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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華現光—第一章—天王的比試

「在世界初開的時候,不只有一個世界產生,而是同時有好幾個世界出現,其中有一個世界在形成之餘,又被其他的世界擠壓,在這種強烈的擠壓之下,這個世界硬生生地被分成了三個,而我們就居住在這分裂世界中的太古大陸上。」布魯念著他準備明天比試的內容,但實際上他根本不想比試,他希望比試晚一點來臨、在庭管理一天的鐘聲,可以晚一點響起,因為每一次的鐘聲響起就代表一天又過去了,然而布魯居住的這個地方並沒有所謂的白天,也沒有所謂的黑夜,所以必須靠這種方式才能知道時間的流逝。

太古大陸是人類居住的地方,而太古大陸有著天與地這兩種管理機構,然而布魯正是住在太古大陸天的神,但實際上還不算是,因為要成為神就必須有天之庭的職位,可是布魯並沒有在天之庭擁有一個職位,他現在只是一個小居民在太古大陸的天,凡是想要進入天之庭工作的天人,就必須等有職位空出來,也就是等有人離職或退休,才有機會。但在所有的職位之中,有個職位很特別,那就是王。

所有的職位都可以給任何血統的天人,但除了王之外。王的職責是掌控太陽的照耀,分配萬物的力量。這並不是一般天人想做就做得到的,必須擁有與天俱來的強大力量,不然讓一般的天人來做,會因為力量不足給予太陽而被太陽吸乾力量造成死亡,然而在這個天之中有兩個家族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其中一個家族是萊克希里,另外一個是詩星布拉索奇拉,只有這兩個家族的人才能給予太陽光芒,讓太陽能照耀大地。

布魯正是詩星布拉索奇拉家族的人,明天下午他要和萊克希里家族的凱薩進行比試,但是為什要比試呢?這可要從一般職位的頂替開始說起,當有職位空出來的同時,庭中的考試課就會舉辦考試讓人報名,當向庭報名完成,當然就要努力準備考試,等到考試那天應試,等通過考試時,還要再過幾天,就會讓通過的人進行比武,最後比贏的人,就可以擁有這個職位。而王這個職位,需要萊克希里家族和詩星布拉索奇拉家族的繼承人出來比試,勝者就能擁有王的職位,但是到了布魯和凱薩這代的比試出了點問題。

這事可以說回到半年前。

「什麼!提早退位。」這是某一天的早晨布魯被很吵的敲門聲吵醒,然後從庭來的傳訊兵告訴他的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接著他發出的驚訝的吶喊。

「是的,王要您現在到庭的議事廳去。」傳訊兵清楚的說明王要他轉達的事,不過他真的覺得這位詩星布拉索奇拉家族的繼承人實在是太誇張了,雖然自己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有點被嚇到啦。

「我知道了,我準備一下就走,你可以先離開了。」布魯靠著門一副漫不經心地說,傳訊兵隨即敬禮離開。

怎麼會這樣呢?王要提早退位,這樣自己與凱薩的比試不就要提早舉行了嗎?而且一般來說不是每個人都想做王做到能退休嗎?怎麼這個王那麼快就到倦怠期,他邊這樣快速的想著,邊把自己的睡袍給換下來,穿上潔白的長衣,在大鏡子面前把他深棕色的長髮綁成馬尾,穿上一樣潔白的靴子出門了。

街上的人看到他都會不由得的讚嘆,他是如此的尊貴,如此的完美,青翠的綠色眼眸如大地一般,柔和卻又生機蓬勃,深棕色的頭髮綁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幾縷髮絲垂在臉龐,分明的線條勾勒出毫無瑕疵的白皙臉蛋,配上細長濃厚的眉毛、挺立的鼻子和優雅的唇,高大修長的身形完美的比例,風隨著他的步伐行動。他那先天具來的力量,經過在庭學習後,所展現出的成果使那力量更加的耀眼。

如此英俊、又如此完美的人,果然是奧利和伊可的孩子,只可惜他們已先行離去,沒能看見這孩子的成長。

今天,所有人都已經得知了天王要退位,所以布魯與凱薩的比試也即將到來。凱薩是現任天王的兒子—萊克希里家族的繼承人,不論是在庭中的學習或是相貌都不比布魯遜色。布魯是詩星布拉索奇拉家族的繼承人,也是這個家族唯一剩下的人,大家都很期待這兩個孩子的比試,一定非常精采!

