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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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但更讓我訝異的是嘴裡傳來一個我遺失許久的感受〝味道〞，只覺得一股像是葡萄酒般香甜的味道在嘴不斷飄香著，那味道幾乎讓我失去了理智，我不斷去舔手上的血液，只覺得這種感受十分快樂，全身感覺輕飄飄的，又覺得自己的腦袋十分清晰，一股又一股的刺激充斥著我全身上下，我想那應該就像是吸食毒品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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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已經舔不到任何味道，我才拿開已經被我舔到全是唾液的右手，搞什麼？我到底在做什麼？理智已經恢復，我苦惱的打開水龍頭清洗自己的右手，眼角撇見冰箱旁上的菜刀，上頭也沾著血跡，拿過那把菜刀，原本是想清洗乾淨，但莫名其妙的是我的手居然自己動了起來，只見右手緩緩的抬起菜刀湊到嘴邊舔了一口，一股奇怪的感受從嘴裡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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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滋味不是之前那個美妙的味道，反而有些苦澀讓人覺得反感，我皺著眉頭又嘗試舔了一口，那感覺就像在舔生鏽鐵管上的水，一股噁心感從心裡油然而生，我趕緊把菜刀放到水龍頭下，洗完之後我拿起菜刀檢查一下還有哪裡沒乾淨，不看還好，這一看又讓我更加不解，我從刀子的側面反射面看見了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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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把刀子貼近自己一點，仔細觀察一下自己的瞳孔，居然是暗紅色的，周圍還是褐色的瞳孔，只是像是中間做了彩繪一般，瞳孔裡被紋上了一圈暗紅色的，我放回菜刀，連忙跑到廁所去，在洗手臺上的鏡子裡，我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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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左眼彷彿戴上了彩繪的隱形眼鏡，而右眼毫無異樣，簡直就像在玩角色扮演，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的思緒明顯有些混亂，我打開水龍頭將自己的腦袋浸濕，試著讓自己的腦袋清晰一些，但很可惜的我沒有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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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東西？清涼的水從我頭上不斷向下傾瀉，我強迫用理性告訴自己要冷靜，越是遇到不能用常理理解的事情，就得用更沉穩的態度去應對，各種原因在我腦袋裡不斷盤旋：頭部受過重創可能導致眼球內的血管斷裂所以才會這樣、味覺難得恢復所以讓我變得有些瘋狂，也可能是……冷靜，得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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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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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讓我回過神來，只見夏雛趴在廁所門邊懦懦的看著我，我趕緊關上水龍頭，見四周沒有毛巾於是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頭上，我緩緩的回道：「有點熱，沖個水讓自己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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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廁所一邊擦頭髮一邊問：「妳東西都弄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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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雛乖巧的點頭，忽然他一指我的眼睛道：「哇！你偷戴隱形眼鏡！怎麼只有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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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看到了我左眼，我裝傻道：「這是新買的，另一個剛剛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找不到，好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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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看！」夏雛指了指我的行李箱道：「你東西都還沒弄，我們不是要去拜訪鄰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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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可是拜訪也是要等晚上。」我走到我的行李箱那拿出新的衣服，換上道：「現在是平日別人也要上班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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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這時傳來敲門聲，我叫夏雛去開門，不用想也知道應該是鄭凱文，我看了看手錶只是時間好間有點快，夏雛驚呼一聲，吸引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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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歡迎妳！」夏雛發出又驚又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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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站著一個美麗的身影，那人不高，大約一百六十公分高一些，是那個澆花的女孩，方才站得有些遠沒看清楚，現在才看得仔細，一張鵝蛋臉十分秀麗，白皙而無暇，唯一的缺點就是前頭的瀏海往右斜蓋住了右臉，看起來十分的瘦，大致上來說就是一個文書氣息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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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頭和夏雛正在說話 ,我趕緊把一旁濕轆的衣服塞到行李箱去，然後快速的整理一下頭髮，走到夏雛身旁說道：「妳好，我叫夏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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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飛快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露出訝異的神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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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扎了扎眼，以為她認識我，可是我沒什麼印象，於是問道：「請問妳認識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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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完我才意識到，她訝異的可能是我的眼睛，我暗罵自己糊塗，趕緊指著眼睛解釋：「喔喔，這是隱形眼鏡現在流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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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形眼鏡……」她搖頭輕哼了一聲，隨後用細柔的聲音說道：「原來如此，你好，我叫董湘璃，阿，這個，掉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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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身後拿過一包軍綠色的旅行袋遞到我面前，我才意識到自己把這包行李忘了，為了方便自己和夏雛的證件都放在這包包裡，趕緊拿過來道謝道：「謝謝妳，這裡面有重要的證件，要是不見就麻煩了，真的很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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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道不會，然後看了一下手錶說道：「阿，不好意思，我得趕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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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道：「妳是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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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道：「嗯，我是高第一的學生，快來不及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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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再見！」