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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入Day1-初識奕煌(02)

夜夜從不知道自己是個大美女。

被奕煌拖到速食店裡的廁所,夜夜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盯著鏡中的自己。

這個人……真的是她嗎?

雪白的肌膚、細緻的五官、窈窕的身材……鏡中的女孩美得不像人,尤其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眨呀眨地,捲翹的睫毛濃密得可以放上好幾根牙籤了。

「怎麼樣?我沒騙妳吧?」奕煌推開女廁的門,得意地看著夜夜。

夜夜弱弱地猜測,「遊戲……遊戲的系統故障了吧?」

「不是系統的問題,是妳本來就長這樣。」

「可是……」

「算了,再跟妳爭下去,我真的會餓死。」

奕煌一把拉住夜夜,把她拖出廁所,帶到一個隱密的兩人座位。

「吃吧。」奕煌招呼夜夜坐下,指指桌上滿滿的餐點。

「這些……都是你點的?」夜夜傻眼地看著滿桌食物。

五個小漢堡、兩個大漢堡、四杯可樂、兩份炸雞、三包薯條……

奕煌彷彿看透她的疑惑,拿起一個漢堡邊吃邊解釋:「在星光偶像裡,吃愈多東西體力恢復愈多。」

原來如此,夜夜點點頭,開始嗑起薯條。

遊戲中的食物其實只是虛擬的,只不過是系統藉由全息遊戲主機將味覺傳送到大腦,順帶製造出一種飽足感的錯覺,讓玩家可以滿足遊戲中的生理需求。

連帶視覺、聽覺、觸覺、嗅覺……等的感官功能也是如此,利用模擬出來的感覺「欺騙」大腦的感覺神經。

夜夜嚐了一口薯條,驚奇地發現,居然是某知名速食連鎖店的味道!?

