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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三•說服和等待

哈哈,酷愛戲弄少爺的夜一大姐

篇三·說服和等待

“廢話!我窩藏他,肯定是有比抓一個旅禍更加重要的事情!”眼睛一翻,朽木少年因為掌握了不對稱信息而睥睨了一直欺壓他的貓妖,“不想死就過來好好聽!”

“喲,幾天不見變得神氣了嘛,是因為瞬步可以贏過我了還是千本櫻終於不亂飛了呢?”

一個瞬步移到了朽木少年的身邊又退了回去,夜一拎着手裡一根髮帶故作詫異地道,“沒有呀,還是一樣弱嘛!”

頭髮散了下來的白哉眼角嘴巴都在抽,“你個貓妖!跟你好好說話你不聽,叫你看看我的厲害!”

夜一繼續煽風點火,“嘿嘿……白哉少爺的厲害我可是等了很久可惜一直沒看到呢!”

氣得七竅生煙的白哉終於忍耐不住地瞬步上去。

於是一護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場御姐和正太的瞬步遊戲。

嘛,多年後的夜一大姐似乎沒有這麼惡趣味,對自己還算比較溫柔的了。

雖然溫柔這詞兒套到她身上讓人有那麼點惡寒。

“喂!還不來幫忙!你不是我一邊的嗎?!”散着頭髮越發清麗的朽木少年惡狠狠沖一護大喊(違和,真違和,那麼漂亮的臉表情卻這麼凶真是糟蹋啊)

“加入進來也可以啊!”夜一毫不在乎笑。

咦咦戰火怎麼燒我身上了?

不過看到貴族家少年那譴責的眼光,一護頓時覺得這傢伙還真是可愛,好吧,就看在他現在是自己的飯票兼房東的面子上……也不好讓他太吃虧是不是?

一護衝著少年笑得明媚,“白哉,我來啦!”

身影一閃,夜一吃了一驚,這個速度……橘發少年已經抓向她手中的髮帶。

不愧是瞬神,分心的同時夜一還是反應敏捷地躲開了那一抓,“有點意思!”

橘發少年沖大少爺使了個眼色。

兩人頗有默契地一左一右瞬過來。

三個身影在庭院中時隱時現,或左或右,一時間熱鬧非常。

一護出色的瞬步吸引了夜一的大部分注意力,而就在一個躲閃間,大少爺終於抓住了機會   ,一把將髮帶搶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貓妖知道厲害了吧!”

“兩個打一個,我自然是不如了!”

“哼!”

“哎呀,面對靜靈庭瞬步第一的瞬神,我們一起上能贏也是很了不起的啦!”一護很哥倆兒好地攀住大少爺的肩膀,笑嘻嘻地道,“是不是,白哉?”

“重死啦!”生平還未跟什麼人如此親近過,白哉有點不習慣——但少年毫無陰霾的笑臉近在咫尺,那閃耀在他臉上眼底的亮彩實在過於……耀目,加上剛才同仇敵愾而獲得的勝利,讓人心底不由自主地就歡喜起來,肩膀上的重量和溫度也覺得很親切而不忍推開了。

一護眼尖地看到朽木少爺的耳梢很紅。

噢噢……傲嬌大少爺這是害羞了……

反而用力將少年的肩膀攬得更緊了些,“別過河拆橋嘛!白哉!”

“感情真好啊!”夜一笑眯眯地感嘆,“有了新歡,我這舊人就被扔一邊啦!真是好傷感!”

“胡說什麼啊!”

炸毛的少爺跳腳大叫。

“不是么?人家還胸襲過白哉少爺的呢……白哉少爺不也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嘛!”

被喚起了不好的回憶,白哉的臉青了。

一護的臉也青了,“你還真是從來都沒變啊!”

兩人對視一眼,心有戚戚地嘆了一口氣。

“這位小哥……你還真的跟我很熟的樣子啊!剛才的瞬步也……”

“都是你教的啊!”一護很自然地接口。

“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教過你這樣的小鬼。”

“未來教過。”

非常樂意看到夜一吃癟的白哉插了句嘴,指着一護道,“他可是你未來的徒弟。”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我們叫你過來的事。”

幾人的表情都嚴肅起來,回到室內坐下。

一護將昨晚對白哉說的東西又講了一遍。

夜一沉默良久。

白哉有點不安地看看一護,又看看夜一。

“所以……你是要我幫你叫來浦原,並且幫忙說服他?”

