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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睡不著,不管怎麼樣也睡不著,韶王煩躁的翻身坐起。

自從十九說了那段話後,他就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都在那句話上打轉,本來以為不在意的事情卻看得比其他事還重。

「十九,十九。」呼喚貼身護衛的名字,幾次後才想起自己在就寢前才命令他去好好睡一覺,當然,用的方法非常的不入流。

韶王苦笑的站起身,披上自己掛在屏風上的外袍往寢宮外走。

夜裡的皇宮靜得不可思議,靜的讓他很不習慣。

想完他不禁失笑起來。

不習慣?別傻了,哪會不習慣,這皇宮他待了十幾年,這是座怎樣的皇宮他會不知道嗎?

他走到一棵樹下嘆了口氣,自己是怎麼了?明明自己才二十幾歲,怎麼覺得自己好像很老了呢?

「你在嘆什麼氣?」從寢宮一路跟到大樹上並且在上頭觀察許久的趙書蟬忍不住地開口問,但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雖然她是為了保護他才躲在一旁的,但是話一出口有很多堅持都可能消失,還有她這樣還看起來比較像刺客。

「誰!?」韶王機警的抬起頭,戒備的盯著樹上看。

「我…我是誰?我…我才要問你是誰呢?」趙書蟬硬著頭皮開口,現在她只好用最爛的方法蒙混了,「你幹麻在我樹下嘆氣?」

「你樹下?妳是誰?這怎麼會是妳的樹下呢?」韶王仍沒放鬆戒備。

「我…」總不可能說她是她後宮的一名才人吧?也不能說她不是壞人是保鑣吧?

「我是榕樹的精靈!」

很好,她在說什麼?

話一說出口,趙書蟬又想咬自己的舌頭,這是什麼東西啊?他怎麼可能會信呢?

「榕樹精靈?」

「信不信隨便你!總之,你要嘆氣去別的地方嘆氣,別在這兒觸我楣頭!」

韶王嘴角勾起一抹笑,雖然不相信她是什麼榕樹精靈,但是沒感覺到殺氣而且會說出這種憋腳謊話的人應該也不是什麼刺客,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用那麼緊繃了。

「榕樹精靈,妳有名字嗎?」

趙書蟬瞪大雙眼,他信了?他信了!?

「呃…我…我叫榕兒!那你呢?」

「我?我叫…」韶王?不,不用這個,用他的本名,「刑拓。」

韶國的國姓是刑,而他的名叫拓,只是從沒有人叫過他的名,這從沒有人包括他的父王、母后。

「刑拓?」原來他的名字叫刑拓阿?她一直以為他就叫韶王咧!不過當初要不是師父幫她算出她的救命恩人是當今皇上,她也不會找來皇宮。

「對,刑拓。」韶王咧嘴一笑。

「那刑拓,你為何嘆氣?」趙書蟬突然想到她方才問的問題。既然都出來了,就大大方方的問吧!

刑拓搖頭苦笑,乾脆在樹下席地而坐。

「沒什麼…只是有人要我立后…」

「立后?什麼立后?」趙書蟬真的覺得自己是裝傻的天才,明明知道是什麼意思,還裝做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就是立正妻。」

「…你有很多妻子啊?」她是榕樹精靈,她是榕樹精靈,必須裝的一副天真無邪、涉事未深的樣子。

刑拓點頭,「是阿!好多…多到有些人我根本沒見過。」

呃…她好像就是那其中一個。

「既然那麼多,爲什麼立不出后來咧?」隨便選一個就行了,哪裡需要煩惱?

「別問了,妳不會了解的。」刑拓搖頭道。

「好過份!」趙書蟬從樹上跳下,「你不說,怎麼會知道我不了解?」

刑拓愕然的看著她,透著微弱的月光,他隱約看到一張絕美的容顏。

「喂!刑拓!你要說出來看看阿!說不定我知道…」趙書蟬心理又開始後悔跳下,可是她都已經跳下了,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榕兒。」刑拓向她招手。

「做什麼?」

「來這邊坐。」刑拓拍拍身旁的位置,「我告訴妳,但不懂可別怪我。」

趙書蟬心跳加快,在他身旁坐下。

「我會明白的!」

「喔—我拭目以待。」

「我真的會明白的!」

#

昨晚睡了一個好覺的十九,緩慢的走進韶王的寢宮。

「十九,你來拉?昨晚睡的好嗎?」

十九後退一步,皇上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啊…可是…真的好恐怖…

「十九!你在做什麼?」韶王皺起眉,後退那麼大步做什麼?

