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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象

現象   -   曾永天

我從小就父母雙亡,很小就被送到孤兒院是個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為了將來可以考上一間好大學很小就開始到處去打工,存筆錢將來可以讀完大學出來找份好工作。

「嗶─嗶─嗶─」鬧鐘把我從那不愉快的睡夢中叫醒,天還沒亮我必須趕快出門送早報,這就是一天的開始,送早報雖然累,可是可以呼吸到我認為台灣一天中最乾淨的空氣,一天中最安靜的時光,刷牙洗臉完,換上學校制服,騎著那破舊的淑女車到整理早報的地方,天空亮起晨曦微光。

送早報的老闆叫老張,是個快接近五十歲卻還沒結婚的中年男子,我大概從國一就在這打工,老張就像我的親生老爸一樣他把我當他的兒子在養,平常他都會幫我整理好早報放在老地方,可是今天怎麼都沒有整理,早報還是亂亂的放在一旁。

「不會是睡過頭吧?   之前都沒有發生過。」我心想,蹲下來整理好早報,放到我那台淑女車前的籃子,籃子雖然搖搖欲墜不過用了鐵絲纏繞一下倒還滿實用的。

我照以前的路線到處送報,今天一路上的街景總感覺跟之前不一樣,以往開始準備的早餐店也都還沒開,不會這麼巧大家都睡過頭。最後一站,便利商店旁的王先生家,每次送完早報我都會進去旁邊的便利商店買杯咖啡喝,和在裡面打工的阿牛聊天聊到他換班然後和我一起坐捷運去上學。

「阿牛!我來了!」我拿了一杯咖啡出來,不過阿牛沒有回應我,人也不在櫃檯,探頭看著倉庫裡面也沒有看到半點人影。

「跑去哪了?」認識那麼多年,他是個老實人,怎麼可能會翹班?

「阿牛!阿牛!」在便利商店裡喊了幾聲,之後在店裡等到天空早已全亮,眼看上課的時間就要到,我寫了張紙條和咖啡的錢壓在紙條上留給阿牛,一個人去捷運站準備上學。一路上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淑女車嘎嘎作響,今天的高雄異常安靜,怎麼說也不可能這麼安靜,大馬路上沒有任何一台車,更何況連一隻流浪狗都沒有。

想著想著已經抵達捷運站,鎖好車就走進捷運站裡,捷運站裡也是異常的安靜,最扯是連服務台裡都沒有人,月台上就我一個人等著捷運到來,幾分鐘過後,捷運有如往常照著時間來到,走進捷運內習慣在門口旁的地方坐下,我看著捷運窗外,在看回捷運內。

「真的都沒人。」我這節車廂裡,沒有任何人,我看向其他車廂,一個景象瞬間衝擊著我。隔著兩個車廂有一群軍人穿著不是中華民國的軍服,一身奇怪的黑色軍服,手上拿著機關槍。

「靠!什麼情況?是中共要打來了?還是怎麼了?」我心裡想著,心臟加快速度跳動著,突然有兩名軍人朝我這車廂走來,不過他們在聊天似乎還沒發現我。

我偷偷的躲在提供殘障人士扶手的凹槽裡,不知道爲什麼要躲,全身就是不停的顫抖著,也許是一大早奇怪的景象加上現在的畫面,從今天開始,沒有一件事覺得是正常的,老張睡過頭、街上的人、從不翹班的阿牛、流浪狗、還有捷運裡的人、最後是車廂裡一群穿著奇怪軍服的軍人。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我仔細聽著那兩位軍人的交談,企圖想聽出個所以然來。

「『他們』啟動了『新台灣計劃』。」一名聲音低沉的男人說道。

「沒想到這麼快,這麼殘忍的計畫,難道沒有人來阻止嗎?」另一名男人說。

「有人來阻止,只不過『他們』派出軍隊,將所有抗議團體掃射死了。」

「掃射死!」我即時用雙手摀住自己的嘴巴。

「為什麼要執行的計畫會變成這樣?當初簽約並沒有說要執行現在這項計畫。」

「這個計畫雖然殘忍,不過這對台灣可能是件好事。」那名聲音低沉的軍人說。

「現在的台灣,政治腐敗、民不聊生、犯罪率和自殺率不斷攀高、遊民、失業人口快速上升『新台灣計劃』是要把台灣重新換血,留下100萬人,精英的100萬人。」

「那其他國家不會來侵略嗎?   世界人權組織呢?   他們會不管這件事?   聯合國?   難道都不管?」

「他們都知道,我們是第一個測試的國家,如果成功,接下來的國家就會慢慢開啟這個計畫,這也是讓台灣可以加入聯合國暗自底下開出的條件。」

什麼鬼話,新台灣計劃怎麼聽都是個沒人性的東西,這跟本只是給金字塔頂端的人一個更安詳生活的計畫。

「不!就算剩下那些人一個國家也不可能進行,有老闆沒有員工這種社會怎麼可能執行得下去。」那名軍人大喊。

「蹦!」一發震撼的槍響,把歇斯底里的我嚇醒,我叫了一聲,槍響迴盪著整個捷運。

「別擔心,這個問題已經有方法可以解決,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這計畫的阻礙者一一去除,最後一項實驗,我可不想被你這種人破壞。」一個聲音低沉、冷血、毫無感情的聲音。車廂裡的軍人似乎聽見我剛剛的叫聲,開始朝我這走來,腳步越來越大聲,原本是一個人的腳步聲,漸漸的越來越多,捷運還在行駛,聲音越來越逼近,我的呼吸聲、心跳聲,完全擾亂我的思緒。

「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做?」

突然。「油廠國小站到了。」捷運裡的廣播系統廣播著,捷運的門緩緩開啟,我馬上跑出捷運車廂。

「不要跑!」那些軍人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追了出來。

「蹦!」背後響起一聲槍響,我不敢回頭,咬緊牙跑出捷運站,在人行道上有如無頭蒼蠅般跑著。

頓時。我的肩膀一陣劇烈的疼痛感,我用手摸了一下。

血,我被射中了!

「這邊。」一隻手從圍牆旁伸出把我拉去,一名穿著國中制服的男生拉著我朝著一棟建築物跑去,槍聲四起就有如電影般子彈摩擦著地面、摩擦著我的鞋子。

「新台灣計畫,已經開始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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