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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三回:出賣乳名

漁夫接過一袋銀兩,單手握住沉甸甸的銀兩袋,目露貪婪之色,心中估算著賺了多少貪財,這份貪婪又明顯的嘴臉讓船外邊幾位彪形大漢感到滿意。

「確定朱雀族未來的主子是誰嗎?」

旁邊一位貌似是頭頭身邊紅人的漢子,上前詢問著漁夫。

「叫做阿貓,旁邊幾個人都叫著小貓阿狗的,打算前往青江城。」漁夫心不在焉的說著。

船前的幾位大漢此時精神一振,大吼著:「好,大夥給我加把勁,把城內的阿狗阿貓通通找出來。」

威武聲音延著河岸與林蔭深道傳開,長年棲息於寧靜安詳林森的留鳥們慌張地振翅而飛,羊腸小徑之中,一隻老馬拉著簡單粗陋用於乘載木塊的馬車,上頭有幾位無知年少的孩子們正在休息。

「先去最近的居所,再來改到我家。」靛領著路,一派輕鬆地跟大家講。

「是說,進城不需要驗明身分嗎?身無分文的前來此處。」雪枝不放心地多問幾句話,不自主地用手握住腰間放眼鏡的袋子。

靛疑惑地多看一眼身邊的雪枝,明明就一副聰明穩重模樣,就是腦子充滿著不安跟恐懼,膽子也太小,反觀後面幾位大方開放,在前面牽引馬兒出來時,他們臉上都是又驚又喜的姿色。

「別太悲觀,謹慎是一件好事,要是情緒失控,從謹慎便成了恐懼,做起事情都變得糟糕到極點。」閎缺輕笑著,伸出自己的右手往前面的雪枝腰間握住囊袋。

「你幹什麼,想拿我的東西。」雪枝驚恐地大叫。這麼一叫吼,閎缺一副大辣辣的往後躺著,興致缺缺地看著天空,而旁邊的小貓孩子輕吐著舌頭,單指往雪枝的額頭指。

「雪枝偷偷摸摸地護著眼鏡,會被當作錢財給下手摸走。」小貓的星雪般亮眸閃動著,輕淺地說:「一想到踏在此地上,眼鏡第一天就消失,人家會很心疼的。」

「你真的會心疼嗎?我聽不出來。」雪枝低頭瞇眼,聽這充滿著戲謔語調,很難相信其內容可信度。

「當然心疼,我們可是同甘共苦的好朋友。」小貓輕聲地笑著,拿起袋子重新再綁緊,最後在雪枝的腰間打個死結地緊緊綁住。

靛渾身不自在地繼續策馬前進,心頭滿是煩惱,萬一帶錯人可得要滅祖滅宗。

前面的石牆建造大城門,幾位年壯武將們駐守,靛忍不住溫吞地左顧右盼,確定後頭的幾位都沒有少,才慢慢地策馬前進。幾位匆忙前進的路人們,稍微被士兵叫住,低喃提問兩句才放行入內,這一點就讓靛感到不安。神情嚴肅,目光敏銳地老將,捏著一把老鬍鬚噴鼻息,望著老馬車上的幾位以麻帽與紅圍巾遮掩身份的少年們,便單手適意放行。

意外地,平安無事地放過他們。

靛好奇地回望著幾位少年們,閎缺直接大辣辣地躺著睡覺,而雪枝跟小貓則是閒來無事地捲縮在一旁,雪枝抬頭瞬間與靛對上眼。

「靛,他們真的有在盤查嗎?為什麼會輕易放過我們進來?」雪枝疑惑地問著。

「我們是這一族都這樣,不算管轄範圍,但是居所在這裡,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靛冷靜地回應著。

