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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啊

「如果啊,你和我若沒有同班,甚至在同一個學校,或許還不會這麼討厭你。」

我把玩手中的雨傘,轉個一圈、兩圈,雨珠因離心力而拋了出去。

刻意將臉用傘遮住,我無法心平氣和的同他說話,只想離他,越遠越好。

此刻,一片靜默,獨留遺世而孤立的雨聲瘋狂咆哮。

微微的嘆息。是他。

「妳真的很厭惡嗎?」語氣參雜些許哀傷,更多的是無奈。

「厭惡什麼?」我裝傻。

「別這樣好不好。」他似乎有些惱怒,把傘面移開,逼迫我的臉正視著他。

很近,很近,近到我想用一掌用力摑下去。

「我真的對妳這麼可惡嗎?連一眼都不屑看嗎?」

他很激動,幾乎是用吼的。

「你是憑哪一點對我大吼大叫?你認為我得去原諒一個當初狠狠傷害過我的人?你懂不懂被人傷透心的感覺?不,我看根本是白問了,你不會懂的……」我,很平靜,幾乎是沒有情緒的逐字逐句道出口,只是眼淚出賣我。

我不想等他反應,反正,事實就是如此,就算他後悔曾經對我做那些過分的事,都是徒勞。

旋身,踏過一窪窪小水池,就算鞋內浸入濕黏的雨水都無所謂了,只要我能離開這裡,離開這個人就好。

遠離他,是保護我自己的唯一方式。

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抓起——竟然是他。

「拜託……先別走,再給我一次機會說完話。」

望進他的眼神裏,我發現一股急迫的渴求。

心軟了,我只好點個頭。

原來,我還是沒能狠下心。

在我尚未反應過來之前,一個緊窒的擁抱足以令我愕然。

「幹麼抱我?放手!」

「我、我真的很愧疚,每天都在想著該怎麼讓妳原諒我,就這麼一次,拜託妳,我當初是有苦衷……」他哭了,就像小孩子般無措的哭泣。

輕輕推開我倆之間的距離,我認真捕捉著他臉上的任何表情,無參雜絲毫的虛偽。

現在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子表露給我看呢?難道他不知道我會很……心疼嗎?

他,為什麼總是打破我的原則?

「我原諒你……好好的去投胎吧,別再掛念這裡了,還有我。」

他笑了,身形逐漸刷淡,同雨幕融為一體,終至消失。

五年前上吊自殺的他,沒有帶著遺憾,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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