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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

我翻了個身,仍處於很呆滯的狀態,只隱約能瞧見一個身影從眼前晃過,我卻更是莫名的覺得悲傷。我沒醉,就是太清醒了才記得,那些畫面…

明明很難過了卻還是在朋友面前大笑著,甚至比以往更容易開懷大笑,到底是什麼出了問題?

我的手機已經震動了幾遍,我只好無法忽視它的將它接起來,並用那很沙啞的聲音低聲說了聲我在聽,只能聽見另一頭的女人對著我尖叫。

『妳拒接電話是想打架嗎?夏萱。』

「哦、邱依蕎美麗大方小姐、我在睡,有事傳簡訊給我,掰。」

我仍果決的掛上了電話,再翻一個身,彷彿愜意的身了個懶腰,然後盯著天花板的雙眼卻開始掉著奇怪的眼淚,緣分是很奇怪的東西,當妳以為妳要失去光一個人的緣分時,它竟然還會給你重重一擊,通知妳已經徹底失去並站在這條分明的界外線了。

好幾年了…好幾年了…關於我的失去自我、我的沒骨氣、我的執著、我的放不下全都被這一段影片崩壞。然後我起床,將枕頭套抽離了枕頭丟進洗衣籃,我看了一眼床邊的吉他,然後毫不猶豫的下了個決定,賣掉它。

當我正從冰箱拿出一盒水果,坐到了電腦桌前時仍瞄了一眼,登入了彷彿一天不碰會死的facebook(非死不可),然後第一個倒楣鬼上場了。

   

    睡覺拉

  (不要

  我想賣吉他)

  賣跟買不一樣   白癡

  (我想賣)

    賣呀

  (嗯

  你買不買吉他)

    怎樣?

  (賣給你)

    別白癡

  (為什麼我不能賣吉他)

    別白癡   是說別找我

  (壞脾氣)

    妳智障

    再有耐心都會被妳磨掉

  (你討厭

  你為什麼壞脾氣)

    我笑了…

    為什麼妳可以那麼憨   憨到我可以一直笑

  (少拿我當娛樂

  不要告訴我你像白癡一樣在電腦前大笑)

    超憨   沒大笑

  (才怪   你肯定害羞不敢說)

    哈   太惱了

  (算了   再見)

   

我放棄跟奇怪的新朋友對談後,轉戰二手拍賣的網站,然後開始猶豫了起來。卻還是不足以打消這念頭,吃了盒子裡一半的蘋果,還是覺得吃不完而放回冰箱裡,關了電腦我窩回被窩裡發呆,總結是我今天的失眠只有一半,卻不知道怎麼跟依蕎交代這一半的失眠何從何來。對於她夜間打電話臨檢我的清醒程度,彷彿是遠距離友情裡也仍能保持一定默契,可惜她不在,不知道我昨天又讓自己喝得像酒鬼,哭得像精神病患。

我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這不是一場開始或結束,這次失去彷彿永無止盡,並且只會更壞不會更好似得發展著。我竟然失去這個人多年後,仍會想慣性等待並找尋他,然後自己獨自悲傷。

於是我,就這樣盯著天花板睡去,放著同一首歌並且不停重複到我再次清醒那一刻。

或許要用一點點的健忘去拼湊一些新的記憶,這樣對誰都好,你也總是這樣子,用很多體貼換得了我的不體貼,卻還是很誠懇的說我對你很好。

曾邵為正站在我家廚房煮著慣例的晚餐,我仍懶性不改的賴在沙發上面,手裡握著遙控器沒目標的轉著,我看了一眼錶然後失笑,我忘了我沒有手錶,只是習慣性的想看。

「萱,妳把吉他賣了?」

「嗯,我賣了…」

他將湯麵小心翼翼的端到我面前,放到我前面的桌子上,我慵懶得爬起身,然後我忍不住笑了。他很像是在照顧一個生命到末期的病患,細心並且周到,彷彿一個細節不小心,那個病患隨時就會死去似的,也很像在照顧剛出生卻垂危的嬰兒,在嬰兒房裡他不停來回守護著嬰兒,彷彿怕嬰兒隨時會離開似的。

「萱?」

「對不起…」

「萱?」

「為什麼我們不能相愛呢?」我問。

他只是沉默了起來不肯吭聲回答,我伸出手輕輕抓住他的手腕,忍不住流下眼淚,為什麼呢?當你眼裡只肯擺下我的時候,我只肯擺下他,我卻自私的不肯放手,因為有人陪伴著似乎沒那麼寂寞,即便痛,彷彿也有一個出口。

「邵為,我…賣掉吉他了。」

「我知道。」

他只是別過頭,卻仍伸出雙手將我抱緊,為什麼要拖著一個人陪著我痛?我難道沒看見他眼底的難過嗎?為什麼這個擁抱,我上了癮卻無法去愛?

「我在這,妳還有我。」

另一個自己卻為那個他悲傷,割捨了卻無法復原的悲傷著。我走進樂器行賣掉吉他時,我沒有拿錢,只是哭紅了眼並奪門而出,仍是一天的雨天,我淋著雨走過很多條熟悉過度的街,熟悉到回憶能強烈在眼前播放,於是模糊的是現裡多了一個人,邵為。

他抓緊了我的手臂,不是弄痛我才拉回我的思緒,而是他無聲的眼淚,正不知不覺得落到了我的臉頰,濕了我的肩膀…

「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他說著,然後緊緊的抱牢了我,除了這個擁抱之外,彷彿他再也給不起什麼了,卻好像因為這個擁抱,他彷彿給了很多。

到底為什麼?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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