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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基|141225】Crescendo

*141225,聖誕賀文。

01.

「Merry   Christmas!」隨著店門口的風鈴叮噹聲,崔旭基下意識喊出招呼句子,隨後又放下手中的事情去帶位,「請問有預約嗎?」

Crescendo是間平價的義大利式小餐廳,下午會賣鬆餅類的下午茶,到了晚餐時段改賣義式麵類或義大利料理,再晚一點則是開始供應酒類,有時會有幾個人上去駐唱增添氣氛。

因為老闆鄭允浩好客,又是特地從義大利學了手藝後歸國開了這間店,料理味道都很道地,價格合理,再加上偶爾當紅巨星不破尚會來唱幾首歌,所以店面雖小,但生意一直很火紅,幾乎是沒有事先預約就得等上兩小時,就算有想先預約、也有可能預約滿了而訂不到位置。

聖誕節這天Crescendo更是人滿為患,崔旭基和幾個員工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從下午開店後就不斷帶位、上菜、收桌、結帳。連想喝口水都會馬上被叫去前臺。

「嗯?這麵不是我們點的喔!」

「我叫的是柳橙汁,怎麼變可樂了?」

「不好意思,剛剛加點的菜一直沒來耶…」

只是平常都快手快腳,不出一絲差錯的崔旭基,今天似乎心不在焉,送錯菜就算了,還差點打翻了菜,鄭允浩得要頻頻出來道歉,但看崔旭基那低落的樣子,又捨不得罵,只能摸摸他的頭要他注意點。

「沒事吧?」和他共事許久的李晟敏自然知道崔旭基不是單純人多而忙不過來,畢竟在之前的節日時最遊刃有餘的是他,所以李晟敏有些擔心。

「嗯,沒事。」崔旭基笑了笑,又忍不住去注意時間,已經七點半了,比賽應該開始了吧…

「小燈籠,五號桌的菜麻煩上一下喔!」

「好、好的!」飄遠的思緒被鄭允浩穩重的聲音拉回,他趕緊甩甩腦袋、又拍拍臉提振精神,才重新回到崗位。

之後崔旭基果然打起精神,認真起來後很少犯錯,只是不斷頻頻看時鐘,到了接近十點時人潮總算減少,也有休息的時間了。他坐在後檯的椅子上,有些心不在焉地看了看時間,過沒兩秒,又看向時鐘,來來回回看了不少次,弄得旁邊的人也很心不在焉。

「小燈籠,」鄭允浩推門進來,「等會收拾下你就可以先回去了。」

「咦、咦?」崔旭基連忙站起來,「可是今天不是營業到兩點嗎?」為了迎接聖誕節,鄭允浩前幾個禮拜就說今天會加長營業時間,所以他才拒絕了那個人…

「泰龍的比賽到十點半吧?」鄭允浩笑起來,指指手腕上的錶,「不過你這個月就不算全勤囉。」

「謝謝允浩哥!」崔旭基九十度鞠躬後趕緊去收拾東西,又和同事們說了再見,才匆匆離開。

02.

「嗯?」黃卡門推門進來,見到李泰龍後愣了愣。「泰龍哥怎麼會在這?」

「不然我應該在哪?」李泰龍倒是頭也沒抬,繼續收拾著。

「但我剛在廣場上看到小燈籠啊,」黃卡門更加疑惑,「難道不是來找哥的?」

「什、」李泰龍馬上放下手中的東西,甚至連話都沒說完整就推開黃卡門往外跑。

「泰龍、泰龍!」金政模大喊著,但人早就不見人影。

「算了吧,團長大人,」黃卡門揉揉剛被撞到的肩膀,漂亮的臉上寫滿戀愛中的人都是笨蛋的表情,「沒看到泰龍哥哥一晚上都心不在焉嗎,就算早就知道小燈籠不會來了,他還是像個傻子一直盯著手機看啊。」

「嗯…我只是看他穿這麼單薄,想叫他加件外套。」金政模也無奈。

崔旭基氣喘吁吁到達會場後,才發現現場已經差不多在收拾了,他一個人站在那有些無措,正想著要不要打電話給那個人時,手腕就被人給從後拉住。他嚇了一跳,轉身,看見李泰龍帶點激動和疑惑的複雜表情。

