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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悄悄愛上愛(2-意外的協助)

「劍堯你在幹麻?」

正準備考期中考的向顗舜剛看完書正從房裡走出來準備透透氣,看到小他三歲的弟弟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水杯但眼睛卻是死盯著他的手機。

「沒事,不要理我。」向劍堯此刻的心情很差,根本無心去理會哥哥的關心。

雖然知道向劍堯的個性本來就比較冷漠,但是他卻很少會用對外人的方式來對待自己的家人,而此時向劍堯的態度雖然很不友善,但是卻沒有讓向顗舜感到不滿反而激起他的好奇心。

「親愛的老弟~你有什麼煩惱嗎?你可以來向我投訴啊,做哥哥的我雖然平時十分的忙碌,無法跟你有太多的互動,但是在我的內心裡對你的關心卻可沒有絲毫的減少喔~~~~~!」向顗舜飄到向劍堯的身邊,以幾乎是趴在他的背上的姿勢來述說他對弟弟的關心。

對於向顗舜肉麻的告白向劍堯根本不吃他那套,他太了解他哥哥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如果讓他知道他正在等『某人』的電話的話,很快的這件事全家人都會知道,他可不想把自己的私事變成別人茶於飯後的話題。

「我沒事啦!我只是出來喝杯水而已,你趕快去看你的書啦,你不是要考試了嗎。」向劍堯提起手想把壓在自己背上的向顗舜推開。

「喝水?喝水需要帶手機出來嗎?」向顗舜不理會向劍堯不痛不癢的反抗,反而更加勾住向劍堯的脖子,增加他所謂的兄弟之愛(?)。

對於哥哥的舉動向劍堯突然有點後悔沒事幹麻到客廳來,而且還被最麻煩的人物給纏上。

向顗舜對弟弟疼愛有加的事是眾所皆知,   而此時的他看到向劍堯一副日有所思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想要了解此刻的狀況。

「我只是順手把手機帶出來罷了,你想太多了,好了我要回房去了,你想待在這就繼續待吧。」向劍堯隨口應付了一下,順勢的溜開向顗舜的擁抱準備離開。

「~~嗚~~我好可憐,難得出關想拉近兄弟間的距離,我的關心卻被人硬生生的拒絕在外,嗚~~~如果考試的代價是要被兄弟排擠,那我乾脆不要考好了~~~~~~嗚~~。」向顗舜拿出悲情牌,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樣想要博取同情。

原本已經要離去的向劍堯聽到身後向顗舜在那哀嚎的聲音,好像是他很無情一般,向顗舜對他的關心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此時的他實在是無心跟他多談。

向劍堯無奈的嘆口氣回過頭去看還在那演戲的老哥,「考試歸考試,但你可別搞壞身體了。」

「喔~~~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我可愛的弟弟~~~~。」

向顗舜一聽到向劍堯的話馬上重振精神,雀躍的撲向他想以熱情的擁抱做回應,但是下一秒卻被重重的關門聲給撲滅了他的企圖。

※※※

向劍堯將手上厚厚一本的參考書輕輕的放在桌上,今天的他還是選擇了老位子坐下。

習慣下課之後就往圖書館跑的他,刻意的選了一個較安靜又不會引人注意的角落,主要的原因原本是想要避開一些閒雜人等不必要的干擾,但他無意的發現他所選的位置不只是最安靜最不引人注意,而且還可以觀望幾乎整個圖書室的位置,有了這個發現,這讓他更加滿意他的選擇。

再加上向劍堯通常早到圖書館報到,雖然有圖書管理員在服務台,但在下課這時候他們都在忙著交接班的事項,所以很少會注意到他,而且就算有其他同學陸續進入,他也早就坐定位所以根本沒有被打擾的可能性。

向劍堯坐在位子上,眼睛卻不經意的往服務台的方向望去,今天他依然看到兩個工讀的同學正在忙進忙出的在整理早上同學歸還的書籍,好讓之後的學生能在短時間內能找到想要的書。

不知何時向劍堯開始習慣觀察起她們,也許是她們倆人的互動引起他的好奇心,在加上當事人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他人注意時,總是會不禁意的做出一些讓人覺得好笑的事,這讓他覺得還蠻好玩的,但是他也不像是變態般一直觀察別人,這小小的觀察只是單純的想要紓解一天上課時所但來的壓力罷了!

