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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回:主僕共眠

  場景深夜的書房內,倚靠在窗台旁床塌一角的風衍,夜寒濕露弄疼腦門,風衍蹙眉醒來。

  黑眸為瞇,神智渾屯之際,單手將散髮往後梳,細膩軟絲整齊有序地在後腦勺歸位。幸虧那名婦人將他的行囊歸還給自己,身上層層厚重繁雜的官服,讓他抵禦不少寒霜。

  話又說回來,眼前半睡半醒的迦蘭,竟然連一條被子都不肯給他,先提自己美艷姿色沒有完全迷倒這傢伙,他細皮嫩肉的身上多處刀傷與中毒過的薄弱虛體,連點同情手下敗將都不肯。

 

「妳還沒睡?」她嬌弱模樣根本不敵溼冷黑夜。

  點燈趴桌,正在與文房墨寶搏鬥的憔悴小臉蛋抬起頭來,她頭昏腦脹地往身後的美艷男子瞧,他將身上華麗外衣讓給自己。

  她沒看錯吧?風衍對她好好,從來沒有一個丫環會脫下自已的衣物讓給自己,他們才認識沒多久,風衍是真心的關心主子,而且,他好養眼,少掉華麗亮眼的外衣,層層薄軟緞綢隱約能見到樸素裡衣跟硬挺的骨架。

  風衍表現好體貼,人又好帥氣,還有點妖艷養眼。

  「我頭一次見到女孩子必須要弄這些。」他沒看錯,桌上所有的紙張寫滿行軍細節與算計兵法流程,這點出乎他意料之外,原本以為這隻小白兔是將武官的掌上明珠,稍微懂點書法,沒想到她是個軍師,這點太驚奇了,前所未聞的奇事。

  「得要在明天以前弄好,今天沒能抓到助手已經是失策。加上最近有新的派系投靠,還有很多事情都沒完成,再耽擱下去,是不行的。」寶藍感到胃痛,連日下來積勞,兩個熊貓眼圈都跑出來,她聞著衣袍上的獨特氣息,好奇問著,「風衍你看得懂兵法密令嗎?」這可是她的心血。

  美眸睜了開來,他剛有聽錯嗎?他與傲皇回朝遇襲之事,是她策劃的?派出眾多屬下,砍殺不必要活著的士卒,下令只有捉拿有價值的傲皇,她是推手之一?

  不管如何,事過遷境,既往不咎,該死的血都流了,能活得自然能長久。反正一切都是傲皇的錯,那些死人該悔恨的是跟到三不武十被人追捕暗殺的傲皇,就當命賤活該。

  風衍淡淡地揚起嬌艷微笑,「當然看不懂,我又不是武戰沙場的將軍,更不是迦蘭那種率領小隊的殺手。」他可是美艷皇妃的轉生,再怎麼努力學習武術,也頂多懂得保身之招,苦讀儒文兵法等書籍,也無法看透行兵之奧妙。

  他見著寶藍質疑眼眸,便垂下鳳眼,舉起茶壺倒杯冷茶解渴,「更何況,青龍國皇族可是出了名的崇文輕武,我根本沒有學過兵法軍書。」至於治世之道,他倒是有興趣。

  「風衍的聲音好好聽,連外袍的味道也好好聞。」他的聲音好柔,溫醇,讓她感到一陣窩心,彷彿喝溫茶般舒暢。他的衣袍上的味道相當獨特性感,還殘留著炙熱的溫度。

  風衍蹙眉,抿起艷唇,「妳聽人說話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嗎?」他懷疑寶藍根本就沒再聽他解釋。

  整個猴子般小身子往他身上靠,像極了抓到母猴溫暖胸懷,緊緊地往他胸膛上貼扶,雙手扒著他胸口布料不放,他不討厭被人依賴的感覺,反而有股異樣甜蜜滋味在心頭漾開。

  或許是孟婆湯喝不夠,身體記得為母的仁慈本能吧?

