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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葉無雙

二、

      最凌遲的,其實不是用刀一片一片刮下身上的肉,而是刻骨銘心的痛,緊緊揪著擰著心再狠狠一扭讓妳生死不能。

      韓渺渺覺得自己就是這樣。

      從小區坐車到A大,一路顛簸,韓渺渺是累壞了,她記得無雙的回信說他在外租了房子,這樣韓渺渺若是來找他了,也無須外宿。

      這樣不太好吧。

      我這是按對待媳婦的禮數在對待妳呢,還不好?

      媳婦呀……

      回想起來,韓渺渺的心是比蜜還要甜。

      好不容易到了A大,韓渺渺運氣好碰上了個裡學院的同學,是跟葉無雙一樣的系。

      「找他呀,大概跟梁學姐在系館後吧!拐個彎就是了。」

      韓渺渺道了謝,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同學要笑得如此曖昧。難道,他知道自己是無雙的女朋友?

      想著想著,情不自禁就咧開了嘴。

      無雙,我來了。

      ※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就是因為過去太美好了,所以回想起來韓渺渺就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渺渺,知道嗎?妳是我的陽光。

      彼時,葉無雙輕輕地在韓渺渺耳邊低語。那是他們彼此確認過後他說的第一句情話,韓渺渺當時只是傻愣愣地笑著。

      無雙,無雙,你說我是你的陽光,但你是我的空氣呀,你沒了陽光尚且能活,我沒了空氣會死的……

      ※

      數學系館後面是一個五角亭。

      韓渺渺繞過去時,看到的先是一個背影。她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她朝思暮想的無雙。

      「無……」雙字還沒說出口,剛走近涼亭,韓渺渺就發現不對。

      葉無雙不是一個人,有個女孩偎在他懷裡!

      韓渺渺頓時說不出話來,她瞪大了眼,又眨了眨確定一切不是幻覺。心裡頭鈍鈍的痛讓她幾乎站不住腳。

      這是什麼意思?

      「欸無雙,有個可愛的女孩來找你!瞧見沒?」身後傳來剛剛跟韓渺渺說話的人的聲音。

      幾乎是馬上的,在葉無雙回頭看見韓渺渺的那會兒,韓渺渺轉身就跑。

      她沒有漏看葉無雙眼裡的錯愕驚慌。那同學說是梁學姐,所以那女孩應該就是粱依依了。

      韓渺渺是用盡全力地在跑,她不敢停,怕一停下來就會想起他們相依相偎的姿勢,怕一停下來就會去想為什麼,他們這樣多久了,怕一停下來……

      就會崩潰。

      但身上還背著行李,速度本來就沒有葉無雙快,韓渺渺一下子就被追上了。

      葉無雙抓著她的手,也是氣喘吁吁。「渺渺,渺渺你聽、聽我說……」

      死命地搖頭,韓渺渺用力掙脫。在看見隨後趕上來的梁依依之後,韓渺渺鼻頭一酸,眼淚瞬間迸出。

      「你說你要好好待我的……」斷斷續續抽抽噎噎地,韓渺渺說著。

      她不敢去想葉無雙是不是劈腿了,低著頭眼淚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那些黑黑的點點散開來,像韓渺渺心裡的血跡一樣越擴越大。

      她早該想到的,信越來越少的時候她就該來的,不,不是,她不該來的,韓渺渺一瞬間竟然想著如果葉無雙可以瞞她一生一世,她也是願意的。

      為什麼要讓自己看到呢?

      「無雙,我先離開好了,你們好好談一下。」梁依依看了韓渺渺一眼,眼神有些不對。

      「談什麼談?啊?賤人!」韓渺渺沒辦法克制自己,她不是壞女人可是她忍不住,就是這女人勾引無雙的吧,不然她跟無雙青梅竹馬,無雙怎捨得這樣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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