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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純樸』咖啡廳(一)

      再次停車時,下車映入曉虹眼簾的是一間外觀簡單的咖啡廳。

      孫心磊將她的旅行箱和超市裝有食材的塑膠袋帶下車準備開門,轉頭望了女孩一眼,直到對方注視到他,才見她趕緊跟著進到咖啡廳裡頭。

      剛剛外頭的景色曉虹還沒看個清楚,進到裡頭卻更加讓她看傻了眼,絲毫不打算放過每一個地方的逐一欣賞著。剛才門外擺在玄關旁的告示牌黑板上寫著端正的字跡,而玄關的地磚是馬賽克拼貼而成,其餘則是大理石鋪成。牆壁是地中海風格的彩繪插圖。

      曉虹的目光以吧台為主中心,吧台清楚地可看見廚房內部的一舉一動。她逐一從右到左望去,先看見以流線型線條的紅白塑膠椅為主的流行區,接著才看見靠近後面角落,也靠近廚房的藍色沙發椅和玻璃桌的沙發椅區。這樣的擺設白天光線十分充足,而現在晚上的室內燈光是柔和的,讓人感到很溫暖。

      她邊走邊看,最後來到角落的沙發椅區坐下,視線轉而欣賞著牆壁的彩繪。

      孫心磊則是趁曉虹欣賞入迷時,先將她的旅行箱放上了二樓的客房,下來走進廚房處理食材,把需要放進冰箱裡冷藏的食材和其餘的東西放好後,留下晚餐要煮的食材,自己才圍上圍裙準備下廚料理晚餐。

      但在這之前,他透過吧台在廚房裡,好奇開口詢問依然入迷的女孩,「那是我畫的,妳信嗎?」

      女孩似乎是相信他的話而露出微笑,然而正當他準備切開洗南瓜時,女孩卻突然衝了進來,制止他手上的工作。

      「啊,我來煮!還有,南瓜明天再吃好嗎?」因為我討厭它。曉虹沒補上那句話,對方則是思索了幾秒才將南瓜放在一旁,拿出了預備用的圍裙遞給了她,讓她也加入幫忙。

      曉虹穿好圍裙後,看著廚房一堆不熟悉的機器,擺放的格局和她家大不相同,但她反而不退縮,意外的覺得興奮。父親總是因為工作而晚回家,所以她自從母親離開後,家裡三餐的料理都是她慢慢從食譜一點一滴學來的,學習的過程中難免有失誤,但她也從失誤中學習到很多。

      她也一直在持續練習新菜色,而剛剛花不到多少時間,在孫心磊去茶行回車上時已規畫好菜色了。

      「你可以在旁邊幫我忙嗎?」

      孫心磊原本想說要女孩在旁邊協助一點小忙就好,卻沒想到得到這樣的回問。他感到有些吃驚,但他下一秒卻想讓這女孩試試,讓她負責,自己在旁邊幫忙,他可以藉此稍微放鬆一下今天緊繃的神經。

      「沒問題。」

      就這樣,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動作俐落地切著高麗菜,炒菜時該處理的也都很完美無缺的執行,第一道菜幾分鐘後非常快速完成了。

      「麻煩你洗一下米,份量你自己斟酌就好了。」曉虹毫不手軟的使喚著孫心磊,動口使喚時手仍持續下一道的準備。

      剛剛買的培根可以下去了,鹽有記得加了,等會還要再煮一道菜和湯。女孩在心中熟練的執行著平時習慣的每一道程序。

      孫心磊只在開始前簡單地說明廚房擺放東西的位置,女孩不到幾分中便馬上記住,而看她熟練的手藝如此俐落不拖泥帶水,讓他對女孩刮目相看了。

      他認為,其實老實的待在沙發區等他煮好是沒關係的,但她確不是這樣的女孩。

      他悄悄地拿了剛才的南瓜,將南瓜再清洗過處理削皮,切絲炸熟後將炸熟的南瓜絲放入耐熱塑膠帶壓成泥狀,另外拿碗放入南瓜泥才加入麵粉、太白粉、少許沙拉油、鹽和糖適量拌揉均勻。

      曉虹似乎察覺到他的動作,但沒有多好奇詢問,湯煮好後關火便開始收拾善後。

      將南瓜泥搓成球狀,用小油鍋先預熱到七分熱,等待預熱後,準備下鍋將南瓜球炸成金黃色即可起鍋。

      「剩下一湯一菜麻煩你端出來了,還有盛飯我自己來就好。」曉虹看著對方很認真的看著油鍋預熱中,她則是說了句話便端著兩盤菜出去了。

      她將菜擺好在角落的沙發區的玻璃桌上,玻璃桌鋪著簡單色系的桌巾,放好兩盤菜後,她才又折回到廚房。廚房裡的人也完成好擺盤,曉虹看著那形狀,內心猜想是地瓜球,雖然好奇,她卻沒有開口詢問對方。

      孫心磊滿意的看著擺盤的成品。

      「盛飯好了就出來了,其他的我處理就好。」

      「好。」

      兩人安靜的夾著菜吃著晚餐,似乎沒有人想先一步打破沉默開口,直到曉虹想伸手去夾那道她認為是『地瓜球』時,孫心磊才冒出了一句話。

      「那個很好吃,別說我沒說過喔!」

      看對方一臉認真,她因此沒有懷疑對方的話。

      曉虹夾了一顆咬了一口後說,「好吃。不過……」好吃是好吃啦,不過她怎麼覺得它好奇怪。她疑惑了一下卻還是繼續將它吃完。

      吃完後滿足的露出微笑正想再吃一顆時,孫心磊又開口了。

      「那個叫,南、瓜、球。」

      曉虹身子顫抖了一下,一臉吃驚的看他又看了那個名叫『南瓜球』的食物。

      不是吧!她竟然把十幾年不吃的南瓜料理給吃下肚了,這叫她怎麼敢相信!曉虹不悅的瞪著笑咪咪的人,有些不服氣。

      「你……」

      生氣歸生氣,但她卻沒想到南瓜是甜的,並非父親所說的苦澀。父親在很喜歡吃南瓜,而父親在她小時候總是跟她說,南瓜跟苦瓜一樣苦,才導致南瓜成為她討厭的食物之一。要是以前知道是甜的,就不會現在被對方捉弄了。

      她氣憤的夾了兩顆到碗裡去,盤子上剩下一顆。

      「喂,妳很小孩子氣耶!」

      孫心磊皺了眉頭,因為他做出來的份量不多。

      她將身體轉向右側,繼續吃著,甩都不甩對方。

      「虧我以為妳剛下廚的熟練比身為大人的我還厲害,看來內心果然還只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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