詢問奕煌後,夜夜得到的解答讓她差點被噎死。

「因為麥當勞有和星光偶像合作啊,只要把食物的配方交給星光偶像來製作模擬味道就可以了。」

「置入性行銷嗎?」

奕煌嗑起第二個漢堡,「嗯,類似。」

「哦哦。」夜夜默默拿了一個漢堡。

兩人吃了一陣子,夜夜不時觀望著窗外的景色,車子和人來回穿梭,繁榮的市區街景和現實幾乎一模一樣。

奕煌淺笑,看著睜大眼睛像好奇寶寶似的夜夜,眼神中滿是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

「吃完我們去銀行吧。」奕煌突然冒出一句話。

「嗯?去銀行幹麼?」

「去提領生活費。」

星光偶像是一款接近現實的遊戲,玩家們就像遊戲裡的居民,必須賺生活費供應生活開銷,像是房租、車錢、日常用品、飲食,包含食衣住行育樂的一切,都需要費用。

當然,不同於偶像玩家,多數粉絲玩家上線最主要的就是留意偶像的最新動態,偶像的演唱會、周邊商品、專輯等等,都是粉絲玩家們主要的開銷方向。

粉絲玩家以強大的購買力支持自己喜愛的偶像玩家,偶像玩家則因為擁有粉絲等同於擁有收入,而有能力供應自己的開銷,及為其所屬的經紀公司帶來極大的利潤。

雖然尚未成為偶像,但夜夜在奕煌的建議下,決定將生活開銷減到最小,努力省下系統一開始派發的十萬元。

以金錢爭取時間,是玩家們之間奉行的必要法則。

偶像玩家若是在系統限制的時間內未成功簽約出道,會被降為粉絲玩家,也就是人數眾多、最為普遍的一般玩家。

被降為粉絲玩家後,時限內將身家財產全數耗盡,系統會宣告該玩家「破產」,玩家的角色將會被刪除,必須將遊戲主機重置,才能重新進入遊戲。

粉絲玩家只要確保自身擁有的財產在一定的安全範圍內,便不會有被刪除角色的危險。

但偶像玩家只要在還未出道時破產,就會遭到系統刪除角色,而不會先被降為粉絲玩家。

偶像玩家由於為了成為經紀公司的培訓新人,需要砸大筆金錢打扮自己,亦或是參加NPC所開設的才藝班以增加魅力值,開銷幾乎是粉絲玩家的數倍。

因此,選擇偶像玩家必須承擔的風險也是粉絲玩家的數倍。

奕煌帶夜夜前往的銀行,是位於首都星光市市中心的銀行總行,全星光國共有二十家銀行,除了星光市的總行外,其餘十九家分行分布於國內的十九個城市。

雖然都穿著新手裝扮,但奕煌和夜夜的外表在人群中仍十分引人注目。

夜夜小心翼翼地緊跟著奕煌,同時也觀察著銀行的佈景。

銀行行員及保全都是星光偶像系統創造出來的NPC,除了有不同面貌之外,聲音也大不相同。

奕煌帶著夜夜排隊,他打算提款,取出最近一星期的生活費。

不過,系統為了保護個人隱私,玩家無法代替他人領錢,他只好先處理自己的事,將夜夜的部分交給NPC。

兩人排在相鄰的櫃檯,奕煌前面的玩家離開後,他上前點出視窗,取出提款卡,開始辦事。

「下一位。」

奕煌原先正在思考要提領的費用數目,見旁邊櫃檯的人離去,卻遲遲無人上前,回頭一看,夜夜正一臉若有所思地發呆,讓他忍俊不禁,他無奈地搖頭笑了笑,轉頭繼續和NPC行員交涉。

夜夜的確是在發呆,而且她還哼著大廳內播放的西洋經典樂曲<Tell   Me   How   You   Feel>,輕柔的聲音讓不少排隊的玩家轉頭探視。

裙襬隨著身軀輕微地擺動著,一頭飄逸的長髮襯托她嬌小的身材,配合著輕柔的抒情音樂,此時此刻的夜夜正像歌曲中的女主角,抒發著自己的情感。

夜夜沉浸在歌曲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那人正以一種讚賞的目光打量著她。

「妳不往前嗎?」

一個溫和低沉的男聲從背後傳來,夜夜這才回神。

「不好意思。」夜夜轉身想道歉,卻不小心撞進了對方懷裡。

她抬眸,只見是個面容俊美的男人,或許是戴了眼鏡的關係,他給人一種精明的感覺。

「沒關係,小心點就好了。」男人又是輕笑,目光深沉地打量起夜夜。

夜夜沒有發現對方的舉動,只是微微鞠躬道謝,而後向櫃檯人員走去。

「午安,請問今天需要什麼服務?」NPC是個梳著包頭的中年女子,長相普通卻很親切,她示意夜夜在自己對面坐下。

「呃……我想提領生活費。」

「好的,您是新手玩家吧?我推薦您可以購買新手基金增加存款。」NPC在空中一揮,點出一個視窗,「當新手玩家升級時,可以領取一定數目的基金,不過等級一旦超過40以後,就無法再領取了。」

40等以下的玩家是官方設定的保護範圍,可以享有新手優惠,除了會提供免費的服飾外,還有租金低廉的套房公寓可以住。

所謂的新手基金就像是投資一樣,共分為三種,依倍率區分:兩倍、五倍、十倍,玩家先選擇要購買的基金種類,接著只要等級提升,就可以領取基金附帶的利潤了。

舉例來說,購買了十倍的基金,每升一級就可以領取原先帳戶內十倍的金錢。

乍聽之下很多,但新手玩家在跑日常任務時,最需要用到的就是金錢,因此金錢花用得相當快速。

「嗯……那麼需要怎麼申請呢?」夜夜有些心動。

「首先是查看帳戶餘額……」

NPC也是要做業績的,見夜夜起了興趣,她趕緊點開幾個合約的畫面,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早早辦完事的奕煌跑到休息區閱讀財經報紙,由於銀行是官方經營的,因此提供不少能夠獲得經驗值的設施,例如觀看報紙、計算小遊戲等等。

抬頭看了一眼還在櫃檯的夜夜,一臉認真的模樣讓他低笑出聲。

「你認識那個女孩?」

身旁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奕煌嚇了一跳,他迅速關閉了閱覽報紙的視窗,正視身旁一身白色休閒服的男人。