布魯飛快的走著,但是每走一步,他都想倒退三步,他一點都不想見天王,也不想比試,他大腦的思緒靈活的轉動著,思考著如何在見到天王時設法延後比試的日期或勸他不要那麼早退位,他的腳步因此而快了起來。

其實布魯並沒有大家所想的那麼完美,即便有俊美的長相、優異的成績--但這並不代表一切,他自己是最清楚這點的。布魯不想比試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守護太古大陸?那又如何?就算整個太古大陸毀滅那又怎樣?那些居住在太古大陸的人們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自己就要犧牲自由去守護毫無關係、一點存在價值都沒有的人呢?雖然說在課本學到的東西是叫我們這些天人要守護他們,但有什麼理由要讓我們非得這樣做?

那些人們有藍色的天空,棉花糖般的雲朵,翠綠的樹木,繽紛的花朵,但身為守護他們的我們卻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有無盡的白和黯淡的色彩,白色的天空、白色的大地、全白的庭、一些有顏色的屋子,僅僅如此。這樣的差異,如此的不公平,為什麼還要付出?但既然這樣的話,說放棄這次的比試就好了啊!為什麼想要去說延期?到底是為什麼呢?或許是不想讓自己長久以來所付出的時間與努力遭到浪費吧!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既然都決定要延期了,那就一定要延期,為了要找到能讓他信服的答案,為了找到自己為何想這樣做的原因。

終於到了庭,這是一座圓形的建築物,它的顏色是純白色的,毫無任何的陰影,沒有任何除了白色之外的其他色彩,所以進入庭的時候必須穿著純白的衣服,不能有任何其他的色彩,這是個奇怪的規定,也是個不變的法則。

庭的入口就只有一個前門,出口也是那個前門,沒有其他任何可以從裡面進去的門,除非你能飛,你就能飛進去庭裡面,因為庭的某些地方並沒有屋頂,但天人是不會飛的,所以天人都是走前門,這個巨大的拱門。

庭裡面有許多廳,每一個廳都有不同的功能,然而有些廳也專門給各課的單位使用,當然也有不同的人在那裡工作。

然而至於布魯要去的議事廳,是專門討論與做決議的地方。

布魯快速的走著,他要快一點到議事廳,他不能讓天王等太久,不然等一下天王把他的話當耳邊風怎麼辦?為了自己能拖就拖的希望,他不能讓這場比試太早開始。幸好他還記得議事廳怎麼走,不然這裡每一個地方看起來都差不多,一不小心就會迷路。

終於到了,議事廳的大門。

「請問這裡是議事廳嗎?」布魯帶著些微的喘息聲禮貌地向門兩旁的守衛問著。

「是!這裡就是議事廳,詩星布拉索奇拉大人,王已經恭候多時。」站在門右手邊的的守衛回答了布魯的問題。

然後,兩旁的守衛一人一邊的打開一邊門,頓時一道白光乍現。

議事廳大大的長桌是最先映入眼簾的,而天王坐在那個長桌的最尾端,凱薩站在天王的左手邊。

布魯隨即就走了進去,然後兩旁的侍衛又將門關上。這個議事廳沒有屋頂,但光卻一直從上面照下來,不!應該說原本光就會從上面照下來。太古大陸天本身就沒有所謂的太陽,沒有所謂的陽光,沒有所謂的白天,沒有所謂的黑夜,白光會自然從天而降。如果一直待在庭裡面,或許除了天人,你會認為這個世界是只有白色這個顏色存在的。

幸好只有庭是這樣,各式各樣的物品也是有它的顏色,街上也是有有其他顏色的建築物存在的,不然長期處在白色的環境下他會瘋掉吧!

布魯走向天王的右邊單膝跪了下來,而凱薩依然站在天王的左邊。

「布魯.詩星布拉索奇拉報到。」布魯低著頭,他感覺到這下糟了!自己這麼晚到達這裡,希望自己等一下的請求不要被駁回,不然他會很傷腦筋的。

「免禮。」天王淡淡的說著,完全看不出來他有任何的情緒,但那雙琥珀色眼睛卻散發王著特有的氣勢。

布魯起身,剛好對到凱薩的視線,琥珀色的眸子閃耀著與他父親一樣的王者氣勢,他一定很想要趕快跟自己比試吧!但是自己卻一點意願都沒有想要和他比試,這真的對他很不好意思啊!但是與其抱著這種憑什麼的心情與態度跟他比試,還不如等找到能讓自己信服的答案,以及為什麼不說直接放棄比試權利的原因吧!這樣對凱薩才是公平的,這樣自己才能知道……所有一切吧!

「你們兩個都應該知道我不想再做天王這個職位了吧!」現任天王淡淡的說著,琥珀色的眸子充滿著王者的氣勢,但令布魯想不透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早退位?