但是原本這單純的理由不知何時悄悄的起了變化,他的目光不知何時起開始的追尋起一個一百五十公分的小小身影。

向劍堯看著小小的身影穿梭在一排排高高的書架中,手上抱著高高一疊的書有時他真懷疑那小小的身軀會不會哪天被這堆書給壓垮,他腦袋裡認真的思所著這個問題。

下課過後的圖書室管理員是由自己班上的黎晞甯和唐婕妤一起擔任,雖然只是工讀生但是做的事情和正職的人員一樣。

他看著黎晞甯抱著書在書凳架上上下下的來往爬著,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覺得這樣動作太慢,他看到黎晞甯這一趟抱的書比前幾趟還多,他幾乎已經看不到她的身體,只見到一疊的書正搖搖晃晃的在空中左右擺動,這讓他忍不住替她擔心起來。

「這樣不會跌倒嗎??」

接著沒多久果然不出向劍堯所料,他才剛想完就看到黎晞甯就被在腳邊的小凳子給絆到,下一秒就見到黎晞甯連人帶書的往前飛撲。

「磅!!啪啦~啪啦!」

「哇~~!」

一聲撞擊聲除了伴隨著掉落的書聲外還夾雜著一聲哀嚎,原本就安靜的圖書室讓這些聲音顯的更清晰,所有的人都停下看書的欲望,目光一致的掃向噪音的來源。

撲倒在書堆中的黎晞甯此時用四腳趴地來形容她也不為過,但是這姿勢沒有維持太久,她很快的從地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接著就忙著收拾滿地的殘局。

這個意外中唯一慶幸的是此時在圖書室的人不多,所以大家很快的又把注意力回到各自的書中。

「沒事吧?這小傢伙...」向劍堯皺著眉想著,眼中露出一絲擔心的神情。

雖然這意外的關注力很快的結束了,但是唯獨向劍堯一人還在為正蹲在地上撿書的黎晞甯擔心著,直到另一個圖書管理員趕到黎晞甯身邊才暫時的停下。

一聽到慘叫後唐婕妤在第一時間往黎晞甯向衝來,只見黎晞甯正蹲在地上撿著散落的書。

「妳還好吧?有沒有怎樣?」唐婕妤緊張的問著。

「沒事啦!只是頭有點痛。」黎晞甯指著個額頭泛著淚光說著。

「我看看...」唐婕妤往黎晞甯手指的地方望去,只見到額頭紅了一塊,但還好沒腫起來或淤青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黎晞甯看到好友趕來相助,心裡覺得非常感動,正要開口道謝時卻被唐婕妤搶先一步。

「妳這個笨蛋!就叫妳不要逞一時之快妳就是不聽,妳以為妳多高啊?搬那麼多書妳是想被書砸死啊.....」

唐婕妤也不管會不會被人聽到,當她確定黎晞甯沒事後接著就劈哩啪啦狂唸起來,而黎晞甯的感動在同時頓時消失,她只能如小媳婦般任憑唐婕妤訓話。

雖然唐婕妤刻意壓低聲音,但是她對黎晞甯的訓話可是一字不露的完全進到刻意在聽他們對話的向劍堯耳裡,這讓向劍堯不禁一愣,因為唐婕妤的話字字都是他心中所想的,這讓他忍不住頻頻點頭認同。

學校的圖書館藏書繁多,每一季三個月都要清點圖書財產,而身為圖書管理員之一的黎晞甯此時正在圖書館裡埋頭苦幹。

「晞甯,我這邊快好了,我現在要去教職員室把我盤點的資料送出去,等會圖書館的門就請妳負責關上喔!」唐婕妤提醒在另一區的黎晞甯。

圖書館管理員正職加工讀生共有五人,各自都有自己管理的區域,當然每季盤點時就是以自己的區域為主軸,而何時盤點則是無限制時間,只要在為期一週的盤點日內完成即可。

「我知道了,我這還需要一些時間,妳先去吧!」黎晞甯回應了唐婕妤後又繼續做自己的工作,隨之傳來了關門聲,圖書館又恢復原本的寧靜。

「天啊!這些古書怎麼那麼多啊,中國五千年的文化是很壯觀,但此時我一點都不喜歡。」

中國古書中的分類通常以『經、史、子、集』四部分類法,像史記、左傳、黃帝內經、戰國策....等,而四部又分好幾類,加加減減上百本,還不包括新舊版本和作者出處,光是看書名就夠讓黎晞甯一個頭兩個大了,難怪她會抱怨連連不是沒原因的。