“是的。”

“那傢伙啊……關於崩玉的事情,他可是對我都沒提起過呢……看着雖然笑嘻嘻的脾氣很好,但其實超級頑固而且自負的……當然,他有自負的理由。”

一護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不過夜一大姐可以告訴他,就是這幾天內,流魂街會陸續出現魂魄消失的事情,從普通流魂到死神,半月個後,事件終於得到了上層重視,並且派遣隊長級死神前去調查。”

“魂魄消失事件?”夜一深深看了一護一眼,“結果會是怎樣?”

“結果啊……告訴你的話,萬一改變了命運可怎麼辦?”一護苦惱地抓抓頭,“浦原先生告訴我,要我保證唯一能改變的就是在離開尸魂界的時候,不帶走崩玉而選擇將之封印在尸魂界。”

“那麼……未來佔領了世界的大魔王是誰也不能說了?”白哉突然問了一句。

“哎?那個……”一護看了看白哉,又看了看夜一,“因為封印崩玉之後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相互防備休養生息,所以……”

“我知道了。”

悶悶地道,大少爺抱着手臂轉過身去,“是能告訴夜一和浦原,不能告訴我的吧?”

那當然啦,將來白哉肯定要進十三番,又還這麼藏不住事的脾性,萬一露出了什麼,精明的藍染肯定會看出來的,那可就糟透了,搞不好老早會被藍染視為眼中釘而做掉,那怎麼可以?!

明明是這麼個道理,但為什麼就是覺得很內疚呢?

一護幾分無措地對着少年的背影解釋,“白哉你別生氣啊!”

“我沒生氣!”

“不生氣幹嘛轉過去?”

“我樂意,怎麼,不行么?”

“白哉~~~~~~~~~”

“怎麼樣?被我嚇到了?”

轉過臉來的朽木少年看到一護臉上的無措,頓時笑得開懷,“我才沒那麼小心眼呢!”

“好啊,白哉你故意嚇我!”

一護頓時不幹了,撲過去要給他點厲害瞧瞧。

兩少年半真半假地扭打在了一起。

夜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感情真好!”

“才沒有呢!昨天才認識的!”

一護腦袋上壓着只爪子嚷道。

“對這種厚臉皮賴上來騙吃騙喝的傢伙有什麼辦法啊!”雙腳都快打結了的朽木少年在地上忿忿叫道。

“真的是很好呢!”

夜一認真下了結論。

約好了有事就用地獄蝶通知,夜一跟來時一般悄然地離開了。

現在還不是見浦原的好時機,畢竟跟朽木家熟的是夜一,而不是浦原。

夜一說了會先跟浦原打個底,等到魂魄開始消失的時候,會帶他來見一護。

事情有了進展,一護終於稍微鬆了口氣。

卻又有點只能等待而不能做什麼的茫然和焦躁。

繼胳跟白哉打了一場雪仗還一起在庭院里堆了兩個雪人之後就不知道該幹嘛了。

那邊廂喜歡管人的朽木少爺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吃飯的儀態難看死了!”好吧,被迫來個貴族吃飯儀態培訓是怎麼回事?

“既然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陪練也是理所當然的吧!”陪練是可以但是朽木少爺你為毛訓練時間每天這麼長啊!你年輕的小身板吃得消嗎?小心將來長不高!

“書法居然這麼差!難怪只能做旅禍不能入十三番!”

都什麼年代了還在用毛筆我幹嘛要寫好毛筆字啊!而且旅禍還是十三番什麼的跟那個沒關係!

不出意外的練字的時候也被抓去做陪客了。

其他還有什麼茶道課,什麼禮儀,歷史,詩詞歌賦……貴族家的教育真是密集得可怕!

但一護也看到了這個少年的寂寞。

每天被各種功課塞滿的人生里,居然……都是一個人。

沒有同學,沒有朋友,沒有兄弟姐妹,除了偶爾跟同樣是貴族後代的夜一打鬧一番,這樣的日子,這個性情活潑的大少爺都是這麼一個人過來的嗎?