  「好睏。」她忽然間好想睡覺,怪了,向來迷戀紙上大軍壓陣,精彩刺激的冒險征戰,平常都能徹夜不眠地想對策計謀,今天卻反常地半途而廢。

  風衍垂眸,磁性溫柔聲音響起,「那就多睡一點,這些雜事根本比不上女人睡眠。」風衍單手撐住她紙般重量身子,空出另隻手將椅子拉過來,優雅地坐在檀木烏沉椅內,疼惜嬰孩般摟住寶藍,他剎異女人身的奧妙,更訝異自己能將女人摟在身邊的一天。

  真是諷刺,竟然是被無邪天真的女人當作母親般投懷送抱,而不是渴望翻雲覆轍,對自已癡迷瘋狂,甘願寬衣解帶。

  他似笑非笑的舉杯飲茶,銳利眼眸督見燭火微顫,心中一凜,風衍挑眉冷笑,「迦蘭醒來的正不是時候。」他笑得冷艷,森冷鳳眼夾雜著陰沉不悅。

  「你想怎樣。」他知道自己說廢話,無法信任風衍的心思,讓他亟欲想知道此人的真面目。

  他含笑單手扶額,慵懶又嬌媚地望著洩漏心聲的迦蘭,「看也知道,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真是冤望,他可是被寶藍當作床墊的大男人,沒有獸性大發,生吞活剝掉女人實屬罕見。

  迦蘭冷道,「你也該發現她是軍閥中的軍師,她也是異者。」

  「我不會殺她,相反地,我會當她的下人。」要風衍承認自己從頭到尾都被人當成丫環,打死他都不會承認,堅持是名下人。

  「我知道你不會殺掉她,看你明顯的疼惜神色,卻沒有男人本質的情慾本能,表現還算可圈可點,但是她與一般女子不同,寶藍是異者,你傷到她的心,以後難保她不再獻計,到時候寶藍在東方獟面前失去價值,她會死得很慘。」迦蘭繃緊神經,嚴肅地警告眼前的男人不准傷害妹子的純真心靈。

  「我哪裡會傷到她的心?」風衍冷哼,他刻意緊盯著迦蘭繃緊神經臉色,沒一會,他滿意對方冰冷殺意神色化為焦躁不安,這都多虧自己的天生麗質。

  「是說,我對女人沒興致,這會讓主子失魂落魄。還是我所色誘的男子讓寶藍得知,她會過於震驚而遭受打擊?」既然武術方面輸給礙眼的敵人,自然地要在嘴巴上惡整對手一番,把身上少掉的幾滴血給賺回來。

  此話一出,迦蘭剛硬面容,佈滿震怒神色,身體僵硬,散發著冰冷殺氣,警告著風衍,「少在這裡顛倒是非,你知道我的意思,不准你讓寶藍對你動情,更別玷污她清白的身子。」他一口氣講明白。

  風衍嶄露著足以致命的性感笑容,用低啞溫醇嗓音回話,「難得還有人知道我的性別,值得獎勵。不過,你可得搞清楚,這丫頭跟我相比,她連美女的邊都摸不著,我沒必要對猴子有興趣。另外,沒有一個女人會愛上比自己更美的男人,您大可放心。」論姿色,他可是屬一屬二國色天香,他恨極了趙皇妃的自己,也有幾次因為外貌而受惠,又愛又恨,剪不斷越理越亂。

  迦蘭的嘴角有些抽蓄,瞇眼瞪著風衍,越看越亂人心神,只好重新躺回暗處的床墊,這書房是寶藍經常待上數天的地方,而他是保護她的人,自當多準備一張床墊。

  竟然有男人對自已的美艷長相感到自豪,他到底是跟什麼傢伙槓上,已經快要被風衍刺眼皮肉給搞混,唯一能清楚的是這傢伙武功來講算一等一的好,只可惜遇到他們必須用毒與包圍戰術擒拿,淪落至此。

  誰都希望自己長得英俊,相貌出眾,吸引女人們討好。不過,眼前此人相貌過於妖艷,連不沾染日曬的白膚,反而讓女人們心生畏懼。風衍的存在是警惕世人,別太要求自己的相貌,失去真男人的本性,到時候便後悔莫及。

  風衍低頭吸允著寶藍芳香,他喜歡乾淨舒服的味道,正好寶藍帶著屬於處女幼子的天然香氣,讓人忍不住貼近她。

  他詫異著望著純真無邪的臉蛋,毫無防備地睡倒在自已身上,這丫頭一點心房也沒有,真拿她沒辦法。

  天真爛漫的女孩是個使用兇殘佈局的軍師,他所整頓的荒廢都城,全都是她所策畫的成果,他在她親手製造的人間煉獄中,孤獨地指使著對自己外貌歧視的官員與將領們重新整頓,過著繁忙的生活。