男人的臉上了妝、畫了眼線,少了點冷淡,多了點邪魅,鬢角的棕色髮絲因為汗水的關係有些濕漉,飽滿的額上也掛了幾顆汗珠,充滿陽剛味的氣息,和平常的樣子有些差異--瀏海倒是一直保持梳起來的樣子--,讓崔旭基傻傻愣住,渾然忘了手還被人緊緊抓住。

「小燈籠怎麼會在這裡?」雖然崔旭基能來看他他很高興,但更多的是疑惑。當初知道崔旭基不能來看他比賽時心裡是挺失落的,可是他知道對方也是個有思想的人,所以他不想強迫人家,提了幾次回答是一樣後他就放棄了。所以當黃卡門告訴他她好像在廣場上看到崔旭基時,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往廣場趕,果然就看見那小笨蛋一個人呆呆站在中間,像隻可憐的小兔子似的。

「允浩哥讓我提早走的…」崔旭基乖乖回答,「不過我還是來得太晚了,你們結束了吧?」語氣有說不出的失落,看向李泰龍的眼神也不自覺帶點無辜。

「……」他話音剛落,李泰龍就向前緊緊將他抱住,用著像是要將全世界給納入懷裡的力道。小燈籠、小燈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沒關係,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

「笨蛋。」雖然被抱得很痛,但是崔旭基感受著李泰龍用尖刺的髮在他頸邊蹭蹭,像極了委屈的大狗,他忍不住笑起來,伸手給他順毛。

因為李泰龍要練舞的關係,這兩個禮拜他都到餐廳快打烊時才出現,待沒多久把自己送到家後又回舞團去,兩人見面的時間很少,雖然昨天也見過的,但崔旭基怎麼就覺得兩人好像很久沒見了,於是拍了對方腦袋幾下,又將李泰龍給抱緊。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戀愛起來也能這麼肉麻,只是看見李泰龍眼裡總是透著溫柔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再對他好一點、更好一點。啊,若是被黃延斗那小子知道肯定會被笑的吧。

兩人抱夠了才牽著手慢慢回休息室,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但李泰龍的團員們還是堅持等到他們倆回來才一起離開,說是要去慶功宴。

地點當然是選在Crescendo,途中打給鄭允浩過了,後者表示OK,說是隨時都能馬上替他們收拾位置出來,就怕他們不來。因為李泰龍和崔旭基的關係,每次兩方人馬見面了就跟親家聚會一樣,恨不得喊對方一聲親家--當然鄭允浩喊過了,下場就是被不破尚邊叫著你算小燈籠的爸嗎邊給揍了。

李泰龍他們拿了第二名,雖然不是理想中的第一名,但也算不錯的佳績了。以申東熙的說法就是,李泰龍一直走神當然只有第二名,接著就被罰了幾杯高濃度調酒。

雙方喝到兩、三點,在最能喝的金政模和鄭允浩都倒下後才停止這場慶功宴。因為崔旭基不怎麼能喝酒,大家都知道,就連被強迫要敬的酒都被李泰龍代替了,所以他沒怎麼醉,去廚房煮了些醒酒湯給他們。

李泰龍也醉了六、七分,喝了醒酒湯後就一直掛在崔旭基的肩頭不肯起來,還嚷著要親親抱抱趁機吃豆腐,弄得崔旭基都沒脾氣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崔旭基在準備把人丟在這自己就回家睡的時候,李泰龍突然抬起頭,深邃的眼睛直直看著他,他被嚇了跳,要開口說話時對方就伸出修長的指壓住崔旭基柔軟的唇,像個孩子似地笑起來。

「小、嗝…小燈籠…」李泰龍喊,語氣也軟軟的,「小燈籠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喔…不、不要跟別人說…」語畢李泰龍有些不穩地站了起來,崔旭基很想說大少爺你就乖乖睡吧,但是男人很堅持地拉著他,大有不跟他走就要哭的趨勢。

「好好好,我跟你去,但是你小心一點。」崔旭基是第一次見到李泰龍這種樣子,平常的李泰龍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瀏海總要梳得高高的,英挺的五官老是擺一張撲克臉,衣著和為人也透著股成熟,只有在很偶爾的時候,崔旭基才能看到他微微的笑容。

但是這樣內斂的李泰龍,也讓崔旭基心動。

03.

