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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靈魂出竅成助理

「天翔,你剛才去哪了?」謝皓綸笑容可掬地問道,一雙月牙形眸子似有星芒在內流轉。

「去了一趟辦公大樓而已。」刑天翔冷然地回應,唇畔本來漾著的淺笑逐漸褪去,表情一瞬間變得黯淡深沉。

「喔。」謝皓綸聞言,稍微失望地聳聳肩退至後邊,眸光一直在樂心和刑天翔之間來回停駐。

樂心雖看似木無表情如同雕像,可那雙水靈靈的瞳仁卻幽然一閃又猛地一黯,接著恍如冬夜星疏的穹蒼般冰冷而暗沉無光。而刑天翔則環著手沉默不語著與她對望,狹長的灼灼黑瞳內寫滿不屑,唇畔隱隱約約勾著邪謔的冷笑,一縷烏髮剛好不偏不倚地遮擋住他深邃如海的左邊眸,令他更添神秘感。

兩人凝固般對峙了半刻,同時僵硬著動作佇立或坐於原地。

樂心抬眸愣視著刑天翔倨傲俊逸的五官,而刑天翔則打量著目光陰沉、面無血色的樂心。

良久,刑天翔鬆了鬆緊繃的肩膀,認命的輕吁口怨氣,率先打破了沉默,「剛才我說的,妳都明白嗎?」他沉厚低醇的嗓音自口中溢出,然後在了無邊際的房間內不斷迴盪著。

「嗯,你說我靈魂出竅了。」樂心掛著事不關己的淡漠表情,話中說的彷彿是他人的事。刑天翔一瞄見她波瀾不驚的淡定神情,心底不禁鄙視著她,一團怒火在不知不覺間又在他的胸口燃燒蔓延,刑天翔目光如炬地睨著她,問︰「妳當真明瞭靈魂出竅的意思?」

他不解,為甚麼她面對死竟可如斯冷靜,就像死並非甚麼大不了的事情,死了只是死了。

睥睨著她素白的臉龐,風淡雲輕的表情著實令他氣結,尤其是那抹凝在她唇邊不明顯的苦澀淺笑,確實惹火了他。難道她心底就是如此渴望死去?人間就沒啥值得她去珍惜嗎?

「靈魂出竅代表著我並沒死,就是表示我還要繼續生存下去。」樂心柔徐地開腔,本來水靈的眸子一剎那變得混濁不堪,臉上不知不覺掛著哀傷的表情。她的願望最終還是無法達成,死並不可怕,只因為生存更加痛苦,活著對她而言就好比受盡了折磨。

十多年了,若非她的軟弱,她根本不會活到現今,她很後悔,真的很後悔當初為何不堅決一點,那麼她現在便不會撲了一場空。她想死,即便死後的世界是何其的恐怖,即使死後真的須要接受懲罰,可是,只要讓她離開,那一丁點痛又算是甚麼,就算永墮地獄又算得上是甚麼。

只是……此刻的她還沒死。

「對的,因為妳的肉身多處骨折,內臟嚴重內出血,頭顱內積聚了大量痠血,所以估計需時數個月才會慢慢康復。而且雖說妳是因為大劫才遇上車禍,但車禍後湧現自殺的念頭,所以……」刑天翔頓了頓,想起死神部長剛才的吩咐,目光陡然一黯,不情不願地說︰「所以要留在冥界當死神助理。」他話畢後甚為懊惱地撓著頭髮,心裡縱然有一萬個不願意,可上司的話卻不得不遵從。

「以後妳就是我的勾魂拍擋……」刑天翔再補充一句,臉上頓時黯淡無光,恍如鮮花般凋謝萎靡不振。「明白嗎?」他的兩道眉快要擰成一條,然,等了片刻,他怎麼還沒聽見樂心的回答?他訝異地俯首瞅著樂心,只看見她深不見底的黑瞳仁內擠滿了詫異,睜著那如暗夜的眸子一動不動地僵坐著。

