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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圖三】過去曾熟悉的事情

      不知不覺中,小過已經陪伴了我快一個月,然後該死的期中考也跟著快到了。

      當我正努力地算著討人厭的數學時,小過就在我旁邊安靜地畫畫。

      至今我仍不明白,小過為什麼會出現在我身邊,她並沒有拜託我幫他完成什麼事,就只是這樣跟著我,而我也就漸漸習慣了。

      「小過,妳在畫什麼啊?」我好奇湊過去看。

      「我在畫小狗啊。」

      我看著紙上那隻像貓又像虎,就是不像狗的狗,無語著。

      「姊姊會畫畫嗎?」

      「一點點。」我在空白紙上隨意畫一隻兔子。

      她驚呼:「好漂亮喔,姊姊畫畫好厲害喔。」

      「沒有啦,姊姊畫畫其實很爛,我的哥哥畫畫才厲害呢。」

      「我葛格畫畫也很厲害喔,我都叫他幫我畫畫。」她驕傲地說。

      「小過有哥哥喔?」我很驚訝。

      「有啊,我最喜歡跟著葛格了。」

      她眼睛閃著亮晶晶,把蠟筆跟圖畫紙遞給我,「姊姊教我畫畫。」

      「姊姊不會畫畫啦,我畫得很醜。」

      「哪有,畫得很漂亮啊。」

      「姊姊沒有什麼藝術天分,原本畫畫很爛、很爛,都只能羨慕別人畫得很漂亮。但是後來,姊姊一直練習再練習,才能看一點點。」我想起國中時候的我,總是趁著上課時亂畫著圖,心中暗自期許著能夠超越她們。

      「我也要像姊姊一樣努力練習。」

      「小過沒有什麼興趣或專長嗎?」

      她搖了搖頭,「我只有在讀書,我以後要當醫生。」

      醫生啊……這不知道是我何時的夢想。

      只是單純因為爸媽的期望所以想達成的夢想,也不是自己真正興趣、喜歡的夢想。

      曾經我也只有讀書,和讀書,那樣的日子雖然單純、無聊,卻是我課業最好的時候。

      如果按照這樣的日子過下去,我應該能當上醫生了,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小過,我們出去玩好不好?」期中考什麼的,我不想理了。

      「可是姊姊不是要考試了嗎?」她疑惑。

      「休息一下,不會怎麼樣啦。」

      休息一下的結果就是,數學、物理、化學不及格,我看著紅色的數字哀嘆著。懺悔了幾分鐘,在心中罵著自己,又向爸媽對不起後,隨即把難過的情緒拋開。

      算了,事已至此,在難過都沒用了。我在心中替自己加油。

      「姊姊的數學好爛喔。」小過看了我的成績單,「我數學都考一百分說。」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小一的數學我也可以考一百啊。

      「姊姊考那麼爛都不會難過嗎?」

      「有啊,難過完了。」

      「要是我沒考一百,我會很難過,會哭耶,姊姊都不在乎成績喔?」

      小孩就是小孩,我過去也是這麼在乎的要死要活的,「小過啊,不要把成績看太重,好勝心不要太嚴重,況且現在成績不能代表什麼。」

      「可是考一百會很開心啊。不只我開心,把拔馬麻也會很開心。」她笑的天真爛漫。

      我低頭思忖。有多久,他們沒對我成績開心過了?

      好像很久了,自從我把大多時間給了那些興趣後,就不曾看過他們開心了。

      「有些事,等妳長大就會明白了。」我揉了揉她的頭。

      慢著,她已經死了,沒辦法再長大了。

      「不對,應該是說等妳投胎轉世後,妳就會明白了。」

      「投胎轉世?」小過一張小臉擠在一塊,對這個詞好像很陌生。

      「人死了後就會投胎,看是變成神還是人,或者是畜生,然後下一世繼續生活下去。」

      小過不知道,所以她才沒去投胎,在人世繼續遊蕩?

      「小過妳怎麼沒去投胎?」

      「我──」還沒聽到答案,程咬金就出現了,「林若祈,妳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麼啊?見鬼喔。」李政凱嘲弄的臉,看了真不爽。

      「關你屁事。就算是跟鬼,你信嗎?」我冷笑。

      「怪胎耶妳。」

      翻了個大白眼,「跑來跟我講話的你,不是更怪?白癡。」

      「男生也只剩我敢跟妳講話了。妳那一張臭臉,跟擺明了『不要來靠近我』的眼神,誰敢跟妳接近啊。」

      「我看你只是太幼稚才來接近我。沒是快滾啦。」我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地把他趕走。

      男生都喜歡找那些反應激烈,好逗弄的女生,我這種當然沒有人願意來接近。我也不願意去親近,那種男生幼稚死了!

      「姊姊妳跟男生不好喔?」小過看到李政凱走後,小聲地問。

      「不算不好,就是磁場不對,合不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件事過後,我整個人就是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感覺。對那些男生,只感到超級幼稚,無法親近,總是對他們幼稚的舉動想翻白眼。

      「我跟男生們都這樣打打鬧鬧,是不是也合不起來?」

      「那樣叫感情好,不是合不起來。」

      小過好像都有很多、很多問題可以問,七歲的我也是這麼地單純、無知嗎?

      「那姊姊沒有合的起來的男生嗎?」

      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是他模糊的身影,那張稚氣的臉並沒有隨著時間而改變,停留在那年,停留在我心底。

      接著又有幾張臉浮現出來,那是熟悉的面孔。

      「有啊,只是很少。」

      過去的我也是很容易跟男生打交道的,回想起來還真是感慨。

      那些熟悉的事情都隨著時間而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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