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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刻 競賽 第一章 崗塞倫修之劍-1

蓮紫貴第二十五次嘆氣,揉揉自進地道以來不斷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噪音是種折磨人的酷刑,不知道他身後的兩人可不可以停止無意義的爭吵。

他望向輝光好生羨慕人家如老僧入定,目空無物的態度,怎麼做到的?那天得好好討教一番。

「奧菲德大人的風範是劍士的楷模,配上崗塞倫修之劍一定是氣宇軒昂,氣勢不凡。」齊雅隊年紀最小的菲娜滿是少女情懷,從第一眼見到金髮碧眼的奧菲德,她初嘗情竇初開的滋味,想到對方就臉紅,心跳加速,問隊中的莉麗亞才知道這就是戀愛。

宇文律嗤之以鼻,他對崗塞倫修之劍有興趣,但對奧菲德那類人沒什麼好感,每次看到這種人總是會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貴族……他永遠不會忘記身上的恥辱,時時刻刻提醒總有一天他會加倍還回去。

聽到菲娜對奧菲德仰慕的話自然刺耳,刻薄的話語於是吐出。「進來三次都找不到主塔,恐怕崗塞倫修之劍也不會承認如此無用的主人。」

菲娜一聽宇文律對心上人的批評,自然而然為維護奧菲德跟宇文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唇槍舌劍起來。

偏偏制得住宇文律的東方篁和齊雅隊制得住菲娜的席亞德在進來地道時與他們失散了,不然蓮紫貴那裡需要在這唉聲嘆氣被後面兩個活寶吵得頭痛。

他們這一行人有蓮紫貴、宇文律、輝光,齊雅隊是菲娜、莉麗亞、亞爾、騎士磊和但凡書。

蜿蜒曲折的地道意外相當寬敞,四人並排行走仍有空隙存在,蓮紫貴、輝光、莉麗亞三人一排走在隊伍最前方,宇文律、菲娜置中,亞爾、磊和但凡書則殿後。根據篁肆所說的,這些地道最後一定通到主塔,所以一行人隨機選個方向前進。

本來一路上沒什麼危險偶爾有噪音擾人還是可以忍受,但是,事事不盡人願,不知道宇文律和菲娜是怎麼吵的,一不小心菲娜誤觸地道內的機關,所有人傻傻的看著牆上的石磚凹陷下去,然後地道的前後方傳來類似甲冑碰撞的聲音,轉頭一看,縛靈戰士,帶頭的居然是縛靈戰士!高階的死靈生物,強大的戰鬥力光是平常的他們就不一定對付的了,何況現在實力減半,魔法師無用的他們。

輝光的嘴角抽搐,目光狠狠瞪向菲娜,菲娜低著頭不敢看向輝光,瑟縮的肩膀不停發抖,她不是故意的,眼框泛淚,咬住下唇不讓哭聲流洩。

靠!那兩個麻煩精!饒是公認脾氣好、家教好的蓮紫貴於生死關頭也忍不住爆粗口。

擺好起手式,劍士與騎士神色凜然,死也要殺出一條路。在縛靈戰士未靠近前,強先發動攻擊,人在危難時會發揮比平常強百倍的力量,蓮紫貴與亞爾硬是將第一排的四個縛靈戰士擋下並往兩旁推擠出一條路,宇文律與莉麗亞上前迎戰第二排的縛靈戰士,以此類推不與縛靈戰士正面對決,如此的行動竟讓他們真的衝出縛靈戰士的陣式,一時間縛靈戰士被雜兵擋住去路,沒有及時追上,趁此機會劍士和騎士下手快準地自雜兵中清出一條通道,然而源源不絕的骷髏兵拖慢他們的腳步,位於最後負責斷後磊和但凡書瞧見縛靈戰士發出如地鳴的嘶叫,骷髏兵退向兩旁讓縛靈戰士無阻礙地直追過來,心一驚,大聲通知前方開路人員加緊腳步,他們就快被追上了。