十九左瞧又看,將韶王上下打量一遍。

呼!這樣才對,會對他溫柔微笑的韶王看起來超級恐怖的,還是這個樣子好。

韶王見十九整個人呆在原地沒有要回答他的樣子,眉頭皺得更緊。

「十九!」

沒有反應。

「十九!」

還是沒有反應。

韶王走到他身邊,抬起腳重重的踹下去。

「哇—!!!!!!皇上,您為何踹臣?」十九摀住自己的屁股,可憐兮兮的問。

「沒有為什麼。」韶王轉身走出寢宮。

十九聽了苦著臉緊跟在韶王身後。

「皇上,您今天心情看起來很好ㄟ!」十九觀察他一陣子後道。

「是嗎?」韶王面不改色的反問,可心理卻有著淡淡的暖流。

昨晚和那位自稱榕樹精靈的少女聊得很開心,不知道她今晚還在不在那?

「是啊!如果師父看到你一定也會那麼說的!」十九點頭,「雖然皇上您的臉上啥表情也沒有,可是就是知道您很開心。不過見您心情那麼好,那些大臣們大概又要亂了吧?」

韶王明白十九的意思。

沒錯,肯定會亂的,他們會無法節制的一件一件事情的稟報,小至芝麻綠豆的小事,大到關於國家的大事,他們都會暢所欲言,最後忘記他的存在。

這種事情之前發生過一次,所以從那次起,他再也沒有笑著上早朝。

「十九。」

「請皇上吩咐。」

「惹朕生氣。」韶王面無表情的道。

「爲什麼?」十九不解。

「沒爲什麼。」原因懶得解釋,總之他照做就是。

「可以不要嘛?」惹他生氣,最後倒楣的是自己耶!

「不可以。」韶王一口回絕。

十九深吸一口氣,做好等會兒悲慘的心理準備。

師父,他好可憐,都被韶王壓榨、欺負,師父,為何您要將十九交給韶王啊~~~

#

「您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耶,娘娘。」珠珠陪伴在趙書蟬身邊道。

趙書蟬喝了口清粥。

「有嗎?」

珠珠忙不更迭的點頭。

「是嗎?看的出來啊?」趙書蟬淺笑,將粥一飲而盡。

她的心情當然開心啊!

因為她昨晚和他聊的很愉快啊!

不知道他今晚會再去嗎?只要他去那棵樹下,她又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現跟他說話了。

「珠珠,我要妳幫我買的布料妳都買了嗎?」

「買了,奴婢去拿來給您。」珠珠說完便轉身跑出去。

她跑出去快,跑回來也快,而且手中還多了許多東西。

「這麼多?花很多錢嗎?」

「沒有啊!奴婢家是布莊,所以這些都是免錢的!」

趙書蟬眉頭輕皺,「既然是布莊的女孩兒,爲什麼會在宮裡當宮女呢?」

「奴婢的爹爹希望家裡可以出一個娘娘光耀門楣,所以才送奴婢進來。」珠珠老實的說。

「珠珠明白妳爹的意思嗎?」

搖頭,珠珠搖頭,「不是很明白ㄟ—」

趙書蟬輕拍她的頭。

不是只要送進宮就好,不是只要參加秀女選拔就好,大家都以為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可是誰曉得就是這樣的想法,葬送了多少女子的幸福。

其實這樣哪會幸福?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還要和其他女人共享一個丈夫,除非想得開、放得開,否則一輩子痛苦。

痛苦?沒錯…會痛苦,然後有些人會將這種痛苦化為爭寵的力量,所以後宮才會這麼亂。

她不想變成一個爭風吃醋的女人,不想體驗他雖然垂青於自己可卻心不在這裡的苦澀,不想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不想,好多的不想,所以雖然她踏進宮中這個是非之地,卻選擇將自己隱藏起來。

「珠珠,妳有喜歡的人嗎?」趙書蟬輕聲的問道。

小宮女搖頭。

「如果妳有了,請記得跟我說,我會替妳想辦法,好嗎?」

「好。」

「還有…珠珠,不管如何都不可以喜歡皇上喔!」

「爲什麼?」珠珠不解的問。

爹爹說進宮就是要喜歡皇上,然後成為皇上的人啊!為什麼娘娘說不一樣呢?

「因為妳會很痛苦。」趙書蟬拍拍她的頭。

「娘娘很痛苦嗎?」

趙書蟬苦笑。

痛苦嗎?