  而如今也是她策劃出需要擄人計畫,將自己送到她的眼前,成為她的丫環。

  這是命中注定的孽緣。

  他黑風衍生為妖艷美男子的命運,他恨極了前生的趙皇妃,更恨垂沿他的色慾橫流男人們,而他恨著讓自己站在人間煉獄內生存的亂臣賊子。

  她便是製造煉獄的推手之一,讓自己陷入墮落又汙穢的世界,而她卻活得天真爛浪,當個不知人間疾苦的無辜孩子。

  沒有女人願意接近,偏偏就就只有她這位異者,足智多謀卻有著赤子之心,忽視掉他眼底的汙穢,毫不猶豫地飛蛾撲火,擁抱自己。

  既然寶藍願意奉獻自己,那麼,有女人肯往身上貼,身為一名正常的男人,他相當樂意接受她,至於美醜這回事,看久了也會把母豬當貂蟬。

  風衍心滿意足地抱起嬌小玲瓏身子,將她移到屬於她的床墊上,正打算轉身離開時,衣角讓寶藍的纖細小指拉住,風衍剎異地望著她,那張單純無邪面容,身體下意識地扣留住自己。

  「你做什麼?」風衍竟然也躺下去。

  迦蘭往窗台旁的床墊望去,風衍優雅地側躺在嬌小如孩般的寶藍身側,他揚起一弧絕美而孤傲的笑容,垂散在外的亂髮讓薄紗緞綢隱約讓裡衣,顯得格外性感,在黑夜之中,妖艷男人成為獨樹一格,孤芳艷賞的畫中美人。

  「當然是幫主子暖床。」風衍垂眸忽視掉迦蘭的殺氣,單手撐著下額,「這可是寶藍姑娘下意識的請求,要我不接受,這讓下人難為。」他累了,可得要睡個回籠覺讓自己舒服點。

  「放心,我對比自己醜的傢伙沒興趣。」這迦蘭把這隻猴子看得太緊了,當真寶藍是個絕世美人。

  迦蘭依然死盯著躺臥的風衍,穿著單薄的男人跟女人躺一起,誰都會想到那邊去,更何況他是以兄長身分守護妹子。

  即使眼前的美艷男子是異者,許多所做所為無法用人們的思緒來衡量,他還是不放心。況且,寶藍的姿色並非庸俗,她是青龍國皇脈的公主所生,雖然沒有風衍的妖艷異美,卻也有秀麗甜美外表。

  風衍身下的寶藍,本能地往他自個身上貼扶,以最完美的契合姿勢,貼緊他的身段,連小腿都直接往風衍的大腿勾住,她躲入他寬廣的胸襟像著小孩般縮著。

  黑眸內一絲閃光畫過,風衍搖頭苦笑。

  看樣子他的清白可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照迦蘭昏暗不明視線,這角度可相當曖昧,算了,他明天還得準備氣力面對挑戰,沒心情跟那傢伙鬥。

  ◎◎◎

  早晨,忍受不住白光直晒眼皮的寶藍,開始蠢蠢欲動,拼了命躲入溫暖避光的僵硬身軀內,小手主動地擦過胸膛,往後背嘗試抱住,卻發現兩手勾不住,便改往下滑動到僵硬直腰至背部扣住,軟腹本能地往溫潤堅挺部位挪動。

  「起來!」風衍斥怒,咬牙推開她。

  這幾個敏感動作,讓他倒抽一口氣,渾身遭到天打雷劈般震撼,陌生刺激反應激盪著身體本能,是從沒有體驗過肉體反應讓他感到一陣酥麻。

  一直以來,習慣了自己是皇妃轉生的身分,忽然間嘗到身為男人的野性反應,教他措手不及。

  他沒想到隨手一推,直接把毫無防備的寶藍一口氣推到底,眼見裹著艷麗華服當被子用的女子直接滾落到地板上。

  碰!

