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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五回

三、

升上高二的第一天,放學時間時,考上台東教育大學的安妮,穿著亮麗洋裝,站在校門口旁,一看見勇志背著,肩帶長到快碰到地上的書包出現,迫不及待地走進學校,親密勾著他手臂,從訓導主任面前走過。

這一幕瞬間震撼了所有親眼目睹的人。

隔天風聲很快地傳遍整個校園。

高中生和前校花,現任大學生交往,與飛碟降落在操場同樣神奇,男生們熱烈討論這個話題。

「方勇志,說一下,你怎麼把上學姐?」

按耐不住好奇心,冒著挨勇志白眼的風險,班長代替其他人跑來問他,不單只有男生關心,女生們紛紛豎起耳朵等待他回答。

勇志閉起眼睛,雙腿用力往後一蹬,椅腳在地上猛烈拖行摩擦,發出嘰……尖銳刺耳聲,一臉不耐煩,頭也不回地,直接離開教室,往球場走。

背後傳出一陣謾罵聲,關於勇志的閒言閒語累積夠多,早習慣了,他壓根不在乎。

到球場前,得先經過一個四百公尺的PU跑道,一班高一新生,正繞著操場嘻笑慢跑,勇志往四周瞄了一眼,體育老師穿著兩件式黑色運動服,戴著帽子,藏著黑垢脖子上,掛著一個黃色哨子,坐在司令台矮梯上,目不轉睛看著一台股票機。

勇志一眼認出這個老師是劉漢祥,他在學校是出了名的炒股王,不到收盤,他是不會抬頭看學生一眼,先叫學生跑個幾圈熱身後,放他們自由活動,這種上課方式,其實就是打混摸魚,卻最受學生歡迎。

在拉長的慢跑隊伍裡,有一個女生落單,獨自步行,走到跑道轉彎處,停下腳步,蹲在原地休息,曲成一團的身體微微顫抖,人像是隨時會崩解似地。

有人跑完一圈從後頭趕過她,她才再緩緩站立,呼了一大口氣,邁開步伐向前走。

其他人跑完老師指定圈數後,各自從運動場上散開活動,跑道上剩她一個人默默走著。

「勇志你又蹺課了,正好我們二缺一。」

二年級的學長唐至清從球場看見勇志,大聲吆喝他過來組隊打球。

「報隊,我們play   one。」

他對著正在場上分組鬥牛的同學,大聲做出參賽表示。

多虧唐至清庇蔭,無論勇志有多特立獨行和傲慢,班上小流氓才沒有來找他碴。

「勇志是我罩的,你們最好給我安分點。」

兩個人成為球友不久,唐至清到班上來找勇志時,不說分由地,衝著班上幾個,不時要進出訓導處的問題人物說,

看他們唯唯諾諾答應的畏縮模樣,勇志曉得唐至清來頭一定不簡單,他沒管太多,腦袋只記得,唐至清是個很稱職的後衛,自己一站上得分有利位置,他馬上會將球送到,他們配合天衣無縫,是難得一見的夥伴、好球友。

一聽到唐至清叫喚,他不再關注那個女孩動向,加快速度往球場跑去。

他們坐在籃球架下等待上場,唐至清話很多,不過不會強迫勇志回話,向來是他說,勇志靜靜聽,兩個人只有在場上才會有密集對話,這天也不例外。

唐至清警告他,和安妮交往的事曝了光,學校不會光明正大允許高中生談戀愛,諷刺地說,這樣會破壞校園純潔的學習環境,何況他談戀愛的對象是前校友,訓導處一定會找家長過來約談,要他做好挨罵的心理準備。

「有個女生在看你耶。」

突然間唐至清停止話題,眼睛瞪大看著勇志。

「又不是第一次,想看就讓她看,又不會少一塊肉。」

勇志要唐至清別大驚小怪。

「她就站在你背後。」

唐至清指著後方,勇志滿臉不高興地回頭看,究竟是誰那麼大膽,不知好歹地來騷擾自己。

他看見一張陌生,卻似曾相識的臉孔。

「還記得我嗎?我是何雪。」

聽到提示,在勇志腦海閃過的畫面是,窗台上迎風搖曳的石斛蘭,最近他將枝數從一支增加到三支,花朵飄散出的香味依舊清淡,因為數量增加,總算到不用靠近聞,就能嗅到花香的程度。

下過雨又放晴時,花瓣上殘留水珠,閃耀著晶亮的光芒,他給了這個畫面一個名字,從天而降的黃金色眼淚。

勇志感覺到這些華麗淚水,在這一刻全匯進記憶深處,蓄成一個平靜湖泊,而何雪的臉清晰地映照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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