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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5.「只是想到這點,我的心就痛得無法呼吸。」

(閃11同人文)(三人視角,目前大概10歲)(CP一秋)

以下請看↓

05.「碰觸到足球的瞬間,我不是我了。」

 

      當我再度摔倒的時候,眼淚忍不住從眼裡迸出來。

 

      我的復健醫師趕緊將我扶起來,嘴裡說著安慰我的話。

 

      我咬緊牙,雙手抓著兩旁的扶手,碰到地板的腳傳來一股椎心之痛。此刻,全身的細胞都在抗議。

      我在腦中想像踢足球的美好,一邊忍痛撐住這半小時的復健。

 

      沒關係。為了足球。

 

      這半年,我都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半年前,我毅然決定踏上復健這條路。不,應該說,我沒有其他選擇,只有如此,我才有可能再度踢球……有可能。

 

      第一次復健,我坐在地上,醫生把我的腿整個抬起來,只有離地五公分。

 

      我悶哼了一聲,肺瞬間吸不到任何空氣。不是逞強,是那短暫的一刻,我作不出其他動作。

 

      醫生看我沒反應,又抬起我另一隻腿。

 

      那一瞬間,我痛得想放棄。

 

      放棄已經在嘴邊了,只能靠薄弱的意志力攔截。

 

      「這是最基礎的復健,每天至少十分鐘。你還要繼續嗎?」

 

      「當然……要……」我只能擠得出這句話。眉頭緊縮,淚在眼眶中打轉。兩手各抓住另一隻手臂,好緊好緊。

 

      兩隻手臂,都留下了瘀青。

 

      醫生點點頭。從身後拿出一樣……我再熟悉不過的東西──足球。這麼說起來,我從車禍以後就再也沒看過它了吧。想想以前,它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東西。現在,我只是怔怔地望著足球。

 

      醫生看了看我的樣子,便把我緊握住的手鬆開,把足球放到我的手中。

 

      碰觸到足球的瞬間,我不是我了。

      不是出車禍的一之瀨一哉,不是在醫院因為復健而哭的一之瀨一哉。

 

      而是足球場上的那個一之瀨一哉。

      那個總是射門得分、穿著十號球衣的中場、想要把美國變成足球大國的一之瀨一哉。

 

      「謝謝你,醫生……」儘管眼眶還殘留著淚水,我仍然笑著,緊抱住足球。「真的、真的很謝謝你……」

 

      那瞬間,那位給了我希望的醫生,看起來似乎沒那麼嚴肅了。

 

        那之後過了三個月,也就是距現在的三個月前,奇蹟發生了。

 

      我的右腳拇趾,動了。

 

      原本毫無反應的右腳拇趾,動了。

 

      這對我來說,算是某種程度的轉捩點。至少,前三個月如煉獄般的復健,不是毫無成果。

 

      頭一次,我允許自己思考再次踢球的可能性。

 

      以前像是夢的畫面,如今離我越來越近了。

 

      小秋、土門,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一定。

 

      我這麼想著,嘴邊不禁泛起笑容。

 

05.「只是想到這點,我的心就痛得無法呼吸。」

      全身麻木。

 

      將頭從雙膝間抬起,仰望著。

      曾經被自己視為寶貝的足球,洩了氣。被毫不在乎的丟在房間角落。被我微微顫抖的手。

      當身體的感官漸漸回復之後,我從客廳回到房間,鎖上門。看到放在地上的足球,腦中浮現了一之瀨的臉,車禍發生的剎那,他將足球往後丟,迎向悲劇……心中浮現恐懼。說是恐懼,其實是一種厭惡吧。

 

      我竟然會厭惡足球。

 

      當我意識過來的時候,原本完好的足球已經在我手中洩了氣,回不去原本的樣子了。

      無視媽媽在外敲門,我背靠著牆,縮坐在床上。將頭埋入雙膝。

 

      一之瀨死了。

 

      只是想到這點,我的心就痛得無法呼吸。

      完全窒息。

 

      總是開朗的笑著、放學時間一起踢球、在草坡上笑談著將來的夢想……

 

      一之瀨一哉。一之瀨一哉。一之瀨一哉。

      全部……全部都見不到了。

 

      「……」

 

      你長大後要做什麼?我啊,要到巴西留學,把美國發揚城足球大國!啊,我也是。看,有小狗欸。真的呢。啊!笨蛋──

      男孩衝向馬路,卡車的喇叭聲好刺耳,緊急煞車的聲音好刺耳,淒厲的慘叫聲好刺耳。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足以震碎人心的尖叫,是我在尖叫嗎?

      停下來吧停下來吧……可是我找不到停下來的理由。

 

      歡笑。淚水。汗水。足球。夢想。回憶。那瞬間,全部蒸發。

 

      如果說人是一幅拼圖的話,那我在那瞬間,一定喪失了極為重要的一片「我」。

 

05.「是基於悲痛、自責、悔恨、害怕,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我拔腿狂奔。

 

      在深夜裡,在空無一人的街道,我拔腿狂奔。

 

      沒有目的地。只是在各種道路上穿梭。

      是基於悲痛、自責、悔恨、害怕,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我不想坐在原地痛哭……我不敢。那樣會想起太多太多事情,我沒辦法。

      我會崩潰。

 

      一之瀨的死訊來得太突然,我毫無心理準備。

 

      只有拔腿狂奔才能讓我暫時忘卻這些事情。

 

      不曉得跑了多久,我最後在某個轉角跌倒。幾秒鐘的停頓,很快讓恐懼及悔恨駕馭了我。

 

      為什麼啊?一之瀨?我明明已經下定決心……已經決定不會再辜負你了。為什麼……為什麼就這樣離開?

      難道……我連獲得救贖的唯一機會……也沒有嗎?

      為什麼要這樣懲罰我?

      原本鬆懈的枷鎖,又緊緊地束縛住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叫,絕望慟哭。

 

      這時,某個警鈴聲嚇住了我。是救護車。以急速駛向前方。

 

      我用淚水朦朧的視線望著前方偌大的建築物──

 

      「醫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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