當然,他還有祖父,一護偷偷看到過,鬚髮皆白的老爺爺有着威嚴的面孔,對着白哉笑起來卻相當慈祥,而且……作為精明的一家之主,他應該是知道自己在這裡的,卻默許了白哉的決定。

可是祖父到底是六番隊的隊長,每天早出晚歸,非常忙碌,見面的時候並不多。

想着這些,一護對於大少爺的各種任性要求也就心軟地聽之任之了,最多偶爾在一邊打打盹偷個懶,但就算是偷懶打盹,身邊也有個同齡人不是?

一護很喜歡逗弄脾氣火爆的大少爺。

逗他,然後跟他打打鬧鬧。

看着那飛揚的眉眼,一起熱熱鬧鬧的笑鬧中,曾經血腥沉重的記憶,以及對於能夠成功改變的不安就不來侵擾了。

輕盈如枝頭陽光的快樂,在笑出聲來的時候,自然而然降臨心頭,開出愉悅的花朵。

每天吃在一起學在一起睡在一起……即使時間還短暫,卻因為分享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而分外親近隨意。

大學宿舍的同學感情比走讀的高中生要來得好,就是這個道理。

距離如此的近。

呼吸,汗水,靠近的溫度,展露的笑顏,偶爾流露的心事。

每天的訓練都要相互比試一番,一護也就收斂了靈壓認真跟他對練,至於跟斬魄刀的磨合和操縱,陪練也是非常重要的,白哉甚至把千本櫻無傷圈的秘密告訴了他。

“喂喂,將來要是我們對上,我可是知道你的弱點了哦!白哉你不就輸定了?”

“不會。”

“什麼?”

“不會成為敵人。”少年斬釘截鐵地說道。

堅信不疑的眼光和語氣,“我不會!你會嗎?”

“呃……我只是開玩笑啦,我也不會!”

“我們是朋友嘛!”一護感動地跳過去,抓住少年束得整整齊齊的頭髮就是一通揉搓,“白哉你還真是認真得可愛呢!”

“可惡!你想找打嗎?”

“本來就在對打!還是說白哉因為頭髮就要跟我成為敵人?”

“接下來三小時你就是我的敵人!”

揮舞着木刀衝上來的朽木少爺怨念可是很深啊!

一護大叫着抱頭鼠竄。

終於結束了的時候,都是氣喘吁吁一身大汗,白哉嫌棄地嗅嗅自己的胳膊,“我要沐浴去了。”

“我也出了很多汗,難過死了!”

一護無力趴在少年背上,“啊……好累……”

“這就不行了?”沒有將背上的人掀開,少年徑自往前走,顯然已經習慣了。

“唔……不知道怎麼的,最近總覺得身體乏力,有點犯困……莫非是時空綜合征?”

“??”

“胡編的啦,就是……或許因為我不屬於這個時空,所以會被時空排斥什麼的,產生某些不適吧!”一護抓抓汗濕的頭髮,解釋道。

“不屬於……”

少年若有所思,卻忍耐着沒有繼續就這個話題。說下去

一護一驚,他……覺察到什麼了嗎?

一直沒有告訴白哉,自己逗留的時間最多一個月。

浦原做了一個強力的鬼道封印,將他送了回來。

在封印里加強了時間的流逝,估算下來,最多就能支撐一個月了。

一護不由難過起來。

即使是戰爭不曾開始的時候,作為中學生的他也沒有過白哉這麼合拍的朋友。

雖然活潑打鬧的時候很多,但白哉是相當能理解他的人,聰敏,反應敏捷,有決斷,並且……其實也是很善體人意的。

他用自己的方式關心着一護。

在一護偶爾露出郁色,在一護抱緊了斬魄刀沉浸入血色的回憶,在一護不安卻還努力笑着的時候,他都能看出來,並且嘴巴很驕傲實質上卻是在開解一護,還會特意給他叫來喜歡的甜點。

有了白哉的陪伴,一護嘗到了久違的恣意和快樂。

越是快樂,越是看到白哉對自己的關切和縱容,一護就越發無法開口告訴他自己會離去的事情。

甚至……他開始想,如果浦原不是用鬼道封印而是乾脆把他扔回這個時空反而更好。

死神的壽命很長。

花上一百年等待未來的自己出生也沒有關係,那樣……就不必分離了。

不過……這只是異想天開罷了。

至少,一護還是挂念着自己的改變帶來的結果。

要等上一百年,還是很辛苦吧……

“沒有什麼啦!”一護被少年拖着,“白哉,一起洗吧!汗在身上不舒服!”