現任的天王是凱薩的父親,他有著一對幾近透明的琥珀色眸子,古銅色的肌膚,和烏黑亮麗的長髮。他當初贏過布魯的父親得到天王的位置,可是實際上是布魯的父親奧利,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在場上慘死,所以由凱薩的父親—大衛來繼承天王一職。不幸地是布魯的母親依可在丈夫奧利死後的一個月,也抑鬱而終。留下了布魯的爺爺和當時十歲的布魯。不幸的事接二連三,布魯的爺爺也在依可死後的三個月過世了,詩星布拉索奇拉家也就只剩下了布魯,大家都認為是凱薩的父親大衛下毒害死了奧利,也為布魯感到難過,只不過當時的大衛卻對這件事情下了封口令,讓所有人更加懷疑大衛,但也沒有人敢說。現在這位天王要退位了,所有人都希望讓布魯坐上天王的位置,但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當初這麼辛苦得到的天王的位置要在繼位六年就讓位呢?

有人說是因為他良心不安,也有人說他神經有毛病,但沒有一個人知道真相。

雖然布魯能體會想退位的原因,但還是無法接受,因為那麼努力得來的東西,到現在卻這麼輕易地放手,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一些,自己的父親、母親和爺爺不就都是白死的嗎?但此時的布魯還是沒讓這種情緒爆發出來。

「是。」布魯和凱薩同時回答。這是布魯所能選擇最好的應對方式。

凱薩長的很像他父親—大衛,琥珀色的眸子但卻幾近金色,一樣古銅色的肌膚,和黑色的短髮,挺立的鼻子,濃重的眉毛,性感的唇,及這張線條分明的臉形,英俊和俊美都成了他的代名詞,但是布魯的長相也是很驚人的,兩個一樣俊美的人,要競爭王的位置,這讓少女們都為之瘋狂,不知道該支持誰才好。

「我想要退位,所以你們兩個的比試要挑個日子比完,我知道很突然,但是還是要這樣做,一個月後比試有沒有問題?」大衛將椅子稍稍往後推,以便看到兩個人,但他自己的神情一樣淡淡的,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情緒出現。

「沒問題!」

「有問題!」

布魯和凱薩同時回答,但兩人的回答卻落差很大。凱薩說沒問題,但布魯卻說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布魯。」大衛神情雖然淡淡的,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但口氣卻有明顯的怒意。

「我希望比試能在半年後舉行。」布魯提起了勇氣說出自己想要的,即便這會讓王有諸多不悅但自己還是要說,即便害怕還是要說,而且要更有自信,要更理直氣壯。

「為什麼?」一樣有怒意的口氣,一樣淡淡的神情,一樣王者的氣勢,一樣令人害怕。但眼神中卻透出淡淡的不解。

布魯看到了那份不解,於是提高音量,更有自信的說。

「因為我希望準備的更多更充實,我覺得我學的東西還不夠,我希望與凱薩能來一場我準備完全的比試,而不是一場我帶著半調子態度上場的比試,我想用這半年的時間去準備地更完全、更好,這樣對我對凱薩而言才是最好的,何況王您也只有登基六年而已,退位稍嫌太早。」布魯到後面講的倒有點虛心,也比較沒自信,但他還是意志堅定的看著大衛的眼睛,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即便這不是真正的原因。

大衛的眼神一直在布魯的身上流轉,打量著布魯,但布魯也沒有這樣就露出自己心虛的表情,反而是更有自信,可是大衛的眼神就像要把布魯整個人看透似的,讓布魯莫名的害怕了起來,但他還是盡量保持著有自信的姿態與眼神。

像是過了幾世紀般的時間,大衛才把視線從布魯身上移開。這對布魯可是一種煎熬,那種要把人的靈魂給看穿的力量,真的會讓人吃不消。

「好!就依你的意思,半年後再舉行比試,那麼凱薩,你有沒有什麼問題?」大衛將眼光移到自己的兒子凱薩身上,淡淡的開口,口氣顯然已經沒有怒意了,布魯也不由得地鬆了一口氣,現在只要凱薩沒問題,一切就沒問題了。

「父王,我沒問題的,況且我也很高興布魯能那麼重視這場比試?」凱薩笑笑的回答了這個問題,但當他講到布魯的時候好像有股殺氣在他的琥珀色眼眸閃爍,可是很快的這股殺氣有消失了。布魯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他和凱薩從小在庭這邊一起接受教育,兩個人的表現都很好,但他回答的答案好像總是比凱薩的答案高了一個層次,所以每次下課,凱薩都會氣呼呼的說:

「下次我一定會贏過你,不會再輸給你了!」

但是凱薩每一次都輸給了他,不管是劍術,還是對太古大陸的倫理和四季的交替,他都輸了。

所以凱薩一直以來都很努力,而這些布魯全都看在眼裡。然而到了他十二歲,凱薩十六歲的時候,他們也要從這個庭的教育中畢業了,那麼畢業一定有畢業考。而畢業考當天他們兩個打成了一個平局,而考試也是同分,但凱薩對這種結果依舊是不滿意。

布魯的年紀、身高和體格比起凱薩都還要小,但是他卻能在劍術跟知識上贏過凱薩,這對凱薩而言是難以接受的,所以畢業的時候凱薩對布魯說:

「我將會更加的努力,努力到你無法想像的地步,然後在將來的比試上贏過你,因為過去已經不會再回來了,迎接我的將會是一個新的未來,嶄新的世界。」

「那我拭目以待,我會做好最萬全的準備等著你,我期待著比試的那一天。」布魯也很有氣勢的回答他。

而就這樣兩個男人在畢業的時候許下的約定,將要實現。

不過一晃四年,凱薩一定已經變得更加厲害,但自己卻這樣猶豫不前,所以連笑都笑不出來吧!

「那我先告退了。」布魯向大衛敬個禮,往門的方向走去,打開門走了出去。

時光飛逝,半年過去了,明天就是與凱薩比試的日子。

但是自己卻還在唸著課本,想著不想比比試的這件事,早知道半年過得這麼快,他當初就應該說一年後再舉行比試,但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沒有用了。

找不到答案,找不到能為人們付出的理由,找不到不直接說放棄的原因,自己還真是沒用啊!甚至還想者當初說一年後在比試,這真的是很奇怪啊!

合起書本,布魯走向窗戶邊,看著白色的天空,沒有黑夜的天空,沒有白天的天空。

凱薩想必一定變得更厲害了吧!或許他這次有辦法打敗自己也說不定,不!或許這次是必輸無疑了。

但是自己還是不懂,為什麼我們要學太古大陸的天是藍色的?雲是白色的?陽光是生物必要的生存條件?明明這裡的東西,以白色為最高榮譽,而且也沒有所謂的太陽,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一切都跟這裡不同不是嗎?一切都與太古大陸不同不是嗎?而且成為王的比試,甚至就是為了創造延續太古大陸所舉辦的,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明明這裡什麼都沒有,為什麼我們還要為那些什麼都沒做的人們付出呢?

或許要知道一切的道理,就只有再去一次,再去一次太古大陸了吧!

但自己已經不想再去了,因為就算去了,這次她一定不會再出現了,時間的距離也早就告訴自己了,這是不可能的。而且或許就是因為她,所有人才會拋下自己離去吧!

更何況要去太古大陸就必須經由無限之洞。無限之洞具有空間與時間之門之稱,因為一到無限之洞,就是無盡的黑暗,如果你沒有夠堅強的意志,你就一定看不到你的目的地進而迷失於其中,而永遠回不來。說真的,其實去跟不去都沒有關係了,因為見不到她了,不管如何都見不到她了。

因為與她有了約定,所以想再去太古大陸,但自己無論如何就是無法接受,為什麼去了太古大陸一回來就要面對這麼多殘酷的事實?是她害的嗎?會這樣都是她害的嗎?對!一定是的,會變成現在這樣,全部都是她害的,還有那個地方—太古大陸。

而且為什麼我們還要為他們守護這個太古大陸呢?不公平,乾脆讓這個我們守護的太古大陸毀滅好了。對!毀滅,這樣的話有理由了,他要為了毀滅而成為王,他要讓太古大陸陷入無止盡的生命的嘆息,他要報復那個女孩的後代,要報復那個與那個女孩具有相同形貌的人類。

終於找到了啊!成為王的理由,要比試的理由,還有為了什麼把比試延期的原因,真的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布魯狂妄無止盡地笑聲將這股喜悅之情傾洩而出。

「那我們來約定,以後你一定要再來到這裡,那時我會帶你去買衣服,請你吃我親手做的菜,帶你去看這個村的四季祭典。」

「好啊!我以後一定會再來到這裡,我發誓。」

布魯的腦中突然閃過了這兩句話,布魯停止了笑聲,他將頭以雙手環抱著,喃喃的說:「不要再讓我猶豫了,不要再讓我動搖了,因為這是不可能的。」

突然,在潔白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到藍色的光,而這道光往下去了,再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如同流星般。

「這是怎麼一回事?」布魯說了這句話,他感到奇怪為什麼一片潔白的天空會出現這種不應該出現的事物。

天空的異相,讓布魯陷入了沉重的思考。但是還沒有思考出一個所以然,告知下一天來臨的明天的鐘聲響起,布魯與凱薩的比試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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