  「好痛。」寶藍苦苦哀嚎。

  眼前忽然轉黑,寶藍勉強醒腦之際,這才發現日光消失的原因是,她人躺在地板上,眼睛正好對著竹床下滿是塵埃的泥地。

  迦蘭察覺到書房內的有人醒來,一抬眼便見著妖魅男子撐起身子,半盤膝坐在床墊上,至於寶藍則是在地板裹著被子的蟲繭般蠢動。

  「黑風衍,你對寶藍做了什麼?」他太疏忽,竟然相信對方不會傷害寶藍。

  風衍瞇眼,冷笑一聲,單手將散髮往後頭梳,絲毫沒有把他們兩個放在眼裡。

  他可是倒霉透頂,先是沒有了被子可以蓋,又得要當起暖床的工具,撐到清早醒來還得要被小猴子吃豆腐,慘遭辣手摧花,現在身為受害者的自己還得要讓迦蘭這位殺手興師問罪。

  有趣。

  「可怕極了,是小姐非禮我,還得受人指責,這套愚蠢的鬧劇發生在賊窟內,我也只好認命,誰叫我是孟婆湯沒喝夠的異子,注定被人責難。」他聳了肩膀。

  寶藍迷糊地望著背光的妖魅男子,性感的說出自個身世無奈,雖然她不懂為何孟婆湯沒喝夠,究竟是哪裡遭人排擠,但她還是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迦蘭,不可以又把我的丫環給弄走喔。」身為主子,理當要挺身而出,即便是對她再好不過的迦蘭哥哥,也得算清楚帳。

  她拍拍身子的塵埃,恍神地遊蕩到迦蘭眼前,用小指輕彈他的額頭,眼前殺人不睜眼的身懷絕好武功殺手,是一隻任性又不可愛的小貓。

  「是啊,迦蘭大人,可別把我這獨一無二的下人給趕跑了,養眼又能自保的嬌艷男人,可是絕無僅有,世間少見的珍寶。」風衍看他蹙眉的模樣相當好笑,沒想到嚴肅又認真的殺手,竟然會被純真又無辜的小猴子當作貓咪玩弄。

  「對了,迦蘭大人,我得要幫小姐重新梳理,你趕快滾吧。」風衍神態自若地揮著單手,示意眼前的礙事者離去。

  迦蘭瞇眼狠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訓示,「寶藍會自己更衣,輪不到你來幫忙,至於你這種趕人態度是一名下人該有的嗎?」根本就是皇妃臥躺貴妃椅遣退下人的手勢,不男不女的傢伙。

  「好了啦,迦蘭再欺負我的丫環,今天爹地就算找我,也不會離開書房。」寶藍焦慮地雙手緊握著裙布,秀眉整著打結,她最討厭吵架,從小到大就怕身邊的大人們吵個沒完沒了,偏偏爹地總是在廳堂內或是帳營內,沒有一次不跟陌生人大吵特吵。

  「是啊,迦蘭大人,昨個不是威脅我別亂了小姐的心神,就怕寶藍不願意獻技策謀。今天你自己先破功了。」風衍笑得絕美艷麗,眼底下則是清冷無情,嘴角揚起的弧線待著諷刺意味。

  他可是明白不過自己的外貌,看盡冷暖,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到他人的歧視與污辱,養成一肚子壞脾氣。傲皇總是頻頻碎碎念自己的嘴賤,而青龍皇三不五十擔憂著他骨子內的仇恨本性會玷污身邊兄弟與朋友。

  這並非全都是自己的錯。

  錯得人是孟婆湯沒喝夠的趙皇妃,和以貌取人,貪戀他相貌的色慾爛人,以及深信異者是亡國徵兆,必須遠離異者,躲開厄運的迷信愚者。

  而眼前的迦蘭便是兩者都有,即便是武者的修養,讓他顯得隱匿,風衍可是聞得出來,這男人骨子內,也是靠著刻板印象對待自己。

  「迦蘭等什麼,你去拿小姐的衣服過來,我先幫她梳理頭髮。」風衍轉身直接往放滿雜貨的櫃子前拿出梳子,刻意拋了魅眼,「怎麼?還是你來幫小姐梳頭,我去拿幾套衣服?你這大男人會弄嗎?」

  迦蘭悶不吭聲的離開,離去時連門都不肯關上,可見有多生氣。

  寶藍怯羞地等著梳頭,縮著肩膀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從鏡子可窺見那身高挑優雅的風衍趨近她的背部,沒一會,那雙溫暖的大手解開前晚沒卸下的髮篩,開始梳理著打結頭髮。

