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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二、條件一與土耳其進行曲

      奧地利的首都,這裡是小沁當交換學生待了三年的地方。經過小沁幾個朋友的幫忙,我找到了年少我與小沁一歲的學妹,同樣是交換學生的薰芸。

      多瑙河畔旁。

      在一家咖啡廳內,薰芸用流利的德文幫我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

      「學姐她……她前腳剛離開,還興高采烈的說可以見到你,後腳就躺進了醫院,然後呢?你是怎麼照顧學姐的?現在還跑到維也納來,你到底想幹嘛?」

      薰芸的臉色很難看,言詞雖然不悅,但是依然保持著優雅的語調。

      「我是來救小沁的,妳看看這個。」

      我將紙條拿給薰芸,薰芸的眼睛瞇了起來。

      「琥珀學長。」薰芸抿著下唇,拿著紙條一直點著頭。

      薰芸能夠到維也納來念書,也是因為琥珀的幫忙。一年多前,原本以為小沁說的只是玩笑話,不過如今看來薰芸的確是受到琥珀的幫忙才能夠來到這邊念書的,現在,能幫助小沁的,只剩下我,和對我來說一無所知的琥珀了。

      條件一,用梁語沁來到維也納第一次彈奏的鋼琴,彈奏出她到維也納後第一次彈奏的曲子。

      「你知道,跟琥珀交易的風險吧。」

      「如果沒有在每一個月內完成一個條件,我就會死去或……我最愛的人會死去,對吧。」

      如果我失敗了,無論是我死去,或是小沁死去,結果都是一樣的。

      我會隨著她的腳步。

      「沒錯,而且在完成第一個條件之後,第二個條件才會出現。不過重要的是……你會彈琴嗎?」

      「雖然沒有小沁那麼強,但是我會。」

      薰芸一口乾了咖啡,她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我也希望能夠救救語沁學姐,我晚學姐一年來到維也納,我也不知道學姐第一次彈奏的鋼琴是哪一架,曲子你知道嗎?」

      薰芸若有所思,眼神有些放空。

      「我不知道,但是我決定彈奏她最愛的曲子試試看。」

      薰芸頷首。

      我們決定,先到小沁與薰芸一起租的公寓,小沁搬走之後,現在只剩薰芸與她男友安塞爾住在那。

      安塞爾是主修指揮的學生,來到公寓的時候,薰芸放輕了腳步,她說:「我男友昨晚有場表演,現在正在樓上睡覺,麻煩小聲點了。」

      我也放輕了腳步。

      來到二樓,走到小沁原本的房間,裡面只剩下一架白色的鋼琴。

      櫃子的書已經撤下來,一箱一箱平擺在地上,原本打算請薰芸一個月後再幫忙寄回去的,時間還沒到,小沁卻已經昏迷不醒了。

      摸著書櫃邊緣,心裡想著,只有小沁不會把箱子疊上去,愛惜書本的她,不會讓書擠壓受損,一點點也不會!

      薰芸打開了鋼琴,她說:「這台是小沁的鋼琴,你試試看吧。」

      「我知道了。」

      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小沁曾說,她最喜歡的曲子是莫札特1783年,於維也納創作的第11號鋼琴奏鳴曲,第三樂章,土耳其進行曲。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小沁曾經在這台鋼琴前揮舞音符的樣子。

      小快板(Allegretto)。

      用維也納的空氣敲響樂章,帶上土耳其式的停頓――

      小沁吃著冰棒,坐在書桌旁,另一隻手拿著指揮棒像個小孩子一樣隨便揮啊揮的。

      「臭阿泰,隨堂考試時間到囉,我最喜歡的曲子是?」

      「報告我的公主,莫札特第11號鋼琴奏鳴曲第三樂章。」

      「很好,開始演奏吧!」小沁嘻嘻的笑著,她最喜歡看著不太會彈琴的我出糗了,如果彈錯一個音,我就得背著她繞鋼琴兩圈。

      音與指交錯飛舞,小沁的微笑淡了下來,取代而之的是一種陶醉的沉靜。

      窗戶射入陽光,粉塵在空氣中浮游,在音樂之中,兩個人的時間彷彿停止了,陽光停止了、灰塵們停止了、指揮棒停止了……

      激昂的樂章浩浩響起,小沁再度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首曲子我已經彈過不下數百遍了,當然不會彈錯任何一個音。看著小沁呆愣在那裡的樣子,我的心似乎也像冰棒一樣,被融化了。

      最後一個音落下。

      陽光又再度的動了,漸漸的往西邊落下。

      小沁把冰棒吃完,兩手伸直,她說:「臭阿泰,背我。」

      「遵命。」

      入了夜的愛河畔,燈光緩緩的將行人聚攏在緩步浪漫的夏夜小徑上。人們活在自己的世界,而我和小沁,卻活在同一個世界。

      「臭阿泰,我們認識多久了呀。」小沁將頭靠在我的背上,悠悠說道。

      「不知道呢。」

      我放慢腳步,享受走在星空下的呼吸。

      「臭阿泰,我最討厭的曲子是什麼啊?」

      「嗯?我不知道呢。」

      「臭阿泰,什麼都不知道,那我最喜歡的人是誰啊?」

      我愣了一下,開心的說:「我囉。」

      「少臭美了,罰你今晚哄我入睡。」

      小沁竊笑著,打了我的頭一下。

      「遵命。」

      很開心她沒有否認,腳步更加輕盈了。

      「那你最喜歡的人是誰啊?」

      不加思索。

      「妳囉。」

      「好不誠懇啊,罰你今晚彈鋼琴哄我入睡。」

      「遵命。」

      兩個人沒有說話,享受著彼此相伴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小沁才又開口:

      「對了,臭阿泰。你還記得第一次背我的時候嗎?」

      「記得。」

      那一天,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謝謝你,那麼愛我。」小沁稍稍的哽咽了,小沁環過我脖子的手,正扳弄著那枚鈦金的小圓戒。

      「我到死都會一直一直……」

      小沁打斷了我,她輕輕說著:

      「噓,別說話,小沁已經睡著囉。」

      一直愛著妳。

      最後一鍵落下,薰芸坐在一旁,而旁邊還多了一個外國人,他應該就是安塞爾――薰芸的男朋友。

      兩個人久久不語,薰芸紅著眼眶,而安塞爾則是掛著一抹微笑。

      薰芸抹了抹眼角,她說:「學姐她,她一定會醒過來的,為了再次聽到你為她演奏這首曲子。」

      「一定會的,我發誓。」我望向窗外。

      我拿出口袋中的紙條,右邊口袋的那張。

      上面,沒有。

      沒有出現條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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