黎晞甯嘴裡不斷的嘀咕但手中的動作可沒閒著,還是依然不斷的將書冊排列正確的順序,仔細核對手中的小冊子裡的書目編號。

黎晞甯抬起頭看著最上層的書架,現在她只剩下最後一排也是最高一排的書目了,她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替自己的最後衝次打氣般,而此時偏偏她目光鎖定的那本書剛好是不應該出現在那個位置,現在她必須將它拿下並歸到它應歸屬的地方。

她踩上板凳伸長手臂、墊起腳尖想要更接近書冊,最後她終於拿到書冊的一角。

她順著要將它拿下卻無意的牽動到兩側其它的書,厚重的書冊順勢往要她的頭部砸了下來,她本能的要閃躲,她心裡知道是逃不了被書K到的命運,她只能抱住頭好讓自己不會被書砸成笨蛋。

天啊!我不會在一天之內被書砸到兩次吧!

黎晞甯在心中吶喊著。

「啪啦~啪啦~!」

書一本本掉落在地,但黎晞甯卻沒感覺到任何疼痛感,反而感覺到一個溫暖強勁的力道將她的身子拉低並環繞住。

「危險!」

「咦?」

黎晞甯抬起頭尋找救助她的力量,目光所見的是向劍堯的身體剛好擋住了書冊掉落的方向。

「你怎麼會在這?」黎晞甯對向劍堯的出現感到驚訝,而忘了先問對方是否有因此受傷。

看書看到忘記時間的向劍堯,等回過神時所有的人都走光了,他原本也打算回去,但卻聽到古書區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讓他好奇的晃過來看看。

沒想到卻看到書正要往黎晞甯的身上砸去,這情景讓他心臟快停了,他也沒多想就往前衝去,還好及時擋住,不然他真不知道黎晞甯會有什麼下場。

「妳這笨蛋!怎麼不叫人來幫妳?要不是我過來看到,妳這腦袋瓜說不定早就被著些書給砸傻了。」

「而且妳還站那麼高,如果掉下來該怎麼辦。」

向劍堯想到兩個小時前也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忍不住氣呼呼的開始破口大罵。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這是我的工作啊!總不能叫別人代勞吧!」黎晞甯自知理虧,但是被人這樣罵她還是忍不住回嘴了。

「做錯事還有理?」向劍堯嘴裡罵著,還將手中的書輕碰黎晞甯的額頭。

我怎麼那麼倒楣,在一天之內被兩個人罵相同的話。

黎晞甯摸著原本就已經隱隱作痛的額頭,心中忍不住抱怨著。

向劍堯的雙手扶住黎晞甯的腰將她從板凳上移下來,在確定她雙腳著地後才將手移開,接著他彎下腰將散落一地的書籍逐一撿起,並將它們按照編號擺好。

黎晞甯看著向劍堯默默的將書排列整齊,以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對方,直到向劍堯注意到她的目光,「妳幹麻盯著我看。」