蓮紫貴與亞爾兩人加快揮劍的速度,前進再前進,突然一股寒意自腳底竄上腦門,兩人前方不再是森白的骨骸,不同於地道內的灰暗,照明珠嵌在壁內,他們可以清楚打量周遭環境,兩人正前方牆上掛有一幅山水油畫,走道上鋪有做工精細的藍色地毯。突然兩人後方受力,整個人趴在地毯上,原來是後方同伴跟上他們,一時收不住走勢將兩人撞倒,結果一群人倒成一團,幸好有底下的地毯緩衝,不至於磕出傷口。

走廊的一方聽到有人的聲音,席亞德偕著奧菲德兩人趕到聲音的出處,後面跟著齊雅隊的二人,便看到這副景象,席亞德上前幫忙,順口問:「你們是怎麼了?」

菲娜一聽是席亞德熟悉的聲音,顧不得旁人眼光,抱住席亞德貼在他胸前哭泣。席亞德撫著菲娜的背,以眼神詢問其他人。

「我們剛剛遇上死靈生物。」莉麗亞輕描淡寫帶過,不打算說出遇到縛靈戰士的事以免席亞德擔心。

「你們呢?一切安好嗎?」轉移話題,不讓席亞德問下去。

菲娜用袖子擦擦眼淚,真是丟臉,聽到席亞得得聲音一時放鬆,眼淚管不住地流下來,她抬起頭,跟莉麗亞一樣想知道他們那邊還好嗎。

席亞德笑笑說沒事,一路上沒遇到危險,順利進到主塔內。他瞄一下奧菲德,想起路上奧菲德問他的問題……

傳送到地道,席亞德知道他們走散了,在這裡的只有他和兩名隊友陸、西德以及奧菲德,不可否認的席亞德心裡略略雀喜能與奧菲德同行,除了師傅、學院裡的老師,奧菲德是席亞德離開龍迦大陸第一個遇到的擁有金紋以上實力的劍士,身為武者的血液在沸騰,一種名為崇拜強者的純粹情感支配著席亞德。

他們的位置剛好於十字路口,四條路筆直向前延伸看不到盡頭,隨便選了左手邊的通道前進,事前東方篁提醒他們下去地道要提高警覺,不知道迎接他們的是危險或是純粹杞人憂天,不管怎樣小心為上避免突發狀況是好。

鞋根敲在石板上的聲音迴盪整個空間,隨著時間的過去,無止盡的道路無形中帶來龐大的壓力,沒有盡頭、沒有其他人、這條路是對的嗎?疑問乍起,恐慌在心中滋長,表面上依然堅信走下去,內心卻略有動搖。

依然是單調的喀喀聲,突然奧菲德輕聲地問席亞德,在你心目中英雄是什麼?

眼神迷離,有些失神的席亞德聽到奧菲德的問話,先是眨眨眼視現重新聚焦,回想剛才的問題同時對內容大感不解。

「清醒一點了吧!空間的錯覺會讓人神智不清,陷入混亂之中。」奧菲德朝席亞德一笑。席亞德才了解剛才的處境之危險,還以為地道會有死靈生物攻擊他們,結果是差點敗在心魔上。

席亞德誠懇地向奧菲德道謝,奧菲德卻又讓他陷入疑惑中。奧菲德再一次問他,英雄是什麼?