少年橫了他一眼,“幹嘛一直想要跟我一起洗?”

“幹嘛一直不肯跟我一起洗?”反問着一護做委屈狀,“連睡都一起睡過了!”

“啊!”恍然大悟,“一定是怕我知道白哉其實是個姑娘來的秘密吧!”

“姑……姑娘?”朽木少爺被某人的精彩推斷驚呆了。

一護肚子里暗笑,卻一本正經地推理下去,“唔……沒錯,我還真看過這種故事呢!貴族家生了女兒而沒有兒子,為了保住家名,就將女兒假扮成男孩,教養長大……”

“你的腦子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啊!”

兇狠地敲了一護的腦袋,少年的頭髮都快豎起來了,“快停止!”

“不是么?”

“跟本少爺一起去沐浴!就讓你看看本少爺的身材有多男人!”

當胸揪住一護的衣襟,少年眼睛冒火地宣告。

“是!”一護應得無比之歡快。

檜木的浴池正正方方,滿池的熱水清清澈澈,冒着白霧。

帘子外是放置衣物的藤架,兩人將衣服脫去之後,用浴巾包裹住下身,就進來先沖洗。

一護自然如願以償欣賞到了朽木少爺的身材有多麼男人。

嘛……跟中學生的白斬雞身材不同,雖然也是少年時期特有的瘦削修長,卻擁有着薄致勻稱的肌理,皮膚白得過分,但因為那肌理的線條而絕不會顯得羸弱,果然是很有看頭的。

不過我也不差啊!

一護自豪地看着自己分明的腹肌以及人魚線。

“白哉果然很男人!”

“你的也不差!”少爺很公允地發表了評論。

“哈哈哈,我們都很男人!”正相互吹捧着,白哉突然冒出一句,“就是腰太細,比女孩兒還細。”

一護差點跌個跟斗,“雖然不粗,可也不用跟女生比吧?明明白哉的腰也很細來的,還說我!”

“不一樣。”還特別認真地研究了幾眼,“我這是流暢自然過渡,你的腰線則彎曲得很……嗯,嫵媚。”

嫵……嫵媚!你這混小子信口開河也要有個限度!“嫵媚你個頭啊!”大叫一聲一護將一團泡泡就兜頭扔了過去。

“你突襲!”被打個正着的少爺頂着一頭泡沫跳腳。

一護大樂,“突襲又怎麼樣!來咬我啊!”

“看招!”

兩少年快樂地用泡泡相互扔。

“你的頭髮……都被白雲籠罩啦!”

“我扔我扔!”

“嘿嘿,扔不中!”

將浴室弄得到處都是泡沫之後,兩人終於玩夠了跳進了浴池。

“唔……好舒服!”

一護趴在浴池邊上,在毛孔張開的舒適中愜意地眯起了眼睛。

“好多傷……”

少年划水過來,仔細地盯住了一護的背。

“啊,那個啊……戰場嘛,受傷不是很尋常的事情嘛!”

一護不在意地道。

“可是……靜靈庭的靈力治療,是能夠連傷痕也不留下的。”

“你說的是四番隊吧?”一護沉默了片刻,“他們戰鬥力不強,據說動亂開始的時候,最先死的就是他們。”

“……………………”

“所以,後來都是我們自己治療,不過我鬼道不好,最多能加速傷口癒合,至於傷疤什麼的,就懶得管了。”

“那個魔王……是靜靈庭的死神嗎?”