「明白嗎?」他再重覆一次問題,眉頭緊鎖,心裡強烈的厭惡感又再洶湧而出,差點兒逼使他想衝上去直接扼死她。看來她不但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而且還是一個呆瓜子,倘若往後她拖他的後腿,他難保不會一個箭步將她狠狠扼斃。雖這會圓了她的心願,可他實在是受不了,縱然現在只不過是開端……

「為何要成為死神助理?」樂心忽然幽幽地開腔,眸光一閃一閃的。

其實他所說的她並不明白,為何她必須成為死神助理?為何她必須跟他組成勾魂拍擋?死神助理又是幹啥工作的?她全都不了解,雖說成為死神助理這一件事她並不太抗拒。

「因為妳自殺而導致靈魂出竅,本來冥界對靈魂出竅的人多半採取立刻把他們送返肉身的方法,可是因為妳的肉身過於虛弱再加上妳是自殺者,所以死神部長建議在妳的肉身尚未康復的期間,特許妳在冥界當死神助理一段日子。」刑天翔一口氣說畢後,趕忙撫著額頭,差點就連自己亦不知所云。

「為何不馬上將我送返肉身?」她的身體虛弱那又怎樣,僅是因為她的身體過於虛弱,有了自殺的念頭,所以就要她成為死神助理嗎?

「為甚麼?」刑天翔居高臨下地睨著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撩起擋住他視線的數縷青絲,說︰「因為這是對妳的懲罰,在這段時間妳會當我的助理,協助我勾取魂魄,讓妳切身體會到死亡的可怕。同時希望改變妳想自殺的念頭,但願妳在甦醒後不會再嘗試自殺。若果就這樣讓妳回到肉身中,難以保證妳以後不會隨意結束自己的生命。」他俯首噙笑,心倏地刺痛。

「人根本就不應該隨意放棄生命……」他的話中透著無奈和絕望,樂心注視他揚起的唇角,剎那間默然不語。「總之,一會兒我會回來帶妳去宿舍。」話音未落,他陰冷無情的目光瞟了樂心一眼,唇畔漾起淡淡的像風般拂過不留痕的訕諷笑容轉身離開。

剛踏進一團刺眼亮麗的白光中,一直站於後方默不作聲的謝皓綸趕忙追了上去。

留在房間內的樂心怔怔地看著那團白光慢慢收縮,最後霍然消失,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                                                                                                 *                                                                                             *              

「天翔。」謝皓綸急步趕上刑天翔,輕輕拍著他的肩膀。

「怎麼了?」刑天翔困惑地回頭,卻瞧見謝皓綸擔憂的神情,「有甚麼事嗎?」他不解地問。

「這一句該是我要問你,為何要把她留在這裡?」謝皓綸琉璃珠般的眸子寫滿憂懼,幽黑如絨的長長眼睫毛不斷顫動著。他雖然看似吊兒郎當,但每當有事情發生的時候,他也是非常可靠的,所以他真的很想刑天翔能夠信任他,將他視作朋友。

「這一個問題你該去問死神部長,我只是聽他的吩咐而已……」刑天翔無奈地感歎一聲,不滿地道。心裡似被大石壓著般沉甸甸的,這種感覺是自從他死後,第一次深深的感覺到。

他總是覺得死神部長的這個決定無疑是引火自焚,搞不好還會連累他。然,他也只是個毫無權力的死神罷了。

哼,他在心底暗自發笑,料不到死神之間也有權力之爭……

「是嗎?」謝皓綸納悶地放下自己擱於刑天翔肩上的手掌,嘟嚷著。

「是的。」刑天翔轉過身來,輕力的朝謝皓綸的肩膀擊了一拳,示意著他並不需要擔心。

「我要去準備一會兒給樂心的裝備。」話落,他邁著沉重的腳步朝宿舍的方向走去,眉頭皺得要緊。為何要將她留在冥界,他也同樣不解,可是,他也同時無法猜透死神部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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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腰痛也只是打了二千多字,唉,偶要大叫,靈感大神快點來了。

不然偶下次坐到腰痛死也碼不出一章=w=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留留言。

我愛聊天,很愛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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