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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二~選擇(陽婷)

下午2點,我一手抱著曉望,一手牽著曉夢來到這間醫院

已經一個月沒來了…

因為只要來到這裡,就會想起她離去的模樣

真的很痛苦…

「你好,我找古醫師。」我來到櫃檯對著櫃檯人員說道

「好的,請稍等一下。」櫃檯人員拿起電話撥打著,但聲音卻從一旁傳來

「不用打了,我在這裡。」古醫師從一旁走了出來

「醫生,一段時間沒見了您近來可好?」

「說話別這麼有禮貌,讓我很不習慣。」他抓了抓頭髮接著轉過身「跟我來吧。」

「好的。」

我們來到他的辦公室,他端出一杯茶和一盤餅乾放在桌上,自已則是坐到辦公椅上

「最近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已?臉色不是很好哦。」

「嗯…最近有失眠的情況…」

「失眠的情況我想不是最近才開始的吧?」

「…請問醫師叫我來到這裡有什麼事呢?」明顯不想談論這些事的我轉移話題

「好吧,那就直接進入主題。」他拿出一疊紙看著接著繼續說道「李冬城在手術快結束時有醒過來一次,這件事妳不知道,對吧?」

她有醒過來…?不是有麻醉嗎?

「嗯…」

「她醒過來對我說,她死後要把雙腳留給自已的兒子。」

我愣著

什麼意思…?

「看妳一臉錯諤樣我就知道了,這絕對是那傢伙自已做的選擇,就我現在的技術來看,這並不是辦不到的事,但相對的也有風險,就算手術成功了,那孩子也不一定能走路,而且可能還會有排斥反應,如果排斥反應產生過大,那疼痛說不定會讓那孩子死去,手術失敗的話,那孩子也有可能會死去,因為細胞不同而產生排斥,成功的機率是40%,如果成功,又沒排斥反應的話,那孩子努力站起來,就可以走路了,不過我想是不能跑步的。」

40%…成功機率這麼低…

但如果成功了,曉望就可以走路了…

「因為這手術是違法的,所以如果被政府抓到我也有危險。」

「那為什麼你還要…」

「因為我想看看,這兩個孩子會怎麼選擇,李冬城讓我看過這個社會從未有的那一面,我很有興趣這兩個孩子會不會跟李冬城一樣做出瘋狂的舉動,當然,這還是要身為監護人的妳來做決定。」

「我…」

如果失敗了…我就會失去曉望…

但如果成功了,曉望就可以走路了…

冬城…妳留下的這雙腳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是妳…妳會怎麼做?

妳會去賭那40%嗎…?

「如果裝上拔爸的腳我就可以走路了嗎?」曉望忽然這麼說道

「曉望…」

「如果有成功,又沒有產生排斥反應,再加上你很努力做復健的話就可以。」

「排斥反應是什麼?復健又是什麼?」曉望歪著頭問道

「排斥反應就是…我這樣問你好了,如果你把火放進水裡面的話,火會怎麼樣?」

「會被水用熄掉啊」

「這就是排斥反應,因為火和水兩個是不同的東西,所以它們沒辦法在一起,一定會有一個消失不見,這樣懂嗎?」

「那我們不會有排斥反應的。」曉望抬起頭看著我露出笑容繼續說道「因為那是拔爸的腳,所以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的,麻媽妳說對不起?」

「曉望…對不起…」但你並不是我們的親身兒子…

我說不出口…

我沒辦法對這個天真無邪的孩子說出口…

我落下淚,不知該如何做選擇

「唉,曉望啊,你應該很清楚你並不是李冬城的小孩吧?」

「我知道啊,我和曉夢是被拔爸撿到的,但即使我們身上流著不同的血,我們是拔爸的孩子這是不變的事實,拔爸常這樣對我們說哦」

「…哈哈哈,真有趣,小鬼,你幾歲?」

「4歲!」他筆了數字開心答道

「真是讓人訝異,才4歲而已就懂這些事,你們一家人真的很有趣,那麼小鬼你的意思是你要裝上你老爸留給你的雙腳囉?」

「嗯!」

「即使知道會死掉?」

「我不會死掉的,因為拔爸會保護我!」

「你哪來的自信啊,你爸爸都死了要怎麼保護你?」

「拔爸常說,即使她不在我們的身邊,還是會在地上的影子裡守護著我們,只要光依然存在,影子就一直都在!」

「那麼,小孩子都這麼說了,媽媽的選擇呢?」

「曉望…要是手術失敗的話…該怎麼辦?」

我好害怕…害怕再次失去身邊的事物…

「不會失敗的!拔爸常說,不管做什麼事,如果想著會失敗那就一定會失敗,麻媽離開的時候拔爸也沒有放棄過,她總是對我們說一定會找到妳,然後把妳帶回來,結果拔爸做到了!拔爸找到麻媽了,把麻媽帶回來了!所以我不會失敗的!」

我的淚水無法停止,之所以哭並不是想起失去冬城而哭泣

而是這孩子…很像…很像冬城…

即使他們身上流著是不同的血…但他們的心卻是一樣的…

「那麼,媽媽的選擇是?」

冬城…如果這是妳的選擇…那我也會和妳一起去面對的…

「我知道了,手術日期在什麼時候。」我擦乾了淚水,接著問道

「很好,關於這一方面由於李冬城死前的年齡是17歲,所以那孩子要17歲才能動手術,這樣可以提高成功率。」

「那為什麼要現在就跟我們說?」

「很簡單,要是我等到動手術前才跟你們的話,要是你們不同意我不就等於是浪費金錢和時間在那雙廢腳上了嗎?總要在開始的時候就先和你們說好,況且讓那雙腳重組細胞多的時間多一點也好,畢竟腳底的細胞全死光了,還有,等下我需要那孩子的血液,大概500cc,我會請人幫他抽血的,曉望,怕打針嗎?」

「如果可以讓我站起來的話我不怕!」

「很好,我對你們這一家人越來越有興趣了。」

「醫生,金錢部分請讓我幫忙付擔」

「那就請妳幫忙支付一半的費用了,今天就這樣吧。」

冬城…我不知道我所做的選擇是正確還是錯誤的…

但不管我的選擇如何,妳都會一直在我們的身邊守護著我們,對吧?

我也該振作起來了,我會努力和這兩個孩子一起活下去的

冬城,妳要好好看著我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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