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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現實是殘酷的

「護士小姐,難道沒有整顆眼球移植嗎?」我趴在護理站的檯子上。

被我詢問的護士小姐給我一個白眼,「你是電視看太多喔!」

「那......我父親的情況可以做眼角膜移植嗎?」我再次鼓起勇氣詢問。

護士小姐也再次給我一個超級大的白眼,「你以為角膜移植就是萬能的嗎?你真的是電視小說看太多了!這是要看診斷,就算可以做角膜移植,後續還是有很多問題,你可千萬不要被瑤瑤阿姨的小說情節給騙了。」

原來,父親的病況,不能靠移植來醫治,我們曾經幻想的希望就此離我們遠去。

當醫生告訴父親,他的視力只剩0.2,而且永遠不會恢復後,父親開始陷入低潮期,並且否認他的病況,我們每天在病房內都要上演更換主治醫生或轉院的戲碼。

父親與母親不斷的互相折磨就是在此產生。

而我只能安慰他,還有右眼是正常的,所以千萬不要太絕望。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還能跟他說什麼,因為我還不懂他的痛苦在哪裡。

這是一個沒有希望的病房,住在這裡醫治的患者,他們的臉上沒有笑容,因為他們的積極治療,並無法為他們帶來任何的期待。

病房裡沉悶的氣氛總是會讓我窒息,這裡對我來說是個沒有未來的世界。

然後,我遇到了......妳。

當時的妳,就像是一朵安靜且優雅的小白花,默默的坐在護理站旁的椅子上。

我以為妳是來探望病人的,直到護士牽著妳的雙手,囑咐妳走路要注意,我才明白,妳也是這裡的病患。

那妳的未來,又在哪裡?

「姐姐,02A的那個女生是什麼原因住院啊?」我再次趴在護理站的檯子上。

護士一樣給我一對大白眼,「那是病人的隱私,我們不能透漏。」

「喔!」又是規定,不過卻讓我無法反駁。

出於對妳的好奇心,我開始在02病房門口偷偷出沒,卻被其他家屬當作小偷,但我卻不願意放棄窺究妳的慾望。

「唉唷!」

當我再次偷偷在02病房門口徘徊時,從裡面傳來一聲驚慌的呼叫聲。

機會來了!

我想,這次應該就是妳跌倒吧!

卻沒想到……

「搞死玲啊,哩是梅來甲倒腐的喔!」

我因為妄想英雄救美而太興奮,跑到02B的病床去,而裡面的阿婆剛好在換衣服。

阿婆的咒罵聲,傳遍整個病房,讓我尷尬的站在床尾發愣。

「呵!呵!」

我隨著笑聲轉過去,剛好看到妳來不及收的笑容。

「妳笑起來,很漂亮。」我恍惚的直說。

聽到我的話,妳的臉馬上變成一顆紅蘋果,很可愛。

那是我們第一次的正式相遇,卻只對妳講了一句話。

隔天父親與我便辦理出院回花蓮了,讓我來不及再次接觸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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