李泰龍帶崔旭基到他們舞團練舞的地方。

平常都是李泰龍去找崔旭基的,所以這是崔旭基第一次到這裡來。地方挺偏僻,附近也沒什麼住家,當然更沒有商店街什麼的,只有一片水泥空地,停了幾輛車,覆了層白雪。

李泰龍伸手按開燈,崔旭基這才看到練習室的全貌。空間不大,總共不到十坪,都堆滿了音響設備,崔旭基很難想像在這裡怎麼有辦法練舞,感覺伸展開手臂就會打到人。

李泰龍走了一路也差不多酒醒了,他先將崔旭基有些鬆開的圍巾給圍好,又走到音響前,按下撥放鍵,一陣有節奏的音樂就從音箱流淌出來。

男人在前奏時拉了下外套,接著配合著音樂做了個Wave,修長的腿流暢的從左邊滑步到右邊,然後迴旋定位,手臂順著節奏做波浪動作,之後整個身體轉了一圈,左手伸直,右手伸起繞過頭頂,隨後蹲下又起立,兩手在空中劃拉一下。接下來幾個動作有點類似武打,李泰龍兩手握拳,做了經典的打拳動作,接著右腳當做重心,回身用左腳踢了幾下。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猶豫,能看出李泰龍的舞蹈底子和穩重的氣質,每一個動作都剛剛好配著音樂節奏,可見得是練了一段時間了。雖然環境雜亂,但男人看起來纖瘦卻結實的身體在暈黃燈光下有力的動作著,緊緊抿著唇的樣子透著一股王者的氣息。

像是為了舞台而生的男人。

隨著音樂結束後李泰龍也做了個帥氣的Ending   Pose,還對唯一的觀眾崔旭基眨了下眼。崔旭基倒是沒有遲疑地鼓掌。因為不只他覺得這隻舞值得,還有它背後的意義。

「喜歡嗎?」李泰龍細聲詢問,嗓子帶著喝酒後的沙啞,有種微醺的感覺。

崔旭基點點頭,他走過去牽過李泰龍的手,然後靠著牆壁坐下,腦袋浮現的是慶功宴大家喝醉開始發酒瘋時,黃卡門特地湊過來和他說的話。

在剛開始要排舞時,泰龍哥就問團長大人能給他一小段Solo時間嗎,說是要當成聖誕禮物送給小燈籠你的。那段舞是他自己排的,啊、當然有問過東熙哥意見,那之後除了和大家的團體舞蹈外,還單獨留下來練Solo練到很晚,看起來很簡單的幾個動作但要對到音樂很不容易,挺辛苦的,不過我看他蠻開心的。

後來雖然知道你那天因為要上班所以沒辦法來看比賽,泰龍哥很失落,但他還是打起精神把舞練好。那段舞真的很帥呢!有機會一定要叫泰龍哥跳給你看看啊,畢竟他很認真的準備,要給你的禮物。

崔旭基靜靜聽著,當時只覺得愧疚,對於李泰龍這份心意卻沒辦法回報。

他緊緊握著李泰龍的大掌,跳舞後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因為寒冷而僵硬的身體也被溫暖了。

他想說點什麼,但又覺得在這樣的情感面前說什麼都顯得無力,那麼喜歡他的心情--

「雖然跳得不是很好、不過,你能喜歡我很開心…」李泰龍搔了搔頭,有很話想說,但是真正面對崔旭基時,腦袋好像又不受控了,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把崔旭基冰冷的手給捂熱。

--像個笨蛋似的。

「…泰龍哥……」聽到崔旭基溫潤的聲音,李泰龍剛想轉頭,肩膀就一沉。微微偏過頭,是崔旭基的腦袋靠到他肩上,似乎是睡著了,眼睛閉著,纖長的睫毛隨著呼吸動著,紅潤的唇也微微開合著,還能看見裡面小小白白的牙齒,「聖誕快樂…」

聽到崔旭基這麼說的李泰龍一愣,忍不住勾起唇來,接著側過身,在他光滑的額上留下一吻。

「聖誕快樂,我的小燈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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