「萬一有閒雜人等怎麼辦?」雪枝直接追問著。

「很容易會被抓到。」靛回答迅速,這才警惕到一件事情,對阿,為什麼守衛不會追捕後面幾位,萬一小貓不是同族的,幾十年的守衛老將肯定會發現的。

「真的嗎?喂,雪枝跟我們講得沒錯耶,你們真的很敏感,簡直跟動物的第六感沒兩樣。」閎缺高興地跳起來,雙手壓住木欄杆,對著靛大聲地稱讚著。

「正向心理作用,大家都是靠感覺做事情,當然就要給大家好感情喔。」小貓用手拉扯著雪枝的褲管,繼續躺過在馬車上,悠哉地享受難得勝利。

粗麻布過於滾動關係,難得地露出細嫩肌膚,明亮淺褐色雙眸,揚起自然喜悅笑容,連周圍的人都被他悠哉閒適姿態給感染,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老子聽不進去。

「光是闖過守衛這麼高興。」靛忍不住輕笑著。

靛笑著笑著,這才驚覺到眼前幾位錯愕地欣賞自己的模樣,他逐漸地沉下心頭時,他們開始大笑,雪枝單手遮著自己的腰間,怕肚子給笑痛到底,小貓雙手拉著布帽在打滾。閎缺動作太大,連帽子都鬆掉,幾位路人們紛紛投以好奇眼光,靛輕笑著,單手拉起了閎缺掛在脖子前圍巾替他包好。

「我們先去買點包子。」靛體貼地說著。

「你知道路怎麼走嗎?」

「往官府或是私塾方向會有茶樓,酒座,至於要吃點寒酸的,也許往市集方向還有幾間吧?要不然就是隨便的轉角處。」靛搖頭晃腦地思索著,慢慢地甩著柳條策馬前進。

「不熟悉此處嗎?」閎缺左顧右盼地看著,多問著幾句,「左右都是木製土做的房舍,也沒標示,很難分清楚東南西北,更別提路怎走。」

「路走多了就知道怎麼走。」靛渾身不自在地說著,秀眉一皺,轉頭不理會閎缺,半縮起肩膀,緊張地回頭多講兩句:「你要是不知道路怎麼走,別隨便問路,晚上看北極星認路,白天看日陽,真的又迷路,可以放著老馬讓牠帶路。」

閎缺忍不住悶笑著,大方地摟著靛的肩膀,「我們都是朋友,別忽然間態度說改就改阿,對不對,怕我做什麼?要怕就直接怕小貓。」

「怕小貓做什麼?」小貓笑盈盈地看著閎缺的背影,單手撥弄著閎缺斗大帽子,對方還沒有反應,便直接用手指插入耳內。

「別這樣!你不怕耳屎髒是不是。」閎缺面紅耳赤地說著,雙目驚恐地望著眼前的靛,沒一會便面紅耳赤。

「不然壓太陽穴如何?」小貓眨了眨眼睛無辜地問著。

「哼,耳朵就耳朵,不要扯到太陽穴。」閎缺悶悶地回應,眉頭一皺,繃緊著臉皮,假裝毫無感受。

靛刻意忽視掉兩個幼稚又曖昧舉動,很難想像他們喜歡玩這無聊的小遊戲,淡藍色眼眸窺見轉角的蒸籠煙氣,便直接跳下馬車,順手將馬繩給了最近的閎缺,柳條往旁邊椅上扔。

「我去買幾個饅頭給各位吃。」靛順口說著。

「我也要去。」小貓一邊講著,趕緊爬下馬車。

「我也跟去。」雪枝直接跳下馬車。

閎缺單手拉著馬繩,皺眉望著大夥丟下自己,醒目的三個人遠離自己跟老馬。

「你們也太急於入境隨俗,這馬繩我拉不起阿。」閎缺雙手懸著繩子。黑眸窺見幾個鬼鬼祟祟身影接近著他們,閎缺驚訝地看,正打算起身,老馬動也不動的。閎缺見著了馬尾巴甩著甩著,就只能乾瞪眼地看著那幾個別有心機的人們接近靛等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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