白哉不是笨蛋,一護既然會在自己面前隱瞞,就說明……很有可能自己將來會跟那個人共事,怕自己露出端倪,一護才不肯說吧。

“白哉,別問。”

一護閉着眼睛輕聲說道,“浦原說,命運是擁有無數分叉的河流,一不小心,也許就會進入錯誤的分支,影響因素越少越好,所以……別問。”

“我知道。”

只是……少年年輕光潤的蜜色肌膚上,卻縱橫着那麼多的傷痕,讓他的心,被刺中了一樣,很疼。

這個每天對着自己露出明媚笑容的同齡人,他所經歷的那些痛苦,即使無法感同身受,卻也深深在意着。

所以,想要關心他,不想讓他露出飄渺而陰鬱的眼神,彷彿什麼也看不進眼底,一個人沉浸在血色的回憶之中。

白哉伸出手去,摸了摸最粗的那一道傷疤。

“很疼?”

“不,已經不疼了。”

“當初呢?肯定很疼。”

“當初……受傷的時候只想着決不能倒下,一味拚命去戰鬥,所以……也不覺得疼,脫險之後就昏過去了,所以真的沒怎麼疼到。”

“………………”

“疤痕可是男子漢的勳章啊!“少年笑着回過頭來,露出熟悉的戲謔的笑容,白哉就知道他又不會是什麼好話,“白哉全身都細皮嫩肉的,是不是很羨慕?”

“哼!”

白哉站起身來,“再胡說,回頭你的點心就沒有了!”

“啊?不要啊!”慘叫。

“嘿……那就管好你的嘴!”

抓住了軟肋,這傢伙其實很好對付!

白哉雄赳赳氣昂昂地從跨出浴池,“小心別泡暈了,快起來!”

“哦……”

昏昏然地爬出來,泡過澡的一護總是顯得遲鈍了幾分,獃獃的模樣倒是很有趣。

穿上舒適寬鬆的浴衣,少年迫不及待地奔向了卧寢。

那裡果然照例擺着一盤精緻的點心。

一護高高興興坐下大快朵頤。

吃得笑眼彎彎,一臉超級幸福的笑容讓人心也跟着軟了下來,擦着長發的白哉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話,然後趁他不注意,捏走了最後一塊點心。

“白哉你要吃?你不是不喜歡吃甜的嗎?”

“看你吃得那麼歡,我覺得甜的其實也不錯。”

“啊……這樣啊……”少年依依不捨地看着白哉手裡的點心,好半響才下定決心地收回目光。

“逗你的!”

將點心塞進少年的嘴巴,“你吃就好了!”

“噢……”

少年啊嗚一口將點心吞了進去,咀嚼得腮幫鼓起來,對着白哉綻開了快樂明媚的笑容,清澈的琉璃色眼底滿滿映照的都是白哉的面影,“謝啦白哉!”

於是白哉便也心滿意足了。

“我要看看書再睡。”

“那我也看。”

“嗯。”

搖曳的燭光中,翻書的聲音,呼吸的聲音,心跳的聲音都在暖色的光里蕩漾成搖曳心房的溫馨漣漪。

靜靜相伴。

沒多久,白哉側頭一看,少年抱着本書,已經歪倒在一邊,睡著了。

“笨蛋!這麼睡會着涼的啊!”

白哉搖搖頭,放下書將人小心的往一邊的鋪蓋上挪。

幸好幾乎就是趴在軟褥上的,不費力,也沒驚醒了睡得香甜的人。

白哉記起了剛來的第二天,一點動靜就會跳起抓住斬魄刀的一護。

在自己身邊,越來越安心了么?

很高興。

捏了捏那人睡得紅撲撲的臉頰,手感不壞。

少年小奶狗似的哼哼了兩聲,蹭了蹭白哉又沒動靜了。

“還挺可愛的!這傢伙!”

又順手摸了摸亂翹的髮絲。

很細滑,柔軟在掌心,完全不似看起來的桀驁。

“好眠。”為少年蓋好被子,白哉準備起身,卻發現衣襟被少年壓住了。

硬抽出來的話……

想了想,白哉乾脆小心的伸長手滅了燈,滑下身體,就那麼跟少年頭挨着頭睡下。

少年感覺到溫暖源,動了兩下就貼了過來,小腿挨住了白哉的,有點涼,莫非……這傢伙怕冷?白哉手自然下滑,放在了他的腰上。

細腰蜿蜒的曲線扣在掌心,一個手臂就能圈住吧?

還不承認,白哉偷笑着,滿意地把少年攬緊,閉上眼睛。

庭院中的積雪,悄悄地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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