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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風的孩子3

線民說

「有,前面右轉進某人家了。」

緊繃的神經鬆了,迅速又提起最後的能量衝到那戶人家,小飛開著冰箱搜括所有能吃的食物笑容可掬的享受,不亦樂乎耶!後來證實這是第二家受害者。

此時主人跟著踏進門來,黃老師鞠躬再三的道歉,主人體貼的說

「沒關係,吃完就算了。」

「總比浪費好。」一直沒關係,沒關係的說。

老師連連道謝後,拉著小飛飛奔回校坐車,結束這場意外。

說,不一定聽懂,卻能瞬間迅速隱身,師生一比四兩組一班,小飛的情況幾乎可抵一般生一班,特教師的壓力如何體會?都是父母的心肝寶貝,被尊重的人,教學計畫總一再查驗,非愛心與溫柔能征服的工作,父母不聞不問也不一定能信任老師,狀況出現誰能真正的體諒?

×   ×   ×   ×

校園會因老師職員而增加花草裝扮,硬體則是不變的,圍牆、聳立的木麻黃,夏天海風呼呼吹,海浪啪啪的響,蟬兒嘎嘎嘎拋下一堆衣物;冬天寧靜無音,好像海也怕冷而龜縮,教室閉目冬眠,夏天則熱得連牆壁都要流汗,最宜人的天氣是春末秋初。

送走校車,回教室作清潔工作,預備明天的教學內容與教具,一天的工作才真正結束。

隨年齡增長,小飛的情障問題更明顯,三不五時跳腳聲就震動一次傳到一樓,還牽怒同學,老師處罰同學也跟著舉起正義之手打人,處理方式:隔離,在教室內的小教室。戶外教學帶著輪胎削減跑離速度,或和老師綁成連體嬰,有一捲吵雜的專屬錄音帶。綁成連體嬰是最安全省力的方法,還有七位學生要關注喔。

日復一日太陽穿過木麻黃,月亮來了又走,海浪反覆著啪、退的工作,日復一日輪子經過秋茂園,海交響美麗詩篇,蓊鬱鬱的森林隧道歌聲自由奔放、撒著芬多精,穿過時微風輕笑,與美景幽幽的揮別。

×   ×   ×   ×

成了小飛的責任老師。

面對風聞已久如今親眼見識的男孩,讓我忐忑不安,搭擋是老將林老師,開學預備週先分配責任學生。林老師說:

「小飛由你來帶,我選擇其他較重度的學生彌補」。

學生分配完,接著是IEP,   與家長、評估師開會。

才第二天我就累得遲到,我的partner夢見小飛跳樓,想就此結束教學生涯。

新學生像鳥飛來舞去,小飛依然追風,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走前人的路,卦輪胎、綁成連體嬰,但,全被教學組長否決,原因是:難看。

每天盯著他,或是手牽手當浪漫,還好廁所設在教室,誰知道他會不會爬窗潛逃?

當他露出滿足、甜蜜又沉醉的笑容,下一分鐘就是行動。某次下課讓他玩沙釋放情緒,才轉頭講幾句話,回頭他已人去樓空,降在大門口前望著三樓的我,釣魚似的鬼祟姿勢往校外走,用笑臉問我如何反應。這是我觀察到的「挑釁」動機。我看著他喊:

「小飛站著,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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