夏雛開心的對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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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她揮了揮手，目送她離開，我知道她說的學校，那是一間頂尖的科技大學，看來這位女孩子不只有錢還很有頭腦，我把門合上，檢查了一下包包裡的東西是否還在，逐一檢查完後發現沒有短少，才把包包放回沙發上，然後拖起行李箱對夏雛道：「哥哥去放東西，妳先看電視等一下我們在出去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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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雛乖巧的說好就自顧自的去看電視了，我上了樓梯，打開最右側的房間，裡頭是簡約的一張書桌和床鋪，棉被和被布都十分的新，面對的牆壁放著一個碩大的衣櫥，床旁是一面寬闊的窗戶，右邊則是浴室和廁所，我進門後立刻反鎖，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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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是乾淨的浴缸和馬桶，我走到隔在中間的洗手臺照著鏡子，果然自己的左眼還是有那一圈暗紅色，方才在妹妹面前強忍著讓自己鎮定下來，現在一放松下來所有的不安立刻湧了上來，全身，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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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老毛病交感神經失調，一遇到緊張或是興奮的時候身體會不自主的發抖，越是情急會抖得越嚴重，這也是養成我常常用理性去看待事情，藉由讓腦袋高速運轉，用沉著冷靜來放鬆自己，算是另類的欺騙身體，可是這一次，我完全沒有辦法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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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靜中的自己，眼睛的異樣讓我看起來有些奇怪，我遮住左眼看著鏡子，看著自己的模樣想起自己的舉動，也不知道當時在想什麼，我不自主的張了張嘴，想檢查有沒有嘴裡尖牙，結果摸了個空，我無奈的一笑歎道：「難道我以為我變成吸血鬼了嗎，真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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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水龍頭將洗手臺裝滿，然後將整張臉浸了進去，耳裡傳來流水的聲音，我開始漸漸放鬆了下來，身體的顫動也漸漸停止，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起頭，這時才驚訝的察覺，眼睛已經恢復了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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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我把整張臉湊到鏡子前，幾乎已經快貼到了鏡面上，怎麼消失了？難道都是自己下自己？心裡滿是疑問，可是我明白如果我在去想這件事，事情可能又會讓我混亂，「好」我點頭默默的決定，暫時先不去想，先把問題藏在心中，選自己能沉著面對的時候在拿出來煩惱，這是我一種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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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又仔細觀察了眼睛許久，確認沒有一絲異樣後才離開浴室，我開始整理行李，把衣服和筆電等用品放到適合的位置上，又整理了一下房間這才獨自坐在床上，我舉起自己的手舔了舔上頭的汗，想嘗試是不是有味道，可是結果讓我失望了，我自言自語：「沒有味道……那麼那時候嘗到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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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這個時候應該避免自己過度去想，我輕輕的推開床邊的窗戶試著讓風吹醒我，這時鄭凱文的車出現在了門口，見狀我立刻下了樓，接著是讓鄭凱文載我和夏雛去買一些日常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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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出發到大賣場確實不遠，幾乎過三個紅綠燈就到了，買過日常用品又吃過東西後鄭凱文帶我們到附近兜了一圈，到附近比較有名的觀光景點看看，隨後又陪夏雛去買了幾件衣服才送我們回家，這時天色已經晚了下來，鄭凱文又在我家坐了許久，喝了幾杯聊一下當年的往事，見時間已經快半夜了，才趕緊起身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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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他的車窗道：「要不要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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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妹妹還在睡覺她起來要是找不到你怎麼辦？我自己開就好了，才兩杯不會有事的，倒是你有事要再打給我阿！」鄭凱文搖下車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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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謝謝你了，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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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送他離開，這時一股淡淡的香味從遠處飄來，是女孩子頭髮的香味，但這股味道又有些不同，聞起來帶有些冰涼，像是冰雕旁噴著薰衣草香水的味道，我回過頭，是早上那位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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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道：「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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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我驚訝了一下，點頭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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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前走近，一股味道更重了，我不由得皺起眉頭，有人香水會噴那麼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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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口問道：「請問你認識亞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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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莉？」我露出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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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亞莉克莎，一個美國女孩。」她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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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不解道：「不認識，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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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喔了一聲，然後微笑的說道：「那麼可以請再讓我看一次眼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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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我皺了一下眉頭，心想是不是她對我那時異樣的眼睛有興趣，女孩子喜歡帶一些奇怪顏色的隱形眼鏡並不奇怪，可是……我那根本不是隱形眼鏡，我編了個理由道：「唷，那個是日拋的，我用完就扔掉了，不知道還買不買得到，抱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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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說謊了。」她突然嚴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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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的看著她，只見她閉上眼睛一邊走近我一邊說：「你放心的露出你的眼睛吧……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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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一樣！」忽然她張開雙眼，眼睛裡的瞳孔像是戴上了精緻血紅色的隱形眼鏡一樣，鮮紅的色彩讓我嚇了一跳，我不自主的叫了一聲，身體反射性的向後退了一步，一股莫名的恐懼竄遍全身，我顫抖的說到：「妳、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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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湘璃皺起眉頭嚇問道：「我看過你的眼睛一次，是真是假我看得出來，說！為何你的緋眼是環瞳！