對方隱藏了等級,甚至連個人資訊的頁面都設定只限於好友開啟,擺明了是不想讓他知道身分……

奕煌微微皺眉,冷聲望著眼前的人:「你想幹麼?」

男人溫和一笑,推了一下白框眼鏡,「呵呵……不要緊張嘛。」

見奕煌仍是沉默,男人開口繼續道:「那女孩叫夜夜是吧?雖然還是0等的新手,但外型和音質都挺不錯的,看起來很適合成為歌手。」

「所以呢?」

「你同樣也不差,一路上走來許多人都在注意你們兩個,你知道吧?」

奕煌冷哼一聲,「……」

「雖然完全沒有臺風,而且看起來畏畏縮縮的,但我覺得夜夜小姐會是個相當有潛力的偶像,」男人臉上的笑容不變,「至於你嘛……外型和嗓音勉強合格,但絕不適合走歌手這一條路,歌手是需要投注心靈在歌唱上的,夜夜小姐顯然已經具備了這樣的條件,但是你沒有。」

「什麼?」奕煌愣了一下。

「你剛剛在閱讀雜誌時也在唱歌吧?雖然音質還算可以,但副歌時歌詞不只走音,最重要的是……你,並沒有把感情投入進去。」男人溫和一笑:「聽懂了嗎?」

奕煌氣極,他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他憑什麼說自己不適合成為偶像?只是閒暇之餘哼的歌曲,難道還需要在意有沒有走音嗎?

「一個專業的歌手是不容許自己犯下任何錯誤的,即使不是在錄音時唱歌,依你的心態來說,根本就不適合當歌手,你並沒有想成為歌手的決心。」男人似乎看出奕煌的心思,臉上雖然微微一笑,說出的話卻十分傷人,「放感情去唱又是另一回事了,你既然完全沒有,就不需要我再說什麼了吧?」

「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奕煌直接跳過男人對他的批評,冷冷地問道。

男人眼鏡後的目光帶著些微銳利,奕煌愣了一下,覺得自己是看錯了。

「把夜夜小姐交給我吧?我能把她推上這遊戲的舞台,讓她一展才華。」

「你是……星探?」

遊戲中除了官方設計來發掘偶像的NPC星探之外,也有不少玩家選擇擔任星探的職業,畢竟人的觀察力比NPC好上很多,不單單只是憑著魅力數值來發掘素人。

男人聽了奕煌的話並沒有否認,讓奕煌幾乎確定了他的身分。

「我為什麼要把夜夜交給你?」

眼前男人來歷不明,奕煌不禁懷疑,會不會是想騷擾夜夜的變態?

「放心吧,我能做的,比你能為她做的還多。」

奕煌陷入思考,的確,如果這個男人背後所屬的經紀公司擁有各種管道,他必定能將夜夜推上偶像的頂端。

「你……讓我考慮一下。」夜夜需要他,雖然他們才認識不久,但夜夜很沒自信,她需要有個人能站在身旁陪伴。

「好吧,那麼我們留個聯絡方式如何?」男人不急不緩地伸手點開頁面。

【系統】不明人士向您傳送了郵件。

奕煌點開頁面,發現男子寄來一串電話號碼。

「這是我工作時的電話,等你想清楚了再打給我吧。」

俊美儒雅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還有,勢在必得。

「我該怎麼稱呼你?」奕煌問,他並不是想知道男人的名字,而是想知道若他真的決定放手,夜夜會被託付給什麼人。

「我姓雒。」語畢,男人轉身離開。

「奕煌?你怎麼了?」夜夜辦完了事,尋著位置標示找到奕煌。

奕煌趕緊伸手關閉郵件頁面,擠出笑容問道:「妳買基金了嗎?」

「嗯,服務人員說是新手玩家必備喔!」夜夜笑得燦爛,甜美的笑容宛如溫暖的春陽,讓奕煌暫時拋開了剛才的不愉快。

「我們去買衣服吧?順便帶妳去上點才藝課程。」奕煌提議,他現在只想好好和夜夜玩遊戲。

出了銀行,兩人在大街上走著。

「好啊,不過才藝課是什麼?」

「能讓妳增加魅力值,這樣容易被NPC星探或是玩家星探發掘哦。」奕煌解釋,「而且,身為未來的偶像,不管是唱歌、作詞作曲、跳舞、演戲、主持……最好十項全能,工作機會也會更多。」

「……你覺得我有可能成功成為偶像嗎?」夜夜突然問,語氣中有些自卑:「我怕我做不到。」

「為什麼不可能?妳還沒有試過,怎麼會知道不可能?」

奕煌回答,在喧嚷的街上,一個堅定的聲音格外清晰地傳進夜夜的耳中。

「我相信妳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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