這……席亞德張張嘴,他想回答英雄是正義、強大、熱心的人十個人內會有十個人如此形容,想開口說話喉嚨卻像堵塞住了一個音也發不出來,英雄事績常被文人拿來歌頌,小時候都是聽英雄的事績當床邊故事,可是,他覺得少了些東西,除了正義、強大、熱心以外,應該還有他心目中的英雄該有的特質。

奧菲德問完問題後,不管席亞德煩惱地抓著自己的短髮類似自虐的行為,他目視前方,彷彿任何事皆不能動搖其志,正直確實地走在道路上。

也許是有煩惱的事,一路上席亞德沒有再陷入空間的錯覺,一直想著英雄的意義,他忽然發現哲學性的思考比對抗死靈生物還難上百倍,他的個性又是遇到問題絕對會想辦法解決,擱在一旁只會讓他失眠。由此可知,在未想出答案前,席亞德注定要過失眠的夜晚。

突然一陣冷意自腳底漫上身體,一回神席亞德已經類似大廳的地方,挑高式的天花板,上方掛著一個約要十人環抱的水晶燈,身後是個超大的壁爐,環境乾淨地像是有人天天打掃,有人居住的氣息令席亞德感覺詭異,照理說應該只有死靈生物的存在,而死靈生物不會有物質上的需求。

推開大廳的門,外面連接著一條走道,藍色的高級地毯吸去他們的足音,牆上掛的畫多數是景物寫生不然就是動物寫生,沒有一幅是人物畫,席亞德聽到前方有聲音,拔足飛奔過去,於是就遇到走另一條路卻碰到縛靈戰士的一行人。

蓮紫貴左右看看,問出他的疑惑:「東方跟寒江呢?他們沒跟你們在一起?」

席亞德搖頭,「我以為只有我們走散了,看來是分成三組了。」

「最了解遺跡的人不在,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宇文律點出重要的癥結點,踏入遺跡以來他們一直以東方篁為首行動,現在人分散了,眼下誰能帶領他們走出去呢?

沈浸在與隊友相逢的齊雅隊頓時安靜,根據之前慘痛的經歷,卡夫卡遺跡不是個簡單的地方,一不小心誤觸機關,如潮水的死靈生物瞬間就能將他們淹沒。齊雅隊面面相覷,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往下走。」奧菲德提議。「先離開主塔去找崗塞倫修之劍,畢竟是英雄所持之劍,應該能對付死靈生物。」有道理,於是一群人決定往下走,輝光還特別告誡不准亂碰任何東西,剛經過驚險場面的人只能乾笑,席亞德雖然不明所以還是答應。

一個轉角,往下的樓梯出現在眼前,不同於走廊有照明珠整個通道明亮如晝,黑暗遮蔽樓梯直直深入底下如入深淵,他們自壁上橇下幾個照明珠權當燈光,席亞德與齊亞隊走在前方赤櫻隊的三人於後。

由上往下看由於黑暗造成的錯覺,誤以為樓梯相當的長,實際走來其實沒多久他們就到下面一層樓。

這層樓依然沒有照明之類的東西,他們只能以手上的照明珠勉強探路,菲娜搓搓手臂,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錯覺,好像越來越冷了。

其他人也有同樣的感覺,氣溫急速下降,有人忍不住拉隴身上的衣袍,更有人用上鬥氣禦寒,寒氣照樣侵襲他們的四肢百骸,口呼白霧、牙關開始打顫,正當有人提議往回走時,後方又傳來甲冑碰撞的聲音,這次不是四排為陣的縛靈戰士,而是整支的縛靈戰士軍隊。

菲娜尖叫,她的叫聲驚醒失神的隊員,此時,奧菲德的聲音響起:「動作快!往這邊!」不知何時到前方的奧菲德帶頭往前跑。

眾人如夢大醒,趕緊跟上奧菲德的腳步。

「這裡,快!」奧菲德立在卜字形的路口,揮手要席亞德他們彎進轉角,席亞德先讓其他人過去,自己退到隊伍後方,於轉角已看不到其他人身影,準備跟上的席亞德突然停在奧菲德面前。

奧菲德拍拍他的肩膀,「我來斷後。」說的同時其笑容神奇地安撫席亞德忐忑不安的心情,點頭知道,沒多久席亞德瞧見同伴往他的方向趕來,焦急的神情令席亞德不安,前方無路是死巷!乍聽到的席亞德直覺轉身,突然降下的鐵欄隔絕他和奧菲德。