其實沒有,因為她已膽小的躲起來了。

問她痛苦嗎?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

      又是一個新的夜晚,韶王翻身下床,往那棵老榕樹走去。

      今晚也可以像前幾晚一樣遇到她嗎?那個榕樹精靈。

      隨著一夜又一夜的見面,他都快相信她就是那棵樹的精靈。

      不過,不管是與不是都不能阻擋他天天想見她的心情。

      沒錯,想見她。

      和她在一起是他一天內最放鬆的時候,因為她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男人,而不是個高高在上的皇帝。

      「你好慢喔!」趙書蟬坐在樹幹上,兩隻腳在半空中晃呀晃的,一副等的不耐煩的樣子。

      「對不起。」刑拓抱歉地道。

      如果讓第三人知道他堂堂一名皇上肯放下身段道歉,天下大概又要沸沸洋洋的熱鬧討論吧!

      「算了,我原諒你。」趙書蟬吃吃的笑著,「今天你有帶來什麼好玩的嗎?」

      刑拓自袖口拿出一個精緻的雕花銀環。

      「那是什麼?」趙書蟬疑惑的問。

      看起來樣手環哪!

      「這是腳環。」

      「腳環?」

      刑拓點頭,「來,我幫妳戴上。」說著就握住她不停在半空中晃動的小腳。

      「啊!」趙書蟬漲紅腳,心跳不斷加快。

      天…天啊…她今天剛好沒穿鞋ㄟ—

      將冰涼的銀環套上她的腳踝,刑拓的大手卻捨不得離開那滑嫩的小腳。

      趙書蟬僵硬的靜止不動,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的腳,她想踢開他的手,心理卻又是矛盾的捨不得他放開。

      刑拓握著握著,大手逐漸往上移動。

      趙書蟬倒抽了一口氣,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前掉入刑拓的懷抱中。

      好嬌小、好輕,她纖細的好似他一用力就會將她給捏碎似的。

      「榕兒,妳好香,可卻不是榕樹的味道,妳擦了什麼?」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她愈來愈捨不得鬆開她。

      「我、我什麼也沒擦…」天…他的懷抱就像她所想的一樣,廣闊、溫暖,味道也好聞的令人安心,好希望就這樣永遠的被他抱著。

      「什麼也沒擦?」刑拓抬起頭,看著她絕美的臉龐。

      「對、對,你可以放開我了嗎?」可是她不能,雖然她好愛好愛他,可是她不能這樣沉溺下去,再這樣下去,她會變得不甘心,變得不像自己。

      「不行。」刑拓直接了當的拒絕,擁抱的力量加強不少。

      頭一次,有個女人是他不想放開的。

      這是怎樣的感情?他不知道。對從沒體驗過愛的他來說,他現在的心情是極為陌生的。

      但他知道,他喜歡她,很喜歡,喜歡的不想鬆開抱她的手。

      「做我的皇后好不好?」這句話自然而然就說出口,而且他絲毫沒有任何的後悔。

      趙書蟬瞪大雙眼,猛地便將他推開。

      「不行、不行…」她轉身躍飛到樹上。

      「榕兒!」空蕩的胸膛令他不安,「下來。」

      「不行、不行…」她的聲音逐漸遠去。

      她走了?她要走了!?

      不行,她不能走,他有預感她這一走,他將再也見不到她。

      「別走!榕兒!妳不能走!!!妳出來!出來!!!」頭一次,他為一個女人的離去而感到慌張。

      可是不論他怎麼喊叫,她都沒再出現,他的喊叫只是將宮內的衛兵全部吸引過來。

      「皇上!!!」

      韶王停止無謂的喊叫,癡傻得看著榕樹。

      見不到了嗎?

      輕輕的嘆了口氣,韶王轉身面對那些衛兵。

      「皇上!?您怎麼在這兒?」剛從床上被驚醒的貼身護衛十九一臉驚愕得看著應當在寢宮內的韶王。

      「朕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啊您不是…?」十九呆呆的比了比韶王又比了比寢宮,「還有啊!皇上您方才在叫什麼?」

      難不成皇上他真的瘋了?如果這是真的,那該怎麼辦?

      「你們剛才有聽到什麼聲音嗎?」韶王反問。

      眾衛兵齊搖頭,十九護衛一人點頭。

      「好,既然什麼也沒聽到,還不快回崗位站好!」韶王習慣性忽視十九得白癡動作。

      「是!」所以衛兵退下,使現場只剩下韶王和十九。

      「皇上,臣明明就聽到你在喊什麼『榕兒,別走』的,爲什麼…」

      韶王不理會他,直接離去。

      「啊—皇上!!!」十九盡本分的跟上,但在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韶王卻下令他封嘴一個月。

      可憐的十九,本來相當不錯的長相因加上一個上頭話大叉的口罩而變得相當滑稽。

      不過,誰叫他不懂得看韶王臉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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