還有你身上為什麼會有『月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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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不知道也無法理解，亞莉是誰？什麼是緋眼？而月兔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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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了吞水，下定了主意不管她說什麼，我都不能讓她這個怪人走到身後，妹妹就在我的身後，方才已經哄她去睡覺了，可不能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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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我沒有回答，往前踏了一步道：「不說嗎？我也能逼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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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消失在我面前，幾乎是一瞬間就竄到我身下，我還來不及做出動作，肚子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一股劇痛從肚子傳來，緊接著她又是向前一抓，這一抓讓肚子傳來一個詭異感受，她的手抓破了我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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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好像抓住了一個東西，我能感受到那是自己的器官，痛苦的感受衝上腦門，我咬著牙，反射性的往前就是一拳，她朝後輕鬆一跳躲開了我的拳頭，而這一跳就讓她和我隔了好幾步，我痛苦的用手摀著肚子，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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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弱？」她嘴角微微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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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顫抖的右手一看，沾滿了鮮紅的血液，接著是一股香味，像是美食一般的香味從我的鼻尖衝入我的腦中，頓時一股衝動操控著我的身體，就像飢餓的狼看到肉一般，我張開嘴狠狠舔了自己的手一口，一種陳年葡萄酒般的甘甜在嘴裡綻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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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在喝自己的血，真是個怪胎，這味道，的確是亞莉的。」董湘璃冷冷的說著，接著她聞了聞自己的手，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隨後也舔了自己的手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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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這個血……他是人類？」董湘璃驚訝的朝我看了過來，失聲道：「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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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曉得當時的我是什麼表情，可以猜想應該十分的瘋狂，當下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只覺得腦筋一片空白，接著我像發瘋似的向前一撲，董湘璃往旁一躲，而我如料掉一般，左手立刻跟上捉住她的腳，另一手朝著她的腳狠狠的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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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董湘璃明顯被我的速度嚇到了，隨後她發出一聲悶聲，只聽她「嗚」了一聲，董湘璃咬著牙暗道：「得先把你的手弄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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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的腳朝著我的手腕關節用力一踹，正常人被攻擊到這種軟處手應該會立刻脫臼，可是當下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依然緊緊的抓著她，「跟亞莉一樣的骨質堅化嘛？眼睛，居然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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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我知道當下的我嘴巴張得奇開，一個聲音在我腦袋裡輪迴說道：「渴，好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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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渴……」我的喉嚨自己發出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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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傢伙，骨質堅化的能力果然難對付，對了那裡！」董湘璃忽然朝我的肚子一踹，我又嗅到了一股香味，於是我的手鬆開了她，我的眼睛能看到眼前發生的事，可是我卻無法控制我的身體，彷彿我是戴上4D的眼鏡和感受器在看一場第一人稱的電影,這種想動確不能動的感覺,十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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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詭異的一幕映入眼簾，我跪在地上捧著自己肚子湧出的血狂飲了起來，嘴裡的味蕾不斷被滋潤著，味道比以前喝過的所有飲料還甜美，我幾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的感受，滑順而不膩，在嘴裡迴盪的刺激讓我幾乎沒辦法停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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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就這麼喝了多久，我才發覺自己已經可以控制身體了，我動了兩下，把滿是鮮血的雙手從臉上甩開，臉看著漆黑的夜空，董湘璃這時才一跛一跛的靠了過來道：「清醒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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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我無力的回了一聲當做回應，現在全身都覺得乏力，感覺就像剛做完鐵人三項的人一樣，酸痛、無力、疲倦……一次在身上爆發開來，我勉強的發出聲音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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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夏栩對吧？」董湘璃搭著我的肩膀，俯瞰著我道：「我問你，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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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說什麼……」我望著她的臉問道：「我才想問妳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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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湘璃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警覺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後伸出手向我走了過來，我想反抗但身體做不了太大的動作，知道肚子上的傷很嚴重，所以被她扶起身的瞬間我吃力的伸出手去摀著肚子，這才發現除了衣服上有血跡，肚子一點傷都沒有，連之前在醫院縫合的傷口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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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湘璃扶著我一拐一拐的走上小樓梯，我吃力的出聲，掙扎道：「放開我，我看到了……眼睛，妳不是人，妳這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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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湘璃突然一個用力，我整個人被她甩了出去靠坐在門前，只看見她咬著嘴唇，激動的道：「怪物？你也是個怪物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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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我面前，扯起我的衣領道：「你的血你的表現，都說了你是人類，現在變成〝緋族〞，還能喝自己的血，你說，你不也是個怪物，你不也是怪物嘛！哈哈哈，對！我不是人！我是只能喝血的怪物！那你告訴我阿，前人類！聖代是什麼味道，蛋糕、蛋塔，又都是些什麼味道！為什麼你們可以吃得這麼開心！你告訴我阿！要的話，我也不想當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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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一滴液體滴到我的手上，眼淚，是她在哭嘛？她的眼睛，好美……，真的好美……，她……在說什麼嘛？為什麼，我都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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