奧菲德笑容滿面,縛靈戰士整齊地立於他的身後,席亞德驚恐的眼眸望向他,藍寶石般的眼睛盛滿不敢置信,喃喃低語地問。「為什麼?」

奧菲德靠近席亞德,以只有席亞德能聽到的音量問:「在你心目中英雄的存在是什麼?」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席亞德兩手抓緊鐵欄杆,用力到手指發白、骨頭喀喀響。

這一層樓其實是地下牢房,縛靈戰士於原地戒備看守,沒有攻擊奧菲德,任由他離去,種種跡象說明了金紋劍士與死靈生物是一夥的。  

齊雅隊的人掩不住驚慌神情,反觀赤櫻隊的人彷彿事情早在預料之內的表情,兩方比較天差地遠。

相較於金紋劍士背叛的行為,席亞德更不能原諒自己將隊友置於險地,猛地搥打石板,一下比一下重,點點血漬很快的染紅右手,唯有痛才能稍稍宣洩強烈的自責感。

篁肆與寒江懷則是傳送到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而這條路的寬度僅能容一人行走,於是他們一前一後,篁肆在前寒江懷在後的前進。

「看來石塔上的傳送陣出現差錯,照理說應該是所有人傳送到一處,如今分散,可能是陣的咒法那裡有錯。」篁肆分析,他想起樓層有不少處並不平坦甚至石板毀損,也許是造成傳送陣錯誤的主因。

篁肆話峰一轉,「我們該慶幸了。」寒江懷卻不懂大家分散有那裡值得慶幸。

「咒法有誤還能傳送到地道而不是其他奇怪的地方,就該慶幸了。」

他們保持兩人間僅有一步距離,速度平穩的前進。越走路越窄,逼不得已兩人只好側身行走,原先的石板路漸漸地成了碎石路,牆與牆之間結滿了蜘蛛網,平坦的通道出現些坡度,光走一小段兩人就灰頭土臉的。

窄小的通道又恢復回一開始一人正面行走的寬度,不再是碎石路取代的是充滿爛泥巴的砂土路,通道趨向越來越陡然之勢,兩人每走一步路,就得奮力將已三分之一陷入泥巴中的腳拔出,比起碎石路泥濘的道路行走起來倍感困難。

忽然寒意自腳底衝向身體四肢,腳底下那裡還見得到砂土路,地上鋪的是藍色的厚地毯,篁肆瞇眼細看,認出是出自古洛國內一支善於編織的少數民族之手筆,應該沾滿爛泥巴的長筒軍靴,乾淨如斯彷彿剛剛才刷洗過。

嘖!是幻覺。他們早在進入地道的同時中了幻覺魔法,難怪他一直有種異樣感。

環顧四周,挑高寬敞的房間,左手邊有一個原木五層大書架,可惜上頭一本書也沒有,右手邊的牆上則掛了一幅古老的世界地圖,繪於特殊的紙張上,這種紙張根據使用者於地圖上任一地區點選即可立體展現出該地點的樣貌,使用上很方便卻價格不斐。

中央擺著一張沙發,精美的作工、特殊的流線設計,顯示主人獨特的品味,往後看是半圓弧的檜木書桌,古樸沈穩的質感連喜歡木製品的篁肆都忍不住贊歎。

寒江懷對地圖較有興趣,與現今認知有差異的世界地圖,饒有興味地點選各個地方,欣賞當地的不同風貌。

篁肆繞到檜木書桌的後方,翻開抽屜看能找到什麼有用的資訊。第一個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筆,他對筆沒興趣,闔上看下一個。第二個是空的,第三個抽屜拉開時,有本紅皮的書靜靜地躺著。

篁肆拿起來隨意地翻幾頁,發覺是本日記,仔細查看書皮、封底沒有署名,不知道是誰寫的日記,篁肆唇角微勾,走到沙發坐下來,拿個靠枕塞在腰部調整姿勢至舒適,好整以暇地翻起日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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