  「女孩子該挺起胸膛的,妳已經夠矮了,彎著腰再矮下去,這頭可難梳理。」風衍輕貼著柔嫩耳畔,好心叮嚀她。

  她背後一陣酥麻,寶藍廷起身子,不由自主地撒嬌低笑,鈴鐺般清脆聲音,迴盪在彼此靈魂之間。

  風衍黑眸一亮,他忽然喜愛上她的單純而直接反應,從沒看過如此敏感身子。

  黑風衍沒花多少時間,巧手地梳個仙摘貴妃頭,讓寶藍像個詩書內的天女般,高貴又淡雅,至於衣著方面,他只能寄望迦蘭能挑選好看點的。

  「風衍的手好巧。」寶藍忍不住讚賞他。

  正好跨入書房內的迦蘭也看到她,愣了一會,便把手上的衣服堆全都擱置在床墊上,堆積如山布料,可想而知,他完全不會選衣。

  「晚點我會派人把整箱衣櫃搬來。」迦蘭面無表情的解釋。

  寶藍高興地跳到迦蘭身前,得意的炫耀起來,「你看是風衍幫我梳得頭髮,好不好看。」

  風衍揚起自信笑容,優雅地接下迦蘭的白眼,從容不迫地回答,「身為小姐的下人,懂一點閨房之樂,是理所當然的。」他故意將閨房兩個字咬得有力。

  迦蘭黑眸一沉,咬牙切齒地望著他。

  「好了,兩位我先更衣,你們都離開書房。」他們兩個感情真好。

  寶藍勾起兩個男人的手臂,用力拉著兩座山陵般高挑建挺的身子,直到門外之後,她才鬆手,將自己關在書房內。

◎◎◎

  屋簷低垂,蔥葉落下幾滴朝露。

  一位暗行勁裝的殺手與妖艷男子站立在門外,氣氛凝滯。

  「我還以為東方一族的手下,會趁機殺掉我。」風衍嘆息,他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紅顏命薄,關上門扇順間,差點以為穩死的。

  迦蘭悶悶地吭一聲,「還會怕沒命,手腳就放乾淨點。」

  「東方一族的內部派系鬥爭激烈,你不放心將衣物假手給他人取用,而且連一個閨女都要窩在書房整夜,看樣子我可是很難生存於此。」風衍說得彷彿世界末日來臨,嘴角揚起愉悅弧度,臉上一副洋溢著幸福美滿。

  迦蘭差點要翻白眼,這是死人該有的表情嗎?分明就是想找麻煩,開心得不得了,從以前到現在,他從沒有看過有人陷入這座染缸,還能自得其樂。

  好死不死的,他遇上的風衍正是此人,而且腦袋也猜對了一半。

  風衍挑眉,黑瞳一亮,微笑道,「再怎麼說,我也得要靠寶藍才能活過今天,而你也死守著她的性命安危,不如我們就攜手合作守護她的安全。」

  「你在跟我講條件?」他找死嗎?

  「我這是為了你好。」鳳眼玩味地望著他。

  迦蘭背脊一陣寒意爬上身,「我只願意效忠寶藍,非讓她活著不可。」

  「寧可聽令於一位女人的命令,也不願意成為東方一族的棋子嗎?」風衍豎耳恭聽,能讓一名高手只願意服從天真浪漫的女子,而不願意歸順首領的軍閥,這挑起好奇心。

  迦蘭渾身越來越不自在,刻意往屋簷外的庭院注視。

  風衍望著迦蘭筆挺而精實的身體,剛毅面容顯得僵硬,風衍嘆了一口氣,只好陪他在外面晾著。

  他可是恨極了自己過於美型外貌,向來遠觀而無深交的男人都會垂沿美豔外貌與神話般的趙皇妃轉生傳說,一但深交,知曉黑風衍並非個賣弄外貌的柔弱男子,稍微知曉他有一、兩項才能壓過自己,必會如同現在的迦蘭般,刻意疏遠彼此。

  「我去拿點吃的給你們。」找個藉口離開。

  風衍忽視掉迦蘭訓示的面色,直接往後院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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