地方。

      接著就是鐵器與鐵器的碰撞聲。

      用匕首擋住攻擊,伸腳踹向對方的下盤,同時往離自己最近和被絆倒的傢伙之要害上劃下血口,接著縱身往旁邊一跳,讓其他兩隻想攻擊她的強盜剎不住而命中對方的要害。畢竟是小怪,沒有BOSS的腦袋和靈敏度,會發生這種事是常有的。

      前後只花上一分鐘,絳雪微喘著氣,搜完屍體後再使用採集,將可以利用的東西通通搜刮到自己的口袋裡,從背包拿出回血丹和回靈藥,塞進嘴裡咬幾下,讓剩下一半的血氣和靈力滿值後再繼續拉怪。

      在她揮汗練功的同時,一名玩家馭劍從空中經過,不經意的往下方的近雀平原看,不禁微楞。只見一身白色毛皮的女孩,拿著匕首刺向強盜、閃躲攻擊,伴隨著怪物身上濺出的血滴,流暢的身手宛如在血櫻之中跳舞的白色仙子。

      他不由自主的降落,身穿黑袍的身軀靠在樹旁,欣賞絳雪殺怪的優雅,原本冷毅的臉帶上了幾絲笑意。

      絳雪不是沒注意到他,只是用眼角餘光略打量一下又繼續投入清怪的動作。表面上是如此,但心底也是有疑惑:為何排行第三名的人會出現在這?

      她的疑惑並不是沒有原因的,排行榜前幾名的玩家一般來說為了衝級,都會跑到偏遠地帶或無人知曉的幻境練級,不閉關好幾個月是不會出來的,尤其是這個人──墨寒竹,是出了名的神龍不見首尾,要不是他的排行緊緊掛在第三名,可能會讓其他玩家以為他早就退出《淨土》了。

      打完最後四隻強盜,將沾著血的匕首收起來,無視墨寒竹自顧自地走到怪物的攻擊範圍外休息。

      這樣練下來,自己已經升到25級,雖然慢了點,但可以多出些時間享受遊戲的一切,這是之前只追逐排行榜名次的絳雪所無法感受到的愉快。閉上眼睛,感受微風拂過臉頰的感覺。

      墨寒竹看著她的舉動,並不是很美的容顏彎起嘴角竟是如此燦爛,像是一息晚風拂過心底,隨著系統的刷新,她身上沾著的血跡漸漸隱下,恢復雪白,再看看自己的衣著,不禁輕笑出來。

      「這位大俠,原來你的興趣是站在那裡裝木頭。」輕靈的聲音伴著調笑的口吻闖入他的聽覺,墨寒竹收起笑容,看向她已經睜開的眼眸,裡面裝著俏皮。

      像是隻調皮的貓兒般。墨寒竹走過去,絳雪不繼續理會他,只是閉眼吹風。這樣的態度讓他不禁想起一個人,再仔細端詳她的長相……

      絳雪只感覺到有人坐到了她旁邊,知道是誰就不在意。但依他的個性,應該早就在她開口叫他之前馭劍離開,怎麼現在還願意跟她一起吹風?

      「是絳雪?」墨寒竹腦中閃過和這長相相符的名字,帶著幾分不確定的開口詢問。這讓絳雪微微驚訝,原來他還記得她啊?

      在《淨土》中,若要到幻境中闖,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組隊,越高等的幻境破關的難度就越高,通常玩家會組上等級高或和自己實力相去不遠的玩家。墨寒竹和絳雪也因此組過幾次隊伍,雖她是排行第十六名,但事實上兩人只相差五級而已。

      「嗯。」不用多說什麼,絳雪只是以簡單的音節帶過。

      墨寒竹會對她有印象,除了她是唯二前二十名的女玩家外,便是她那面對比自己實力強的人仍不卑不吭且不過分禮貌的態度,不像其他玩家,只要聽到排行第幾名實力多高強,就自動黏上來裝熟,因此和她相處時就像朋友般自然,不會太拘束,在這名利為先的時代裡,這類的人已非常少見了。

      所以當她的名字忽然從排行榜上消失時,墨寒竹很難得的望著手中的記錄本愣在那,心底不斷問著為什麼,差點因此被身後的怪物圍毆。現在看到她這身服裝,發生了什麼事心底也多少有了個底。

      「是誰做的?」口氣平穩,就像閒話家常般。

      「啊?」忽然丟來的疑問句,讓絳雪傻愣了一會,隨即才明白他是在問輪白她的人是誰。將雙手往後腦杓一放,愜意的往後倒,似是無所謂卻帶著幾分無奈的回答:「誰知道?都蒙著面呢。只不過是經過就被輪白了,真是……」

      「記錄本不是有系統提示,應該有名字吧。」

      聞此,絳雪僵了一下,那時候因為打擊太大而下線發洩去了,哪有想到這份上?事後才懊惱自己怎麼那麼笨,連人都忘了記下來報仇。

      看她苦笑,墨寒竹也略知一二。不語,只是將傳書用的飛鴿叫出來,在紙條上略寫些東西便讓牠送出去。然後再遞了個好友申請給仍在鬱悶的絳雪,後者被這邀請逼得從自己的懊惱跳脫出來,轉而沉思究竟要不要點下同意。

      「答應吧!以後有個照應。」墨寒竹了解她在猶豫些什麼,淡笑說道。再說,若以後有麻煩,她可少不了靠山。

      絳雪聽到他這麼說,才勉為其難的選擇同意。同時嘆口氣,自己哪需要什麼照應啊?

      起身拍了拍身後,她打算到朱雀城內賣掉練功取得的雜物,和墨寒竹點頭道謝後,面朝朱雀城的方向,準備拍下疾風符。

      一雙白皙的手制止她的行動,墨寒竹召出飛劍:「用疾風符也是會遇上難纏的怪物,我馭劍帶妳過去吧。」

      這次她倒是很爽快的答應,畢竟墨寒竹所言不假,在過去的確有種怪物會使用初級昏迷術,即使是用疾風符,向她這種無抗昏屬性的人來講還是有些危險。

      墨寒竹飛的速度並不快,絳雪抬頭看著他專注馭劍的臉龐,思考著為何他會花時間幫她,在排行榜上的玩家等級和經驗都咬的緊,可能少一兩個小時練功就差上別人一大截,甚至背後頭的人追過。想來想去,還是忍不住好奇:「為什麼要幫我,難道你不用去練級嗎?」

      他轉頭看她一眼,才淡淡的回答:「我玩遊戲是打錢的。」

      「咦?」

      「所以練功是順便。」

      「……」

      老大!你補這句是要排在你後面的玩家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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