「你為什麼要幫我?」

黎晞甯提出心中的困惑,現在是放學時間照理說學生都已經回去了,為什麼向劍堯會出現在這?而且還幫她擋住掉落的書還將它們歸回原位。

面對黎晞甯的問題,向劍堯別過頭繼續放他手中剩餘的書。

「妳不是圖書管理員嗎?今天是書冊盤點的最後一天了,如果沒有用完那不是會很麻煩嗎。」

因為我不想在看到有人被書砸第三次...其實這才是向劍堯心中真正的想法,但他沒說出口。

「嗯...沒錯。」

黎晞甯順著向劍堯的話回應著,她是管理員的事大家都知道,可是她有跟他提到今天是盤點的最後一天嗎?黎晞甯心中思索著她何時有說出去讓別人知道。

終於所有的書冊都清點完畢,黎晞甯也將盤點結果交到教職員室,但此時天也已經黑了。

「走吧!該回家了。」

「嗯。」

到最後向劍堯就這樣一直陪在黎晞甯的身旁直到她工作完全結束,兩個人漫步在回家的街道上但卻沒有任何的交談,此時的氣氛讓黎晞甯感到異常的詭異。

我是不是該說些什麼?總不能讓氣氛一直這樣僵下去吧。

黎晞甯心裡雖然是這麼想著,但是腦袋裡實在是沒有任何能交談的話題,這也難怪因為他們平時根本就沒有什麼交集,要不是上次她無意把可樂潑到向劍堯的身上,說不定他們根本是不會有任何交談的機會吧!

說到這黎晞甯心裡不由得覺得最近跟向劍堯碰面的機會好像增多了不少,向劍堯總不經意的出現在她身旁,是她以前從沒注意到他的存在嗎?還是這只是個錯覺?

「你要吃包子嗎?」

黎晞甯看到營業中的永和豆漿,不經意的脫口說出,但她沒等向劍堯回應就自行到店內買了兩個熱騰騰剛蒸好的肉包子。

「給你,當是剛才你幫我的謝禮。」黎晞甯很喜歡吃包子饅頭類的中式餐點,而肉包子剛好就是她的最愛,她很大方的遞出她的誠意。

「...謝謝。」向劍堯低頭看著黎晞甯手中的包子,默默的身手接住,暖意悄悄的浸滿心頭。

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覺得向劍堯的表情好像非常的不好意思,但是又像是要將情感刻意的壓抑住,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表情。

「妳現在吃包子不怕晚餐吃不下嗎?」向劍堯雖然口中唸著,但是還是咬了黎晞甯給他的包子一口。

「放心啦!這是開胃菜。」黎晞甯笑著說,接著她似乎想到一件事,「你家也是往這個方向嗎?」

黎晞甯疑惑起來,離開學校後向劍堯就一直跟著她走,她到現在才注意到這一點,他們回家的方向是相同的嗎?

向劍堯瞧了黎晞甯一眼,才開口回應。

「嗯...」淡淡的回應感覺不出是確定還是否認。

話題又結束了,寂靜又瀰漫在他們之間,雖然黎晞甯有點受不了這種感覺,但是還好她家就快到了,這讓她心裡偷偷的鬆了口氣。

「妳...為什麼沒打電話給我?」

黎晞甯像是做壞事被抓到的小孩,她心頭一驚,還以為她偷偷鬆懈的情緒被抓包了,但聽到向劍堯的問題卻是一愣。

「我沒事為什麼要打電話給你?」

黎晞甯被他的問題搞的莫名其妙,不只是現在還有之前的事,向劍堯總是突然對她發脾氣又管東管西,現在居然問她為什麼不打電話給他?她打電話給他幹麻?

「沒事就不打嗎?難道妳要等到有事才打嗎?」向劍堯一股莫名火又從胸口燃起,眼中似乎燃起了小小的火苗。

「....不是通常有事才會打電話嗎?」黎晞甯這下子真的不能理解向劍堯的腦袋裡到底是在裝什麼?

難道聰明的人想法比較奇怪嗎?而且大家不是都說他是個個性冷漠的人嗎?她現在完全無法從他身上看到跟冷漠、冷靜相關的字眼,反而像是個隨時都會發怒的獅子。

向劍堯看著黎晞甯一臉困惑無辜的表情,他原本快發火的情緒也試著努力壓下來,而此時他們已經到了黎晞甯的家門口。

「呃...我家到了,明天見。」黎晞甯看到家門前的燈火,心裡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快速的跟向劍堯道別後轉身開門要進屋去。

「不管有沒有事,妳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向劍堯在黎晞甯要進屋的前一刻拉住她的手,低頭在她耳邊說了這句話,隨之就放手讓她離去,黎晞甯雖然被向劍堯的舉動嚇了一跳,但隨後便將鐵門關上阻隔了剛才狀況。

向劍堯隔著厚重的鐵門,確定聽到玄關開啟後的聲音後就轉身離去,回頭步向他們才剛一起曾走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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