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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2.

         聽說,人在死之前,都會看到生前的一切往事。

         瀕臨死亡邊緣的我,漸漸應證這句話。

         雖然我的四肢失去了力氣,就連眼皮都無力撐開,但我仍能清楚看到自己的過去,非常清楚的……

         身為鷹大人玩具的我的,過去。

                    ※

         那是一個下著雨的夜晚。

         大概是七歲吧,我猜,我今年應該是七歲。

         這天,我逃出養育我的人的家,養育我的是一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他是個標準的爛酒鬼,每次喝酒,就一定會喝到爛醉,一喝醉,就會打我。

         我活著的日子裡,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在他的毒打下渡過。

         我沒有爸媽,不曉得親生父母是誰,不懂為什麼我的父母不要我,最讓我不懂的是,如果不要我,大可把我丟到河裡或是掐死我,為什麼將我送給一個這樣的男人。

         既然生下我,不要我就算了,為什麼狠心將我丟到這樣可怕的地獄?

         對我來說,那個我待了幾年的家,活像個地獄,而那個男人,就是掌管地獄的魔鬼。

         吃不飽,睡不好,穿不暖,這都不打緊,還要忍受他的鞭打。

         其實一開始我以為這個男人是我父親,是在一次毒打中,他惡狠狠的罵我,說我只是幾年前被人丟在門口的小鬼,要不是因為有人拜託他養,甚至每個月給他錢,他才不會理我的死活。

         我想生下我的父母,一定很恨我,所以才會將我丟入地獄,甚至花錢請魔鬼養我。

         直到現在,有關我父母的一切,仍是一個謎。

         我並不想知道他們是誰,不想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在這個男人每天的折磨下,我已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念他們。

         不過我想,應該也沒必要去想,因為他們不愛我,甚至恨我,所以才將我交給這個男人。

         雖然我的父母如此殘忍,但我實在無法恨他們,也許七歲孩童的心還太天真,不明白恨是什麼,對於父母親的寵愛,仍抱持一點點的奢望。

         我再也不能忍受這樣的生活,今天,我抱著不知名的勇氣與決心,逃出那個像地獄般的家。

         也沒有多想以後該怎麼辦,我就這樣發狂似的跑,以為這樣就能逃離那裡,幸好那個男人醉死了,沒有發現我逃掉。

         我拼命跑,用傷痕累累的身子,拼命跑。

         一直到我累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我才精疲力盡的蹲在一個街角。

         現在應該是半夜吧,整個街道黑漆漆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身體非常的痛,雨水打在傷口上更是疼痛,但我的心卻漸漸舒緩,因為這是最後一次被打了,最後一次全身是傷。

         最後一次這樣痛苦了……

         全身都沒了力氣的我,眼皮逐漸變重,在闔上的前一秒,一個男人出現在我眼前。

         我使勁的將頭抬高,一個約十五六歲的男生盯著我瞧。

         他的眼神冷冷的,並不是瞧不起我的眼神,是一種沒有情緒沒有情感的眼神,冰冰冷冷的眼神。

          「大哥哥,你是誰?」見他一直看我,我忍不住開口問。

         他沒有回答我,仍是用著冷冰冰的眼神盯著我。

          「大哥哥?」

         他還是一語不發。

         突然,他將我一把拎起,扛在肩上,我被他的舉動嚇著了,「大哥哥,你、你要幹什麼?」

         他還是沒有說話,扛著一身傷的我,逕自往某個地方走去。

         他要帶我去哪?雖然心裡害怕,卻也沒力氣反抗他,算了,去哪都好,只要不用回去那個家就好。

         去哪都好……

         一段時間後,似乎到了他的目的地。

         他在一棟富麗堂皇的房子前停下,然後進到屋內。

         一進到屋裡,一個六十來歲的爺爺急忙向他跑來,著急的問:「鷹少爺,您去哪了?出去了怎麼沒通知我一聲呢?您……咦?這女孩是?」

         看來這位爺爺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他滿面疑惑的看著我。

         大哥哥將我放下,說話語氣與他的眼神一樣冰冷,「帶她去梳洗,整理乾淨後送到我房間。」

          「是的,鷹少爺,對了,您剛到底去……」

         大哥哥沒等他把話問完,直接走到裡頭的房間。

         爺爺將我帶到浴室,這個浴室好大,好漂亮,有一個大大的浴缸和琳瑯滿目的清潔用品,我的雙眼睜的偌大,驚奇的看著這屋子的一切。

         幾位姊姊阿姨替我洗澡、吹頭髮,最後為我換上一套乾淨的洋裝,整個過程她們都小心翼翼的避開我身上的傷口,但還是會不小心碰到,他們碰到時,我連個眉頭都沒皺,不是不痛,只是我習慣不將痛表現出來。

         在地獄般的家,越是喊痛,魔鬼男就更使勁的打,漸漸的,我不再表現出痛的樣子。

         連淚都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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